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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内一目了然,除了两根小腿粗的立柱,还有两捆细枝柴火,显然的,这处本来用作柴房。じじ现在呢,齐招和李诡把郭之锦五花大绑留在了这里。
他们不会犯之前的不应该的错误,直接把郭之锦的右脚右手经脉给挑断了,任凭郭之锦天生神力也好,习有铁衫功也罢,负了不轻内伤外伤的他绝对无法挣断粗绳了。
就在隔壁的房间里,齐招和李诡相对而坐,桌上摆着两只碗一个茶壶,碗中有淡淡茶香飘出。
“大师兄,你说师叔是不是杞人忧天过甚了,王都这么大,月黑盟有多大的力量才能找到这里?”李诡拧着眉毛说,“你看,这个地方也算偏僻了。”
齐招慎重道:“阿鬼,话不能这么说,有句老话叫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照师叔所说,他对月黑盟在王都的布署的了解并不充分,到现在也不过确定云清玉器铺是他们的一个联络点,现在却被吴昊君毁了。咱们师叔想得到偏僻的地方相对安全,月黑盟也不傻,万一我们附近就有一个月黑盟的集合点,不就危险了么?从徐展那儿,我们知道,郭之锦带着的队伍人数包括他在内多达六十一人,至于徐展三人更是郭之锦留在身边的高手,除此之外还有四人身手不俗,分别带领四只小分队。那么,阿鬼,你再想啊,空幽五兽五个人,每人带这么庞大的一支队伍,总计多少人?三百余人呐,就连翠峰商会真正的成员不过七八十,多数是本地雇佣的百姓,你说,如此多人一下子涌进王都,我们还把郭之锦留在城内,被发现的几率会很大,到时候,非但不能如师叔所想引出月黑盟主事之人,反而损兵折将,一切行动功亏一篑,死的被追杀的就不是区区几人这么简单。”
李诡越听越惊,他知道,慕容岳松、陈传九几个针对的也是月黑盟,若因为一个郭之锦,满盘行动皆输,不,多半真的连命也要搭上。
“我知道了。”李诡一本正经点点头,“大师兄,趁月黑盟还没及时反应过来,我们马上把郭之锦弄出城。”
齐招一边思考出城之法,一边问:“你点子多,是不是已经有了?”
李诡嘿嘿一笑,道:“要我说,就把郭之锦弄晕塞进箱子,我们借搬家的名头出城。”
齐招摇了摇头,叹息道:“不大妥。阿鬼,我们不知道空幽五兽那伙人怎么联系,但假如现在已有人去寻郭之锦,那么他和徐展失踪,另两人身死的消息一定传进了月黑盟那些头头们耳中,甚至还惊动了城卫军、城防军。出城要检查怎么办?”
李诡一愣,抓着头皮说:“师兄说的有道理,要不我们把郭之锦扔进棺材?城门口有人问起的话,我们就说死的是我们兄长,得病死了,要开棺检查,我们就说,兄长得了会传染的病。”
齐招摸着下巴沉吟片刻,双眉不见放松:“法子可行,不过,我总觉得哪里被我们忽略掉了。阿鬼,你说,守城门的统领坚持要开馆,我们打开了,他会否认出郭之锦?”
李诡眼前一亮:“师兄,我知道你的疑惑在哪里了?胡子!郭之锦的大胡子!即便认脸,那密密麻麻的大胡子就是他的标志!”
“对,胡子!哈哈!”齐招恍然,大笑道:“阿鬼,有了这个关键,还整什么棺材,多晦气,让杨明为我们准备一架最普通的马车,我们借口出城找名医为‘兄长’看病出城不就行了?”
两人又敲定了一些相关问题的回答,保证统一的口径,然后李诡换了身衣裳,出门联系邹杨明去了,齐招则走进那间小柴房,不知从何处拔出一把锋利匕首,渗人一笑后,蹲在郭之锦身边开始为他剃须。
勇名街,与名心巷不算远。
假装眼神怪异地目送朱文亮消失在后面的拐角,陈传九收回视线,蜡黄的面孔上隐现几分焦急,想了一阵,默默摇头走向相反的方向。
欧阳镜这些日子逍遥的不行,一来借孙泰威何贵之手摆脱了大半的跟屁虫子,剩下的几个慢慢玩,二来他的师兄悄悄向他透露一个惊人的消息,更让他兴奋。人高兴的时候,看什么都是喜悦的,这不欧阳镜那双漂亮的眸子左瞧一眼那一对娇笑的结伴女子,心道,右边的女子稍美一些,右望一眼初冬时节佩戴折扇的风度公子,暗道,还没老子帅呢。
命运就是这么巧合。
一门心思想着孙银雪形势的陈传九没有注意到两道惊诧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
“咦?!这人有点眼熟,好像他,可他不是死了么?应该不是他吧?”欧阳镜的注意力完全被偶遇的陈传九吸引了过去,“万一那小子装死呢?哎,这几天过去,也下过雨,他的尸体估计开始腐烂了,不然早该上山去挖了他的坟,看看死的究竟是不是他。嘿嘿,反正闲着没事,跟踪跟踪消磨一点时光吧。”
其实,他不是没事,他的师兄最近联系他,叫他与孙泰威、何贵二人多来往,不过,欧阳镜觉得,这当中并不差一天两天,自己的生活乐趣才是重要。
“郭之锦是月黑盟之人,不必怀疑了,不晓得齐大哥他们能不能挖出些有价值的线索。哎,银雪那边该怎么解呢?先不说太子、四皇子的死疑点颇多,她不会随便离开,就是九王爷,他会让银雪走掉么?有她在,何洪剑那头老虎不得乖乖听他的话?裤子,慕容他们有进展没有?”陈传九心事重重,根本没有留意三丈后那道看似闲庭散步的阔气少爷般的欧阳镜。
想了又想,陈传九决定约田稳出来见一面,虽说有些冒险,但及时掌握一群朋友的动向,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作为大隐隐于市的一人反而可以见缝插针般的去追查些他们遗漏的地方,对大家都有好处。
想定主意,陈传九加快了些步子,穿过两条街,之后拐进一条小巷,直至巷子深处,他推开了一栋小舍的稍显破败的院门,走了进去。
过了许久,欧阳镜站在小舍门口。院墙脱落不少粘土块,露出灰褐色砖头,不长的墙头缺了一截瓦片,不知被偷了还是被什么东西砸坏后拆掉了,透过门板缝隙,欧阳镜也看到了里面的房子很小很旧,应该好几年没有整修了,极小的院子一角搭起一个棚子,棚下即小灶台,台上摆的东西还算整齐。
越看越疑惑之际,院内响起一声门板一栋的嘎吱声,欧阳镜连忙闪身到了巷子尽头的拐角藏了起来。
陈传九走出院子,诧异的看看左右,暗想,难道听错了,没人走过这里?摇了摇头,怪自己疑神疑鬼了,每次出门都要简单易容,还有谁会认得自己,于是,陈传九走远了。
欧阳镜露出半边身子,眼眸中的光芒越见精神,这家伙有问题,才进去这么一会居然变了装束和容貌。看了一眼不起眼的旧院子,欧阳镜果断跟紧陈传九,人或许会走掉,这栋院子可不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