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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九章 精心布置

书名:毒妃宠,庶女翻天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林夕溪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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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数评比毫无悬念地,文萧雅和木顾里这一组略胜一筹,夺得了头筹。

    看着苏姑姑将锦盒递到木顾里跟前,月灵眼中似是要冒出火来,一张瓜子小脸上因生气涨红,袖下双手握得紧紧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

    从小到大只要她月灵公主出场,何时不是捧到极高?若不是温艼,这魁首也定是胜券在握!

    想到这里,月灵转向温艼眼中恨意腾升,身旁季香握住月灵的肩膀,她颤抖的身子猛地一怔,感觉到侧面灼热目光,月灵扭头看到对面的月冥冲着她摇头,这才收敛了戾气,狠狠地瞪了一眼温艼,转头看向别处。

    一颗夜明珠,却是两个人共同赢得的,这点也是二公主故意而为,两人若是相互有意,这颗夜明珠变成了信物。

    木顾里将锦盒打开,一股难以掩盖的光芒从盒内泻出,柔和的光线自夜明珠上向四周散开,瞬间黑夜被点亮,院子里点的灯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这颗夜明珠果然是时间极品!

    众人大惊,接着交头称赞,平时和木顾里关系交好的几个世家公子上前恭贺,看着闪烁光亮的夜明珠的同时,也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恭贺,便更多了一层意思。

    木顾里看向良王妃的位置,良王妃面上尽是暖色笑意,他原本英俊的面上扬起洒脱笑意,走至文萧雅跟前。

    “文小姐才情文艺无一不精,木顾里万分佩服,这头筹夜明珠自当是与文小姐匹配至极!”木顾里将夜明珠递至文萧雅跟前,言谈举止中尽显真诚,没有一丝放荡做作之意。

    文萧雅面上一怔,瞬间两朵红云飘上脸颊,她抬起头,一双清澈的眸子微微闪动,看了木顾里一眼,没有说话,只看向评判官席间的文太傅。

    文太傅看着文萧雅征询的目光,一双历经沧桑的双眸看相木顾里。

    这个孩子不骄不躁,沉稳镇定,该收敛的时候懂得隐藏自己的锋利,如今看他也是一表人才,更何况他向来对良王赞誉,木顾里是良王世子,他也是见过几面的,这个年轻人给他的印象也是不错,如今木顾里这般举动,自然也是合了他的意,不由得面上露笑对着文萧雅点了点头。

    见祖父应允,文萧雅面上一红,轻轻地咬着自己的唇角,忍着满心的欢喜,这才转过身对着木顾里盈盈一礼,接过锦盒道了一声谢。

    文萧雅接过木顾里的锦盒,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众人自是明白,良王府是要办喜事了,本着两家也是门当户对,如今看来,文萧雅和木顾里也是郎才女貌,众人均是面上带了笑,话语委婉地向魁首的两人道贺。

    二公主看着,面上虽然依旧是威严肃穆并没有什么改变,心里亦是十分满意,杯盏送至唇边,向墨潋这边看过来,见墨潋正与婉瑜郡主说说笑笑,二公主眼底闪过一丝深意。

    单不说郁凝,就二公主查到的,墨潋曾经在邱阳城蝉联三届花魁!

    花魁争夺二公主是见过的,可比这次比赛要激烈得多,她却在比试中屡屡不敌,如此看来,她是在刻意收敛,由此看出她也是个知进退的,两场比赛虽然输了,却是让人对她不由地高看一眼,比那一心争赢的月灵要心思细腻几分。

    正想着,苏姑姑在二公主耳边说了几句话,二公主收回了思绪,对着苏姑姑点点头。

    苏姑姑转过身,淡然平静的面上带着些许的柔和,对着众人道:“昙园中已经有昙花逐渐开放,请各位移步昙园观赏。”

    众人听闻面上都露出欣喜,都说昙花一现却是难得一见的极美景致,一时间都停了叙话,跟着引路的侍女前往昙园。

    踏进昙园,一股扑鼻而来的清香沁入心脾,让人不由得循着香气踏进去,昙园里四处种满了昙花,整个昙园被一种飘逸的白色点缀,含苞的昙花被周外淡紫色的筒裙的花托包围,有几株已经开始绽放,清白的花瓣慢慢向外伸延,花心里的粉蕊那般娇嫩,使人看着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众人暗自赞叹着,却不敢大声嘈杂,怕将这花灵惊到,均是瞪大了眼睛盯着雪白花缓缓绽放,其中有几位忍不住伸手触碰,却被人制止了,这样的纯净怎能容人亵渎?

