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政东点着头,带着笑,动作很是得体,犹如行云流水一般,给人感觉自信而又高雅,一行人谈笑风声地进入了宴会厅。
陆政东的欢迎词很简洁,讲完之后陆政东起身敬了收购方一杯:
“欢迎各位加入到安新的建设和发展这盘大棋中来,区区薄酒,聊表心意。”
“陆市长客气了。”
陆政东显得很是随和,年龚冉也就随意了几分。
杨思瑾亦是聪明之人,举起杯子,心间更是平添了几分欣喜,父亲现在是硬把她往前面推,本来她心里还是没有底,但现在的感觉其实也没那么难,仿佛不经意间,往某个小圈子又迈进了一大步。
增施路也被陆政东震撼了一把,他也是老听说安新市是一位年轻的市长,可他也没想到陆政东会如此年轻。
增施路能混到国内数一数二的重工行业的佼佼者分管生产和技术方面的副总,不去说技术上和管理上的成就,单这识势识人方面,同样颇具几分能耐。待陆政东敬完酒后,作为收购方唯一男代表的增施路站起身来,敬了陆政东等安新市官员一杯:
“陆市长市长,万分感谢贵市的殷勤款待。希望我们能和贵市保持长期而又紧密的合作关系。”
陆政东笑着点点头道:
“诸位都是财神爷,财神爷若是落到我们安新,没有谁不想喝财神爷合作愉快吧?”
陆政东的话引得桌上的人都笑了,气氛就显得更是融洽,热菜一个接着一个上桌。
安新宾馆的大堂经理亲自前来伺候。菜名、来历、做工一一做了详尽的介绍。
席宴过半。在刻意为之下。双方亲近了不少。话题也从单一的客套恭维以及试探,逐渐转向了更为轻松的风花雪月。
对于并购建厂等事,双方都闭口不谈。时机未到,很多事情是急也急不来的,而陆政东想要围绕汽车业做文章页还需要等待。
陆政东很清楚,汽车产业,从某种程度上讲,是一门专业性极强的产业。即便是年龚冉等人把发展方向定在了一个汽车行业眼下还不是非常热门的分支上。
这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现今时代,是市场产业化、细分化和差异化越来越明显的时代。
而政府部门在这一点上认识不够,或者讲懂得这样一些经济发展潮流的干部太少,这也是很多地方政府的领导决策,出现这样或那样的失误,甚至是重大失误,其根本性原因。
很多干部适应不了这个世界日新月异的变化,不能适应愈来愈细分化、专业化的产业市场,适应不了日趋深入的改革体制。
一地或者一个城市的发展。既要立足于本地以及周边的环境,做到宏观上的统一筹措、整体分析与预测。又要做到微观上的产业细分与细小环节的修整,作出产业专业化,这是今时今日政府还占据着主导投资地位的,很多地方党政官员所欠缺的,必须要迎头赶上,使之具备的素质和能力。
若是没有一批这样的懂行的干部,一番过硬的本事,又不肯依实践经验丰富的一线,以及真正具有真才实学的专家意见。那就算把地方政绩搞得再漂亮,地方经济发展成果再显著,也只是瞎猫遇上了死老鼠,外加一点狗屎运罢了。
失败并不可怕,不知道为什么会失败才最为可怕!
