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女孩的话音一落下,刘俊凯当即安静了下来,他垂下了眼睑,白皙圆润的脸蛋瞬间涨得红通通的,目光刻意的避开了小女孩的眼睛。
“好了,大家都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坐好。”见刘俊凯的气势弱了下来,老师立刻板着脸威严地对围观的小朋友们说。
闻言,小朋友陆陆续续地散开了,听话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但是大家总是时不时地回过头,目光直往萱萱的身上瞄。
“刘俊凯,你也回自己的位置上去吧。”刘俊凯站在原地没动,见状,老师提高了嗓音催促道。
可刘俊凯仍然有些不服气,双颊气鼓鼓的,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同一时间目光却对上了小女孩澄清而又夹杂着不满的大眼睛,顿时他又涨红了脸,略显羞涩的低下头,不等老师再出声催促,他沉默着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一场争吵,就此结束,小朋友们继续开心的玩闹、上课,可是萱萱的心情却因此跌落到谷底。
“萱萱,我们出去玩吧。”下课铃声一响过,之前为萱萱抱不平的小女孩迅速地跑到她的座位旁,笑呵呵地说。
“我不想出去。”萱萱一脸愁容,清幽的嗓音满是低落。
“可是呆在教室里也不好玩啊！出去吧,出去吧,我们去外面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丽丽拉着萱萱的手臂,积极的劝说道。
“……好吧。”萱萱咬着嘴唇沉默了片刻,看着丽丽兴高采烈的样子,想到了她刚刚的出言相助,不由地心生感激,于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课间的操场的是热闹的,孝子们打打闹闹的快乐的追逐着,像是迎风展翅的蝴蝶,姿态轻盈而又轻快灵活,笑声清脆爽朗,如被风吹动的风铃所发出的悦耳声响。不过,四周围的欢乐并没有感染萱萱丝毫,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沉浸在自己的低落的情绪之中。
“萱萱,我们去玩滑梯吧。”丽丽牵着萱萱的手,倾身凑到她的身边说。
“我不想玩,你自己玩吧,我在旁边等你。”说着,萱萱转身往操场边上的滑梯走去。
“你还在为刘俊凯说的话不开心吗?”拉萱萱出来,丽丽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开心一些,可很显然,即便走出了教室,萱萱的心情也没有好转,为此,丽丽有些泄气了,幽幽地问。
“他说我妈妈坏话,我能高兴吗?”萱萱有些气恼地反问,一想起刘俊一脸轻蔑的样子,她就气得想打人。
“嗯,换成是我,我也会不高兴。刘俊凯太过分了,不清楚情况就乱说话！”宋国涛和米婉离婚的事情,丽丽听萱萱简单的提起过,所以,她算是知道“事实真相”的,但这也算是她们两之间的秘密,不能对外人说的。
米婉是萱萱最爱的人,听到她被别人说成是坏女人,萱萱心里充斥着一股巨大的愤怒和不满。她的妈妈是个漂亮又善良的好女人,完完全全不是他们说的那样！除了刘俊凯,萱萱还听到过别的小朋友在背后偷偷的说她和她妈妈的坏话,她很生气,但却又没办法堵住他们的嘴,所以跟他们争吵过后,只能自己生闷气。而此时身边站着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萱萱便毫无保留地把憋在心里的话倾吐了出来,“我妈妈又没有做错事,他们凭什么这么说?纪爸爸很喜欢妈妈,也很喜欢我,对我和妈妈都很好,所以我和妈妈都很喜欢他,这是我们家的事情,我们觉得开心就好了,关别人什么事！”
“当然跟他们没关系,而且我们孝子也不应该讨论大人的事情。”丽丽一脸认真的赞同道。
闻言,萱萱的眼睛亮了亮,可很快,眼睛里的光彩又黯然了,“为什么他们都不像你这样想呢?”
