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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有心还是无意

书名:毒妃宠,庶女翻天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林夕溪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爹,晚上我要和娘睡。”太子趴在温穆飏背上,这爹娘倒是叫顺嘴了。

    温穆飏一顿,脸拉下来,正想着再努力一把也有个自己的孩子,这太子倒是能搅和!

    “不行,两个选择,要么回宫,要么自己睡!”温穆飏冷着声音果断拒绝了太子的无理要求。

    太子欢愉的脸上暗了下来,转而可怜兮兮的转向墨潋,委委屈屈地喊一声:“娘……”

    墨潋上前捏了太子的脸,笑道:“收服皇奶奶的这套对我可不管用,你还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服你皇叔吧。”

    “爹……”太子趴在温穆飏后背,声音楚楚可怜。

    温穆飏并没有心软,冷了声音道:“叫皇叔!”

    太子扁扁嘴,想了想,道:“你说在外面不能叫皇叔!”

    温穆飏一哽,这小子反应这么快,刚才绝对是故意的!不由得有些恼,道:“现在没人,就叫皇叔!”

    太子趴在温穆飏后背,就像一个小罗锅一样,眼睛偷偷转两圈,喊一声:“爹叔……”

    太子这一声“爹叔”差点让温穆飏一个趔趄栽地上,墨潋赶紧扶了一把,却是憋不住又在一边笑了起来。

    温穆飏黑了脸,又拿这小家伙没辙,只好折中,道:“看你表现,若是不满意,就没得商量。”

    太子一听温穆飏松了口,冲着墨潋得意一笑,又冲着温穆飏拍马屁,道:“爹真好!”

    温穆飏也不理会她,转过头看着墨潋,有几分哀怨!

    墨潋不由得好笑,不过还是心里一热,上前挽了温穆飏的胳膊,紧贴着他走。

    王府里,小庄子早就等着了,看见他们回来,赶紧迎了出来,道:“您们可回来了,这宫门马上要关了!”

    太子趴在温穆飏的背上,本来已经睡着了,被小庄子这一嗓子吵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是小庄子,照着他的脸就捏。

    似乎习惯了太子这一手,小庄子一闪身躲开了,又折回来笑嘻嘻地把太子从温穆飏背上抱下来。

    太子也不计较,看了看温穆飏和墨潋,道:“你回去禀告皇奶奶,我今晚要和爹娘住!”

    演戏上瘾了,太子喊温穆飏和墨潋爹娘喊顺了嘴,也不改口了,可是小庄子和出来接的两位王妃却是不懂,均是一脸不解的看着太子。

    太子抓了墨潋的手,另一只手原本去拉温穆飏,不过看他脸色有些黑,便讪讪地作罢,转过身对小庄子解释道:“皇叔说了,出了皇宫不能泄露身份,所以今天皇叔是爹,墨潋是娘,我要跟我娘睡!”

    说着,太子抱了墨潋的腿钻到她身后,透过缝隙还偷偷观察温穆飏的神色,看他没恼,这才偷偷露出头。

    太子平时和墨潋就亲近,听到这话小庄子倒是没什么诧异,郁凝和月灵的脸上却是不怎么好看。

    太后和二公主也就罢了,怎么这太子也往墨潋身边凑?再者说,两个王妃站在一边太子看不见,却巴巴地管墨潋叫娘,真是气死人了!

    郁凝看了温穆飏一眼,见他眉角含了三分笑意,原本脱口而出的礼数教导硬生生憋回了肚里,咬了咬唇没有开口。

    月灵看着墨潋抚摸太子的头一副温馨的样子却是忍不住了,上前拉了太子的手,面上挤出几分笑意,道:“太子是尊贵身份,怎么能随便叫沁侧妃娘呢?太子跟沁侧妃睡多有不便,我让乔总管给太子收拾一间最雅致的房间,可好?”

    太子看了月灵一眼,之前在皇宫的时候太子就见过月灵和月冥,自然也是知道他们的身份,只是,跟前这个姐姐虽然长得漂亮,却让太子没由来地对她产生一种抵触。

    稍稍皱了一下眉头,太子一双漆黑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道:“是皇叔让我叫墨潋娘的!”

    太子聪明,知道自己不能随便惹祸,便把问题踢给了温穆飏,果然,一句话出,月灵的笑僵在了脸上。

    “这……”月灵顿了一下,看着温穆飏。

    明显的这样是于理不合,王爷身份尊贵,原本就与皇帝是血液同源,太子喊温穆飏爹也还说得过去,这是墨潋……不说她如今身份几何,出身烟花之地的事实却是变不了的,太子岂能喊她一声娘?

    原本期盼着温穆飏会否决一两句,谁知道这位爷却是老神在在地端了茶喝,根本没理月灵这茬!

    看她不理,月灵脸立即一变,暗沉下来,看着太子拽着墨潋的衣袖,眉梢又挑了起来,上前给温穆飏蓄满茶水,道:“王爷,自从上次在宫里见到太子,亲身就喜欢得紧,不如今天让太子跟我回轻舞斋吧。”

    听得她这话,温穆飏端起杯盏的手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抬起眸子看向依旧腻在墨潋身边的太子,唇角勾了起来。

    “我不要,我要跟墨潋睡!”太子抓紧了墨潋的一角,恨恨的瞪了月灵一眼,又可怜兮兮的看向温穆飏。

    温穆飏将手里的茶送至唇边,喝一口,道:“沁儿今日太累了,不能照顾你,让月王妃照顾你吧!”

