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有人."
楚世贤还等着冷千千点头,不想,冷千千突然抬手指了指上方,小声说道.
顺着冷千千的手看过去,的确他们刚刚跳下來的地方,站了密密麻麻的一群人,隔的有些远,根本看不真切.
"他们这个时候若是用箭射下來,我们活着的几率有多少?"冷千千咬了咬牙,她真的不想死.
"他们是看不到我们的."楚世贤还是笑了,虽然他的心底一阵失落,他感觉得到冷千千刚刚的柔弱.
只要再有一点点时间,冷千千可能就真的应了.
真不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站在山顶上.
真真让他气恼不已.
"那就好."冷千千这才安心下來,一边将小脑袋搁在了楚世贤的肩膀上,用力抱了抱他的脖子.
因为冷千千感觉到了冷意.
真的很冷,越到下面,越冷.
"而且也沒有这么远距离射程的箭."楚世贤的笑更浓了:"你的担心纯粹是多余的."
"不知道是什么人……"冷千千的心直接放回了肚子里,一边再眯着眸子看了看上方,那些人似乎离开了.
"应该是來寻你的."楚世贤扯了扯嘴角:"你太露锋芒了,被人盯上了."
"不露锋芒,早就死在九王府了,或者……死在北冥傲的手上了."冷千千苦笑了一下,她何偿不知,锋芒太露,只会给自已惹來麻烦.
可是那时,北冥傲是有杀自已之心的,她不得不露出一些本领來.
楚世贤有些心疼的看了冷千千一眼,他也明白冷千千的处境,不是她自已能左右的.
的确,若不是冷千千表现的够优秀,自已都会放弃她吧.
即使她是下一任圣宫的宫主,不够资格,也可以直接弃掉,再择人选的.
修罗令,也是可以易主的.
当然,前提是,楚世贤想让它易主.
否则,谁也抢不走.
连北冥傲和陆肆也沒有任何办法.
看到楚世贤那怜悯的眼神,冷千千僵了一下,随即正了正脸色:"沒事的,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很好吗?"
她一向不需要怜悯.
今天的一切都是她自已争取來的.
虽然,也惹來了杀身之祸,可是总比之前的冷千千活的潇洒多了.
至少现在,自已可以不必受冷府人的欺负,不必事事受制于人,自已有了自由,可以不必看任何人的脸色.
就算占了陆肆的院子,也不欠他什么.
可以为所欲为.
楚世贤也收了自已的情绪,明白自已多此一举了.
冷千千不是其它女子,在男人面前也一样表现的那样强势,不会有半点势弱.
她用自已的行动明明白白的告诉所有人,她冷千千不是好惹的.
下坠的速度越來越快,冷千千也觉得身体冰冷,双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搂着楚世贤,而楚世贤有内力护体,根本不会觉得冷.
不过,他很愿意为冷千千取暖.
所以,也紧了紧搂着冷千千的双手,面上有几分满足.
他期待有一天,他们能长厢厮守.
或者,现在就是一个开始.
不知过了多久,冷千千冷的有些失去意识了,大脑一片空白中.
仿佛下一秒就能昏死过去,她的手下意识的紧紧搂着楚世贤,不恳松开.
"嗯……"
随即,却听到了一声闷哼.
清醒了几分,感觉自已已经平安着地了,而且身下软绵绵的,睁开眸子,看了看,却发现是苍白着脸的楚世贤.
"你太重了……"楚世贤无奈的说着:"还不快下去!"
此时此刻,他无法君子风度了.
冷千千沒有半点内力,无法控制掉來的力度,这么高的涯顶落下來,速度之快,來势凶猛,砸下來,的确了不得.
"哦……实在抱歉!"冷千千的脸也有些红,轻声说着.
一边挪了一下身体,她知道自已安全着陆了,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只是看着楚世贤那痛苦的表情,有些不忍心了.
这个男人对自已的确沒有算计过,至少到现在为止,沒有发现.
一路从上空落下來,手脚冰冷,都有些麻木,冷千千一挪动身体,反而一个沒稳,再加上腰间系着的带子,又趴回了楚世贤的身上.
感觉着温香软玉扑在怀,楚世贤本來紧紧皱着的眉头,也松了开來:"值了……"
却让冷千千有些恼羞成怒,刚刚那动作,仿佛是她投怀送抱一般.
真的丢脸.
却沒有动,她怕再一动作,还会一样的丢脸.
在美男的身上趴一下,也未必就是自已吃亏了.
见冷千千趴在自已身上沒有动,脸埋在自已的颈肩里,楚世贤也沒有动,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和宁静.
他有那么一瞬间,希望时间就这样静止下來.
一直以來,圣子对圣女都是沒有感情的.
他们的任务就是生下足够健康聪明的圣子.
來接替这一任的圣子.
当然,冷千千知道楚世贤对意与自已,但是这其中的曲折却是不知,此时倒也沒有破坏气氛.
虽然下落的时候,感觉冰冷袭身,这山涯下面却是一片花海,如春天一般.
缓过手和脚,冷千千才小心翼翼的起身,这一次沒有再囧事连连.
而是坐起來,先解开了系在腰间的带子,再缓缓起身,然后还算友好的朝楚世贤伸出手去.
示意他起來.
楚世贤也沒有犹豫,将手交到了冷千千的手里,顺势握住.
那时在山洞里,她教自已打火的时候,他便迷上了这双手,握在手心里,软绵柔滑,柔若无骨,手感极好.
冷千千微一用力,将楚世贤拉扯着站了起來.
想抽回手的时候,却沒能抽动,一边狠狠皱眉瞪着楚世贤:"放开."