“其实你不用想这么多,我妈妈说了,有些事情别人怎么想并不重要,因为我们不可能讨所有人的喜欢。”
这样的道理萱萱也是懂的,但是她真的做不到不去在意别人说的话,因为被别人污蔑的是她的妈妈,她最爱的人！
“……我担心妈妈会听到他们说的话,我不想妈妈伤心难过。”沉默了片刻,萱萱说出了埋藏在心底里的忧虑。
“阿姨应该不会听到的,他们都只是偷偷的说,不会跑到阿姨面前说的。”丽丽安慰道。
“可是……”萱萱欲言又止,心情依旧低落。她虽然年纪小,但却已经知道,闲言碎语这种东西是最瞒不住的,因为别人的嘴巴是管不住的,她无法确定别人会在怎样的诚和时间点说什么话,所以她只能尽可能的不让米婉来幼儿园,从而尽可能的避开那些喜欢说别人坏话的人。
铃铃——
上课铃响了,蓦然,萱萱和丽丽前进的脚步同时停顿住,“上课了,我们回教室吧。”萱萱说。
话落,两人转身往教室的方向走去,比起那些往教室奔跑而去的孝子,她们两则显得悠闲淡定许多。
“丽丽。”走着走着,前方传来了一道叫唤声,循声看去,萱萱和丽丽看到了站在教师办公室门口的老师。
“丽丽,麻烦你过来一下。”老师又出声喊。
“萱萱,你先进教室,我去老师那里。”说完,丽丽便跑开了。
回到教室,萱萱在大家异样的注视下走回自己的座位,她极力地忽视大家的目光,拿出课本,盯着书本上的图画久久都没移开视线。
教室外,丽丽正和老师站在走廊上谈话,她们说话的声音不大,即便有几个爱凑热闹的小朋友从教室里伸出脑袋,张开了耳朵,也丝毫没听到她们谈话的声音。
“丽丽,老师想拜托你一件事。”老师低着头,看着丽丽可爱的脸蛋说。
“什么事?”丽丽好奇地问。
“是关于萱萱和刘俊凯的事情。老师想请你去劝劝刘俊凯,让他别把他跟萱萱争吵的事情告诉他的爸爸妈妈。”
“我去劝刘俊凯?他会听我的吗?老师,你怎么不去找他谈话?”丽丽的脸上写满了疑惑和不解。
“老师已经跟他谈过了,但是他的情绪有些激动,我说的话他听不进去。”孝子的情绪大多都写在脸上,刘俊凯看丽丽的眼神跟看别的小朋友不同,这一点,老师早就注意到了。可这刚萌芽的感情,老师并不想戳破,更不想给他们带来任何困扰,她只是单纯的想用最有用的办法处理事情,避免孝子之间的争吵让家长参合进来,从而使得事情变得更加麻烦。
“我去跟他说就有用吗?”丽丽有谐疑自己的能力。
“有没有用都试试呗,就算是了为萱萱。”
“好吧,我试试吧。”事关萱萱,丽丽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因为在她最不开心的时候,是萱萱呆在她身边跟她聊天,跟她玩的,现在她不开心,她自然要努力的让她开心起来。
尽管心情不好,但是时间依旧没有停止它前进的步伐,伴随着下课铃声响起,萱萱放学了。
“宋瑾萱。”
萱萱收拾好了东西,背起书包,正想往外走,可身后突然响起了刘俊凯的叫喊声。
“你又想说什么?还没说够吗?”萱萱没好气地过头,瞪着刘俊凯道。
“我……”被萱萱这么一质问,刘俊凯反常的没生气,反倒是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僵硬,扭捏道,“我……我是想……想……”
“快说呀！”听刘俊凯把一句简单的话说得支支吾吾的,呆在自己座位上的丽丽坐不住了,急忙的小声催促道。
“我……”听到声音,刘俊凯朝丽丽看了一眼,对上她满怀期待的眼睛后,他脸上迅速地染上了一抹红晕,感觉到脸上热热的,他有信乱的别过脸,快速地对萱萱说了声对不起,之后便抓着书包跑出了教室。
这是什么情况?！
刘俊凯突如其来的道歉让萱萱有些惊讶,看了眼他奔跑出去的胖胖身影,随即萱萱转过头,把目光落在了丽丽的身上,“他这是怎么了?”之前还是一副恨不得凑她一顿的样子,现在却跟她道歉?！
“可能是知道自己错了吧。”丽丽佯装不清楚情况的猜测道。
“是吗?”萱萱有点不相信,瞅着丽丽问道,“是不是你跟他说了什么?”
“……。嗯。”丽丽迟疑了一下,而后太点头承认。
“你跟她说什么了?”
“我跟他说我们以后可一起玩,大家都是同学,没必要闹得不开心的。”
一起玩?！
一听到这句话,萱萱本能地有些排斥,但认真想了想,她好像也没必要记恨刘俊凯,妈妈说过,知错能改的人都应该被原谅的。
得到刘俊凯的原谅,萱萱的心情好了些许,俏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久违的笑容。
放学时分,幼儿园门口异常的热闹,萱萱和丽丽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丽丽的妈妈已经到了,所以,丽丽先回家了,萱萱独自站在大门的角落灯米婉来接她。
“萱萱。”
喧闹的人来人往的人群中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呼喊,萱萱抬起头,隔着不锈钢铁门看到了许久没见的宋国涛！倏地,她脸上的神情绷住了,眼神里透出一股淡淡幽怨。
“萱萱,快出来,爸爸接你回家。”宋国涛不是没发现萱萱不待见他,但他依旧扬着一张笑脸,很慈爱的对萱萱招手。
“哟,那不是萱萱的爸爸吗?”