    听温穆飏这么说,月灵的脸上带起了笑意,这太子可是太后心尖尖上的肉,如果太子能喜欢她,以后太后那里定是一路通畅,想着,月灵面上的笑意更浓。

    太子向来知道温穆飏比他父皇还要说一不二,看他面上不喜不怒,反而不敢像之前一样耍小心眼,不由得可怜巴巴地看向墨潋,谁知却看到墨潋一脸无奈的表情,彻底泄了气。

    月灵看着墨潋没有帮太子说话,倒是一愣,看着墨潋的脸,却是在看不透她想什么。

    边上郁凝一直看着他们没有说话,月灵这一招,郁凝当然看得出来她的心思,她在心里冷笑,这月灵还真是想不透,看不明白如今太子粘着墨潋,她这样一来不仅不会让太子亲近,反而让太子嫌恶,小孩子是最纯洁没有拐弯的心思,喜欢谁讨厌谁都表现得明明白白。

    “好了!”温穆飏将手里的茶盏放下,走到太子跟前,道:“今晚你就在轻舞斋好好休息吧,月王妃会好好照顾你!”

    说着,温穆飏又转向郁凝,道:“凝儿辛苦准备一下吧!”

    郁凝点点头,面上没有一丝波澜,看温穆飏转身走了出去,墨潋看了太子一眼,也跟着出去。

    郁凝上前对着小庄子交代了几句,小庄子领命由乔吉引着出了王府,这才上前拉了太子的手,道:“饿不饿?我叫厨房给你煮点宵夜?”

    太子看着郁凝的温柔的脸,她的脸上依稀有着郁芷的影子,太子后背一冷,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郁凝看着太子似乎对她有几分惧意,不由得心里苦笑,郁芷何苦对一个孩子下手?

    最然只有四岁,太子毕竟是生于皇宫长于后殿,自然心思比一般孩子要玲珑几分,虽然不喜月灵,却没有对她恐惧,可是看着郁凝,虽然她面如春风温暖和煦,可是偏偏心里就是生出一股子冷意。

    “姐姐劳心了,我这就带着太子去歇息,这么晚回来,想是玩儿累了。”郁凝看着太子对郁凝的态度,心里一喜,有关郁芷的事她还是多多少少听到一些的。

    既是并肩齐驱,那么第一件事便是将郁凝比下去,只有成了这王府的后院之主,她月灵才能一步一步将温穆飏收服。

    说话间,月灵拉了太子的手往轻舞斋走去,郁凝看着他们的背影,摇了摇头,今夜恐怕轻舞斋要无眠了。

    清越小筑。

    梳洗完毕,温穆飏遣退了下人,将墨潋抱进怀里,脑袋搁在墨潋的肩膀,深深地嗅着她的芳香,最惬意也不过如此。

    “你还真放心把太子交给月王妃?”墨潋躺在温穆飏的怀里,声音有些慵懒。

    温穆飏稍稍抬起头,将墨潋整个抱在怀里,唇角勾起,道:“她想得到太后的垂怜,必定会将太子照顾得十分好,你就不必担心了。”

    墨潋一怔,他倒是通透,不过转瞬又恍然,他可是崇天王朝神一般的存在的人物,心思敏锐自是不人能及,想到这里,墨潋心里便清冷了几分,窝在他怀里,极好地掩饰了心里的一丝不安。

    温穆飏一手揽住她,一手拂过她的秀发,性感的双唇轻轻地吻着,凑近她的耳边,声音带了几分沙哑,却是多了几分性感,他双唇启道:“有个孩子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墨潋怔楞,转而脸上一红,还是点了点头,没有其他顾虑,只是单纯回答温穆飏,按照自己的内心回答。

    温穆飏唇角勾起,拂过墨潋平坦的小腹,轻笑出声,道:“沁儿如今毫无动静,看来爷还得努力才是。”

    墨潋脸上更红,嗔怪的看了温穆飏一眼,一双粉拳轻轻地捶在他胸口,对于温穆飏来说,却是无声的邀请。

    温穆飏笑,一双深邃的双眸满含宠溺,低下头在墨潋的脖颈印下一吻,揽在墨潋腰间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轻扯她睡衣的袋子,一片芳华乍现,如玉的肌肤泛着纯洁的光华,让温穆飏喉间一紧,大手顺着她的美好抚过,引得墨潋阵阵轻抖。

    温穆飏翻身,将墨潋侧压在身下,性感的双唇袭上她的,轻柔的吸吮辗舔,这美好的味道犹如天宫之琼露,百尝不厌。

    “沁儿,我要……”

    你字还没说出声,却被门外一声禀告打断,温穆飏一僵,脸上满是不快,连带着声音也阴寒冰冷,道:“什么事?”

