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你是会长还是赵兄是会长?轮得到你指手画脚么?”韩贡撇了撇嘴。
“韩贡,陈新是在关心天洪城的百姓嘛?”赵无禀淡淡一笑。
“谢谢赵会长谅解,韩部长,属下不过是希望早点铲除问柳公子方纯这颗毒瘤,让天洪城的人们可以安心生活而已。你实在没有必要生气的。”陈传九见赵无禀有意维护自己,胆子又大了一些。
“陈新,听韩贡说,你和丁狂牛接触了?”赵无禀看着陈传九问。
“对,我和丁大哥成了朋友,昨晚一起饮了些酒,所以才能遇到问柳公子这档子事儿。”陈传九老实说道,“关于那个行动,丁大哥他们有些想法,不过还需要多几天的考虑。”
“还考虑什么!!不过两个月,至少二三十两银子,上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一份工作去?恐怕他们辛苦一年也赚不到这个数吧?”韩贡对丁狂牛那些小团伙十分的不客气。
“韩部长不能这么说,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什么各志的。我觉得,有些事情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他们有所顾虑是正常的。反倒是我,因为想给家里造一栋新屋,缺钱得很呢!”陈传九一脸实诚地为丁狂牛等人辩护。
“陈新,你要多少钱,先从我这儿拿去用吧。”赵无禀眼睛一亮,不管陈传九对他侄女有多少的恩情,那毕竟是恩情,赵无禀他不喜欢欠人恩情。
“这个——赵会长,我想用自己的双手去赚。”陈传九坚定的说着,心里却咯噔一下,哼哼,你们龙头会突然还要这么多人手,没有大事才怪呢!多半还是月黑盟指派下来的,老子的目的不就是弄清楚月黑盟的事情么?这么好的机会,我能错过么?我不傻!!
赵无禀沉吟了一下,笑道:“很简单啊,以后慢慢地从你的工钱里扣除好了。”
“……”陈传九有些意外赵无禀的态度,怎么好像要硬塞给我什么的呢!他忽然想起一点,于是说道:“赵会长,不是需要很多很多的人么?万一人手不足,办不好事就不太好了,跟您打个商量,如果最后的人数不足,我补上去,您就不先借钱给我了,如果人数够了,您再借点钱给我,这么办是否妥当?”
“会长,陈新这么坚持,你再坚持的话,就有点强人所难了。”韩贡认为两人这点事私下去谈最好,自己还坐在这儿呢,听着像是把自己晾在了一边似的,不由得有点着恼。
“好,就依你的主意来办。”赵无禀瞄了韩贡一眼,看出了对方的不耐,呵呵一笑,“陈新,能不能说说昨晚的情况?”
听了这话,陈传九毫不犹豫地把对沈忠望说的一番话重新说了一遍。陈传九的目光一直在赵无禀和韩贡的脸上转换,把二人的神色尽收眼底,看到了二人眸子里的一丝隐忧。
确实,方纯很强大……
陈传九默默地想道。
“韩贡,命人秘密留心,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问柳公子方纯,并一举将之杀了,不然这等高手若在天洪城犯案,不知又有多少良家女孩受害!我们既是天洪城第一大帮派,岂能不出手?”赵无禀一脸凛然的命令道。
“是,会长。这件事我马上和沈云荣讨论讨论。”韩贡心里一紧,非常乐意接受这个艰巨的任务,旋即他站了起来,朝赵无禀拱了拱手,“会长,韩贡先行告辞。”
“嗯。我就不送了。”赵无禀点头。
等韩贡离开书房,赵无禀也站起了身,陈传九自然不“敢”再坐下去,同样起了身。只听赵无禀说着:“陈新,我即刻去面见李键龙头,把昨晚的事详细说一说。你先回战斗堂,今天中午,我代侄女想请你吃一顿,以表感谢之情。”
陈传九摆摆手:“会长,不必如此的。救赵姑娘是属下应该做的,谁见了都会出手帮忙的。只可恨属下实力不济,未能帮助除方队留下方纯那恶贼。”
“你就不要推了,再推辞就是看不起赵某了。”赵无禀的笑容很平淡很寻常,就如和蔼的长者对自己的小辈一样微笑。
陈传九却感受到了上位者的威严扑面而来,只好唯唯诺诺的应下了。
两次谈话下来,确已过巳时。
陈传九缓步走在商会外的大街上,左手轻摸了两下下巴,短短的胡渣子微微刺痛他的手指,整张脸庞带着些许忧愁。
“方纯重伤……依昨晚之见,他的左肩大概脱臼了还是伤到了骨头呢!不好判断,若仅是脱臼,那么他只需养好外伤就可,若是骨头裂开,哼哼,不是三五天就能好的……如此看来,林青云大哥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走,这可不太好,万一遇上,该怎么解释。”
下意识的,他摸到了昨晚故意摔跤留下的几道细细疤痕,然后他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心里大呼小叫,真是天才。
不过,他走出不到十步,摇了摇左手的食指,暗道:“不妥!不妥!这是破相的事!虽然我陈传九不是玉树凌风相貌堂堂,可这张脸也是颇有英气,如果多出几条疤痕来……洪羽会不会再也不跟着我了?雪公主呢?不行不行!她们两个今后怎么相处还头疼呢!面孔狰狞了,头疼的事恐怕更多……”
一边想着,愁着脸的陈传九一边朝城南走去。他要去丁狂牛,问问这个新认识的大哥报名那事儿想的怎么样了。
依然是那处旧宅。丁狂牛正在收拾昨晚留下的碗筷。见陈传九进来,他哈哈一笑:“陈新兄弟,你又来啦!沈忠望找你问话了?”
“是啊,他说,丁大哥你已经去过了,我和你没碰到。后来又被赵无禀叫去了,所以现在才过来。小修他们呢?怎么只有你在收拾?”陈传九张望了左右,确信这里只有丁狂牛一个,疑惑地问道。
“他们呀,有两个还在睡,其他的都出门去了。我们这几人,别看表面开开心心,其实那份忧愁都藏在心里。昨晚没跟你说,小修和杨小都是有家人的人,养家糊口才是正经,如何能与我相比,都三十怎么说的,三十而立了,还孤家寡人一枚,哈哈。”
陈传九听得出,丁狂牛笑声里的一丝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