此时却看到楚世贤的脸色过份的苍白,人也摇摇欲坠.
"你怎么了?"顾不上抽回自已的手,上前扶了他整个身体:"出什么事了?"
眼角余光却看到他的后背一片血色,白色白袍上如梅花绽入.
再看他刚刚躺过的下面,几颗花草被压碎躺在那里,花枝上,全是如玫瑰一样的刺儿.
楚世贤身上的血迹就是拜这些刺所赐的.
刚刚冷千千还在他的身上享受了一回人肉床垫的待遇,不想,他一直都忍着疼.
原來一落下,他会闷哼一声,不完全是因为冷千千太重了,而是他中招了.
"很痛吗?"冷千千这一次用力抽出被楚世贤握着的手,走到他的身后,用手轻轻碰了一下.
沒想到楚世贤竟然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
然后,冷千千便注意到,他的后背在不断的渗血,那血的颜色也越來越深.
"这楔有毒."冷千千也僵了一下:"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楚世贤穿着的白色长袍,不太方便.
此时冷千千也顾不上太多,从后面扯了他的领子便将袍子扯了下來,露出里面白色的亵衣.
亵衣上的血更为刺目.
"死不了."楚世贤感觉有些晕,却努力支撑着,他也知道这楔草不对颈.
只是刚刚抱着冷千千的感觉太好了.
让他不舍得放手,即使死了也值得了.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心动了.
更是心甘情愿的想要娶她为妻,而不是因为圣宫的规矩.
"你还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离开这里."冷千千一边说一边四处看了看,才扶了楚世贤走出花海:"我们到那边的空地."
楚世贤感觉越來越晕,也沒有应声,只是随着冷千千向她手指的方向走过去.
"你坚持一下."冷千千一边扶着他一边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你还要活着去见你皇兄呢,不是吗?"
边说边将自已随身带着的解百毒的解药塞进了楚世贤的口中.
"什么?"
楚世贤还是问了一句,眼神恍惚的看着冷千千,有几许深情.
"毒药."冷千千回了一句,面上全是担心.
楚世贤只是笑着点头,意识在一点点的涣散.
到了空地处,冷千千正准备扶着楚世贤坐下來,他却已经沒了意识,直接倒在了冷千千的肩膀上.
整个身体的力量压下來,却也沒有多少份量.
让冷千千的秀眉轻轻锁了一下,这个男人似乎太沒有重量了.
一点点扶着楚世贤躺在地面上,他的脸已经有些青黑,唇色泛紫.
中毒已深.
也让冷千千有些意外,沒想到这楔草的毒如此霸道.
这么短的时间竟然蔓延到了全身.
因为楚世贤已经昏迷不醒,冷千千要做什么,就方便了许多,一边从玉镯里取出小刀和玉露丸,一边净手,她的玉镯里随时都有清水存放.
这样,很方便.
只是到现在为止,她都不清楚这玉镯里到底有多少好东西,似乎总能给她惊喜,而且她想要什么,这玉镯似乎能知道一般,随手一翻就能取到.
用小刀割开楚世贤身后的衣衫,露出白晰的肌肤.
却是上面几个黑色的伤口有些刺目.
与白晰的皮肤相比,更有些狰狞.
那黑色的伤口处还在不断的溢出血來,血亦是深黑色,看上去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将玉露丸塞进楚世贤的口中,先给他吊着一口气.
然后将那些小伤口处理了一下,只是那血根本止不住.
就是止血药洒上去,也沒有任何的作用.
冷千千有.[,!]些急了,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花草,额头的汗珠滴在了楚世贤的后背上.
与黑色的血混在了一处,滑到地上.
楚世贤的身体很单薄,此时趴在那里,更让冷千千觉得心酸.
这个人是因为自已才会受伤的.
她不想欠任何人的,所以,她要想办法医好他.
手中那瓶可以解百毒的药早就给楚世贤吃下了,却沒有任何的效果.
她只能叹息一声,看着那楔丝中恣意生长着的巴掌大的叶子,冷千千眼睛亮了一下,能这么毒的花丛中存活下來,想必能克制住这楔的毒性.
她虽然是用毒高手,可是这未知的东西,也不能一时半刻就解决.
她也只是凭着经验,大胆的猜想.
更有几分偿试.
再给楚世贤喂了几颗玉露丸,冷千千才一步一回头的向花丛中走去.
这楔有毒,一般人不敢接近,不过冷千千体质特殊,一般的毒根本对她不起作用,所以,她也大胆了几分.
沒有向花丛深处走去,而是在伸手可触及的地方拔了几片叶子.
再极快速的转过身來,一些叶子捣碎,涂在楚世贤背上的伤口处,一些叶子挤出汁水,一点点滴进了楚世贤的口中.
叶子的效果很好,楚世贤背后的伤口很快就止了血,她又用药棉清理干净,替他穿好了衣衫,才坐下來,看了看四周.
极静,仿佛沒有任何的生物.
只有一望无际的花海.
让冷千千有些头疼,怪不得皇上的人一遍一遍的搜索上面的森林,这下方來多少人死多少人,怕是不会有消息传回去.
那么自已与楚世贤要如何离开?
自已可以从花丛中穿梭,楚世贤却不能.
一时间有卸难了,一边用手抵了额头,轻轻叹息一声,满是无奈.
"怎么了?"楚世贤的武功底子好,竟然幽幽转醒,刚好听到冷千千的叹息声,低低问了一句.
见冷千千侧头看他,他才笑了笑,不过有些虚弱:"我竟然沒死,看來你是我的救星."
对冷千千百分百的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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