    “回王爷,太子突然肚子疼,月王妃请王爷过去看看。”铃铛在门外小心翼翼地回道。

    温穆飏冷哼一声,掀开锦被坐了起来,一双英挺的剑眉皱在一起,脸色阴沉。

    墨潋听到禀报先是心里一突,虽然便恢复平静,唇角勾起一丝笑,道:“爷还是去看看吧,别真的出了什么事,太后皇上那里不好交代。”

    温穆飏起身,墨潋也跟起来伺候他穿衣,谁知刚坐起了身上的已经被温穆飏褪得差不多的衣服全数掉了下来,温穆飏一怔,一个闪身上来将锦被盖在她身上。

    “你且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温穆飏三两下穿戴好,又回头看着墨潋道:“不准自己睡着,爷的正事还没办!”

    墨潋听着他地痞一样的口气,怔楞片刻,脸悠得红了,还没来得及回答,温穆飏低下头在她唇边深深一吻,便走出了内室。

    轻舞斋。

    原本熄灭的灯笼又被重新点亮,府医已经被喊过来了,太子在轻舞斋中有疾,月灵自然不肯让人进宫请太医,再者这府医也是有些本事,不然郁凝不可能留他。

    温穆飏撇了一眼跪在一边伺候的婢女,抬腿进了卧房。

    宽大的锦床上,太子小小的身子埋在锦被里,孙大夫正在一边写药方,郁凝站在孙大夫身侧,此刻正侧着脸看孙大夫给开方子。

    月灵坐在床边,一手攥着太子的小手,眉头皱得紧紧的,乍一看,还真的是母亲心疼孩子的表情。

    一声通报,温穆飏已经进了内室,众人一惊,赶紧行礼,温穆飏对着众人虚抬手,径直走向了床边。

    月灵的大床锦缎装饰,床幔皆是上等绸缎,床上垫了厚厚的絮褥只看一眼便觉得柔软之际,床头梳妆台均是一色的上等檀木,自内而发出一阵淡淡的幽香,梳妆台上镶嵌着各色琉璃宝石,光华灼灼,温穆飏环视一周,不由得勾出一丝冷笑,这还是他第一次走进这卧室!

    “王爷!”月灵来不及呼出声,郁凝却是上前抢在了她的前头,将孙大夫刚写好的的方子递给温穆飏,道:“孙大夫刚给太子瞧了,没什么大事,许是吃了不好消化的吃食,喝完一副药便不会有什么大碍,现在已经哄着睡着了。”

    温穆飏点了点头,看着郁凝递过来的方子,都是些开胃消食的药,转手递给郁凝让人煎药。

    “王爷,都是妾身不好……”月灵见温穆飏走过来,委委屈屈的红了双眼,本以为温穆飏会像在斩月一般,就算是不十分亲近也会拉她一把,谁知温穆飏像是没有看见她一般,直接走到了床边。

    月灵原本想顺势扑进温穆飏怀里,谁知温穆飏绕过她去,如今这个姿势实在有些奇怪,尴尬之色闪过,月灵的脸变得有些白。

    郁凝在后面看得清楚,心里冷笑一声,又想起之前自己中毒时候的情景,不由得也冷了脸,她有什么资格去嘲笑月灵呢?

    温穆飏走至床边,看着太子笑脸红润,随时闭着眼睛,却又是不是皱一下眉,温穆飏盯着太子片刻,转过身,余光瞥到太子的眼珠动了一下,温穆飏唇边勾起了一丝冷笑。

    “妾身没能照顾好太子,甘愿受罚……”月灵走至温穆飏跟前,盈盈一拜,眼中闪着泪花,说不出的娇柔委婉。

    温穆飏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面上神色没有变化,转而看了躺在床上的太子一眼,又转回来,道:“月妃初为人妇不懂得照顾孩子情有可原,你也劳累半天了,太子就交给凝儿照顾吧。”

    月灵面色一沉,皓齿轻轻咬住下唇,心里快速地衡量着利弊,能让太子跟着她,这的确是个难得的机会,虽然太子不舒服,可这也怪不到她头上,毕竟她可是什么都没给太子吃,更何况孙大夫已经说了没事,正想着,太子却轻哼一声,醒了过来。

    温穆飏听得声音,走至床边坐下,一双犀利的眼镜盯着太子的笑脸,暗自揣测他会说什么。

    太子缓缓睁开眼,看到温穆飏放大的脸在眼前,不由得一愣,转而恢复常态,只多了几分痛苦,道:“皇叔,佑儿肚子痛!”

    温穆飏摸摸他的头,道:“孙大夫已经给你诊治过了,等会儿喝了汤药就没事了。”

    太子眉头皱得更紧,一把拉住温穆飏的手,道:“佑儿不要喝苦药!”

    温穆飏尽量让自己的语调轻柔,眼神却是深了几分,道:“不喝药,那你的肚子会一直疼,你可是准备一直躺在床上不能出屋吗?或者,你想回宫让太医给你瞧?”

    太子似乎被温穆飏这句话唬住,摇摇头,连忙道:“皇叔,墨潋能帮佑儿解毒,肯定是医术高明的,让她诊治的话,就不会喝苦药了吧?”

    温穆飏眉梢一挑,这小家伙倒是记性好,能抓住重点利用,费了这么半天劲,终于说出来了,原来是这个目的!

    “好!”

