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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陆政东到点就醒了过来,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看见远处窗台上飘着一片树叶,树叶上的晨露,水亮亮的,晶莹剔透,窗外传来阵阵鸟鸣声,刚刚升起的太阳呵,精神抖擞,红光四溢,把整个世界照得通亮看着太阳光从东窗进来,陆政东也是神清气爽,被镂空细花的纱窗帘筛成了斑驳的淡黄和灰黑的混合品。
透过玻璃,春日斑斓地光影落在丝被上,一只还渲染着淡淡潮红的玉藕似的手臂伸出了被子,绝美的容颜上留下贪欢的痕迹,梁梅的唇角勾勒出动人的诱惑,她的睫毛微微颤抖,她睁开了眸子。当他的目光落在在梁梅的脸上时,陆政东嘴角就勾出了一丝温暖的笑意,他想要叫醒她,又怕惊扰了她的好梦,看着这如花似玉的人儿,陆政东就又有了一阵的悸动,春日里薄被,遮挡不住梁梅那满园的春色,柔润光华的腿,依然紧紧的缠绕在陆政东那健壮的腿上……
陆政东看了看梁梅,天亮了,新的一天来到了,两个人的关系也翻过了新的一页,可今后两个人该如何?陆政东也摸不透梁梅的心思,到底是一夜的突然勃发,一夕之欢,然后又归于平静,还是……
陆政东想了想。留下了一张纸条。到最后还是没有忍心叫醒昨夜累坏了的梁梅。悄然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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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这是在做梦吗?
梁梅有些找不着北。
昨晚她仿佛是在梦中死去了,又活过来一般,那是从来不曾体会过地快乐,让她依然如此慵懒地躺着,不愿意动弹。
好疼……她想换一个姿势,却发现昨夜留下的后遗症。
她依然记得,他从强悍、温柔再到强悍的过程,然后还擦干净了她的身体。换掉了汗水和体液淋漓的被单,他搂着她,哄着她入睡。
梁梅左右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微微有些失望,然而又觉得如果他还在,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今天是周末,她不用去开会,所以可以好好的休息一天,在这间属于她的屋子里面。女人,独卧。与外面的喧扰热闹相比,屋里,显得特别的静默。
安静好,此时的她最想要的就是安静、宁和。
每天模式化、机械化的工作、应酬,让她觉得整个人都僵化了一般;此刻,赖在床上,真是种极致的享受。
昨天是她的生日,又老了一岁了,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二十年前盼长大,三十岁后,想年轻,三十年如同弹指一挥间,就这么过去了,变成了回忆,人生,又能有多少个三十年呢?
成~熟的男女大凡都有体会,一些属于过去的感情,虽回想来,犹觉幼稚,却是深镌于心的;而成熟后,人,被愈趋繁多的理智所左右、被往日情的痛楚所提醒,都转而裹足难行了。
而她却是在之前连这样的回忆都没有,梁梅自己也觉得自己之前活得有些可悲,每天匆忙、追寻、烦恼、沉醉、竞争……太多太多。
梁梅迷惑地摇着头,一开始是迫不及待而新奇沉迷,但时间久了,也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而今,她从内心深处觉得自己其实活得挺累的,心,只想要那么点儿宁静,哪怕片刻。可是,世事,往往与自己期盼的,相反--它就是不肯让心有片刻的静止与调理。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着,,直到有某种冲击--譬如这样,遇到了过去熟悉的人,直到看到某人突然变老,你才会惊心地发觉,原来时间,就这样就过去了。
梁梅呆呆地想,如此的生活,到底,意义是什么?有点累吗?
