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安庆会师
能够在中国最富庶的长三角地区获得合法的发展空间是陈海松梦寐以求的,但这里也是国民党力量根深蒂固、日伪重点统治兵力雄厚的地区,生存的环境极差,我党在该地区只有一支新四军部队。为摆脱日伪顽的夹击,获得更好的生存发展机会,陈海松抗战伊始即建议中央放弃江南经营江淮,年初新四军全部进入江北,四个支队升格为师,中央从八路军中派出彭雪枫、罗炳辉、张爱萍等将士调入该军被项英单独组建第三师和独立旅放在苏北。
全军5师一旅分散在苏皖大地上开展游击战,半年多来,取得了一定战果,但也暴露出严重的问题。各部集结不久,缺乏正规化训练,武器装备不足,干部战术落后,战士意志不坚,相互缺乏支援配合,难以胜任战区主力的重任。
临时抽调来的74、71、7军都是蒋系、桂系的主力部队,度过此次危机后迟早会被调回,53军是东北军的余部,虽称勇敢,但华北抗战、徐州抗战一路损耗严重兵员不整。陈明仁的预备二师刚经历了瑞昌之战,伤损过半,税警旅攻击濯港镇也是元气大伤,自己手里可堪一战的也就剩下第五战区支援过来的59、68军,都是宋哲元的老部下,虽有交往能否长期听命于**的指挥还在两可之间。
想了很久,他致电中央,认为建设苏皖抗日根据地、革命力量逐步南移对中国革命的未来发展意义重大。请求派出得力高级军政干部加强第七战区的领导,抽调不少于3000人的八路军战斗骨干增强新四军战斗力,派出抗大教员在苏皖建立抗大分校培训新四军干部。
电令59军张自忠北上太湖与驻守那里的68军刘汝明汇合,利用地形构筑防御工事,电令桐城的宋膝第71军一路破坏道路桥梁逐步撤往太湖,命令担任彭泽马当防御的俞济时74军尽快移交防务给李玉堂8军赶往太湖突击第九师团。
命令万鸽53军、陈明仁预备二师、蒋冗珂税警旅动身赶往宿松,休整补充建立防御阵地,命令前出六安的张淦7军向合肥北部佯动。
同时请蒋先生督促后方兵站前送弹药粮食药品等物资到宿松建立战区司令部,提醒国民政府注意加强广东、河南的兵力部署,做好打破鬼子大范围迂回侧记的准备。
致电东北军区张国焘司令员请特战大队马文刚、李景林两个中队增援苏皖,27日以空降方式突袭合肥驼岗机场。
25日上午10点,安庆城东面五里庙驼龙湾机场迎来一架日本九六式轰炸机,八路军特战总指挥薛云龙少将、特战大队长王凯少将、空一团团长高卫东上校、新四军军长叶挺、政治委员项英、副军长兼一师师长陈毅、参谋长兼二师师长张云逸,驻扎淮南的二师副师长傅秋涛、参谋长胡发坚,驻扎桐城的五师师长高敬亭、副师长钟期光、参谋长林维先,驻扎苏北专程奉调前来的三师师长彭雪枫、旅长张爱萍,跟随军部行动的独立旅旅长罗炳辉等兴致勃勃地迎上前去。
身著朴素八路军粗布制服不带任何军衔标志的陈海松微笑着走下飞机,一身呢子军装、脚蹬马靴、腰挂佩剑、军容整洁的**中将叶挺上前敬礼:“报告司令长官,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四军参战部队及八路军特战部队主要将领欢迎长官前来指导,请长官训示!”
军姿挺拔、英姿勃发的陈海松庄重回礼走上前与叶挺紧紧握手,用力摇晃了几下,对众人说:“新四军坚持敌后斗争三年多,千辛万苦保住了中国革命在江南的火种,中央对你们的贡献给予了高度评价,你们都是革命的功臣,我代表八路军部队向你们致以深深的敬意!”说着立正抬手向这些历尽劫难幸存下来的老革命恭敬致礼。
他等掌声平息继续说道:“中央根据抗日形势的变化,做出新四军全部北上江淮的战略决定,扩展了生存发展的空间、避开了日伪顽的夹击,与八路军南方战区连成一体,为中国革命的大发展奠定了基础,赢得了战略的主动权。
各位领导能认真贯彻中央依托大别山向南巩固、向北、向东拓展的斗争策略,积极开展对日斗争,连续发动近千次作战,鼓舞了江淮军民的抗日信心,赢得了当地民众的爱戴和信任,部队人员装备得到了很大提升,稳稳地在江淮大地上扎下了根,你们都是抗日的英雄。
这次海松来是奉中央委派、国民政府最高军事委员会任命,前来组织领导第七战区敌后抗日工作,海松是军中晚辈,还请各位前辈多多帮助,咱们一起努力,为中国赢得此次安徽战役的全面胜利,为党赢得积极抗战的良好声誉、为新四军赢得更多的士气信心装备物资。”
叶挺激动地握住陈海松的手说:“新四军是**的部队也是国家军队,为国效命,义不容辞,请司令长官进行战役部署,新四军上下一定倾尽全力完成任务。”