    身边婉瑜郡主已经被良王妃叫走了,众人三两成群,有相互有意的青年男主,得了家里的同意,也相邀同赏。

    墨潋认识的人不多,再加上昙园原本就不大,随行的丫鬟婆子也都被拦在了外面,此刻到是成了形单影只的。

    向来独自惯了,墨潋也没有觉得孤单,顺着昙园的幽细小径一路碎步走着,渐渐转入了花丛深处。

    一阵阵清淡的幽香吸入心扉,墨潋心情突然好起来,如波的水眸之间潋滟波动,卷长的睫毛如蝶翼一般扇动,她微微睁开眼,眼前一株昙花似乎比别处的大,正端一朵昙花的花托已经散开,正待开放。

    不由得,墨潋驻足,此刻的芬芳幽然,让她再也挪不开步子。

    淡紫色的筒裙花托,拢不住丰腴的白玉般的花苞,渐渐地裂了开来;,雪白的花瓣从花托中间轻轻地延伸漫出,卷曲在花苞内的黄色的花蕊栩栩挺立,中间一根柱状花蕊高傲独立,花瓣层层地分开来,借着月光,只见它那白净的花瓣精致光滑,像白玉那样玲珑剔透。

    清风吹过,整朵雪白纯洁的花朵微微颤动,清雅的香气散发开来,墨潋深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眸,长卷浓密的睫毛铺盖下来,倾城的面上挂着满足的笑意。

    猛地一顿,之后缓缓地,墨潋站直了身,面上恢复了以往的平淡,眼底渐渐渗出一丝冷意,樱唇轻启,道:“昙花虽美,却不任人人人亵玩,二公主恐怕不喜三皇子这般折花的作为吧。”

    花丛中一袭蓝衣的身影一怔,转而走出了华亭,月光下,月冥姣好的面孔挂着一丝尴尬的笑意,他轻咳一声,道:“昙花虽美,却转瞬即逝,如此只观赏似乎有些暴殄天物。”

    说话间,月冥上前将手里那朵开得完好的昙花放在墨潋发间。

    墨潋眉头稍稍皱起,一个侧身躲开,那朵昙花还来不及插入墨潋发间,便落在了地上,洁白的花坠落在地上,花瓣散开,沾染泥污。

    一愣,墨潋朝着地上看了一眼,便撇开目光,声音清冷之中带着疏离,道:“墨潋并不喜鲜花做发饰,三皇子还是另送佳人吧,还有,三皇子此举最好别被二公主瞧见,否则……”

    话并没有说完,墨潋冷哼一声,没有多做停留,这样安静的角落,只有她和月冥,就算他们没有什么,众人看在眼里,也指不定传出什么闲言碎语,更何况,她不喜欢这样的接触。

    “你就那么讨厌我?”月冥见她要走,脸上一冷,急步上前,不在乎刚才拿在手里的昙花被踩在脚下,他伸手抓住了墨潋的手臂。

    墨潋皱眉,甩开月冥的手,冷声道:“我本不讨厌你,只是你却任意妄为让我不得不讨厌你,三皇子最好认清楚你的状况,也认清楚这是崇天并非任你肆意妄为的斩月,再者……”

    看了看地上被踩碎昙花,原本洁白纯净的花瓣已经被践踏地肮脏不已,花瓣也残破不堪,哪里还有原本的尚洁美丽?

    墨潋轻嗤一声,面上的冷意又多了几分,她后退两步离月冥远一些,接着说:“再者,三皇子开来并非惜花之人,只不过是对得不到的东西感兴趣,说白了,三皇子对墨潋的喜欢,这只不过是占有欲在作怪!”

    几句直白丝毫不留情面的话似乎惹怒了月冥,他快速上前拦了墨潋的去路,双目深幽死死地盯着她,原本带着玩味的脸上如今却是多了几分阴冷的气息,他冷着脸,道:“本王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失之交臂,否则,我便毁了它!”

    墨潋眉头深深地皱起,没想到月冥会无所顾忌的来抓她,她扭着手臂想要挣开,却无奈月冥抓得太紧,她眼中一暗,另一只手在袖下微动,正想出掌,却看到远处的一袭青衣,顿时升起的内力散开,道:“毁了我轻而易举,只是三皇子还是先想想月王妃的处境吧!”