    温穆飏又是痛快地答应了,这下连郁凝都愣了,看向温穆飏的目光尽是不解。

    “收拾一下,将太子抱进清越小筑!”温穆飏转过身对着一边跪着的婢女吩咐。

    月灵面色更白,刚想开口挽留,却见温穆飏凭空射来的目光如寒冰冷潭,顿时噤了声,季香则是上前着手帮着收拾。

    一队人在后面跟着,素儿见温穆飏回来,迎了出来,温穆飏没说话,进了内室先通知了墨潋穿好衣服,这才出来。

    众人将太子安置在屋外便被温穆飏潜了出去,墨潋也正好从内室走了出来,太子看到墨潋,一瞬间眼睛便晶亮起来。

    墨潋不语,上前伸手在太子的肚子上摸了一会儿,道:“你是疼还是痒?”

    太子原本就是装的,被墨潋一语道破,不由得小脸一红,怕怕的看温穆飏一眼,道:“刚才是有些疼地,现在已经不疼了。”

    说话间,墨潋的手在太子肚子上挠了一把,惹得太子往后躲,一边喊道:“痒!”

    墨潋松开太子,眼中含着笑意看温穆飏,温穆飏凝了眸子,盯着太子道:“既然没事,就睡觉吧!”

    “嗯嗯!”太子使劲点着头,大模大样的往内室走,谁知还没走几步身子便腾空起来,转过头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温穆飏拎了起来。

    “素儿!”温穆飏一声轻唤,素儿掀了帘子进来,还没站稳,便被温穆飏甩了个大包裹,虽然没看清是什么,素儿还是伸手赶紧接了过啦,定眼看才人出是太子。

    墨潋嘴角抽搐一下,挑眉看着太子哀怨的目光,却是憋着没有笑出来。

    “今晚照顾太子好好睡觉,不准肚子疼,不准喊饿,不准出声,只能睡觉!”温穆飏瞅了太子一眼,冷声吩咐道。

    “是!”看温穆飏脸色不是很好,还没等太子开口,素儿便赶紧带了出去,屋外只听得太子哀怨的喊声,不一会,便安静下来。

    屋子里只剩下温穆飏和墨潋,早已隐忍许久的温穆飏一把将墨潋揽过来,往内室抱去。

    烛火跳动,珠泪顺着红色烛台滴落,映红了帐内的一片春色,温穆飏一双大手不断撩拨着墨潋的敏感。

    墨潋双手搂着温穆飏的脖子,探在他的耳边,道:“以后,若是我们的孩子也如太子这般怎么办?”

    温穆飏顿了一下,想着太子百般难缠,不由得皱了眉,冷声道:“那便不要孩子了!”

    话还没说完,便被墨潋使劲在腰间狠狠掐了一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墨潋脸色沉着,面上露出戏谑的笑,不由得改口,道:“以后有了孩子我们便扔给二姑母,反正二公主也寂寞得很。”

    墨潋的手松开掐着温穆飏的肉,一双手搂住他的脖颈,主动将自己的樱唇送了出去,温穆飏闷哼一声,两人痴缠环绕融为一体。

    轻舞斋。

    满屋的玉石摆件画卷瓷瓶摔了一地,月灵气呼呼地坐在桌前,平静了一会儿一抬腿将脚边的花瓶踢了出去,只听一声脆响原本完好的花瓶便碎成了片。

    季香抬眼看这月灵,想要上前劝阻,刚抬起的腿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迈出去,又重新低下了头。

    “季香!”月灵想起了什么,停止了对这些死物的发泄,手心猛地攥紧,眼中阴冷了几分,转身喊了一声。

    季香抬起眼,走到月灵跟前,恭敬地低着头等月灵的吩咐。

    月灵坐在桌前,抬起眼看了季香一眼,面上冷了几分,道:“派出去的人到底办得怎么样了?再给她三日,若是还没有得手,那就不要回来了!让人给她准备几个厚棺材!”

    “是!”

    季香也不多说,退在了一边,看月灵愤恨的转进内室,这才喊人进来收拾,深深地朝着内室看了一眼,隐进了黑夜。

    清越小筑院外只留了两盏大门的等,四周一片乌漆墨黑看不清楚,三声轻声的布谷鸟叫,院里一个小小的丫鬟身影四处警惕地看了一眼,确定没什么异样,这才走了出来。

    随着那小小的身影出了院子,侧屋又闪出一个影子,月光之下,那人隐在暗处的唇角弯起,悄悄地跟了上去。

    “你最好手脚利索点,再给你三日,若是依旧拿不到,公主不介意给你们全家每人都送上一副上等的棺材!”

    跟在后面的人一怔,这是季香的声音!想到这里,那人眉头一皱,又是月灵!

    季香面前那丫鬟猛地一抖,忽的跪在了季香跟前,声音带了哭腔:“季香姐姐饶命啊,我会尽快拿到,求月王妃饶了我爹娘!”

    季香不理会那丫鬟的哭求,冷哼一声,又甩了一包药在地上,道:“这包药找机会下给素儿!你回去吧!”