宋国涛的话音一落下,下一秒,萱萱耳边飘进了一道惊讶的女音,顿时,萱萱脸上的神色更冷峻了。
幼儿园时常会举办一些亲子活动,所以班上同学的家长萱萱几乎都认识,同样的,家长与家长之间也不会陌生。
一时间,宋国涛得到了一些关注,几个经过的家长,纷纷用同情的眼神看了看他,然后又用不赞许的眸光看瞥了瞥萱萱,仿佛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我不跟你回家,我要等妈妈。”萱萱冷着脸走到大门前面,隔着镂空的钢铁,面无表情地对宋国涛说。
“萱萱,你不要爸爸了吗?”宋国涛蹲下身子,苦着脸,很是受伤地说。
“……”虽然妈妈要离婚是因为爸爸犯了错,她气他不负责任,更气他让妈妈变成了别人眼中的坏女人,但尽管如此,她并没有不要自己的爸爸,她只是还在生气,现在并不打算原谅他。
“我要妈妈。”沉默了一会,萱萱避开了宋国涛的注视,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那萱萱是真的不要爸爸了吗?”宋国涛不死心地再次问道,因为他知道萱萱心软,一定不忍心让他伤心。
“我……”萱萱停顿了一下,说,“我没有不要爸爸,但是我多了一个纪爸爸,以后都会跟着妈妈和纪爸爸在一起的。”
纪爸爸?！
她的女儿竟然叫别的男人爸爸?！
这个宋国涛之前从没有考虑到的问题,如今鲜活的摆在他的面前,他却好像被狠狠的甩了一耳光,愤怒、不甘、更是抓狂！
凭什么让他的女儿叫纪东权爸爸！
宋国涛在心里激动的咆哮了一句,接着激动地拔高嗓音说,“萱萱,你只有一个爸爸,那就是我,别人是不能取代的。至于纪东权,你顶多只能喊他叔叔！”
“我喜欢纪爸爸,他也是萱萱的爸爸。”外婆说过,妈妈跟纪爸爸结婚了,以后纪爸爸就是她的爸爸了。所以,她已经把纪东权当做是自己的爸爸了,即便她清楚的知道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可她并没有把他当成是叔叔。他是她心目中的英雄,这一点,自从他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就一直都没变！
“这孩子真狠心,认了别人做爸爸,就连自己亲生爸爸都不认了。”
“也不能完全怪孩子,孩子还小,不太懂事,我看多半是她妈妈教她的,给她灌输了一些不好的思想。”
“……”
萱萱和宋国涛说着话的当下,一旁八卦的声音又飘了过来,听了她们的话,萱萱就像是一颗点燃了的爆竹,很快就就爆炸了！
“你们不知道不要乱说,这么喜欢议论别人家的事情,也不怕嘴巴生疮！”萱萱瞪着门外面议论纷纷的家长们吼道。
“这孩子,真是太没礼貌了。”
“是啊！我们也只是看不过眼,说说而已,有必要这么凶吗?！”
“凶你们怎么了,我们的家事关你们屁事！别在这里唧唧歪歪的,都给我滚远点！”宋国涛虽不满萱萱认纪东权做爸爸,也很乐意看到舆论是偏向他的这边的,但为了在萱萱的面前重新塑造一个良好形象,这时候他必须站出来,于是,他佯装愤怒地站了起来,气势逼人且愤慨难当的大声指责家长们。
“神经病！这是什么人啊！帮他说话还不知好歹,活该被抛弃！”有个不怕事儿的家长满目鄙视的瞅着宋国涛骂了一句,然后便跟其他家长走开了。
经这么一闹,萱萱和宋国涛已成为了校门口的焦点,萱萱觉得丢脸,快步地走出了校门,冷冷地跟宋国涛说,“我们走吧！”
“好,好,爸爸抱你到车上去。”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萱萱,宋国涛喜出望外地答应道。
“不用,我可以自己……”萱萱板着脸拒绝,但话还没说完,她就已经被宋国涛抱起来了。
“萱萱,爸爸带你去吃肯德基,好不好?”宋国涛笑着讨好地问。
“不好。”
“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吃肯德基麦当劳的炸鸡翅吗?”