“叶军长说得好,中国**的宗旨就是全心全意为中国人民服务,八路军也好、新四军也好都要维护中国的利益,这是我们创建根据地、对日作战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当前日本帝国主义妄想通过快速推进拿下武汉,逼迫中国投降,抗日形势进入到最关键的时期。
而国民政府在敌人面前失去了主动进攻的勇气,层层拦截、步步后退,这样下去中国人民将失去抗争下去的信心、中**队将迷失在失败的阴影里更加消极,国际社会也会轻视虚弱的中国,这对于中国是非常不利的,也是中**人所不能接受的。
好在,这次武汉危急时刻最高当局决定改变战略放手一搏,在**将士的努力下完成了战役第一阶段的既定目标。日寇11军三个师团一个旅团一个舰队六万多人被30多万**分割包围在五处,行将覆灭。这是抗战以来中国正面战场上第一次主动反攻取得的最大胜利。
各个战场上的日军很顽固,最后消灭估计还得五天时间。华中派遣军不甘心于他们的失败已经派出第三师团、第九师团、第二十七师团前来增援。我们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而且要利用敌人急于增援的急躁心理重创敌军扩大战果,顺势光复安徽大部地区。
新四军是有着光荣革命传统的红军部队,在艰难困苦中成长,从来就没有向强大的敌人屈服过,在党和人民需要的时候从来都是挺身而出、顽强战斗。这次我把芜湖到安庆之间长江水道的防御任务交给你们,三个旅在外围策应,集中3个步兵旅、两个飞行团一个特战大队2万人的力量牢牢控制住长江水道,击溃27师团18000人的进攻,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新四军干部从没想过一次战役要消灭如此多的敌人,心情振奋。
随后在叶挺引领下与在场干部一一握手见面。陈海松对这些革命前辈表现出足够的尊重和谦逊,不停地赞扬他们在三年游击战争、一年抗日斗争中的丰功伟绩,让老将们从他的言谈举止中对这个年轻的中央委员、军委委员、战功赫赫的战区司令刮目相看。
项英、陈毅、张云逸、傅秋涛、钟期光、彭雪枫、罗炳辉穿着朴素的战士粗布军装,打着绑腿,穿着草鞋,与气宇轩昂的叶挺、高敬亭形成鲜明的对照,这也许就是新四军内部不和、思想不统一的一个外在表现。现在还顾不上这些,等战后再悉心交谈慢慢化解。
陈海松介绍了放弃九江特战行动的张峰、刘铮、李奇、周强等特战队员跟大家见面,众人寒暄已毕乘坐汽车向西前往昨晚收复的安庆城区。
安庆自康熙六年设立安徽省起280年来一直是省会,省名即由安庆和徽州共同组成,是和上海、南京、武汉、重庆齐名的沿江要津,现代工业集中,曾国藩在这里创办了中国最早的洋务——安庆军械所,制造了中国第一支枪,第一台蒸汽机和第一艘以蒸汽机为动力的轮船。城市规模宏大,经济繁荣、教育昌盛、工商发达。
鬼子攻下南京前,安徽省政府就由省政府主席蒋作宾率领慌忙撤出安庆迁往六安,随后更是逃到大别山深处的金寨躲藏。蒋介石指派第二十七集团军杨森所部固守安庆。6月10日起,日本海陆空云集安庆江面一带开始攻击准备,舰炮、飞机肆虐让安庆城防、城市遭到严重破坏。大部分居民仓皇撤离,乱成一团毫无秩序,不法之徒趁机大肆抢劫。
6月12日夜,波田支队在大雨中由城东20公里处冒险登陆,基本未遇抵抗即占领李家洼机场,对城东火力打击扑进城市时守军已无踪影,日军在西班牙天主教堂神甫南格禄、洋奴马云腾及流氓地痞王必富、方大狗等欢迎带路下顺利进城。
兽性大发的台湾旅团的大汉奸在安庆当地小汉奸引领下挨家挨户撞门而入,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见男人就杀、见女人就奸、见房子就烧、见金银就抢,最繁华的西门正街变成一片瓦砾废墟,美丽富饶的安庆自此湮没在这片战火中。冒险出击遇见不如绵羊的军队,转而疯狂杀戮了数百无辜群众毁了一座美丽城市的波田重一因此得到嘉奖官升中将。
不久波田支队奉命向马当、彭泽进击,安庆交给负责南京地区治安的第三师团68联队驻守,联队长加藤钥平大佐率部四面出击到处抓拿散兵农夫修建城防、扩建机场,建立了宪兵队、特务队、警察署,收留一只投降过来的**刘迈部驻守江对岸的大渡口镇。
由于这里重要的交通地位和攻击九江、武汉的需要,日军一个飞行团、一个海军水雷舰队,两个后勤兵站陆续进驻,沿江修建了四座大型仓库。几个日本洋行进入安庆大肆掠夺粮食、棉花、茶叶、桐油、猪鬃,统制食盐、钢铁,倾销纺织品、小五金、日化用品、香烟等。