    月冥双眸一紧,几乎将墨潋拉进怀里,却凭空感到一阵带着杀意的掌风袭来,不得已松开了钳制着墨潋的手。

    “三皇子难道是想毁了那一纸盟约?”郁韶一袭青衣护在墨潋跟前,对着月冥,面上带了几分怒意。

    月冥受了郁韶一掌,猛地后退几步站稳脚这才看清楚是郁韶,他收势,微微勾起唇角,不似郁韶的苍劲,月冥的笑有些妖冶,他拍了拍身上的这周,轻笑道:“本王只是和沁夫人开个玩笑,狩猎场中有幸见得沁夫人身手,如今忍不住便想要比试几招,对吧,沁夫人?”

    月冥笑着,将问题推给了墨潋,他聪明,也知道墨潋够聪明,一边是两国关系,一边是王府里没有名分的女人,其中利害关系,她自会拎的清楚。

    墨潋甩甩袖口,将刚才月冥抓起的褶子抚平,抬眼瞧了月明一眼,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是淡淡一笑,道:“墨潋很荣幸能让三皇子当成对手,只是,墨潋一介女子,原本不喜动武,况且这清雅之地动武实在有伤雅兴,失手损伤了二公主喜欢的昙花也是不美吧!”

    一句话出,月冥的面上沉了下来,墨潋虽是顺着月冥的话说,但是却含蓄地讽刺月冥无能比武也要找女人,并且隐晦的指责他本事应邀来赏花却要比武失了礼数。

    月冥黑着一张脸,看墨潋面上依旧带着温暖笑意,转而看向郁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正欲说什么,却看到月灵往这边走来,他脸上变了变,对墨潋和郁韶道:“告辞!”

    一句话僧银还未落下,月冥便匆匆来开,便迎着月灵走了过去。

    “多谢郁将军解围。”墨潋转过身,淡然一笑,月光下她一袭白衣更显脱尘,伴着四周逐渐开放的昙花,仿若她便是花仙一般。

    郁韶的目光原本就一直锁在墨潋身上,没想到她突然地转身,来不及收回自己灼热的目光,一时竟忘了开口。

    一个身影晃过眼前,郁韶这才醒过神来,却看到苏姑姑已经走近了跟前。

    “郁将军,沁夫人。”苏姑姑依旧是面上带着祥和的微笑,她微微福身对着郁韶和墨潋行一礼,见墨潋和郁韶还礼,苏姑姑接着说:“二公主请沁夫人茶亭说话。”

    墨潋面上一怔,心里却是没有多少意外,她看了郁韶一眼,面上平静无波,道:“郁将军失陪了。”

    郁韶虽然有话要说,可是苏姑姑亲自来请,有话也要等着以后再说了,不由得心里苦笑,道:“沁夫人请便。”

    墨潋跟着苏姑姑走过花园,又饶了几处凉亭,这才在一处幽静的亭前停下来。

    苏姑姑转头看了她一眼,一路上墨潋只是静静地跟着,没有多问一句话,不由得,苏姑姑看她的眼神带了几分赞赏。

    随着停下来,墨潋便瞧见了在凉亭内坐着喝茶的二公主,她心底快速地闪过一丝复杂,轻移莲步上了凉亭。

    “妾身见过二公主,二公主金安!”墨潋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声音如一道清风扫过,让人不由得心中一阵舒畅。

    听得墨潋的声音,二公主放下手里的茶盏,虚抬手,墨潋起身,二公主一双审视的厉眼在墨潋身上扫了一遍,道:“本宫很喜欢你的画,现在请你再画一幅。”

    墨潋盈盈一礼,道:“是!”

    显然是二公主早就有所准备,茶亭里已经准备好了笔墨纸砚,墨潋抬眼看了一眼,直接上前拿了笔。

    不似之前的缓慢浅描,画笔在宣纸上快速游走,依旧眼神专注,墨潋似是一气呵成一般,没有丝毫停顿。

    二公主坐在一边安静喝茶,偶尔听到杯盏轻磕桌沿的轻微脆响,墨潋一心只在手中的画笔上。

    苏姑姑在边上伺候着,时不时帮着研磨,眼光不经意地瞥向墨潋手底逐渐成型的话,脸上的表情却是变了又变。

    墨潋一手扶着袖子,一手执笔,面上自始至终都是平静温和的表情,一张倾城的脸在如此认真的表情下,更加诱惑人心,墨潋一心作画,四周只听到宣纸上的沙沙声。

    片刻,墨潋停了笔,小心拿开砚台,将画双手递给了苏姑姑。

    苏姑姑接过画,眼光快速地扫过画上,神色不由得变了变,片刻,收敛了情绪,将画展平递到二公主面前。

    二公主扭头,瞧着画面,不由得一怔,杯盏放在桌上磕到桌沿发出一声脆响。

    宣纸上,一女子一身鹿皮小骑装,腰间一条宽宽的蛇皮束带,短短的牛皮小靴,竟有说不出的英姿飒爽,细看那女子一双有神的大眼睛带着几分凌厉,无形之中散发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威严。

    女子手边牵着一匹全身雪白的宝马,一款精心制作的马鞍落在马背上,说不出的潇洒爽朗,这是狩猎元节她们第一次遇见的场景!

