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前脚刚走,晨曳就单膝跪在地上,喷出一口血来.
何尤繁离他很远.
如果将这片草地划作一个圆,那么晨曳就在圆心,而何尤繁站在弧线上.这个圆还不小.
即使落到单膝跪地这步田地,晨曳还是看着何尤繁,视线没有离开过一分.何尤繁的速度是很快,但晨曳这样的水准,还是能勉强看清她运动的路线.
何尤繁也看着他,眼里分不清什么情绪.
晨曳衣服被血染尽,狼狈的单膝跪在地上,何尤繁却滴血不沾,长发在她动手的时候从衣服里滑出来,长发曳地,同地上的雪形成强烈的对比.
晨曳的身周,大片大片的血液在雪地间晕开.
这片草地在春天应是繁花盛开的,很漂亮的景色.何尤繁四处看了看,不知想到什么,诡异的笑了起来.
自然,如果晨曳不是受了这样严重的伤,他这单膝跪地深情脉脉的望着何尤繁的样子,还挺适合在雪地间高呼何尤繁老子爱你一辈子的.咳,也是自然的,这只是个如果.
何尤繁明明可以瞬间出现在晨曳身前,可她非一步一步走向晨曳,步伐十分缓慢,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这样安静的场景下,在空中无声飘着的**就异常的抢镜.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何尤繁向晨曳走近,两人之间还有很长的距离,她不得不高声说道,声音却显得很空灵,"嗯……自然,你不会知道."
晨曳眼里的色彩沉了几分,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起来,何尤繁的声音便清晰许多.
"我曾等了……"何尤繁皱了皱眉头,像是想不起来,"我等你等了许久,可是你没来,晨曳,我找不到你."
何尤繁记得这里……多久以前了?她不知道她在暗室里过了多久了.
她从冰天雪地等到春暖花开才渐渐心死,离开茅屋,曾来过这里,那时春至,这里是一片花海,现在却是白茫茫一片.
何尤繁路过一具尸体,低下身子,将尸体腰上的匕首捡起,握在手中.
这一番动作何尤繁做得很自然,流畅,没有做停留.
离晨曳很近了.
何尤繁走到晨曳身前,蹲下身子,与晨曳平视.
晨曳眼前的景物已经变得黯淡,就连何尤繁都看得不太真切.何尤繁伸出手,覆上晨曳沾染了血的脸,她本干净的手指也被血液染脏.
"你伤得很重."何尤繁淡然评论,眼里尽是血色.
晨曳抿了抿唇,扯出一丝笑意来,这样简单的笑容,何尤繁却看不懂他是什么情绪.
何尤繁一手抚摸着晨曳脖子上的脉搏,指尖感受着微弱的脉象,一声一声,缓慢而沉重,像是已经撑到了极致.
何尤繁握着匕首的另一边手缓缓举起,刀尖抵在晨曳的心口处.
何尤繁一手像是对待爱人一般,覆在晨曳脉搏上的动作很轻柔,另一只手却像是对待已经落网的死敌,不慌不忙的用利刃对准他的死穴.
如果将何尤繁手中的刀刃无视掉,他们还真的很像是相依为命的情侣.
"休息吧,"何尤繁轻轻落下这句话语,优雅而带着冷意,"晚安."
何尤繁手握的刀缓慢刺进晨曳胸膛,晨曳兴许是已经麻木,感觉不到痛了,又或许是因为别的理由,没有移动一分,或是露出难受的表情.何尤繁眼里的冷意渐渐麻木,像是有什么被掏空,抱着晨曳的手收紧了些,手上的刀也更刺进去一分.
"别走."靠在她肩上的晨曳突然说,轻声得宛若呢喃,却异常执着.
如果你要让我死在你的剑下,我也甘之若素.
但请别离开,无论如何.
= 晨曳:尤繁,别走!【尔康脸
何尤繁:……【绝不回头
作者:【已被晨曳杀死】
= 我觉得八月份前完结的伟大壮举不可能了姐妹们!没!电!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