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三,天公作美,远远的天际有淡淡的白云在漂浮,头顶是一片蔚蓝,那轮刺眼的太阳正从东方徐徐升起,向人间洒下温暖的光辉。
去城门公示牌那里查看神器山庄公告的坚决任务交给了赵裤裤。赵裤裤当然义不容辞,他没啥大本事,就是爱热闹,爱熙熙攘攘的人群,只是大都江湖人物都不是有钱的主,有钱的主也不会亲自去看神器山庄贴出来的告示。
这日一早,四大城门口人山人海,一些进城做买卖的小贩都不敢进城,万一碰坏了竹篓里的东西,血本无归不说,还搞不好会讨一顿打,得不偿失的,便就在城外吆喝起来。
吴秀芳兴奋地小脸都红扑扑的,抓着吴昊君的手,激动地说:“君哥哥,这就是江湖么?”
吴昊君沉吟一下,说:“不是,江湖是一个充满危险的地方。将来你会亲眼见到的。”
吴秀芳似懂不懂地哦了一声,突然眼睛一亮,指着人群的某个身影喊道:“看,裤子哥回来了。”
陈传九迎了上去,赵裤裤满头大汗,回头怒吼一声:“娘的,哪个王八蛋摸你赵爷爷的屁股,还陶醉地捏两下,龌龊下流!叫你赵爷爷查到,一定扒光你的衣服,叫你来个全身凉。”
吴昊君等人捧腹笑成一片。
一行五人走到街角,赵裤裤恢复了正常,对大伙儿说:“上面写的东西很简单,四大城门口各有两处报名点,我们西城门这里是财源酒楼和腾云客栈。具体事宜,需报名之后才会公布。”
田稳举手,说:“我知道财源酒楼在哪。”
吴昊君说:“好,我们这就去报名。芳儿,你要不要报名?”
吴秀芳玩着她的衣角,害羞说:“我想试试。”
吴昊君答应:“行,凡事尽力而为,莫要在乎别人的话,我们几个都是看好你的。”吴秀芳咬着嘴唇猛然点了两下头。
财源酒楼,神器山庄已经包下,闲人免进,唯有打算报名参与临时请帖夺取的江湖侠士才能进入。这时,不过辰时三刻,财源酒楼的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龙,至少有二三十个,穿着各异,持刀拿剑握枪的都有,每一个人同样激情四溢。
当吴昊君一行五个走进财源酒楼的时候,酒楼的一楼坐满了人,少说有四十个,但酒楼里的说话声却不大,很多人都是闭目养神。
柜台前,摆着一张小桌,桌后坐着一个青年人,后面还有一个翘着二郎腿的中年华服男子。青年人微低着头,说:“报出门派姓名,擅长。”
吴昊君说:“明月镖局,吴昊君,口天吴,日天昊,君子的君,擅长拳脚。”
年轻人利索地在本子上记下,递给吴昊君一块牌子,说:“不准喧哗,下一个。”
……
登记的过程很快很简单。五人围坐在一起,比对着手中的牌子,上面写了两行字,上面一行都一样,是“西二”,下面的则是一个数字,一定是五人的编号。
当辰牌时分过去,中年人起身,关上财源酒楼的大门,虽引来了门外一些人的不满,可他依旧一言不发,只是用他的虎目瞪了门外之人一眼。
赵裤裤这才说:“城门告示说了‘过时不候’四个字,原来是辰时。”几个青年立刻小声吵了起来。
“安静!”
中年人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有意无意的扫了一下吴昊君五人,看不出喜怒之意,但在场的人都精明的很,都知道这五个年轻人得罪了这位负责该点登记的人物。
赵裤裤不甘地瞪了田稳一眼,不是这小子瞎折腾,至于成为所有人的焦点么?
“诸位是财源酒楼这边登记的江湖人物,一共六十七位,与我估计的七十五个相差不多。”中年人长的威武,尤其是那条隐在袖中的右臂,鼓鼓囊囊的,欲挣破衣袖的束缚似的,他又说,“不要以为你们做了登记,领了身份牌,就以为可以参加下午的选拔比试。上午你们是安全的,因为,接下来的一个时辰,你们都会在这里度过。用了午餐,我们便会出发,到时,出城北上直达目的地的一段路途却是危险重重的,因为有很多人会来抢你们的身份牌。你们一定相问为什么,我来告诉你们,因为百丈红岩下只认牌子不认人,但有一点,你们报出的擅长,就是你们会参与的比试项目。你们好好休息,不准离开酒楼,否则视作放弃。贾元,你把登记册送到长老手里。”
说完,中年人又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让掌柜的帮他倒了一杯茶。
田稳没好气的说:“裤子,你为啥不告诉我们这些?”
赵裤裤耸耸肩,说:“说了你会不参加么?说跟不说没关系,昊哥,船哥,待会儿你们多出点力,保护好秀芳妹妹。”
吴昊君白了他一眼,说:“我的妹妹当然会保护好。倒是你小心些,别被人一拳打晕过去。”
赵裤裤吐吐舌头,说:“不会的,能从裤子手里抢走东西的家伙,还没出生呢!”
酒楼里的人有一些对神器山庄的做法颇有不满,大大咧咧的吵了起来,中年人始终坐得稳如大山,丝毫不为所动,直到有一个大胡子走过去。
他说:“神器山庄的,你们的这个做法是不是太残酷了?你们这是在掀起江湖斗争!”
面对他的严厉指控,中年人轻抿一口淡茶,说:“江湖,本就是打打杀杀的地方,阁下若不愿见到血腥,大可以走出这个门口。不过,走之前,请把牌子留下,免得阁下出了门就被砍死。”
吴昊君私底下说:“这也是一种对胆量的测试,敢于接受未知的挑战。失败了,并不说明你无能,相反,你是一个值得让人佩服的人,胜了,也不说明你高人一等,只能说,你拥有比别人更多的勇气。退缩了,那就是懦弱,谁都会看不起你。”吴秀芳越来越崇拜他的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