在这方面陆政东从到安新开始就已经进行着尝试,他力抓的小商品专业发展带,经过一年多的启动,现在已经有些眉目了。
好的开始时成功的一半,实际上把安新汽车厂改造成一个生产重型汽车机械的企业这是第一步,围绕这样的企业形成下游的供应链,那是第二步,这其实和小商品专业发展带有异曲同工之妙,利用一家大型企业的基本的需求保证来带动一些下游行业的发展,有了这样的基本保证,就有机会让这些下游企业也逐渐走出安新,并让其逐渐变大变强……
午宴在气氛十分融洽之中结束,不过下午的考察才是重点。
对于安新汽车厂,收购方一行肯定并不陌生。此次在陆政东陪同下参观安新汽车厂厂区,说到底也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该侦察的,该分析的,在先期评估时已统统完成。
参观也是其乐融融,但是这仅仅是表面,实际上谈判的前哨战已经悄然打响。
“这些设备实在不算怎么样……”
说这话时,增施路面无表情。增施路从事重型汽车机械业二十余年,从一线到管理所积累起的丰富经验,使得他对于整个行业的现状与发展有着极其清晰的了解与认识。
年龚冉和杨思瑾伫立一旁,全神贯注的听着自己这方在技术方面的权威的介绍,观察着生产线上的每个环节。
而安新汽车厂负责这方面的官员和技术人员显得有点难堪,负责此事的更是脸上有些挂不住,有些下不了台,陆政东笑着回头说道:
“增高工,这些目光得放得长远一些,应该从安新市的整个环境来考虑技术上的问题,安新市机械制造业的发达程度,应该是相当不错。在这方面就算与东南沿海某些城市相比,亦是不遑多让。我想贵方之所以有投资的意愿,也是看中了安新市强大的制造业实力,而且安新汽车厂厂区很大,有利于企业的进一步发展……”
陆政东很轻松的解了围。
增施路这是想从这方面给安新压力,好在接下来的谈判中占据更为有利的位置,不过陆政东一开口,增施路知道,这是碰到行家里手了。面前这位年纪轻轻的正副部级市长。并不像原先碰到的那些“酒囊饭袋”那般好糊弄。
“对于贵方的投资意向。我也能感受得到。贵方对于进入这个行业的目标或者说是野心,应该不仅仅局限在仅仅就是现在安新的技术和设备上,不能再企业扩大的而是应该有更为远大的目标……”??
陆政东微微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
“汽车,生物、信息技术等几大产业今后是安新发展的重点……”
作为安新市长陆政东是清楚安新的家底的,前些年一直处于萎靡不振的经济使得安新作为副省级城市中的二流货色,即便是现在陆政东觉得安都也还处于一个刚找到适合自己发展道路的起步阶段。
听闻此言,增施路双眼不禁一亮。心中不由生出,英雄所见略同之感。现下喜欢空谈的干部越来越多,真正干些实事的人越来越少。
陆政东也不禁思考着,安新缺乏能够有霸主型、统合型的汽车企业。如果安新汽车能够真的实现凤凰涅槃,那么形成一个完整的产业链和强大的集聚效应,这呵呵,华夏汽车产业需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
走一步看一步吧。安新缺乏这样复合型和统合型的企业。
年龚冉等人的重视和雄心勃勃,陆政东看到了这样的希望,但无论是国有资本带动民营资本,还是民营资本带动国有资本,在产业市场的重组以及整合中。都有着资本滚雪球的过程。
而且还要看他们的具体运做能力了……
晚上年龚冉举办了一个酒会答谢安新方面的官员,这次酒会年龚冉按照赵一芒的交代并没有让杨必忠和杨思瑾父女出席。年龚冉很是有些不明白其中的意味,但既然赵一芒专门叮嘱,肯定是有什么讲究的,自然是照办。
酒会在沿海已经开始兴起,但在安新等内地还是个新鲜的东西。
年龚冉这么做,显然是想着和安新市里的领导能够有私下接触的机会,毕竟有些东西就是在这样的私下接触中摸到的。
年龚冉一边应付着安新方面的大大小小官员,一边注意着门口,她的目标是陆政东,而越是重要的客人,也越是到最后才到达。
和其他人寒暄一番年龚冉瞅见了刚刚进场的陆政东,赶紧走了过去。
年龚冉站在英俊挺拔的陆政东身旁显得相得益彰。
陆政东在整个宴会厅里显得格外的卓尔不群。而年龚冉的长发高高盘起,盘成一个温婉圆润的发髻,慵懒而别有情致地堆在脑后,露出颀长白皙优美的脖子。