    那丫鬟又是一抖,刚想说什么,迎面对上季香寒冷的目光,心里一颤,伸手将药包塞进胸口的衣袋,起身跌跌撞撞的隐进了夜里。

    季香面对着那丫鬟的背影,唇角带出一抹冷笑,转而脸上寒了几分,转身往轻舞斋的方向走去。

    尾随那丫鬟而来的身影正欲转身,突然肩上一沉,心里一寒,猛地转过身,借着月光看清楚是素儿的脸,这才松了一口,而那尾随着小丫鬟出来的人正是墨潋房里的大丫鬟铃铛。

    刚想说话,却见素儿食指抵在唇边一个噤声的手势,两人互看一眼,点了点头,一句话都没说,悄无声息地回到了清越小筑。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轻柔的窗幔照进屋内,今日休沐,温穆飏不必早朝,自然是想着睡个好觉,虽然醒了,却依旧想着再睡一会,习惯性地伸手去揽墨潋的腰。

    手间柔柔的触感让温穆飏唇角勾起来,突然,他猛地松开手,这才看清楚手里揽的却是太子的小身子!

    太子还没有睡醒,根本没有感觉到有人动他,随着温穆飏松开手,反而转了个身伸手搂住了墨潋的脖子。

    温穆飏看着墨潋,虽然只着中衣,却也是穿得严实,幸好他们都有和衣睡觉的习惯,就算晚上欢愉之后,也是要洗澡换衣,否则,太子进来就这么睡在他们中间,岂不是……

    想到这里,温穆飏脸色变得铁青,看着太子一脸无害的闭着眼睛睡觉,小嘴还不时地吧嗒两声,心里更是不爽,伸手在太子的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

    “啊!”地一声,正做着美梦的太子顿时醒过来,一双大眼睛黑亮,因着屁股上的疼痛,眼中还带了泪花。

    一声喊,将墨潋也吵醒了,睁开眼睛发现太子在自己的床上,不由得也是一愣,看着温穆飏。

    “说,你怎么过来的!”

    温穆飏黑着脸,周身的寒意让太子猛地一抖,原本有些小委屈,此时便撅起嘴马上要哭出来。

    突然想起什么,太子看向墨潋,见她正瞧着自己,便生生的将泪水逼了回去,怯生生地躲进被子里,道:“我……我睡不着就跑过来了……”

    他倒是诚实!

    温穆飏勾起眼睛盯着太子,猛然一句话出口:“滚出去!”

    太子猛地一抖,害怕的往里面缩了缩,可怜巴巴的看向墨潋。

    墨潋瞧着太子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由得心里变得柔软,上前拉了温穆飏的手,道:“许是太子不习惯,折腾了一夜,让他再睡一会儿吧。”

    太子听墨潋替他说话,一个劲儿地点头,怯怯地开口,道:“皇叔,我困……”

    温穆飏黑着脸,看太子面上依稀有着雪妃的轮廓,原本带了几分怒意也消散得不见了。

    昨晚本来是答应太子表现好就能跟着他们的,也怪他将太子推给月妃,才让他使了小心眼,轻叹一声,温穆飏下了床。

    墨潋将给太子盖好锦被,也下床走至屏风后面伺候温穆飏穿戴,双手刚捏住温穆飏的衣角,却被一双大手揽紧了怀里。

    墨潋已经,又被温穆飏迅雷不及掩耳的堵住了嘴,温热的唇瓣紧贴,墨潋面上一红,推开了他。

    “太子还在床上!”墨潋手上动作没停,将温穆飏的衣袍系好,提醒他。

    温穆飏向外面看了一眼,哼一声,道:“以后决不能再让这个小东西在王府过夜!”

    墨潋噗嗤笑出声,看着温穆飏一脸的阴霾又无处发泄的样子,甚是好笑,道:“他才四岁,你何苦跟一个孩子置气?”

    温穆飏挑起眉角,恨恨道:“才四岁就这般了,长大还不成精了?”

    “这么说你已经成精了?”温穆飏将他的腰带扣紧,顺着她的话接道。

    温穆飏一抹戏谑飞上脸颊,道:“你才是真的妖精!”说话间,双唇又贴上她的,轻柔摩擦,辗转浅尝。

    “皇叔,我饿了!”

    太子稚嫩的声音传过来,温穆飏猛地松开,却发现这小东西已经站在了跟前,两人依旧搂在一起的手立刻松开,面上都红了。

    “素儿,带太子用早膳!”墨潋转身出了屏风,稍稍整理情绪,对着已经候在门外的素儿吩咐。

    “皇叔,你的脸怎么红了?”太子仰起脸看着温穆飏,伸出手指着他的脸,歪着小脑袋问道。

    温穆飏面上一沉,心里的尴尬被压下去,冷了声音道:“闭嘴!出去吃饭!”

    太子“哦”了一声,转过身子向外面走去,刚没出屏风又转过来,道:“皇叔,我刚才什么都没看到”,说着,还将小手捂在眼睛上,只是手指间留了缝隙偷着看温穆飏的脸。

    “你若是敢对别人说,以后便不准你再踏入王府!”温穆飏一个趔趄差点站不住,转而看着太子的模样,弯下腰咬牙切齿般威胁。

    “嗯嗯嗯!”太子小鸡啄米般应着,转身逃命一般跑了出去。

    看着太子跑出去的背影,温穆飏唇角猛地抽搐两下。

    待到日上三竿,温穆飏终于带着太子进了宫,屋里收拾干净,素儿和铃铛将院子里的丫鬟都不着痕迹地派了出去,两人来到内室。

    “王妃!”铃铛一改往日的笑容满面,看了墨潋一眼,双手攥得紧了紧,道:“昨夜一经查出是谁了。”

    “哦?是谁?”

