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佳然颤了一下,她从没想过这些。舒殢殩獍
现在想想,偌大的闻家,又怎么可能轻松了。
要主持闻家,甚至比一般的豪门世家都要累,要困难。
她张张嘴,没有给方博然一个肯定的答案,只是问:“后来怎么样了?”
“什么?”方博然错愕的问甾。
“闻人的母亲……死了之后,闻人他怎么样了?”方佳然问道。
“闻人没哭,我说过,当夫人出现在他门口时,那是他最后一次哭。夫人死后,包括葬礼,他都看上去一脸麻木,没有表情,没有眼泪。只是他的眼,是比悲伤更加痛苦的空洞。”
“我记得,当时我也跟爸妈去参加过葬礼,家主在那一次,跟闻人说,允许他哭出来,如果想,他可以哭出来。可是闻人没有丝毫的反应,不说话,也不哭,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唾”
“当时,家主很害怕,害怕闻人会像夫人一样,遭受打击而精神崩溃。可是闻人没有,他这样麻木的过了一个月,除了保持训练之外,他不说话,不哭不笑。”
“之前他只是像个小大人,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成熟,训练再严苛,他也不说一个苦字,咬着牙坚持,也不轻易开玩笑,整天绷着脸,想要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一家之主,可是那时候,至少他的脸上是有感情的,同在闻家训练的孩子们——”
方博然笑笑,想到了小时候的趣事:“就是我和柴郁他们,经常逗着他玩儿,想看他绷着老头似的表情破裂,被我们惹恼的样子一夜情欢:女人,哪里逃!。”
“可是在那一个月,他不需要努力绷着脸,因为那一个月里,他本就没有表情。不论我们怎么逗他激他惹他,他的眼睛依旧像死人一样空洞。”
“可是一个月之后,他性情大变。”方博然露出追忆的表情,“我一直记得那一天,我跟柴郁带着小彩他们一起,像往常一样,努力地想让闻人麻木的脸出现一点裂痕,露出点情绪。我们不想让他跟夫人一样,当时我们怕极了。”
“那时候,我们不知道夫人遭受了什么而崩溃,只知道闻人变得跟她一样,我们害怕闻人终有一天,也会像夫人一样,在崩溃之后,走上死路。”
“所以我们只要有空,就会惹他,无所不用其极,只要他肯露出一点儿反应。”方博然说道。
“那天早晨,我们像往常一样,在四点时就堵在他的门口,跟他一起训练,想在训练的途中惹恼他,可是他出来之后,我们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他的脸上不只出现了表情,而且丰富极了,一路上不是我们惹他,而是他惹我们,似乎要把过去一个月的账都算清了。而且,他的性格也变得——”
方博然扯扯唇,无奈地说道:“二二呼呼的,我们还曾经一度以为他被刺激傻了,可是当我们说出这个观点时,被他狂揍了一顿。”
“他的性格——”方佳然摊摊手,“就跟你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一样。”
方佳然眨眨眼,深受打击的问:“你是说他以前不这样?”
“怎么说呢?不能说这不是他的真正性格,家主当时甚至还找了医生来看他,医生说人有多重性格,大部分人是两种,平时对外人和自己表现的两种,但是其实还有很多潜在的性格。”
“而闻人这性格也是他天生的,只是之前被家主劈头盖脸丢给他的那些关于他的责任给埋没了,现在他受了打击,潜在的让他压抑多年的真正性格就冒出了头。”
方博然点点头:“也就是说,这也是他的真正的性子,七岁之前的性格反倒不是真实的他。”
方佳然总觉得,方博然这说法,就好像闻人是精神分裂似的。
不过她没想太久,方博然就继续说:“那之后,闻人就一直这样,没有变过,人人都以为,他已经把当年的事情放下了,毕竟那时他只有七岁,记忆应该并不深,可我觉得,他从没放下过。”
“当年的事情对他影响太大,如今他所做的一些事情,很多细节都是受了当年的影响,即使他自己不承认,可是这件事压在他心里仿佛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时刻折磨着他,鞭笞着他。”方博然摇头道。
“而家主,这么多年也一直没有再娶。”方博然说道,“没人知道家主和夫人之间有多少爱情存在,两人毕竟是政策联姻。不过我觉得,家主多少是爱夫人的,即使没有爱,可家主也是个负责的男人,他心里一直对夫人有亏欠,所以也一直尊重夫人的地位,没有再娶。”
“同样的,他也没有第二个儿子,甚至是私生子都没有。他就是要把闻家留给闻人这个夫人留下的唯一的儿子。”
“那罗家呢?”方佳然问道。
“刚出事后的有一段时间,罗家和闻家断了往来,即使是政策联姻,可是夫人的父母也从来没有打算要牺牲女儿的性命,更别说受到这种残忍的凌虐。”
“他们自责,同时也责怪是家主没有保护好夫人,夫人是被家主给连累了甲午之华夏新史全文阅读。你也知道,崩溃的父母,会做出什么事。”
方博然顿了顿,继续说:“他们找上家主,歇斯底里的打骂。没人敢这么做,可是他们就这么做了,而家主也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任由他们发泄。”
“后来过了许久,他们才从丧女之痛中走出,也因为有闻人这个外孙在,罗家和闻家的关系才渐渐地缓和了。”
方佳然一动不动的看着方佳然:“罗家当初,就跟你现在的想法一样,他们认为家主有能力保护好夫人,就算危险真来了,只要夫人不下山就没有关系。可是结果呢?”
“你不可能一辈子都躲在山上,夫人还是出事了,甚至连死都不能痛快的去死。”方博然说道,“佳然,我还是那句话。”
“我,不同意你跟闻人在一起!”方博然沉声道,斩钉截铁的。
方佳然慢慢地站起来,垂着眼皮,沾着泪的睫毛显得有些厚重,低垂着遮挡着眼睑,在眼睑上蒙上一层厚厚的阴影。
脸上还挂着泪痕,泪痕让她的脸有些花,看上去格外的憔悴。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方佳然轻声说道。
方博然默默地点头,看着方佳然走回卧室的背影。
他皱着眉,不知道方佳然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没有乐观到方佳然听到他说的故事,就会轻易放弃。
即使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事情,可是方佳然身体里流着的到底是方家人的血,天性就大胆,不会因为别人说说就恐惧却步。
而且固执不放弃,也是他们一家人的性格。
他最怕的,就是方佳然想通了,准备迎难而上。
现在所要看的,就是方佳然对闻人的爱,到底有多深。
方博然的双唇抿紧成了一条线,这短短的时间,应该深不到哪里去。
方佳然盘膝坐在床.上,低头想要冷静理顺了今晚的事情,可是却发现脑子乱哄哄的,根本就没法儿平静。
她缓缓的抬头看向窗外,看着外面的天空。
城市里因为各种有形的无形的污染,天空早已难见繁星,能够看到稀疏的几颗已经算是不易。
她不禁想起,住在佟品枝家里的时候,抬头便能看到满天的繁星,闪烁着宝石蓝的光泽,就如深蓝的天鹅绒布上,躺着无数颗蓝宝石一样,那么耀眼好看。
她从没有在岚山大院里过过夜,所以也不知道,在岚山上看夜空,会是怎样的一幅景象。
不过她想,岚山的天空一定跟佟品枝家一样好看,或许更好看。
只是不知道,一直住在上面的闻人,会不会觉得孤单。
她想到了他小时候,闻承运不允许他哭,不允许他流露出任何象征着软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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