两颗色泽迥异的明珠摆放在一起,绝对不会发生一颗的光芒被另一颗所掩盖这类事情,只会愈加璀璨夺目,交相辉映。年龚冉,陆政东二人正是如此。
“今日陆市长肯赏光屈驾,真是蓬壁生辉。”
“年总你客气了。年总来自全国最发达的地区,特别是来自资金流动最为活跃的地区,安新的建设需要年总这样的老板多多支持。”
“只要陆市长能给予相对优惠的政策,对于安新市的建设项目,小女子不但自己会参加进来,也会不遗余力的给朋友们介绍力。”
这可以说是邀功,也可以说是一种交流。
和美女交谈总是让人心旷神怡。年龚冉那种似嗔似怒半**半嗔怪的打情骂俏的谈判技巧,让陆政东仿佛又回到了自己曾经从事销售的岁月……
酒宴开始之后,陆政东就暗示安新的官员主动出击,
安俊义自然是清楚陆政东的意思,陆市长显然也是要对下午年龚冉等人的施压作出反击,而且还要做戏给安金山等人看,安俊义是看出了这点,于是便示意政府办的几位领导,动点真的。
市政府的这帮人肯定都是人精,一看安俊义给他们使眼色,就知道今天这场酒,年工人是目标了,于是便轮番敬,说些恭维而又十分中听的话。
年龚冉一开始并不知是计,还以为陆政东和安俊义两位市政府的领导是诚心诚意敬她,也就老老实实地喝了。哪知这一喝,就把自己喝进了一个圈套。
安俊义微微笑着,市政府这些人平日在酒桌上是没机会施展的。领导在。他们只能毕恭毕敬。顶多也就是在领导不想喝或实在喝不下去的时候,拿自己的肚子为领导解解围,撑撑面子。
有人说秘书长的肚子一半是领导的,酒量全是给领导代酒代出来的,这话不假。至于办公厅其他人,他们不只是肚子,只要一坐在酒桌上,整个人就都成了领导的。
他们几乎是一嘴不吃。张罗着让别人吃,但酒却不能少,不只要给领导代,还要频频的给客人敬酒,好像他们生下来就是为别人活的。其实这样的酒喝起来非常痛苦,压抑、郁闷,还得赔着笑,而且绝不能喝醉,如果失态了的话,这个官。也就当到头了。
于是大家都笑言,所以。办公厅的人戏称这样的喝酒叫壮烈酒、考验酒。
谁要是没这个能耐,这个位子是坐不久的。但一旦领导发话,场面就完全不一样了,他们马上从幕后活跃到台前,抡起胳膊甩起手,不管你是何方神仙,都让你在酒上显原形。
年龚冉很快便招架不住了,她以为市里的官员都跟陆政东一样,温文尔雅,待人接物很有分寸,不会灌女士的酒,哪料想,安新这些人一放开,便都成了老虎。
气氛越来越热烈,陆政东也清楚年龚冉的意图,自然也不会显得太正统,这种场合,你要是装得太正统,会让人心里犯嘀咕。
这一密切,年龚冉就觉得真的有些多了,头有些晕,看人的目光也有几分恍惚,尤其看年龚冉的目光,更是缥缥缈缈,虚幻得不成。忽而柔情似水,万般风情;忽而又觉得她苍苍茫茫,像极远处的山水,浩渺无边。
晚宴之后,年龚冉主动邀请陆政东跳了好几支曲子。近距离接触中,年龚冉的脸蛋,身材,舞姿以及妖媚和性感都让陆政东有了一个更加直观的了解。
年龚冉肯定是要借此机会试探和提出要求,套套他的底牌。
搂着年龚冉的芊芊细腰轻歌曼舞,陆政东的大脑却在飞快地计算着,适当的放点口风,这是必要的,但对于自己的底牌,陆政东是回答得滴水不露。。
“陆市长莫不是想让我和其他企业硬碰硬吧。没有陆市长的明确支持,我这艘小舢板可不敢和人家的大轮对碰哦。”
“可以考虑协作联合嘛。商业中不仅有竞争,还有合作双赢嘛。”
陆政东笑着,进一步明确了他要一个有实力的实体来接手安新汽车厂的意图。
年龚冉凝视着陆政东,年龚冉对于自己先前的猜测,不禁又确定了几分,身前的这个男人的确将有一番大动作。把自己柔弱无骨的身子不经意地往男人的怀里靠了靠。年龚冉在运用女性资本方面,看来颇得真髓。
年龚冉静静地望着陆政东,显然,吃啥对她来说是无所谓的,就算这顿饭不吃,她也照样会很开心,她的心思在陆政东身上。
要见陆政东的打算,年龚冉心里早就有了,但就是没有勇气付诸实施。见一个身份和地位都比自己高许多的人,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要有足够的勇气和胆略,还要讲一点策略。
陆政东却如日中天,前程远大得很,在政府官员之中确实是出类拔萃的,这样的人物不能不让人心折。
男人跟女人,接触是不能密的,相处也不能太融洽,融洽会滋生东西,密又加速着这滋生过程。女人一旦被某个男人打动,是很容易生出情的,这情往往会超越一些界限,往洪水猛兽的方向发展。