    墨潋似乎没有一丝惊讶,前几天开始素儿就发现自己的房间被人动过,原本以为自己记错了,开始接着铃铛也说自己的屋子被人进去过,一件事是偶然,同样的事情发生便是必然有鬼!

    铃铛往门口瞧了一眼,看没人,这才凑近墨潋的耳边,悄声道:“是三等丫头,采青。”

    “可是听到她到底要做什么?”

    墨潋听到这个名字,脑子里边出现了一个瘦小的影子,这丫鬟看着稳重本分,平时也不显山不显水,却没想到是她!

    铃铛摇了摇头,道:“只听到季香说再给她三日,拿到东西,不然就让她全家都死,至于拿什么,却是没有说。”

    墨潋将手里的书放在桌上,看着铃铛和素儿点了点头,示意她们继续说。

    铃铛将晚上的情况细细地跟墨潋说了,其中连季香给的那包药的纸都说得详细。

    听她说完,墨潋阴沉的脸上反倒勾起了笑,她看了素儿和铃铛一眼,道:“看紧了她,她要下药,那便给她机会!”

    素儿和铃铛相互看了一眼,突然明白了,沁侧妃这是要守株待兔,让她自己交代啊!

    墨潋看着素儿和铃铛出去,脸上的寒意骤起,原本顺水推舟让月灵进王府是想要借刀杀人,看来还是高看了她,月灵不想着先除掉郁凝却反过来找自己麻烦,这次可是她自找的!

    “素儿!”墨潋喊了一声,素儿快速地进了内室。

    墨潋背对着素儿看向窗外,周身的寒意还是让素儿不由得心里一怔。

    “派几个靠得住的人守在清越小筑的后门,只要有人从后门过,不管是谁,给我往死里打,留下一口气再给我带过来!”墨潋冷着声音吩咐道。

    墨潋并不相信月灵会以为她一个三等小丫鬟就能翻出什么浪,恐怕还是有后招的,这个院子里最薄弱的地方就是后门,所以,这个地方必须得守紧了!

    晌午,稍稍用了一些清粥墨潋便让铃铛搬了一张藤椅在院子的桂树下,绿荫树下好乘凉,果然是比屋子里要清爽一些。

    墨潋躺在藤椅上,手里拿了一本药典看着,旁边的茶盏里随时有蓄满的清茶,微风拂过还能闻到淡淡的花香,迎着阳光,院子里妖艳火红的虞美人开得正旺,鲜红的花瓣迎着阳光傲然昂首,冷清中带着几分防备。

    素儿和铃铛在一旁摇着蒲扇,却见墨潋手里的书悄悄滑落,两人对视一眼,才发现墨潋已经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墨潋微闭的双眼须臾睁开,却发现自己已经躺回了床上,她坐起身,这才发现温穆飏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如今正睡在她的身侧,一只手还放在她的腰间。

    墨潋怕吵醒他,又躺了回去,侧脸端详温穆飏的睡颜,两道剑眉英挺高拔,一双深邃的眸子被遮挡住,浓密的睫毛铺盖下来。

    看着,墨潋不由得伸出手,指尖偷偷地绘着他的轮廓,鼻梁高挺如青山苍劲,随着指尖略过,他性感的双唇微微翘着,却让墨潋心里一紧,他的下巴尖细却不失威严,整张脸五官犀利若刀刻一般,完美无瑕。

    墨潋的指尖随着温穆飏脸上的线条游走,指腹触及他的唇,有种柔软的细腻,墨潋脸一红,准备抽手。

    湿润的温热感传来,墨潋的手一抖,手指来不及收回却已经被温穆飏含在了嘴里,依旧闭着眼睛,温穆飏脸上却多了一丝戏谑。

    墨潋猛地收回了手,看着温穆飏依旧闭着的眼睛,心里一气,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呼吸不畅,温穆飏终于睁开眼,长臂一揽,将墨潋带进了怀里。

    “顺王府送来了帖子,这月二十八大婚。”说着,温穆飏将一张烫金红底的喜帖递到了墨潋跟前。

    墨潋笑着拿过来打开,请贴上隽秀的小子映入眼帘,顺王府么……墨潋唇角勾起笑意。

    又躺了一会儿,还没来得及用晚膳,宫里便来人传温穆飏进宫,墨潋伺候他穿戴,将他送出了王府的大门。

    一行人见温穆飏的马绝尘而去,便转了回来。

    墨潋向来不喜欢聒噪,身边最多也就带着素儿和铃铛,当然厉雨是隐在暗处。

    走至溪边的拱桥,郁凝正坐在桥边喂鱼,墨潋看着郁凝寂落的身影,勾起唇角,走上前去。

    “王妃金安。”墨潋上前盈盈一拜,虽是虚礼,却也做得十分到位。

    郁凝和如兰均是一怔,随即转过身,郁凝连忙伸出手将墨潋扶起。

    “妹妹今日怎的来了这边?”郁凝拉了墨潋坐下,眼中柔和如暖玉。

    墨潋顺着郁凝的手坐了下来,垂目看着溪水里来回游动的锦鲤,勾起唇角,道:“宫里来人将爷宣进了宫,我刚送了爷回来,走着走着便到了这里。”