    “在你眼中,本宫便是这样?”二公主平静下来,拿着画转过身问道,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是”墨潋诚实的回答,回答的时候正对着二公主,如波的水眸依旧平静淡然,眼神丝毫没有回避。

    二公主面上没有变化,她深深地看了墨潋一眼,道:“比赛的时候你若画这幅画,那你便肯定会赢。”

    单不说画得多好,只因为这画中是二公主,评判官便会多评上几分,更何况如今这样的手笔和细腻之处,显然是要略胜文萧雅一筹。

    墨潋抬起头看着二公主,面上平静看不出任何深意,道:“比赛时看的是临场发挥,因着其他原因,就算赢了也并不光彩,况且,墨潋已入王府,这样崭露头角的机会自是要让与闺阁女子才好。”

    二公主看着墨潋,月光下她一身素白,面上浅施粉黛,倾城面上更显清丽绝俗,二公主不由得点点头,将画递给苏姑姑,道:“这幅画本宫很喜欢,你……”

    “四处找不到二妹,原来是在这里躲清闲了!”

    二公主的话还没有说完,被一声清亮的声音打断了。

    众人抬头,见温艼身边跟着郁凝,一路灯光照亮着路,她们稳步踏着鹅卵石路走了过来。

    二公主见她们,并没有搭话,眼中却是显出了不悦。

    温艼似是丝毫不在意,面上带着不屑看了墨潋一眼,转而对着二公主说道:“二妹的昙花果然与众不同,只是昙花一现,实叹光阴短暂,人生幸福亦是如此,圆满孤独都是一生,只在唏嘘之间。”

    温艼的一句话,茶亭的众人均是变了脸色,是人都知道二公主空守着一座公主府,身边并没有子嗣和贴心的人,温艼这样说岂不是当众揭开二公主的伤疤?

    二公主眼眉微挑,苏姑姑知道这是二公主发怒的前兆,不由得上前扶了一把,私底下捏了二公主的手,二公主知道苏姑姑的意思,很快恢复了常色。

    “长公主能品味出这层意思也实属难得,人生虽短,也看意义何为,若事事与人不齿,还不如今早了结了好。”

    二公主坐下,苏姑姑重新在茶盏里续满,对于郁芷的事,二公主是知道的,纵然皇帝下令不得传言,实际谣言却是堵不住的,如今众人对二公主的评论,已是多了一层深意。

    温艼面上一冷,也坐了下来,苏姑姑并没有怠慢,也在温艼跟前的杯中续了茶水。

    端起茶盏浅抿一口,温艼笑道:“苏姑姑比二妹要年长几岁吧……”听得苏姑姑应一声“是”,温艼勾起唇角,继续道:“可怜二妹,若是再过几十年,苏姑姑先你而去,身边连个送终,伺候棺浴的人都没有,唉!”

    在崇天王朝,人死入棺前要用香汤沐浴,洗去这一世的凡尘,伺候棺浴的一般都是至亲的子女。

    温艼这么说,不禁刺激二公主没有儿女孝终,更是顺带着提起二公主死去的女儿夕颜,这样说话,却是一点情面都不留了。

    二公主盯着温艼,转而面上勾起眉角,笑道:“这倒无妨,总归皇帝和飏儿不能不管,再惨本宫也不会落得个抛尸荒野的下场!”

    总归两个人都是死了女儿,温艼既然拿夕颜刺激二公主,二公主也不留情,当时郁芷抛尸荒野还不准收尸这事是温艼最提不得的事,如今二公主拿来说,便将温艼的嘴堵得死死的。

    果然,一句话说完,温艼面上的笑僵在了嘴角,整张脸垮了下来,月光之下,变得有些泛白。

    二公主不以为意,端起杯盏继续道:“如今我打算收这丫头为义女,相信等我百年的时候还是有人为我伺候棺浴的。”

    说话间,二公主指着墨潋,对温艼说道。

    一时间,除了二公主和苏姑姑,茶亭中众人均又是一怔,墨潋是想讨好二公主与她走近些,只是没想到二公主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收她为义女!