今天喝酒喝得有点多的年龚冉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在当地时候,年龚冉年轻漂亮,自觉姿色也在别人之上,加上她的聪灵还有适时表现出来的泼辣,赢得了不少人的信赖。她本人也有信心,这信心来自能力,来自美貌。
美貌,这是上天赐给自己的,如果不善加利用那对不起老天,对不起岁月,女人的美貌,摧毁起来其实很容易,不用别的,单就那些皱纹,就可以把女人所有的勇气和信心都挫败。
而在陆政东面前,她却没有什么底气,没了一点从容感。这种没有底气并不是是因为容颜。而是在能力上和陆政东相形见绌。
而陆政东的有些表现也让年龚冉摸不着头脑。年龚冉自认为这么些年来商场打拼阅人良多,尤其是那些领导官员们,甭管他们什么级别,也甭管他们表面的面具有多么精致,只要多接触,总能揣摩到他们的心思
?这些人中,有的一门心思想要政绩往上爬,有的则是政绩和自己腰包都需要。而有的则可以为了自己腰包而放弃一切原则,而有的也的确能做到刚正不阿只为工作着想,而有的则能够很好的把握好这中间尺度而不逾界。
年龚冉一度以为陆政东会是第二种,但是她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判断的错误。
陆政东对财富流露出来的淡漠让他大为震惊,因为这一点从赵一芒表示事后收取的“咨询”费就能看出来,这应该是非常合理的佣金水平。
陆政东这和一般人想法截然不同。
自从有到安新发展的想法之后,他就一直在揣摩和分析这位年轻的想法,你要说他真是一个所谓纯粹高尚的圣人,抱着粉身碎骨浑不怕,留取丹心照汗青的心思。那似乎也不是……
这年头几乎就没有那样的干部了,不爱钱。恐怕就爱女人,并且陆政东如此年轻,那方面的需求肯定很是旺盛,何况陆政东的爱人似乎也不在身边。
陆政东就算是有作风上的问题,当像陆政东这样级别、又有背景的官员,只要政治方向不偏差,经济问题上清白,很难在生活作风问题上被打倒,但是这毕竟也证明了赵国栋并非一尘不染的圣人,只是这个家伙似乎也就只有在这方面算是一个弱点,而且你真正要揪出来,那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赵国栋也不需要以权谋私来为这些女人谋利益,顶多算是一个道德问题。
投其所好,这是一个商人必备的素质,所以年龚冉想要试探试探,陆政东的弱点到底是什么,好对症下药。
年龚冉这么多的经验告诉她,和一地的主要领导如果仅仅保持公事公办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通过种种关系加强感情,这种感情不是建立在公家的基础上,而是建立在私人的感情上,只有这样得到的支持力度才会更大。
这一次她是大手笔,而且还有其他投资者加入进来,她不得不慎重,她必须要摸到陆政东有什么爱好和弱点,这样才能有的放矢……
陆政东知道年龚冉怎么想,但他不说出来,有些话你可以在心里反复咀嚼,但就是不能说出来,适当的释放些信息就足够了。陆政东也知道年龚冉见他为了什么。
这女人和杨璐虽然都是成功的商界女人,但在很多方面却是截然不同。
杨璐也干得相当出色,现在把企业逐渐在往综合发展这一块走,陆政东之所以如此设计,其实也就是不想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还有一个就是出于低调,毕竟如果在一个特定的行业里太出色了,那是想低调都难,都干得相当好。
杨璐看来更适合在这方面发展。
杨璐一种都是抱着小富即安的思想,所以陆政东不担心她怎么样,而年龚冉,这样野心勃勃他虽然和年龚冉仅仅见过几面,但对于年龚冉的性格等却是很熟悉: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一个给了平台就能超水平发挥的女人,一个不甘寂寞不甘平庸的女人。当然,也是一个柔情似水喜欢风花雪月的女人。
陆政东清楚,自己要在政界发展,有两种女人你不能碰,碰了准出事。一是野心太大太不甘平庸的女人,一是没嫁好的女人。这两种女人不只是水,还是火,野火。
男人应该学会保护自己,敢玩火而不被火焚掉……
年龚冉劝陆政东喝酒,陆政东笑道:
“什么理由?”
