西城的秦馆被锦衣卫的一个户那里大闹了之后,所有人都以为他们的生意完了,好多让秦馆出头的场子、院子都等着看秦馆的笑话。
谁想到没过几天,秦馆就挂上了平安牌子,而且顺天府任通判吕万才还领人过来喝了几次酒,这生意又是红火了起来。
大家没过多久也就自以为想明白了。毕竟这宋姑娘背后是吏部尚书张瀚,这样大的人物,什么场面撑不下来,估计那户也要卖几分面子不是。
而且这宋姑娘的确长袖善舞。经营有方,八月就南京秦淮河上买了十几个色艺双绝的女孩,月底到了秦馆。
这等江南温柔女子,一等一的相貌模样,有精通琴棋书画,顿时是轰动京师,没过几天,就成了京师红的青楼。
每日里都是大批的官员士子,公子少爷的捧场,这宋妈妈也懂得如何笼络,每日里就让这一干女子一楼大厅的央弹奏唱曲跳舞。
唱曲跳舞的地方单独搭了个大台子,比地面高一尺左右,从天棚顶上悬下一个井字形状四根竹竿,挑着一圈粉纱,正好把舞台遮住。
外面的人看得朦胧,却加让人心痒,进进出出这台子的时候好事的人也能看得清楚,的确是美貌少女,风姿各异,但美貌身材都不必说。
除了这些吸引人的手段p外这位宋姑娘还立下了规矩这些女孩半年之内不许陪宿出阁,只能陪酒唱曲。
这勾着那些人前来,很多花花人物大把的银子撒下去,就想要拉拢一个,或者想要买回家养着,都被这宋姑娘给挡了回去。
所谓偷不如偷不着,这等吊胃口的做法却是正好,让这秦馆顾客盈门,生意好的了不得,又有些假作清高的有钱人士子,每日里来这里吟风弄月,就为了听听曲子,看看姑娘,或许这帮读书人的主意,这些女子莫名其妙的就有了个“瑶池十八天女”的雅号
秦馆周围的两家院号,都快被秦馆挤的没客人了,却没有什么办法,只是酸溜溜的说道:
“也就是吏部尚书家的产业。要是没这个靠山,这些小粉头恐怕早就让人抢走了。”
不过,京师这种藏龙卧虎的地方。吏部尚书得罪不起的人也有很多。十月初十这天晚上,平日里这时候,应该有悠扬的丝竹唱曲声音,可此时,却只有几个人的咆哮大骂。
秦馆的后院有个精致干净的小宅院,秦馆的管事正站门前扯着嗓子喊道:
“姑奶奶,前面那泼+货已经要动手打人了,小的们又不敢碰他,迢怎么办,要不一一要不今晚就遂了他的意思!!”
宅院过了半响才有女声响起,高声说道:
“老+娘这有要家事,遂了那杀才的意思,老娘这十—几个摇钱树全得让他那帮杂碎祸害了,不是买了平安牌子吗,去喊差役过来管!”
“我的姑奶，那差役怎么能管!”
“那么多银子买的牌子,为什么不能管,快去叫人!快滚!”
那管事愁眉苦脸的跑了回去,叫骂声连这个宅院都能听到了,可宅院仍然没什么动静,突然间里面屋门开启,有男声响起。
那屋门处倒也没有什么旖旎暧昧的风光,那位宋姑娘和一名风尘仆仆,疲惫之极的青衣人相对交谈。
“宋姑娘,老爷府第周围现盯着的人太多,小的这一路快马奔驰。看到的人太多,还要让你把消息送过去。”
宋姑娘沉着脸点点头,开口说道:
“你先去找个客栈住下妾身今晚一定把消息送到!”
