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生死之间
轮回大殿,丁晨静静的盘坐蒲团之上,黑色原珠悬浮在头顶上,一抹白色光芒把他整个人笼罩其中,柔和的光芒照亮一片区域。昏暗的轮回大殿,无数符文闪烁着各种光泽,把整座大殿映射的流光溢彩,七彩悄然流转,只有一抹乳白色的光芒把丁晨牢牢的守护在内,把无数七彩流光排斥在外。
只是,尽管原珠绽放的光芒把丁晨牢牢护住,依然能够看到丝丝缕缕的七彩光泽透过原珠形成的护罩钻入丁晨的体内。原珠虽然不能完全抵挡万世轮回大阵的威力,却足足把大阵的威力消减了九成以上,也因此使得丁晨有了一线生机。
城阳小城中今天非常的热闹,城中程家宅院今天异常的热闹,处处张灯结彩,四方来吧络绎不绝,程老爷子笑呵呵的在门口招呼客人。今天是程老爷子六十大寿,整个府邸喜气洋洋。随着时间的过去,宾客个个坐定,丰盛的酒宴摆上桌案,诱人的香味随风飘散,惹得人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就在这时数十匹骏马一路奔驰,冲入城阳城中,马上骑士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眼眸中煞气沸腾,一路之上竟然没有一个人胆敢拦阻。为首的刀疤脸目光阴冷,狰狞的脸庞上带着几丝狠毒,纵马奔驰。
片刻之后,数十人来到程家府邸的面前,缓缓停下了脚步。刀疤脸狰狞的脸庞上闪过一缕阴冷,看了一眼大门的上方,书写着程家的牌匾,嘴角微微露出一丝讥笑,眼眸中却闪过一丝阴冷的杀机。
身后一个身穿黑衣的彪悍中年人缓缓上前,对着门口神色戒备的程家家丁道:“去告诉你们程老头,就说故人来访,让他出来迎接。”
“既然是故人来访,老夫自然要出来迎接,只是不知道阁下那位是老夫的故人。”不知何时程老爷子缓缓从门内走出,淡然的脸上一片平静,锐利的目光在几人的身上扫过。虽然已经六十岁,程老爷子依然健壮如昔,声音浑厚洪亮,脸庞红润,眸光清亮。
刀疤脸冷笑了一声,阴冷的目光在程老爷子的身上扫过,缓缓的道:“程老爷子,我应该叫你程叔吧,你六十大寿怎么不叫侄儿过来,是不是太见外了一些。”
程老爷子锐利的目光如刀死死的盯着刀疤脸,淡漠的脸庞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淡淡的道:“你是谁……。”
“哈哈……,程叔,难道你不记得我了,我是程才,难道你忘了,我可是你看着长大的。”刀疤脸疯狂的笑道,笑声中蕴含着无尽的苦涩和无穷的恨意,让人不禁的感觉浑身发冷。
程老爷子脸色骤然一变,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身形微闪,瞬间出现在刀疤脸的身侧,死死的抓住刀疤脸的手臂,瞬间拉开袍袖,露出健壮的手臂。手肘附近一个红色胎记悄然浮现。
程老爷子面色复杂的看着淡红色的胎记,脸色变幻不定。
“真的是你,程才,这么多年你在那里,我找的你好苦”
就在此时,刀疤脸脸色骤然一变,眼中杀机迸射,右手伸展,一掌狠狠的印在了程老爷子的胸膛。强横的力量直接把程老爷子震得连连后退,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嘴角一丝鲜血缓缓流淌,显然在毫无防备之下被刀疤脸一掌打伤。
“程才……,你……。”程老爷子张口吐出一口鲜血,身躯微微摇晃,查点跌倒在地。
“哈哈……,老不死的东西,你看看我到底是谁”刀疤脸狂笑出声,伸手从脸上揭下一张薄薄的面皮,整个人顿时变成一个文静的书生面貌,全身的凶戾狠毒也在霎那间消失无踪,只有眼眸深处偶尔闪过一缕阴冷。
“张云……。”程老爷子惨笑一声,淡淡的看着刀疤脸,不,是仿佛文静书生的张云。
“我早就该知道是你,看来小才也是你杀得吧……。”程老爷子锐利的目光仿佛利箭一般直射张云的。
“哈哈……,现在知道也不晚,总算是死了个明白。”张云狂笑一声,阴冷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程老爷子,整个人骤然跃起,一掌狠狠的印在程老爷子的胸前。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程老爷子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漫天的鲜血夹杂着内脏碎片缓缓洒落。整个人仿佛炮弹一样倒飞出去。脸色瞬间变得异常的惨白,眼眸也渐渐暗淡下来,体内生机缓缓开始消散。