女人,独居,说是少了些牵绊,实际上就真是那么一回事吗?想到这里,梁梅略略拧起了眉头,一转身子,对视着镜子里面自己的模样——自己。
而自己情感世界在昨晚却是发生了惊天的变化,时光,是太玄妙的东西,它的力量,会让物事都面目全非起来;更何况如人,如女人。
梁梅把额头轻抵在冰凌的镜子面儿上,让镜面的那种凉爽刺激着自己,好让自己的头脑更清晰。
不一会儿,又轻轻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镜子里的女人——多久了,自己真是没有时间,亦没有心情,能好好儿看看自己了。
而现在却是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梁梅一开始没有想过自己和陆政东最后跨越那条红线,但最后却是什么跨越了。
梁梅不禁又想起了昨晚的情形,只觉陆政东变成了凶猛的野兽,似乎要将自己的身体撕成碎片,不过她很享受陆政东给她带来的暴戾感,这种赤*裸裸的感觉,能够让她真实地感到存在。她一度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用忙碌的工作来让自己变得麻木。直到陆政东出现,用极为特别的方式打开了自己的内心。
陆政东始终便是这么横冲直撞,让人无法抵抗。
也没有想过会彻彻底底地爱上一个人,但现实比电视剧还要戏剧化,她也觉得自己无可救药,但又有些破罐子破摔,觉得便是这般无可救药,亦非坏事。
而此时此刻,镜中人儿流露出那种别样的风情和娇俏的小儿女情态,让梁梅明白,她已经很难回到以前那个为了排解自己空虚寂寞而疯狂工作的状态,这件事注定要在她的心里留下深深的烙印,但这样的变化来得太突然,让她极不适应也让她手足无措。茫然和无所适从。不知道未来怎么面对陆政东。而且陆政东的不辞而别也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不过就在她患得患失的时候,她抬手间看到床头放着一张便笺,她随手翻来,龙飞凤舞的字体,一下映入眼帘:
“你今日的身体有些不便,早餐已经做好了,就在饭桌上,起床后热一下即可。”
了吗的心里一下就释然了——不是陆政东不辞而别。而是自己睡得太死,短短几句话让梁梅刚刚那些负面的情绪不禁一扫而光……
陆政东下午参加完会议之后,本来想自由活动,却是被省长杨立峰的秘书给叫住了:省长有请。
陆政东和省*委*书*记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和省长也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事实上正常的上下级关系实际也就是没有多少交情的关系,陆政东不清楚飞召见自己到底所为何事。
省长杨立峰找陆政东主要是为了财政资金的事情。
杨立峰最近为省里的几个大型国有企业头大,这些企业在整个全省工业产值占有的比重很大,他们的好坏对全省各项经济指标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但现实的情况是。这几个大型国有企业都不同程度的存在很多问题,有的是人员管理问题。有的是职工闹事,还有的却在不断的亏损。
杨立峰本来是希望大刀阔斧的对这些企业做出调整和改进,不过一了解之后是越看越心惊,这每个企业的老总都具有深厚的背景。
他们随随便便都可以直达天听,他们有一个庞大的利益群体,还有一种新兴的势力结构,他们都是出之名门,相比起自己来说,他们具有难以撼动的实力。
杨立峰本来推行的改革计划,也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他的政策还没启动就遭受到了巨大的阻力,这样的阻力来之于四面八方,来之于上上下下,所以他不得不小心谨慎起来,不要看他身份显贵,手握重权,但这样盘根错节的关系,他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
今天也是一样,他连续的在省政府开了好几个会议,但收效甚微,盘踞在贝湖省的各种势力让他举步维艰,很多看似很小的一件事情,却在背后隐藏着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
特别是贝湖钢管集团更是棘手,贝湖钢管集团是贝湖省属最大的企业之一,这家建设于五十年代,在八十年代得到大发展,八十年代中后期贝湖改革冶金管理体制,以贝湖钢管厂为核心,以贝湖钢铁厂等企业为骨干组建贝湖钢管公司。
九十年代初,钢管公司晋升为国家一级企业,钢铁厂被认证为大型二档企业,改革开放之后的数十年时间里,钢管厂是人们挤破脑袋想进的地方。
可是好景不长,进入九十年代中后期,国际国内市场风云突变,贝湖钢管集团顿时陷入困境,钢管集团一直靠银行贷款过日子,作为拥有几万人的大型国有企业,陷入困境之后那肯定也会衍生众多的社会问题,这无疑是他心里的一块心病。
由于亏损,所以不管他们机器每天开多久,也不管他们销售好不好,总是亏损,杨立峰起初也很是奇怪,这具有垄断行业的企业本来是不应该亏损的,他们得天独厚的掌握着庞大的资源,他们占据了所有的天时地利人和,但为什么还是会亏损?