正说话的时候,外面却又有脚步声响,那青衣人手一下子按了腰间的刀柄上,却听到外面又有人扯着嗓号喊道:
“姑奶奶小侯爷把过来的衙役打了现正扯着一个姑娘…”
宋姑娘冲着那青衣人点点头,那青衣人顺着宅院的后门自去了,宋姑娘跺跺脚,嘴里嘟囔着骂道:
“花了差不多要三千两,接过屁+事也管不了,这不就是讹钱吗？”
开了宅门,管事的陪伴下急匆匆的向着前面去了。
没几个月时间,秦馆大厅已经这么乱了两次,第一次是个没什么名声的锦衣卫户,第二次则是现的小侯爷。
被叫做小俟爷,未真有这个爵位,某某侯的儿子外面一般就被叫做“小侯爷”,而且能这么撒泼大闹的人也没几个,安平侯的三公子方忠平就是其一个。
侯府被禁足了一个月之后。安平侯方穿行现外面也没什么自己的举动,那天的群殴就好像没有生一样,防备小心的心思也就淡了不少。
这方忠平可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家里管的一松,立刻跑了出来,这“瑶池十八天女”的名号极为响亮。方忠平这种好事的性子又怎么会不来凑这个热闹。
今晚这是第一次来,一看到薄纱之弹唱跳舞的年少美女,立刻就是被迷住了,和他的那些朋友几杯酒下肚,就要下去拽个女孩过来陪酒。
陪涌倒是可以的,坐一起。方忠毕言语调笑了几句,那女孩骄娇怯怯的应对,这方忠平立刻了性子。非要今晚梳拢了这个女孩。
秦馆的下人都是知道宋姑娘的规矩,一看到这方忠平这般,立刻把人抢了回来,那方忠平开始的时候也有几分顾忌,知道这是吏部尚书张瀚的背景,可酒意上头,乱花迷眼。方忠平越看那女孩越是喜欢,非要带人走。
给银子,秦馆的人不答应,许好处,秦馆的人也不答应,方忠平终于大怒,前段时间石马巷被人收抬的惨,这方忠平感觉自己丢了脸面。走街上和同伴游玩,总疑神疑鬼觉得对方耻笑自己。
被秦馆的人挡住,这方忠平也忘了这秦馆有人撑腰胆子本来就大,反倒为对方认为自己外面吃了亏,瞧不起自家,立刻大闹起来。
大家也知道这位小侯爷的身份。一帮秦馆的下人就这么挤前面。把那些女孩挡后面,跟着这方忠平耒的一帮勋贵子弟,a知道这秦馆的后台是吏部尚书,得罪是得罪不起,却笑嘻嘻的堵住1所有出门的路。
现这大厅,二十几个知客、茶壶的围成个圈子,把花容失色的十几个女孩子围里面,外面则是那小侯爷叫骂推搡,外圈则是这小候爷的朋友们守住门口路口,然后就是这秦馆的客人看热闹,对那些碰不着吃不着的美貌少女看看们受惊吓的样子也是个乐事。
只要不是少女们出去,男的出去这些子弟不管,方才报信的那名管事跑出去了门,很快就找到了附近当值的两个差役。顺天府安徘人手都是就近分派。住附近的就负责这一片,只要事主来找,必须第一时间到现场,要不然就扣分红银子,所以差役们得了报信后也积极的很,急忙的跟着赶了过来。
可这秦馆什么场面,进来之后这两个差役吆喝两句之后,那方忠平就气呼呼的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顺夭府的差人入行先学不是怎么当差,而是京师谁能得罪谁不能的罪,显然,这安平后府就备于万万不能得罪的,两个差人没了气势,方忠平自然气势大涨,上去几个耳光蹈了几脚,打翻地之后,那两人也不敢多说,爬起来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看到这秦馆居然还敢叫人,而且叫的还是顺天府的差人,我方忠平何等人物,你叫人来管怎么也得是东厂或者锦衣卫镇抚司,居然喊了顺天府的差役,这也太瞧不起人了,方忠平已经陷入了狂怒的状态。
人一火,拳脚也控制不住,当他面前挨打也不还手的那个秦馆知客被房打的口吐鲜血,身子软倒地上,秦馆一楼的大厅一片低声惊呼,却让这方忠平得意,缺口出耒他就要伸手去拽那女孩。
“停下,方公子,今日间怎么这么大脾气呀!”
一声娇嗔门口响起,那位宋姑娘笑着从两个勋贵子弟的间挤了进来,方忠平一把抓住了面前女孩的胳膊,不顾对方的挣扎就向外拉扯。理会也不理会出来的宋姑娘,宋姑娘看到被打吐血的下人,听着那女孩的哭叫,脸上的笑容消失,声音提高了些说道:
“方公子,您知道这秦馆背后是谁!”
方忠平停下脚步,扭头看着这宋姑娘,粗声说道:
“宋婵婵你个教坊司出来的兰货。小爷现把你扒光睡了张瀚还能砍了小爷不成,别他妈废话,滚开,小爷要带着这小娘走!”
宋姑娘的神情瞬时就变了,泽渐现出凄厉来,方忠平的话恶毒诛心。但事情恐怕还就和他说的一般,吏部尚书不会为了个青楼女子和安平侯翻脸。
秦馆大厅安静了下率,只有那被拉扯女子的哭叫和方忠平的笑骂,这时候,外面马蹄声响,有人扬声喊道:
“宋妈妈,听说有人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