最后时刻,一生的记忆在脑海中缓缓回放,从记事起到六十岁大寿,一幅幅画面在脑海中闪过。蓦然一段陌生的记忆从脑海深处浮现,程老爷子蓦然怔住了,一丝庞大的气势骤然从体内绽放出来,令的其体内缓缓消散的生机骤然凝固,苍白如纸的脸庞微微闪现一丝红润,眼眸中一缕神光湛然闪烁。
“轮回千世了么,这就是万世轮回大阵的威力吗?”丁晨眼中闪过一丝苦涩。他能够感觉到体内生机在快速流逝,在这弥留之际竟然让他拥有一丝短暂的清醒。此时的他对于万世轮回大阵的恐怖更是感觉到一抹骇然。只是想要打破大阵,此时的力量还是不足。
微微闭上双眼,缓缓感悟这轮回大阵中经历的万世轮回。千世记忆随着一次次的生死大部分都已经消弭掉,他能够记住的只是那一次次的生与死之间的轮转。淡淡的死亡气息从体内缓缓弥漫,死的极致是新生,生的极致则会走向死亡,就像万物兴衰一样,有起有落。
渐渐的死亡气息浓郁到了一定程度竟然形成一抹淡淡的灰色能量,从丁晨的全身毛孔透出体外,渐渐把丁晨包裹其中。浓浓的死气,其中尽是一片死寂,竟然没有半分的生机。
一片落叶缓缓飘落丁晨身侧,在碰到灰色雾气的瞬间竟然化为一片飞灰,再也没有任何痕迹存留。死寂达到最强之后,一缕生机从丁晨体内传出,灰色死气渐渐消逝,伴随着时间的落去,丁晨的身上竟然弥漫出柔和的白色光芒。
四周无数人都是死死的盯着丁晨,脸上尽是无数惊异。丁晨此时的变化实在是无比的诡异,令的所有人心中都是升起几分寒意。
张云脸上闪过一丝惊异死死的盯着丁晨,一缕阴狠从眼眸中闪过,整个人纵头顶拍落身飞起,大手中庞大的力量缓缓凝聚,狠狠的朝着丁晨的头顶拍落,手掌尚未落下,凌厉的劲风在空间中搅起一股强横的劲风。
丁晨双眼微闭,一缕诡异的力量在体内流转,双手掐诀缓缓推出。淡淡的灰色光芒闪过,诡异的力量骤然绽放,在无数道惊骇的目光中,张云的身躯倒飞出去,狠狠的砸落地上。
看着出去的张云,众多目光中闪过一丝骇然。数十个黑衣骑士更是急忙围了上去查看张云的伤势。
只是霎那间众人脸上浮现一片骇然,张云原本是三十左右的健壮青年,不知何时两鬓已经斑白,原本漆黑的头发也变得一片花白,光洁的皮肤竟然变得松弛,老人斑爬满了全身,整个人竟然在瞬间苍老了数十年,完全是一副垂垂老矣的样子。
嘶
一时间围观的众人都是倒抽一口冷气,对于他们这些武者来说,这种现象实在太过于诡异了,已经完全超过了他们的理解范围。
丁晨双目微闭,感悟死亡的霎那体内缓缓消散的生气以及不断增多的死气。刚刚一下只是感觉到威胁之后,丁晨下意识凝聚一缕死气对敌,他却不知道,刚刚那一击至少消减了张云一甲子的寿元。
这是……,尽然是生死意境。
生死之间的生之力量明显与木之意境生之力有着很大的区别,一个是生机,一个却只是再生之力,虽然其中有一些相似之处,却有着根本的区别。
生机又称之为生命之力、寿命等等。死之力则是纯粹的死亡的力量,阴冷。
时间在悄悄流逝,丁晨一边感悟体内生机死气,一边参悟诸天轮回拳。
十天之后,一缕奇异的波动从丁晨体内绽放,生机死气在其体内较之纠缠。左手一团柔和的白光闪耀散发着浓浓的生机,右手一团漆黑,异常的纯粹,散发着惊人的死亡气息。左手为生,右手为死,由生至死、由死转生一个周天为一个轮回。
借着在生机消逝的霎那,丁晨领悟出了一丝生死之力,他隐隐感觉到这似乎不是单纯的生死意境,或者可以称之为轮回意境,只是,显然此时他尚未参透完整。
这轮回意境比起生死意境更加深奥。丁晨可以感觉到,如果放弃继续领悟,只是参悟这生死意境的话,甚至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把生死意境领悟到一定程度。
只是丁晨隐隐感觉到这轮回意境绝对不是那么简单,比起生死意境甚至更要强横许多,甚至比起五行意境还要精深。这是一个机缘,一个天大的机缘。
晦涩的波动在体内流转,隐隐搅动四周空间中一缕气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