    温艼面色更是难看,没想到二公主没刺激成,反而让二公主收了墨潋为义女,似乎这一件事便宜了两个人,让她自己倒吃了亏。

    起身甩袖,温艼对着二公主道:“真是想子女想疯了,什么出身低贱的人都要收来当义女。”

    二公主轻嗤一声,并没有理会温艼的话,反而转过来看着墨潋,苏姑姑看墨潋愣住,上前推了她一把,墨潋立刻明白过来,到二公主面前跪了下来。

    苏姑姑续上一杯茶递给墨潋,墨潋接过来双手递至二公主跟前,二公主面上带了笑,接过墨潋的茶喝下,这算是过了礼。

    温艼看着她们这般,终是忍不住甩袖出了茶亭,郁凝看着,对着二公主行一礼,道:“恭喜姨母,恭喜妹妹。”

    墨潋抬起头冲郁凝微微一笑,郁凝面上没有一丝做作,看进眼底尽是真诚,墨潋心里划过一丝冷笑。

    二公主点头,郁凝也不多停留,追着温艼走出了茶亭。

    见身边没什么外人,二公主接过苏姑姑递过来的锦盒,二公主扶了墨潋起来,将锦盒放进墨潋的手里。

    墨潋在二公主的示意下打开,里面珠子成正圆形,外壁程亮夺目,珠子取出来,便看到珠子底下两点块小小的圆斑,圆斑成鲜红色,似是血滴一般,这是,深海血鲛珠!

    一脸惊愕地望着二公主,墨潋托着锦盒的手有些抖,猛然跪下,将锦盒托于头顶之上,道:“二公主如此贵重的礼物,墨潋不敢收!”

    二公主没想到墨潋是这样的反应,看着她将锦盒举在跟前,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倒是苏姑姑突然明白过来,上前扶了墨潋,道:“二公主早就有意将你收为义女,并非今天长公主挑衅一时兴起!”

    墨潋抬头看着二公主,二公主点点头,道:“你这孩子倒是性子烈,你以为刚才本宫只是与你演戏给长公主看吗?这颗深海血鲛珠本宫是早就给你准备好的。”

    见墨潋依旧跪在地上,二公主蹙眉,道:“怎么?难道你不愿意?”

    墨潋忽然眼睛一热,顺着二公主的手便起了身,道:“墨潋只是一时觉得幸福,没想到这样的幸福会忽然降临。”

    二公主看着墨潋动容,伸手将她拉进怀里,道:“以后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有我给你挡着。”

    墨潋一怔,眼泪便顺着眼角落下来,这倒不是故意做给二公主看,这句话,母亲也说过!忽然之间久别的亲情似乎又在心里绕了一圈,让她又想起了母亲。

    二公主将锦盒推进墨潋怀里,墨潋也不再推脱,收下了二公主的礼物,含着泪道:“谢谢二公主。”

    苏姑姑在一旁笑道:“怎的还叫二公主?”

    “谢谢母亲。”墨潋反应过来,一句话说完,两行热泪又顺着脸颊流下来,二公主拿着帕子帮她拭泪。

    墨潋一时控制不住,扑进二公主怀里大哭,似乎受尽了委屈的女儿扑进母亲怀里寻求安慰,二公主突然僵了一下,双手缓缓地拍着墨潋的后背,突然想起了夕颜,不由得泪水也盈满了眼眶。

    苏姑姑在一边也笑着擦泪,茶亭里虽是嘤嘤的哭声,却是十分的温馨。

    另一处的凉亭,不远处有季香守着,月灵和月冥对面站着,气氛似乎有些沉重。

    月灵蓦然坐下,没好气道:“我都被她们欺负成这样了,你都不为我出气,你还是不是我皇兄?”

    月冥看着月灵,面色沉了下来,道:“我早就警告过你,这段时间要安稳一些,你若不事先招惹郁凝,她们怎么会对你出手?”

    月灵撇了撇嘴,月冥句句珠玑,说得是事实,她若不先招惹郁凝,以郁凝的性子,应该不会为难自己,可是她却不是个能沉得住气得,平妻进府,郁凝事事高她一头,她忍不下。

    “可是我今天并没有招惹别人,先是那个林如晴找茬,又是温艼害我,你看着却一点都不帮我!”月灵想着就气,之前那些名门千金不是还围在她身边讨好的吗?怎么就这几天的功夫,她倒成了别人眼中钉了?