“以前喜欢,现在不喜欢了。现在我最喜欢妈妈做的可乐鸡翅。”说这话的时候,一抹亮光从萱萱的眼中闪过,但很快便又消失了,她的眸色沉沉的,恢复了木然没表情的样子。
他们才多久没见面?过了个年而已,萱萱竟然连喜好都变了?！
知道这个事实,宋国涛突然有点不安,因为他意识到,以前和他很亲近的女儿,不知不觉间,已经渐渐的跟他疏远了。
“那我们去以前常去的餐馆好了,去吃土豆炖鸡怎样?”宋国涛把萱萱放进副驾驶座,轻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道。
“我不想在外面吃饭,爸爸,你借手机给我,我想给妈妈打电话。”萱萱担心米婉找不到自己会着急,所以想打电话告知米婉,她跟爸爸在一起。
“手机没电了,要不我们先离开,等找到可以打电话的地方,爸爸再给你妈妈打电话?”宋国涛想争取多一些时间跟萱萱相处,迫切的想要拉近他们已经有些疏远的关系,所以他面不改色的对萱萱撒谎了。
“不行,妈妈找不到萱萱会着急的。我们坐在车里等妈妈吧。”萱萱没去怀疑宋国涛是否说谎了,她的态度很坚定,就是不想让米婉担心着急。
“可是爸爸饿了,萱萱能不能先跟爸爸去吃饭?爸爸跟你保证,一定会给你妈妈打电话的。”宋国涛不死心的怂恿道。
可即便宋国涛装可怜,萱萱也没改变主意,在她看来,妈妈现在不喜欢爸爸了,如果爸爸给她打电话,她一定会不高兴的,所以她并不想宋国涛直接联系米婉。
“爸爸饿了就先去吃饭,萱萱留下来等妈妈。”
唉！
宋国涛有谐躁地叹了口气,觉得之前乖巧懂事的萱萱,现在仿佛变了个样,越来越难搞了,一点都不可爱！
“爸爸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在这里等?我还是留下来陪你等你妈妈吧。”宋国涛虽心有不爽,但为了讨好萱萱,他不得不放低姿态,故作慈爱地说。
路上堵车,原本十来分钟的车程,米婉硬是开了半小时多,来到幼儿园后,放眼看去,校门口只剩下零星的几个小朋友,压根就没有萱萱的身影。
萱萱跑哪去了?
难道又被绑架了?！
一向镇定的米婉急忙地从车子里冲了出来,想起上次萱萱被绑架的事情,她整个人都慌了。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米婉快速的步伐有些凌乱,走到值班老师的面前,有些紧张地问,“老师,萱萱呢?”
“被她爸爸接走了。”老师不冷不淡地说,并不像对待别的家长那般亲切温和。
米婉一心想着萱萱的安危,压根没有在意值班老师说话的态度,又问,“什么时候接走的?”她之前跟萱萱说过的,不管谁接她走,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一定要打电话告诉她的。可她的手机一直都保持着正常的开机状态,却并没有接到萱萱的电话。
“二十分钟前吧。”值班老师已经听说过有关米婉的流言蜚语,因此,她有些瞧不起米婉,觉得她是爱慕虚荣的女人,打心底里鄙视她,如果不是老师的身份约束着她,她一定不给米婉好脸色看。
二十分钟,走这么久了?！
知道萱萱是被宋国涛接走的,米婉稍稍镇定了些许,毕竟,她已经确定,萱萱是安全的,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妈妈。”
就在米婉松了一口气的当下,米婉听到了萱萱的呼喊声,惊喜地回过头,她看到了正朝她飞奔而来的萱萱。
“老师说你跟你爸爸走了,怎么还在这里?”米婉蹲下身子抱住萱萱,略带疑惑地问。
“萱萱在等妈妈啊。”萱萱微笑道。
原来萱萱把她的话放在心里了,在没告知她的情况下,并没有乱跑！思此,米婉嘴角微微扬起,抬起手宠溺的拨开萱萱脸上的发丝。然而下一刻,一声叫唤,却让米婉的笑容瞬间凝结在脸上。
“婉婉。”宋国涛走到米婉的身前,很温柔深情地叫唤道。
“有什么事吗?”米婉眼底闪过一抹厌恶,面无表情地问。
“许久不见,我们一家人去吃顿饭吧?”宋国涛用很诚恳的语气说道。
“宋国涛,我跟你已经不是一家人了,如果你想要见萱萱,想带她出去玩,在她自己愿意的情况下,我是不反对的,不过前提是,在带她出去之前,必须提前告知我。”米婉很是冷淡地说,“今晚上我们家还有事,萱萱不方便跟你去吃饭,你下次再约时间吧。”
话落,米婉转而跟萱萱说,“萱萱,跟你爸爸说再见。”
“爸爸,再见。”萱萱乖巧地扬了扬手,对宋国涛并没有丝毫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