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风洞石室大厅,身穿灰袍带了黑色面具的神秘人坐在上首,他的面前站着血梅一人。沉默了好长时光,灰袍人淡淡的问道:“柳俊斐和祁连天还算安分?”
血梅恭声回答:“老板,他们很安分。这数日以来,每当有空闲之际,他们都会在关押石室里空手对招拆招,虽然不使用内力,看不出多少威势,但奴家认为他们对冲凌剑派的几样剑法有了更深的领悟,一旦内力恢复,恐怕——实力会上升许多。”
见灰袍人只是沉吟不响,血梅轻声继续说道:“老板,奴家以为——应该尽早解决掉他们,省得夜长梦多。”
“嗯?!”灰袍人听了,露出的双眼射出两道惊讶而气怒的光芒,“血梅,你的意思,他们能靠自己解毒?还是你对其中一个动了心思?又或者,你觉得玄风洞会暴露?”
听出言语间的不悦,血梅连忙后退一步,半躬身子,紧忙说道:“不,奴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起一些话,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二人的失踪,在冲凌剑派一定是见不小的事情,有老板您在上面,或许可以将之压制在一定的程度,但——您的掌控力无法影响他们的师父,除非您有权利调动他们的师父暂时离开门派。”
灰袍人越听越是觉得正确,不自觉地点了两下头,朗声道:“不愧是老夫亲点的负责人,头脑清晰,思维灵敏。你说的没错,杨高山,柳俊斐的师父,他已经开始着手追查。”
血梅看向灰袍人道:“那——”
灰袍人一抬手,血梅不再说下去,又听灰袍人说道:“他们两个人的性命有非常高的利用价值,留着,多派一个人看住,千万不能有闪失!血梅,今天开始的十几天里,老夫不会再过来。下回见面,恐怕就是初九了。”
血梅大感惊讶,通常您不是短则三五天长则六七天来一回,离初九还有十多天呢!她直接开口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灰袍人烦恼地说:“那个林动风居然住在山上不乐意走了,还有一个非常充足的理由,协助冲凌剑派调查掌门之死。他在,我不能下山太久。”
血梅明白过来,叹息道:“的确不好办,他一庄之主暗杀杀不得,赶又赶不得。”
“好了,我便回去了。”灰袍人站起,“你和寒雪他们三个好好讲一讲,有柳俊斐和祁连天在,洞里的巡逻守卫安排更紧密一点,以防万一。”
血梅微微一福:“是,老板。”
山上,小院。
林动风和翁太常坐在院落里。
“哈哈,翁长老,贵派的这云茶果然不错,不知长老可否送我一些?”林动风品了一口绿茶,忍不住一赞。
翁太常用他的独臂捋了捋胡须,笑道:“林庄主喜欢,自然可以赠予你一些。庄主,你在山上也住了四五天了,掌门的案子有了点眉目,接下去的事情恐怕庄主也帮不上忙。”
林动风脸色微沉:“长老要赶我走?”
翁太常连连摆手:“老夫可没这个意思,你贵为一庄之主,离开山庄这么多日子,多少有些不合适。如果庄主乐意,多住十天半个月也没关系。”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一道道轻微的音波却在悄悄传递
林动风问:“长老,那个马顺提了什么没有?”
翁太常小声回应:“他什么也不知道。掌门的用药经过两层检查,即便他负责煎熬的时候,还有一名弟子监督着,他根本不可能把毒药弄进去,没那个机会,除非他和那名监督弟子是一伙的,可是家大业大,弟子多,他们俩个并不熟悉。”
林动风疑惑地道:“这么说,是药材或者水有问题?”
翁太常没有否认:“是药材!我们拿了剩余调配好的药包,检查后发现其中两种药材上抹有毒药,但不是全部都是,只有一包。”
林动风感到讶异:“凶手不可能留下这么大的破绽,留下一个有毒的药包,那不是证据吗?”
翁太常却道:“也能扰乱我们的追查方向。”
“有道理。”林动风又问道:“长老说的眉目是什么?”
翁太常答道:“事发前几晚,有人见到了黑影,是在后院厨房外面看到他的。那名弟子轻功还可以,追了一程,发现那黑影冲下了山。”
林动风皱眉道:“难道是掌门以前的仇人?”突然,他灵机一动,轻声说道:“翁长老,我有一计。你们可以对外宣称,马顺知道凶手是谁,担心贵派杀了他才不说。如果凶手沉不住气,嘿嘿,一定会出手,到时候,你们布下天罗地网,他还能跑到哪里去?”
翁太常想了想,眼中略有笑意:“是个好办法。”
“嘿,就知道你们在这里聊天。”杨高山走了进来,打断了两人的说话。
“杨长老有事?”林动风笑眯眯的问道。
“老十,斐儿和连天不见了踪影,你可清楚?”杨高山焦急的问。
“怎么回事?他们下山没和门派打招呼?”翁太常满脸疑问。
“这数日,我派了数个弟子问过很多当值的外门、内门弟子,都说没见过他们,就连他们的媳妇儿也不知道,她们急得几天没睡好了。”杨高山说。
“不会吧?掌门死了,他们不见了?”林动风怎么想怎么不对,心底大为吃惊。
“不可能!他们对掌门敬重得很,不会是他们。”杨高山气呼呼的吼道。
“高长老莫气,柳师侄和祁师侄身手不俗,不会有事的。”林动风劝道,“难道——他们发现了凶手,去追了?二位以为如何?”
“不是没有可能,八师兄,我们马上召开长老会议,派些实力不错的弟子下山寻找寻找。”翁太常急着说,转身对林动风道,“林庄主,恐怕暂时不能陪你说话了。”
“你们忙你们的去好了,没事。”林动风点头道。
数百里外的南方,云剑山庄。
“欣悦,你真的要走了?”林诗语拉着金欣悦的手,依依不舍。
“林姐姐,小妹都出来快两个月了。”金欣悦吐吐小舌头,俏皮的说。忽然,她的眼睛一转,笑嘻嘻的说:“林姐姐,要不你和我一起去王都?出去走一走散散心,忘掉那些不开心的,整天闷在家里,我回去得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