    月冥看了看月灵有些发白的脸,知道她也是受了委屈,他们同是皇后所出,自然兄妹之间的情分是其他兄弟姐妹无法比得。

    看着月灵那张苍白的小脸,月冥不由得心里软了,蹲下身将月灵的右脚抬起,从衣袋里拿出药膏,轻轻地涂在月灵受伤的韧带处,又用内力帮她轻柔片刻,再重新穿上鞋子,月灵已经可以正常走路了。

    “谢谢三哥……”月灵看着向来高傲的三皇子亲力亲为替自己揉脚,心里一暖,眼泪快高滴下来。

    月冥拿了她的帕子将她脸上的泪珠擦干,放低了声音道:“为了帮你嫁入王府,我可是违背了父皇母后的意思,这次回去肯定少不了一顿罚,你最好收敛一些,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月灵一怔,道:“除了长得漂亮,她还有什么值得皇兄如此?堂堂斩月三皇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又何苦非得要别人穿过的破鞋……”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得“啪”的一声,月灵原本发白的脸上多了一道红手印,月灵被打得鼻子都酸了,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月冥。

    月冥站起身,面对着月灵,声音冷了几分,道:“你若是再出言辱骂她,休怪我翻脸无情,就算你已经是温穆飏的女人,我依然有办法把你带回斩月!”

    猛地一抖,月灵没想到自己的短短几句话就惹怒了月冥,她捂着脸,眼中带了几分惊恐,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磕出一圈青白。

    “我不回去,死都不回去,我不要嫁给鼎泛那个老皇帝!”月灵摇着头,似乎是被月冥戳中软肋,这次是真的害怕了。

    月冥甩开她拽着的衣袖,冷哼一声,道:“那你就给我收敛一些,乖乖完成我交代给你的事情,还有,别再受伤了!”

    说完,月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凉亭,到季香跟前对她交待什么,只看到季香不停地点头,片刻,回头看了月灵一眼,转出了院子。

    月灵看着月冥消失的背影,唇角勾出一丝冷笑,皇家的亲情,还真是唯利益而存在!

    一两个时辰,满园的昙花已经完全怒放,园子里弥漫着浓郁却不甜腻的清香,时候差不多了,一队人簇拥着二公主进了园子。

    二公主登上园子中间的凉亭,凉亭稍高,站在凉亭之上,几乎整个园子仅售眼底,月光华发,整园的昙花如雪,这样的场景,让二公主不由得心动。

    “今日昙园第一次开放,承蒙各位赏光共同欣赏,另外,本宫借由此次宴会,决定收皇上钦赐的一品沁夫人为义女。”二公主声音不怒自威,眼中扫视着园中各人。

    墨潋上前一步,她自然知道这青楼出身是她一辈子无法抹灭的低微,二公主说“一品沁夫人”已经是提前将众人的腹诽堵在了心里,不由得心里一股暖意流过。

    众人听得,面上均是变了一变,只来不及反应,齐呼“恭喜二公主,恭喜沁夫人”。

    二公主点点头,转头看着墨潋一笑,有人真心祝福,自然也有人暗自嫉妒,人群中总有沉不住气的。

    一个清丽的嗓音不失时机地响起:“前朝熙文公主收明月郡主为义女时,明月郡主一舞天外飞仙让人心服口服,想必这次沁夫人也是准备了才艺让咱们为之惊艳吧?”

    墨潋顺着声音看去,林如晴,刚刚挑衅了月灵,如今不顾二公主在场,又为难这二公主刚收的义女,看来皇帝对他们忠勇侯府太过厚待,使得他们恃宠而骄起来,连二公主都不放在眼里。

    墨潋浅笑,并没有因为林如晴的语气不善而露出丝毫不快,她上前一步,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却见苏姑姑接过了话,道:“林小姐果然是有见识的,只是这次二公主之前并没有知会沁夫人,自然是没有提前准备。”

    林如晴撇了撇嘴,刚才比赛的时候她可是从头到尾看着墨潋作画,林如晴自小书画天赋极高,曾经还受到先皇的赞赏,虽然墨潋的画是败给了方锦绣,对画深有研究的她怎么看不出墨潋的实力?只是有的时候人使不愿意承认别人比自己强罢了。

    想到这里,林如晴莫名地看着墨潋不顺眼,这女人长着一张倾城的脸,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她各项才艺却是深藏不漏的,可偏偏她又懂得收敛,明明是出自烟花之地的卑贱女子,却有那么多人喜欢围着她!