车队没有进城,而是沿东城墙向北来到1897年开始办学、古朴庄重的安徽大学校园,大学已经跟随省政府搬迁,留下的校舍变成了日军安庆司令部,很多地方还留下了弹孔和炸痕。在宽大的会议室改成的作战室里,张云逸参谋长介绍了夺取安庆的整个过程。
新四军8月16日接到中央军委作战命令,军部成立以来一直以支队为单位分散发展,对这次大兵团反击行动高度重视,立即向相关部队转发,并要求各师精挑细选组成精干满员作战旅、配齐武器配足弹药、做好战前动员按时赶到指定地点。
23日前在我党皖中区党委协助下一师一旅进至蚌埠东面、二师一旅和独立旅赶到安庆外围北面的罗岭,五师一旅赶到安庆西边的观音洞,三师一旅赶到了芜湖东边的马庙,四师一旅抵达镇江南部山区姜家园,各部做好了进攻准备。
昨日傍晚,飞行团抵达后,特战队夜间动手肃清第一飞行团第31战队队长高桥常吉大佐以下飞行人员和机场导航、机务、地勤、警卫、高炮等日军分队300多人。迎接二师一旅和独立旅进入机场,分兵几路,特战队突前部队跟进将城外六七处日军守备工事拿下。
特战队以送急症病人为由骗开东城枞阳门,部队悄悄进城逐步悄无声息控制了领事馆、警察署、宪兵队、特务队、维持会、野战医院等,占领了菱湖门、集贤门、金涌门、玉虹门、八卦门、康济门、镇海门。
二师一旅从北边的小石桥门直接杀到安徽大学日军司令部,独立旅从南边的镇海门、康济门直扑江边,特战队控制舰船,部队攻击敌人军营,经过激烈交战,占领码头、渡口、沿江仓库。
五师一旅入夜后以营为单位运动到城市外围凉亭、柏子山、集贤关、狮子山、龙珠山、汪家塘等日军据点周围,完成包围实施监视,城内打响后同时发动攻击行动。
经一夜作战彻底控制了安庆,缴获日机16架、军舰3艘、货运商船5艘、驳船汽艇等20多艘,汽车30多辆,火炮20多门,击毙日军加藤钥平大佐以下陆军680名、第1水雷队司令涩谷紫郎中佐以下海军士兵430多人,兵站指挥官铃木嘉德少佐以下后勤辎重兵340名,伪维持会长马云腾以下汉奸特务200多人,日籍商人浪人77人。
我军在日军司令部、老峰头、大王庙等地攻坚中损伤较多,阵亡300多人,500多人受伤。今晨乘坐渡轮二师一旅一团占领了对岸无人防守的大渡口镇,完成了对安庆的占领。
陈海松没想到在暗夜条件下有特战队帮助依然造成重大伤亡,看向薛云龙。
薛云龙起身做了汇报:特战部队昨日早晨从锦州出发,经停北平南苑、徐州九里山,与王凯空军二团在合肥上空分手,傍晚抵达安庆机场,受到高桥大佐的迎接。据高桥说第一飞行团主力在彭泽受到严重打击,目前只在南京、芜湖、安庆各有一个独立飞行中队,仅仅执行侦察任务,无力向**发动攻击,等待第四飞行团到来共同出击。
据他介绍,27师团今天从南京起程沿水路增援九江。预计傍晚在安庆上岸休息,明天下午就能抵达马当、彭泽,展开攻击。第九师团也将从合肥出发,今天傍晚抵达桐城。
我们控制了机场后,向日军华中派遣军司令部报道,烟俊六指示今天开始对九江各战场提供火力支援,延缓**进攻,并对第九师团攻击部队前方进行侦察,提供空中支援。
叶军长等新四军指挥机关过来后,我把敌情作了通报。叶、项首长初步制定了通过两岸炮击、空中飞机打击的办法把27师团歼灭在江面的计划。
凌晨以后开始夺取城市的作战,为防止惊动敌人,我们剪断了所有电话线,确定了所有敌军电台位置,战斗发起后第一时间控制了敌台,虽然战斗比较激烈,消息没有走漏,对岸伪军据查已经向南逃进山里。
早晨南京还来电命令兵站做好接待准备,命令飞行团向黄梅方向的小池口、孔垄出击,掩护第六师团夺回小池口。为掩护战役企图,麻痹南京和九江的敌人,飞行团派出一个战斗机中队、一个轰炸机中队在九江各战场进行了侦察,在次要战场无人地区进行了象征性轰炸。
昨晚特战队奉命进攻安庆码头,夺取敌舰艇,控制六处电台,所以没有参与其他方向的地面进攻。
听到这陈海松基本清楚了大致情况,叶挺等人并不清楚特战大队的作战能力和作战方式,只是把它们当做一支精锐部队来用,依然按照常规战术发动了地面攻击,难怪造成较大伤亡。幸亏特战队采取了一定的补救措施,否则安庆失守的消息肯定会让敌人改变计划。
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是一些才从山里走出来不久的游击队,正规作战都不具备更何况特种作战。革命力量的成长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急不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