“需要理由吗?”
年龚冉说着然后就歪着头,仰望高峰一样仰望着陆政东。
“少喝点酒。”陆政东笑道。
年龚冉笑了笑,陆政东酒量大得惊人,喝酒也很豪爽,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空白的地方。就互相凝望。其实凝望比说话更有内容。
年龚冉是很想再直接问问。但是眼下,她的主要心思在陆政东身上,
酒再好,心情如果不在酒上,是喝不出味道的。
年龚冉举办酒会的目的,就是想跟陆政东说说,但陆政东不接招,她也就吃不准陆政东心里想什么。
陆政东今天的态度令她琢磨不透。说不热情吧,他下班后就赶了过来,态度和蔼;说热情吧,可在关键的地方却是一笑而过。
时间在一种近似于静止的状态下慢慢流走,两个人就那么坐着,喝掉了两瓶红酒。酒精在他们脸上燃起不同的色彩,年龚冉的脸泛着酡红,湿红。陆政东脸上则是火一般的光,那光照亮了年龚冉,让她的心一次接一次腾起细浪。
在年龚冉到安新和安新市政府进行进一步的磋商之后。陆政东又见了其他前来考察的企业家。在这一系列的“演出”之后,陆政东相信对方已经确认了他正在按照他们的设想一步步的往里走。
而另一方面。关于发展汽车业的雏形已经让市里的其他人也终于明白他在安新汽车上的布局。
不管是谁将来接手,这些只要在底限之上,自己必然会给予他们最大的支持,
陆政东要争取市里领导层的支持,想要在安新再进一步,就不得不容于人群安于人群,就不得不争取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在政界就得学会循序渐进,就得学会等待忍耐。
从古至今,想要成功上位,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安新汽车的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关于安新汽车厂被收购之后的发展方向,提交上常委会讨论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关于具体谈判的事情总是要先定下一个基调,才好开谈。
常委会上陆政东对此专门发言,对围绕这件事的前前后后进行了分析:
“安新落伍了,这一点母庸置疑,虽然这两年有了一些恢复性的增长,但那也是和前些年的连续低迷相比有所好转而已,真正要发展,我们必须在一些新兴行业上有所突破……要让一些企业形成规模化集群化效应,带动起上下游产业链联动发展,而现在安新市经济增速有所提升,但是它的经济增速更多是来自于传统产业的贡献,比如机械产业和化工产业以及建筑业和房地产业等等,真正的新兴产业和高新技术产业并没有多少什么。”
还有就是城市经营的问题,打造安新的cbd这也是可以思考的事情,实现cbd功能对整个安新乃至贝湖地区经济发展的助推力作用,这才是关键。安新在这方面应该说是很有一些优势的,高等院校和科研院所不少,科研力量在全国包括四大致直辖市和十五个副省级城市中都是排得上号的,但是现在我们没有能够充分发挥出这些优势来,而且更重要的是政府方面没有制定出像样的规划来,或者规划不明确,高新技术产业示范区的简介和构想,摊子铺得很大,但是恰恰就没有了重心,贪大求全最后就是贪多嚼不烂,熊瞎子掰玉米一捡一个丢一个,最后成了四不像……”
陆政东一边摇头一边叹气:
“这是很多高新技术产业区的通病,但是都没有我们安新安新高新技术产业示范区这么突出,这是我们下一步需要努力的一个方向……”