    “那如晴真是唐突了,还请沁夫人不要见怪才是。”林如晴朝着墨潋的方向微微福了福身,道:“只是,能入得了二公主的眼,想必沁夫人定非池中之物,刚才比赛沁夫人可是刻意收敛了,我们可是想着一睹沁夫人的风采。”

    名门大户出来的千金,能有几个没心思的?林如晴这几句话虽然得罪了刚才赢了墨潋的方锦绣,但是也吊起了众人胃口,二公主的门槛如此之高,平时她们相见都难得见到二公主的面,想亲近二公主,都不见得有机会,如今突然收了墨潋这个义女,想着墨潋也定是有过人之处,好奇心,终是给人几分兴趣。

    二公主听林如晴的话,不由得有些恼怒,刚想起身,却被墨潋握住了手,诧异的看了墨潋一眼,见墨潋面上淡笑,便又坐了回去。

    这个孩子是个有主意的,这样的情况她定是能应对自如,否则自己也不会唯独对她高看一眼,想到这里,二公主冒起的火气又渐渐熄了。

    墨潋微微一笑,对着院子里的期待的目光,道:“既然大家盛情,墨潋便却之不恭了。”

    见墨潋爽快答应,林如晴愣住了,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只得瞪墨潋两眼,刚才比赛月灵一舞惊人,像现在墨潋应了下来,就算是天外飞仙也会让众人不屑。

    来不及沉思,只见一袭白影飞向了偏侧稍低一点的凉亭,待众人看清楚,墨潋此刻单脚点于凉亭顶尖之上,原本轻薄层层白衣不知何时多出了两条绸带,轻薄月色,满园雪白昙花点衬,如今墨潋恍如昙花仙子一般,清逸仙灵。

    墨潋手臂缓缓延伸,这件轻烟罗裳原本都是最外层偏偏白纱,如今清风吹起,仿佛要将她带走一般,众人来不及叹一声,只见墨潋双臂缓缓张开,一只脚点着亭尖,一只脚展开,动作舒缓,猛地她双手一探,双袖向右抛出,转而收回,左右往返,整个人腰间似乎悬挂着绕凉亭塔尖一圈又回到原始位置,让人看得瞠目结舌。

    忽然,一声轻颤的铮铮琴音响起,众人回头,远处同样一身素衣的文萧雅正坐在琴桌前,双手抚琴,面上是无争的恬静,一旁,木顾里一柄折扇,眼光看着远处的凉亭塔尖,是不是低下头看着抚琴的女子。

    墨潋挥动着手臂,唇角悄无声息的勾起一抹笑,一个翻身,双脚支撑,手间绸带在两侧绕一圈回到手里,随着文萧雅的琴音,腰肢无骨一般旋转扭动,突然,整个园子的灯都灭了,墨潋心里一紧,看上二公主,见二公主看着自己,身上散发的盈盈之光,让她顿时明白了。

    “啊,快看,沁夫人身体在发光!”

    人群中一声惊呼,墨潋舞动之余,也看到自己身上的轻烟罗裳裙子周身淡淡的轻线缝合出浅浅的褶印竟然真的发着幽幽荧光。

    墨潋心里一动,一个侧身收回来,随着文萧雅的琴音,双足立于凉亭塔尖旋转起来,她一边旋转一边变换手里的动作,众人看不出来,她其实手在衣服上四处摸索,果然,衣服的后背有一处暗扣。

    墨潋随着舞动,将暗扣解开,原本贴在后背的褶边便如折叠的蝶翼一般散开,墨潋再伸开双臂,变多了一双翅膀,同样的褶印也是有着幽幽的光,她一个飞身双脚落在凉亭的斜顶上,发丝随风飞起,衣袖妖冶回转,如一只随风翩飞的蝴蝶,转而飞上塔尖单脚独立,脚尖像是被吸在塔顶一般,身体倾斜后仰,直至与塔尖成垂直,手中轻纱扬起,随风翩飞。

    二公主坐在高亭之中,不由得心里震颤,站了起来,苏姑姑上前一步扶住二公主,面上亦是动容不已。

    园中众人已是像被定住一般,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塔顶舞动的人,纵是自诩无人能及的月灵,都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舞艺,她越不过墨潋!想到这里,她心里的不甘越来越浓烈。

    文萧雅琴声乍急,墨潋快速收拾,腾空旋起,手中绸带快速抛出,一撇长线划过夜空,踩着琴声节点旋转起来。

    墨潋收紧心思,天地之间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忽然,一股锋锐的冷意从背后传来,墨潋余光扫到温艼右手一抖,月光下一抹无人察觉的亮光迅速飞过来。

