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空缺终现,他心里狠狠的咬牙想道,人如飞奔的猎豹,跃进刀光重重的战圈。与此同时,方印奇在范盈一掌之力下被推出战圈。
“哈哈哈!”陈传九狂笑数声,所存不多的内力尽数吞吐,先是舞刀震退王斩和悄然逼近的刘鸣锌,继而,脚下一动,刀若惊雷,一手“疾电穿云”打出。
在数人不解又诧异的目光中,刀光后发先至,击中出去的方印奇的后心。接着,陈传九脚尖点地,拧身飞旋,如匹练似的刀光划出一道圆弧,在汪锵前心处破开一道血口。
然而,范盈为给方印奇制造出阵的良机,在分心使巧劲推远方印奇的之后,手上的钢刀迸发出璀璨光芒,飞蝗刀法之“蝗影”再现!
当汪锵的心口出现一处豁口,神情骤然呆滞,血流不止的时候,范盈的“蝗影”追杀而至,创伤了陈传九!
左大退外侧鲜血浸染,刀伤颇长,约有寸半,而且,那左方腰后还有一道细口,所幸没有深入,只是擦伤了皮肤,隐有两血珠挂起。
“他伤了!”
出声的是被对手震退的刘鸣锌,充满着些许欣喜,但话音刚落,方印奇和汪锵颓然倒地,再无动静,脸上的喜色立马消失到了九霄云外,厉声大吼道,“混蛋,纳命来!”
虽说几人这些年干的那些事确实无理而恶毒,但这些人的交情却无比深厚,见到昔日两位战友死在自己面前,刘鸣锌如何控制得住他的愤怒!同时,他更明白,死了两个,他们的刀两才阵在此地已不能再用!
一旁的王斩默不作声,可萦绕在周身的气息变得端不平稳,经历无数血战而凝聚的阵阵冰寒杀气从其体内犹如火山喷发般爆炸开来,砰地一声,右脚脚下猛然显出一个像大碗一样的坑,足见一蹬之威!而后,身形如同出膛的炮弹,直射陈传九后方!
诸位客官或会说,当日在天洪城,陈传九对上七煞的时候,实力还比当下差上一丝,且七煞远比王斩这伙人难缠,却对战游刃有余,此次怎的会负了这等伤势?先,那时有吴昊君在侧,那不是随便好忽略的战斗力,其二,陈传九手里的不是剑,是刀,招式威力略不足,其,刀两才阵产生于实战,经过多年的拼杀,范盈他们磨合的相当默契,是一个不敢忽视的缘由,最后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陈传九要磨练自己,万哭地下那一次交手,不管怎么说,邪笑占尽上风,而后者乃害死其师血君的凶手之一,未来必有一战!
尽管竭力闪躲,依然被范盈的“蝗影”打中,而且,左退伤势不算轻,陈传九并没有什么后悔。此前,他不是没有能力突破刀两才阵的封锁,不过付出的代价应该会更大,也无法擒获范盈、李恭先,拷问有关月黑盟的秘密,所以,刚才的激斗,他守多攻少,静观其变,等待最佳的时机。
甫一落地,陈传九强忍伤口之疼,双脚一错,巧妙的步法悄然展开,躲开范盈的二次追击。不出一息,两道凛冽刀风自斜后两个方向呼啸而来,陈传九生出才出狼窝又入虎穴的郁闷感觉,然而他始终表现得平静,眼神无意中瞄了一眼站在左前方守住自己退的钱大铜。
就这么一眼,钱大铜心里突突了一下,跳动更快,面色也逐渐涨红,他当然清楚,凭这个敌人的身手,要杀自己不难。
令他安心的是,陈传九仅仅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哈哈——范哥,你的刀两才阵毁了!”陈传九朗声长笑,迅猛转身,大刀一挥,其精准地点中王斩和刘鸣锌的双刀,继而后退数尺,却已在四人包围圈外。
范盈见了,整张面孔一片铁青,死了两人或者并不令他心痛,但没能重创对手,着实不甘心不愿意接受。他沉声哼道:“哼!臭小,你的退伤了,还能尽情施展你那狗屁步法么?还不是砧板上的肉,任我们切割!”
陈传九探出左手,在伤口附近点动数下,外溢的鲜血戛然而止。目视范盈,冷笑道:“范哥,何必斗得如此凶狠?小弟不过想知道月黑盟的盟主是谁而已,对你来说,只要动动嘴皮就好,小事一桩,不是么?
“爷,别跟这小废话了!”王斩踏出一步,杀意凌然,难得一见地冲范盈提议道。
范盈目光斜视,看向内心挣扎的钱大铜,寒声道:“钱大铜,先前的行为让我很失望,你若再这般,今日回去,该受荆鞭二十之罚!”
陈传九笑道:“钱大铜,此番还得多谢你通风报信,否则,在下也不会和范哥、李五哥这么亲近地说话。”
李恭先惊吼:“钱大铜,你这个叛徒。”
作为眼前主角的钱大铜双腿发软,五位老大的心狠手辣,他没领教过也起码看见过,眸中惧意尽显,一对红唇泛出绛紫色,是怕的还是冷的,就不为别人所知了。他张口想说什么,却一直在哆嗦,一个“我”字在其嘴里重复着重复着。
“钱大铜,无须害怕,范哥、李五哥,还是给我面的,不给我面,也该给郭四哥一个面,是不是?”陈传九吟笑着说道。
“什么?老四(四哥)在你手里?”范盈和李恭先震怒道。
几乎同时,王斩、刘鸣锌、钱大铜不由惊呼:“四爷?!”
而后,范盈长啸一声:“打!”
你道他们不清楚陈传九利用说话的当口调整内息,范盈等人亦是这般打算。但是,这一刻,听到他们的老四郭之锦落在此人的手上,也顾不了体内气息不算平稳的状况,只求尽快擒住此人,审问出郭之锦的下落!
电光火石间,范盈、王斩、刘鸣锌猛扑出去,李恭先抓起身边的钢刀,也是迈步奔出。冰冷的目光在钱大铜身上停留了那么一小会儿,他淡淡的说:“钱大铜,捉了他,就轮到你了!”
闻言,钱大铜差些跌坐下来,心说,我真的不是叛徒,他、他还说五爷你欠人一大笔银呢,不都是谎言么?你们怎么不长记性!可恨,好可恨的家伙!
越想,钱大铜眼眸里的理智越淡,眸中凶光一点一滴的凝聚!都说近墨者黑,即便钱大铜有一颗和善的本心,也会被多年的搏杀浸染上一层血光!
“可恨!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