陆政东的谈话并没有局限在安新汽车厂这样小小的事情中,而是从整个城市的经济发展中带出安新汽车厂的理由很充分,詹继东没有反对的理由,而且肯定是想顺水推舟,让这件事成为他在安新的滑铁卢。
但陆政东想错了,此时的詹继东心里却是有些索然,来自陆政东的影响力无处不在,别看对方不显山露水,也鲜有在市委这边,六二下画脚表看法,但是自只却总货得像有条无形乱畔漂浮,让自己无法随心所欲的按照自己的意图行事,但随意一琢磨,似乎又找不到什么痕迹。
市里的一系列人事变化他都是吃了大亏,詹继东对此深感不满。但是却又有一种无力抗拒的感觉,碰头会上他占据不了优势,常委会出于劣势推上常委会也一样会以七比四。甚至八比三这样悬殊的比例通过。所以他很冷静的保持了沉默的克制。
正是这连续不断在人事上的失手。才让詹继东渐渐意识到了自己在关键的人事问题上自己仍然显得那样孱弱和低能,没有充分的准备,只有一厢情愿的幻想。
事情到了这一点,若是不出现逆转的机遇,几乎是没有翻盘的可能了。而调走的事情虽然在全力的运运作,但是想要到副书记的位置难度极大,甚至调出安新能够有一个权力和安新匹配的位置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虽然曾怀德也答应帮忙。但在眼下是八字还没一撇,这更是让詹继东心里烦闷不已。
其他常委也觉察到了詹继东的落寞,詹继东在其他地方担任市委书记的时候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遇到了陆政东这样又有背景又有能力的家伙还不知道收敛,延续在担任其他地方市委书记时的风格,其实就注定了很多事情……
?这样的局面省里的江书记肯定是清楚的,有些东西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些东西你不亲身经历体会,你就永远无法真正感受,而江书记的想法是让他受些打击也是必要的。太过顺风顺水只会让他栽更大的筋斗。
钟必发甚至认为陆政东用这种不动声色的方式来敲打砥砺詹继东已经相当客气了。没有让你直截了当的否决你的意见或者说让你在常委会上颜面丢尽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安金山也觉得自己是孤家寡人,作为常务副市长。这件事他也是有责任的。而陆政东如此讲,安金山在这件事上的“失职”也揭了过去。
常委们都有些糊涂了,而安金山心里却是暗暗冷笑,安金山心里不禁冷笑一声,陆政东这是在化解之前因为安新汽车厂的分歧而产生的矛盾,实际上是在为年龚冉入主安新汽车厂减小阻力。
而且陆政东恐怕还在自以为得计,实际上却是乖乖的咬下了他布下的饵,接下来就等着瞧好戏了……
而陆政东同样也在给他们准备一场好戏。
陆政东回到住处的时候,雪玉看样子已经在哪里等了他好一会了,四目相对,两个人的表情都发生了变化。在陆政东看来,时间的沉淀让雪玉变得越发的有风姿。
“你洗漱一下吧,然后和我一起去参加一个应酬……”
陆政东让雪玉到安新来,一来是为了反击对方的事情,二来也是因为年龚冉,年龚冉是个美女,现在在别人的眼里他又是全力支持年龚冉,他就要在这方面不给别人太多的口实,所以才让雪玉抛头露面一下。
陆政东笑笑:“实在不好意思啊,你鞍马劳顿的还让你一起去。”
望着艳压全场的娇妻,陆政东心中也有一丝歉然,自己的那些个女人都知道雪玉的存在,而陆政东也不觉得雪玉对于他的那些风流事不会一无所知,只是不愿说破而已。