    温艼还真是小看了她!墨潋心里想着,一个回转,还来不及躲避,迎面便撞进了团飞来的黑雾中,没有预感而来的疼痛,墨潋知道自己躲过了,鼻间传来熟悉的味道,墨潋抬起头,这才看清楚那团黑雾竟是温穆飏,由于旋转速度太快,当时根本没来得及辨别。

    温穆飏单手搂着墨潋,顺着她刚才旋转的舞姿,几圈之后,两人平稳的落在了凉亭塔尖,借力一点,温穆飏搂着墨潋飞向了二公主所在的凉亭,一黑一白相互辉映,男子俊逸女子绝美,只让人看得舍不得移开眼睛。

    两人双双落在二公主跟前,温穆飏带着墨潋给二公主跪下磕了一头,二公主含笑受了他们这个大礼。

    昙园里,响起众人的赞叹,二公主扶起温穆飏和墨潋,面上带了几分笑意。

    “你的眼光果然不错!”二公主伸手拍了温穆飏的肩膀,看了墨潋一眼,眼中多了几分赞许。

    温穆飏唇角扬起,神色中多了几分得意,道:“多谢二姑母成全!”

    墨潋看着二公主脸上的笑意,又看看温穆飏的神色,突然想到了什么,心里一阵悸动,伴随着一股暖流,心口莫名的一疼,她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头,在人未察觉之前,恢复了常色。

    人群中,温艼脸上冷了几分,这么多年针对洛雅,她有些后悔忽略了这个孩子,竟让让她有了现在的能力,事情越来越超出她的预想,看来,计划有必要提前。

    刚刚走出公主府,温艼将暗位叫出分派了任务,一个人骑着马往回走,没走几步,听得身后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她往后转身才看到郁韶追了过来,温艼便停了下来等他。

    “娘,你答应过我不动她的!”

    郁韶骑马过来,第一句话就如质问一般的口气让温艼冷了脸。

    温艼看着郁韶,心里有些恼怒,明明是自己的儿子,如今却为了个女人特意跑来质问老娘?更何况那女人还是自己的绊脚石!

    “为娘做事自由分寸,就算对她出手她不是也没伤到吗?”温艼看着自己的儿子,想要呵斥,却又舍不得,只等自己平复了心情才说话。

    郁韶顿了顿,虽然是事实,可是当时如果不是温穆飏,墨潋可定要中了娘的毒针,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

    蹙了蹙眉,郁韶还是有些不放心,道:“我不管,娘答应了我的就要做到,若是娘再动他,娘交代的事,就让别人做吧!”

    温艼听到郁韶这话,顿时气血上涌,瞪大了眼睛,冷声道:“你以为这件事说放就能放的吗?为娘养了你二十年就是为了要你气死我?!”

    郁韶心里一虚,看着温艼暴怒的神色有些不忍,但是想起刚才的情形,咬咬牙抬起头迎上温艼的怒目,道:“我答应娘的前提是娘不能动她,若是娘不能做到,那件事我便没有了参与的理由,所以,还请娘仔细斟酌!”

    说完,郁韶拉一把缰绳,头也不回地跑进了黑夜里,温艼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气又气不得,恼也恼不得,只能重重地叹一口气。

    短暂的惊艳,美丽初绽,来不及让人赞叹,便骤然收回了那世间仅有的芬芳,满园的昙花随着世间的流逝,一切都如奇迹一般,皎白的千层长瓣倏地一颤,继而又在目光迷眩中缓缓闭合,为这一轮回的使命落下了帷幕。

    众人各自打道回府,公主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二公主躺在美人榻上侧卧,苏姑姑将灯芯挑了挑,烛火瞬间旺了起来。

    “盈心,派出去查的人有消息了吗?”二公主微眯着眼睛,声音似乎有些慵懒,她还是不习惯这么嘈杂的氛围,今天她似乎有些心神疲惫。

    苏姑姑听到二公主跟她说话,走至美人榻边上,道:“谷启晚上刚传来消息,长公主在西北清风寨里住了半月,今日送的天玄刀也是从清风寨主裴肆那里赢的,谷启混进裴肆的房里拿到了这个。”

    说着,苏姑姑从衣袋里拿出一个琉璃水晶窄口瓶,从外面能稍稍看出里面是较水浓稠一些的液体。

    如今不确定是什么,二宫主也没叫打开,挥了挥手,道:“拿给金不二看看是什么东西。”

    苏姑姑应了一声,看二公主困乏,也不多说,拿着瓶子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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