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于放罢信号，回屋却见到戒玄定定地看着自己，“师傅？”
“韩陵修炼，你现炼至哪一阶段？”戒玄问。
“弟子惭愧，大概只掌握‘法’，至于那术一阶段，弟子虽有所悟，却始终不得要领。”钟小于面有愧色。而其所，亦是实话。钟小于之修炼，能以‘法’凝聚炼气，却无法以‘术’操控炼气发挥作用，故而其气，却多在增大其拳术之力上。而韩陵讲究的修元，通法，控术，达势，元为本之气，法为聚合气之方法，术为运用气之规术，而势，却是从法至术操控炼气所达到的威力与气势。
“韩陵修炼之法，概与韩非所提之以法，术，势治国之策同。韩非以此治国，但吾等却以此治气，即谓，吾等之体可看将为一国，而体内各处隐存之气，吾等所称之‘元’即为一国之臣民，故而炼元，好比通晓自国之国民，通其习性而自定统帅国民之法，恰当之法即可聚集大量可用之民，就如国主用健全之法制团结臣民，若非当之法，则如暴君虐民，非但无法指挥国之民，反招损害国。故此法为认识自己所炼之元之属性，若水之行则土之行者之法不可用，若木之行则火之行者不可取。是为修元之法。”
“一体之元已聚合，则当用运行之法。好比一国之君者聚合天下良才贤能，而此所用之驾御群臣、掌握政权、推行法令的策略和手段。天下炼元之人分属五行，每一行内又多有变化，其变万千，则术亦万千。重在熟知自身炼气之性，制定驾御炼气之术。如若水行者气为软，则当择合软之术行，而摒除土行木行等者之术。此术为个人独有，故不能效法前人或他人，应自身透析个人之元、之法而定。对此韩非亦有言，‘不法古，不循今’，术之体现与运用因人而异，自身之术只能由本人所悟，切不能因急贪快，效仿他人或错用他术，致使修炼之术溃于一旦。”
“一国之臣民，以合用之法而聚，并在合善之术下驾御护国，则君主之权势尽现，此所谓君明国壮之繁荣强大。比之韩陵修炼，则自身为国，运炼气者为君，元气为民，若君能擅用元，则其势现强大，修为亦为高深。而据个人能力驾驭炼气所体现出现之势，即运炼气之果，可分柔硬两势。一般来，能用炼气者均有其势。”
钟小于一直专注受教，听戒玄提柔硬之势，亦想起当初遑天所提的柔之势与硬之势，不由点头。当初遑天已经过，修元之人身上所炼之气均有此两势，并且在遑天指导的修炼之下，自己亦能随时随地地保持着柔之势，至于战斗之时所呈现的硬之势，却是临阵所激发的。
“此柔之势与硬之势均同现于修元之人身上。其分只在，柔之势重在防御，而硬之势重在攻击。柔之势合有三重。第一重为修元之人特有，每逢危难则应变而生的防御之气。第二重为稍有修为者能将柔之势之气部分转化为攻击补充，最高一重，则是修元者随心所欲运用本应用在防御之用的炼气或防御或攻击，皆可奏效。”
“而硬之势却是决定修元者修为高低之本。按施术者所体现出来之威力，其实力分为一至九重，达到第九重者有皇者之威，而若能超越第九重，便能达到吾等修炼之最终追求，即升为仙。”
“仙？”钟小于忍不住啧舌。
“不错，仙。”戒玄肯定地点头，“修仙之人均有延年益寿之功，其修为越高，越能脱离俗人肉身寿命疾病之苦。故修元者多有韶华长驻之功，其岁虽过百却依然容貌少年者众，即使有返老还童之异相亦不为奇。此亦是众人所追求之长生不老之效。”
“虽古往今来，求仙者众，修仙者亦不在少数，但得成仙身列入仙家者稀。天下修仙之术过百，但非诚心坚毅者不成其业。而韩陵修仙，重在法与术，钟小于，你可得加倍刻苦才能有成效。”
“弟子明白。”钟小于话虽如此应着，心里却是百般疑虑：照此来，韩陵近百年修仙者亦应不在少数，不知有无最终得成仙身者？
此番疑惑自是不敢表露于戒玄之前，但经此一，钟小于却是更清楚这修术该当如何了，只是，自己体内已存五行之气，这多日修炼下，自己亦明白体内之气有竟分属五行，除了土属之炼气是自己修炼而得，其余却都是凭借外物而得，水属之炼气自然是一言先生所赠之半颗水元丹，火属之炼气来自意外而得的火元丹，木属之炼气他亦猜到是来自上阳山上的肥遗妖蛇，而金属之气自是那宛祖老人注入的，不过当初宛祖老人曾经过，自己该在适当的时机，择一属金行者之气入，亦是，金属之气并非真正的金行之气，只是宛祖老人将自身之气炼化为金行之气以平衡自己体内四气的。能将外气炼为不同之气者，宛祖老人的炼气该是水之行了，但是，能操控自己体内存有的四种不同属性之气的术究竟是什么呢？而自己所悟之心之一方制约之术，会是驾驭自己土行之气的术，还是驾驭四气之术？
钟小于百般求索而不得果。
次日，那吴雪萤得知戒玄复苏之事，自是前来问询一番，戒玄知其为吴云灯之后，亦有慨叹。
钟小于心中却是忐忑不已。那戒玄虽已向天下豪杰宣示魔头所在，却不知道来此伏魔之人有几许，胜算几何？而自己所受追查之失踪一事，在这非常时刻，当查不当查？
这么想着的时候，钟小于却是走到楼廊偏西，看着那间突兀而出的诅咒之屋，想及吴雪萤多次所提之画像之事，钟小于看四下无人，忍不住偷偷跃了进去一探究竟。
在屋中所见，与之前吴雪萤所提，几无二致，钟小于放下那张署名刘子谦的画像后，却为屋中其余女子的画像所震慑。
这些画像均如真人般大小，挂起来的时候不认真看，仿佛却是个真人立于画中，而其衣裳亦是栩栩如生，几连细小如皱摺处亦描绘得一笔不拉，而那五官面容，更是惟妙惟肖，其脸上之细细绒毛，亦用淡色一丝一丝勾勒了出来一般。
更令钟小于吃惊地，是画像上的女子，自己却是都见过的。
就在桐木水的官衙内。
是了，就是阿部给自己所看的那些失踪妇人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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