吃完饭,陆政东还有点事情要谈,回到住处的时候抬头一看,只见雪玉正凭窗站在窗前等着她,窗帘遮住了她小半个身子,过肩的长发顺着一侧披撒而下,灯光下模糊的身影远远望去是那般柔和那般和谐。
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状态。
“咚,咚,咚。”紧凑的上楼声完全流露出了陆政东的希翼与渴望。
雪玉仍旧战立在窗沿旁,一身布制的家居服,摇曳在微风雪玉中。陆政东略有些迷惘,这样醉心等待丈夫归家的小娇妻。别样的情怀,别样的感观,让陆政东有种别样的感动。
陆政东移步来到雪玉的身侧。
弯弯的月儿已升上中空,若隐若现的嘈杂声,小孩的哭闹声,夫妇的炒菜声,切切私语声,顺着微风,传到两人耳里。
两人相视一笑。陆政东打开音乐,柔曼的乐声中,他为雪玉捧上一杯红酒,他想借红酒,为自己也雪玉营造一种气氛。
雪玉欣然接过酒杯,这个时候雪玉心里是有一些想法的时间在一种近似于静止的状态下慢慢流走,两个人就那么坐着,酒精在他们脸上燃起不同的色彩,雪玉的脸泛着酡红,湿红。
陆政东脸上则是火一般的光。那光照亮了雪玉。让她的心一次接一次腾起细浪。
雪玉的脸贴上了陆政东的脸。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
陆政东把身子稍稍往后移了移,已逐渐壮大的强悍,隔着长裤,摩擦着雪玉柔软中带着坚挺的丰臀。一只手扶着雪玉的腰际,一只手却慢慢地滑向了那刺激着两人心神与呼吸的臀沟。
陆政东时轻时重,极富挑逗地揉按着雪玉的肌肤,雪玉轻咬贝齿。一对美眸氤氲萦绕,好似刚刚被水雾蒸过一般。
恨恨地白了陆政东一眼,雪玉整个身躯愈变愈软。人相视一笑。
陆政东轻轻握住了雪玉的柔荑。
正如歌里唱得那样。“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陆政东的脸贴上了雪玉的脸,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
陆政东把身子稍稍往后移了移,已逐渐壮大的分身,隔着长裤,摩擦着雪玉柔软中带着坚挺的丰臀。一只手扶着雪玉的腰际,一只手却慢慢地滑向了。那刺激着两人心神与呼吸的臀沟。
时轻时重,极富挑逗地揉按着雪玉尾骨的最后一截。那几乎是所有女性共通的敏感点。
雪玉轻咬贝齿。一对美眸氤氲萦绕,好似刚刚被水雾蒸过一般。
恨恨地白了陆政东一眼,雪玉整个身躯愈变愈软。
“你明天还要上班呢。”吐气如兰,雪玉强忍着心中的燥热,开口说了一句。
“再上班某些事情也得办,不然怎么叫小别胜新婚呢。”
陆政东邪邪一笑。
“别在这里,会被人看到的。”
雪玉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情不自禁的呻吟,更多的或许还是羞涩与不自知的另样情怀。
“谁会那么无聊,偷看这样的事情。”
陆政东的声音,听在雪玉耳里,真是无比的邪恶。
“坏蛋。”
雪玉轻哼了一声。“要丢脸反正也是丢你这个大市长的脸。”
雪玉语气很强硬,可惜的是整个声线无比妩媚诱惑,软绵绵的,如同催化剂般,诱惑着身后的男人进行更深层次的“犯罪”。
陆政东看挑逗得差不多了,一抬手,把整个窗帘完全拉上。**归**,他绝没被人偷窥的嗜好。
抱着雪玉倚墙而立,一条腿硬生生地插在雪玉的双腿之间,而陆政东的手慢慢从雪玉充满弹性的腰肢下移,越来越深……
雪玉的双眸愈发迷离,水汪汪的让人情不自禁想去怜惜。
陆政东吻上雪玉的双眸。雪玉的唇瓣则温暖地抚慰着陆政东的颈部,一种说不出的旖旎弥漫其中,陆政东的唇瓣自上而下,滑落到雪玉的唇际。