    一句话,郁凝和如兰均是变了脸色,郁凝作为王府的正妃,她并不知道温穆飏今日休沐,也不知道温穆飏在墨潋那里带到现在被宣进宫,更不知道原本应该她这个正妻将夫君送到门口的夫妻之礼却被墨潋代替了。

    如兰听着心里不是滋味,想要反驳墨潋几句,却是是在找不到墨潋话里的破绽。

    原本墨潋就是回答郁凝的问话,语气中没有一丝炫耀的意思,不似月王妃的张扬跋扈,这沁侧妃平日温婉柔和无争,却是在不知不觉间将把王爷牢牢地锁在了身边,之前悄无声息地收拢了太后的喜爱,如今又让二公主收了她做义女,短短两个月,她便将自己的身份抬到了侧妃的位置!

    如兰看着墨潋,实在想不出她到底哪里特别,可是这些却又都是事实,如同现在,一两句话便将郁凝原本稍稍好一点的心情又打入了冷窖冰窟,却又让人跳不出她的错,这个女人,果然棘手!

    夕阳映红了一切,原本清澈无色的溪水也如同铺上了一层红纱,郁凝抬起头,脸色却将那层轻薄的红色隐去,只看到脸上的苍白。

    她拿着鱼食的手一抖,手里的鱼食全都掉了下去,猛然醒过神,郁凝伸手去接扔出去的鱼食,谁料身子却失了平衡,往溪中摔了下去。

    “王妃!”如兰惊呼,伸手去拉郁凝,速度之快,墨潋都没有看清楚,如兰已经将郁凝拉了回来。

    墨潋在一边看着,她没有吩咐,素儿和铃铛自然是不动,直到郁凝惊魂未定地被如兰拉上来,墨潋才走上前。

    “姐姐可要当心,幸亏如兰是会武的,否则今天可是真的要掉进溪里,明日就是顺王世子的大婚,姐姐若是受了风寒去不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墨潋一手扶着郁凝,一手在她后背轻抚替她顺气。

    郁凝和如兰均是一怔,如兰会武的事向来都是隐蔽的很好,却不想如今轻而易举的就被墨潋探出来了,越是在意便越紧张,只要紧张,便会出漏洞,如兰有些懊恼自己被算计,心里将墨潋骂了千百遍。

    墨潋无视如兰眼中如利刃一般的目光,手轻柔地帮郁凝顺气,如兰原本上前想拦着墨潋,却看她并不是将手探在郁凝的手腕,也不好制止,只死死地盯着墨潋,以防她对郁凝不利。

    却不知道,墨潋内力深厚,根本不用摸腕探脉便能知道有没有内力,就像如兰。如今她不碰郁凝的手,就是为了让如兰放松警惕,事实上,她早就看出郁凝根本没有内力。

    郁凝经过刚才的一吓倒是冷静了下来,她伸手握住墨潋,道:“多谢妹妹提醒,顺王世子大婚,王府自然是要男女主人都到齐,我怎么能缺席呢!”

    墨潋浅笑,如今郁凝也只是靠着正妻的身份给自己安慰,也是靠着正妻的身份打压月灵,但是在她这里,正妻的身份却是一文不值。

    “姐姐说得是,天色不早了,姐姐早些歇息吧,妹妹告退。”墨潋眼中温暖如初,起身的一瞬间,内力催动将手里一根极短极轻的金丝没入郁凝的后背。

    目送着墨潋她们的离去的身影,郁凝温柔的笑容敛起,原本轻柔贤淑的脸上带了几分寒意。

    如兰上前扶起郁凝,另一只手却是在袖口底下攥得紧紧的,事情越来越不在控制中,一定要告诉长公主提前提防!

    二十七日,顺王府张灯结彩,鲜红色亮绸铺地,整个王府漾着喜气,下人们步履匆匆,面上带着欢喜的神色。

    顺王妃在大堂指挥着人们装饰布置,清歌郡主在一旁帮衬,好不忙活。

    人群中一个神色匆匆的丫鬟走到了清歌郡主跟前,这丫鬟正是清歌郡主的心腹,红柳,见着清歌郡主,红柳走到跟前,小声地唤了一声:“郡主。”

    清歌郡主转过身,看红柳脸色不对,皱了皱眉,跟良王妃知会一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郡主!”红柳跟着清歌郡主走到偏院,凑到她跟前说:“刚才长公主那边传来话,叫把这个给郡主,说是给沁侧妃加的菜。”

    清歌郡主见红柳手里攥着一包牛皮纸抱着的药,清丽的脸上暗了暗,自从上次的事后,她并不想招惹墨潋,可是,她又必须要听温艼的话办事。

    “行了,给我吧!”清歌郡主烦躁地从红柳手里接过药放进了自己的腰带间,想了想又问:“送药来的人还说了什么?”

