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看，这个圆娃娃好不好看？”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山里人打扮，脑袋上扎着两个发揪，拉着她的胖爷爷，停在一个小摊子跟前，拿起一个可爱的小陶瓷圆娃娃说。
“好看，好看。”爷爷笑呵呵回答。
这时，走过来一个看起来也不过六七岁的小男孩，身子瘦小，穿着一身破烂，头发乱蓬蓬地跟草窝一样，那脸蛋黑一块黄一块，不知多少天没洗过脸，都看不到原来的皮肤张什么样。小男孩从爷孙俩身边走过，然后手里多出一个钱袋子，在手里掂掂重量，咧嘴一笑，继续往前走。
“爷爷，我要买这个圆娃娃。”小女孩说。
“上次爷爷不是给你买过一个圆娃娃？”爷爷说，意思是这次就不要买啦。
“爷爷，你上次买了一个圆娃娃给我，我的病就好了。现在隔壁的方子病了，我想送他一个圆娃娃，他的病就会快点好啦。”小女孩解释。
“要买就赶紧啦，我可要收摊喽。”小摊贩一边收拾其他东西一边说。
“好好，买这个圆娃娃。”爷爷疼爱孙女，孙女说买，他就准备掏钱。
“爷爷，爷爷你真好。”小女孩很开心。
“咿呀，我的钱袋子哪去了？”爷爷在身上摸了又摸，钱袋子不见了，脸色大变。
小男孩听到爷孙两人的对话，倒退几步，把刚才扒到手的钱袋子，扔到小女孩脚下。
小女孩感觉脚上有东西，低头一看，这不是爷爷的钱袋子！
“爷爷，你的钱袋子掉地上啦。”小女孩赶紧捡起来，交到爷爷手里，高兴地拍手说：“又可以买圆娃娃喽。”
这爷孙俩看圆娃娃的时候，白雀刚好走到摊子不远处，看到这件事的经过。
小男孩与白雀擦肩而过，忽然向她伸出手，白雀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小男孩的手腕。
“放开我，放开我！”小男孩挣扎着大声喊叫，“来人啊，大人欺负小孩子啦，不要脸啊——”
有人往这边看了一眼，脸上浮出见惯不怪的表情，没人理他。
白雀手上一使劲，小男孩痛得赶紧手腕就要断了，白雀说：“闭嘴，再叫我就拧断你这只手！”
小男孩不嚷嚷了，哎哟叫着大声问：“你干嘛突然抓我的手？”
“这话你比我更清楚吧！”白雀说，“我要不抓住你的手，恐怕我的钱袋子会不翼而飞。”
“你想怎样？”小男孩问。
白雀看这小男孩刚才把偷到的钱又还给人家，不像很坏的孩子，想把他给放了就算了。
忽然，白雀目光往侧面一扫，就见一个人鬼鬼祟祟，躲到布匹店里边去。
白雀从兜里摸出一枚银币，在小男孩跟前晃了晃，问他：“回答我一个问题，这枚银币就归你了。”
看到银币，小男孩两眼放光，却又狐疑地说：“大爷，你说真的，只要我回答你问题，你就会把那枚银币给我？”
白雀点点头：“爷一向说话算话。”
“好，大爷，你问吧，别说一个问题，十个问题，一百个问题都可以！”小男孩裂开嘴笑起来。
“我问你，这个小镇叫什么名字，镇里住的都是些什么人？”白雀问。
“这是伏龙镇啊，大爷，这么有名的伏龙镇，你不知道？你是打哪儿来的？”小男孩说，“伏龙镇上住的人可就多啦，有南安的人，有南岭的人，有合昌的人，有桑山的人，还有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人。有时候南安的官府来管管，有时候南岭的官府来转转，有时合昌的官府来抓抓人，有时候桑山的官府来探探情况，有时候四个官府一起来，每个官府都说这儿归他们管，有时候哪个官府都不来，谁也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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