国际国内的供求关系发生变化,这些企业巨大的浪费,错误的决策,高昂的薪金,还有庞大的闲杂人员,让他们本来可以盈利的企业变得紧紧张张了,但是深知企业运行的杨立峰并不完全这么看,钢管公司沦落到这样的地步,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省属企业就如同社会中的其他阴暗角落,在阳光底下同样隐匿着无数的阴私和污秽,省钢管集团公司曾经是省里最大钱袋之一,而通过钢管的下属子公司,向省内某些主要领导的子女亲属所创办的企业公司,输送利益这不是什么新鲜事。
还有通过钢管公司的海外分公司以及办事处,为省内各主要关口负责人的子女办理出国留学、公派培训等等那更不在话下。
而企业的设备通过多定设备、抬高设备价款的方式让利国外的合作伙伴,作为对价条件,合作伙伴们为公派出去的那些领导人子女办妥了绿卡和定居。
在越来越对国外的政治生态、商业生态日渐熟悉。一批国企的负责人越发长袖善舞起来。通过特殊渠道。为自己以及某些私交甚好的领导,在国外等地开设了秘密帐户之类的也就司空见惯,而这些秘密又牵涉了太多上上下下的领导,不管是退了的,还是仍在位的。
所以杨立峰没有打算把这个盖子揭开,或者说不敢把这个盖子揭开,连江如衡和贝湖的老山头斗得那么厉害也没有敢把这个作为武器,杨立峰也就更不敢了。
但是钢管公司是省里有影响有代表性的大型企业。他也不能放任不管。
不过,并不充裕的省财政,更让他这个费省长捉襟见肘。
一想到财政资金,杨立峰也是头痛得很,省里需要解决的问题也实在是太多了,需要用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而一些应急的资金,预算内的资金那是不敢动的,唯有在预算外想办法。
而眼下正是农村青黄不接之时,对贝湖财政来讲也是如此。各项财政、税款因为去年年底突击征收,今年开年这几个月许多款项难以到账。所以他也只有拆东墙补西墙。
其他地市每月上缴省财政基数太少,杨立峰根本就瞧不上,真正能解燃眉之急的也就是省城和安新,所以他主要是在这两边做工作,特别是陆政东这边更是他的重点,杨立峰的想法是让安新能够在预算外资金上缴省财政的资金上加快一点速度,打个时间差。
不过这样的事情同样让杨立峰感到棘手,安新和省城都是副省级城市,市财政收入采取三级分成体制,即每年上交贝湖省财政百分之三十、上缴中央百分之三十,贝湖自留百分之四十。
副省级城市的财政收支主要由中央财政决定,享受省级经济管理权限,财政计划也实行单列。因为这样的原因,贝湖财政几乎是不会给安新拨付资金的,这一时期安新所有财政支出都是从安新自留的那百分之四十和争取中央拨款来解决财政支出的。
所以因此在九十年代中期省里和副省级城市因为权限等等引发了诸多问题,九五年的时候,中*央经过研究正式明确了副省级城市的权利义务和地位,同时取消部分城市的计划单列体制,将原来计划单列市正式确定为副省级市,副省级市中仍实行计划单列的,按照有关规定继续享受原有的管理权限;不再实行计划单列的,原来中央赋予的权限原则上暂不改变;对原来不是计划单列的,其权限需要调整变动的,由所在省和中央有关部门协商后确定。
这是经济职能上的界定,而在人事问题上,副省级城市四大班子的主要领导属于中管干部,其职务任免由省委报中央审批,市委组织部部长的职务任免,须事先征得中组部同意。
在明确这些的同时,同时加强了省级机构统筹规划和协调的地位和作用,减少了省与计划单列市之间因权限划分不清引起的矛盾和扯皮。
但是副省级城市由于独立性要比其他地市大得多,所以和省里的关系依然还是很微妙,省城的书记杨正午和市长刘一柏都不是省油得灯,和他不是一路人,杨立峰仅仅是想一下便作罢了。
而安新市委书记詹继东是江书记的铁杆,又是省委常委,对他这个副书记、省长的话多半是阳奉阴违,所以对这样的副省级城市,光靠行政命令式很难奏效的,不过杨立峰手里也有筹码。
上一次中*央巡视组到来江书记和贝湖原来的老派系老山头火星撞地球的争斗中,他也是在鹤蚌相争中渔翁得利,扩大了自己的力量,现在的他也不是初到贝湖的样子,也成为了贝湖政治版图的重要一极,虽然比之正如日中天的江书记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老山头还有距离,但是总归是不能让人忽视的力量。
他需要超越老派系,也需要其他力量的支持,而陆政东和詹继东关系紧张,很难从江书记那里得到支持,而陆政东自然是希望能够从省里其他的领导得到更有力的支持,双方都有需要,完全可以结成盟友……
杨立峰正想着,秘书走了进来,道:
“省长,陆市长到了。”
杨立峰一面用手指掐着让眼镜压的已经变红的鼻梁,一面对秘书吩咐道:
“嗯,你安排一下,就在宾馆一起吃饭吧,另外你和秘书长讲一下,早上去掉一个会议,我还想到企业去看看。”
秘书夹着包,站在杨立峰的身后,说:
“好的,那就是腾出上午的两个小时,其他不变吧?”
杨立峰点点头……
而在同一个时间,省委江书记也给省委分管党群的郎副书记和省委组织部的姜部长打了电话,把他们两个叫了过去,三个人开了瓶酒,一边吃着饭一边谈着事情,这对两人来说也不算稀奇,他们已经习惯了江书记吃饭谈事情,儿这样的谈话肯定是关于人事上的问题,不过今天郎副书记和姜部长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江书记似乎有什么心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