雪玉则故意和陆政东作对,仰起了脸庞,不让陆政东尽兴地亲吻。一个欲逃一个欲追般尽情嬉戏。
仿若恶作剧似地,陆政东轻咬了一下雪玉的下唇。雪玉一惊,朦胧微闭着的双眼,随着美丽的睫毛徐徐打开,美目中尽是疑问。
陆政东不依不饶,又轻咬了一小口。雪玉讨好似地伸出了丁香小舌,陆政东当仁不让地吮吸到嘴里。
渐渐地,陆政东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一手紧搂着雪玉滚烫乏力的娇躯,一手摸向了缠绕一侧的腰带。
刚一解开,陆政东的大手便迫不及待的一探而入。隔着薄薄的真丝镂空花蕾丝胸衣,陆政东不停地变换着手型。
雪玉的手放在陆政东正轻薄着她的大手上,稍稍用力地按着,整个身躯却贴得陆政东越来越紧。
战场逐渐转移到床上,雪玉侧仰着身子,乌黑亮丽的秀发披撒在她毫无半点瑕疵,有若月光般柔和皓美的裸背上。
棉质睡衣并没有被完全褪下,相当一部分还耷拉在雪玉那不似凡尘之物的娇躯之上,罗衫半解,显出了她另一种妩媚与性感。纯丝透气的三点,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和魅力。
陆政东一边吮吸着雪玉的丁香小舌、雪白粉颊,一边自外向内撞击着雪玉娇嫩的最深处。
“政东……”
迷醉的高*潮,来得是那般的早,雪玉的娇吟愈来愈高昂,直至无比绚烂的最高峰,而这样的如此如狂让她在陆政东的肩膀上也留下了几排深深的牙齿印。
这雪玉还真是的,一兴奋到极点就咬人……陆政东自雪玉身上下来,陆政东摸了摸仍残留着疼痛的肩膀。望着她满足舒畅的笑靥,只得还以苦笑。
也怪不得她,毕竟两人也有些时日没见,自己在熬。她也在熬。分居两地,对于年轻夫妇来说,是最为难耐的折磨。而他还好说,毕竟还干过“坏事”。
陆政东的目光中充满了爱恋与歉然。
雪玉有些迷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蔓延在心底。
良久她才回过神,发现陆政东仍旧在那深情凝望。不可自拔般地脸颊两侧都浮现出了羞红。
陆政东双手环过雪玉瘫软的娇躯,把她紧紧地固定在坚硬如铁的臂弯内。
许久之后,雪玉似乖乖小猫般慵懒地腻在陆政东的怀里,黑发的一侧若隐若现地挑染着一丝淡谈地紫红。陆政东轻轻把盖在两人身上的薄被拿掉,准备换成干净的,在迷离昏暗的灯光映衬下,雪玉的身姿美得就像一尊女神像。
比昔日更为丰满的俏臀紧紧贴着陆政东地小腹,一双小手似是害羞似是诱惑般稍稍护住了身上三点,但这丝毫掩盖不了满室的春光。秋水般的眸子中渐渐泛起了迷离的色泽,红润的樱唇间再次响起了轻微的娇喘。
清晨,雪玉醒了过来,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陆政东,本来陆政东一项都比她醒得早,可是今天却是依然睡得很香,
雪玉看着熟睡着的陆政东,揪着眉头,几道细细的皱纹悄悄出现在原本光洁无比的额前。雪玉有些心疼,她还没看到陆政东这么累的样子。
陆政东的女人中,或许只有她,才能真正了解陆政东的艰辛和心中的苦闷。这一代人的苦闷。
雪玉用嫩白的柔荑,小心翼翼地轻抚着陆政东的头,手指在他发间缓缓的摩挲着。
睡梦中的陆政东或许是感受到了雪玉那难能可贵的心意。纠结在一起的眉头渐渐放松,平复开来,轻抚着陆政东的脸颊,雪玉的美眸中平添了几分晶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