    红柳摇了摇头,说:“其他倒是没说什么,就说明天世子大婚,郡主把这菜给沁侧妃添上,后面就不用管了。”

    清歌郡主皱了皱眉,心里突然十分烦躁,明天是她大哥大喜的日子,本来应该高兴,可是现在却像堵了一块大石头在从胸口,闷得难受。

    想了一会儿,清歌郡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却被眼前的身影吓了一跳,刚刚稳定的心神突然又乱了,往后退了两步,要不是红柳扶住她,这一吓,肯定要摔倒了。

    “二……二哥……”清歌郡主站稳,脸上还是惊慌错乱的样子,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刚才的话他听到了多少。

    陆清伦看着清歌郡主的表情,心里冷笑一声,这个表面强势的嫡妹他还没放在眼里,只是,上天从来没有公平,任他文才武略都高一筹,也只是个庶子。

    清歌郡主站稳,强忍狂跳的心脏,嘴角扯出一丝笑,道:“二哥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也不知会一声,这样突然出现,害人吓一跳。”

    陆清伦呵呵一笑,俊逸的脸上带着笑,却让清歌郡主心里哆嗦,道:“母亲正在找你,想是有什么事,我刚好在此处看到你,就过来告诉你一声,吓到妹妹,实在是二哥的不是。”

    清歌郡主脸上撤出一抹僵硬的笑,心里还是有些发慌,她袖口底下攥了攥双手,道:“没,没什么,我也是出来偷个闲,既然娘找我,那我就先过去了。”

    说着,清歌郡主侧身从陆清伦身边过去,红柳也赶紧的跟了过去,陆清伦看着她们的背影,唇角斜斜地勾起,笑意越来越浓。

    顺王世子大婚,顺王妃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大肆操办,从酒水吃食到铺张摆设无一不是照着最好的来。

    天还未亮,已经有了迎亲队出发,接来了新娘子,众女客才挪进了内堂。

    墨潋随着人群去内堂陪着新娘子,满院子充斥的欢声笑语好不热闹,习惯了清静,墨潋自然是找了一个角落,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细细地观察着众人。

    婉瑜郡主无聊,也凑了过来,看了看墨潋身边只有素儿和铃铛,脸上的稍稍带了一丝失落。

    “墨潋姐姐,王爷不是要给你补一个大婚吗?你们什么时候办?”婉瑜郡主接过青竹递来的茶盏,浅酌一口,问道。

    墨潋手中的茶盏送至唇边,听她这话一顿,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之前温穆飏的确跟她提了补办大婚的事情,虽然有几个阁老反对,但皇上也是批准了的,可是到现在他还没有提。

    想到这里,墨潋苦笑,什么时候,她开始在意起这些事了?

    婉瑜郡主没注意到墨潋的变化,依旧自顾说着:“墨潋姐姐大婚的时候,我一定会送一份大礼给你的!”

    墨潋笑了笑,这个丫头天真善良,可是,若非良王妃和木顾里护着,天真善良的她怎么能在王府这样水深的大宅里生活得滋润?

    还没想到怎么接她的话茬,却感到身边多了一份寒气,墨潋抬起头,厉雨怀里抱着剑出现。

    婉瑜郡主眼前一亮,刚想说话,却被厉雨周身的寒气定住,也不敢像往常一样扑上去缠着厉雨教她学武。

    厉雨贴近墨潋耳边悄悄地低语几句,只见墨潋的脸色稍稍有些阴沉,厉雨说完,听得墨潋一声“知道了”,又快速地消失在了人群里。

    婉瑜郡主看着墨潋,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墨潋抬头,面上依旧是温和平淡的笑,她微微勾起唇角,道:“没什么事。”

    听她声音并没有任何不快,婉瑜郡主提起的心稍稍放了下来,虽然心理依旧疑惑,可是还是没有再问。

    “见过沁侧妃!”清歌郡主的声音自身后飘过。

    墨潋和婉瑜郡主互望一眼,同时转过了身。

    “多谢沁侧妃能赏脸来参加大哥的婚宴!”清歌郡主一身喜庆的红,一条拖地的云锦彩锻长裙将她凹凸有致的身形展现得淋漓尽致。

    墨潋勾起唇角,淡然一笑,道:“能来参加顺王世子的婚宴沾沾喜气,也是咱们的福分,清歌郡主就不必客气了!”

    清歌郡主一愣,看着墨潋风轻云淡的笑容,竟有一时间的慌神,感觉到身后红柳扶着她的胳膊动了动,这才回过神来。

    “沁侧妃,可否借一步说话?”清歌郡主眉目带着三分笑。

    墨潋看她一眼,水眸之间带出淡淡的笑意,跟着情歌郡主到了角落。

    “上次的事是我不对,在这里,我跟你道歉!”清歌郡主对着墨潋重重地行了一个大礼。

    墨潋先是一愣,赶紧扶了她,说:“以前的事,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多说无益,只要清歌郡主不再与我为难,墨潋自是不会故意为难!”

    “上次多谢沁侧妃割爱让画,这是我亲自绣的荷包,还望沁侧妃笑纳!”说着,清歌郡主拿出一个淡绿色青竹香囊。

    墨潋低头看了一眼,却没有接,她脸上微微含笑,说道:“清歌郡主你我互取所需,就不必如此客气了!”

    清歌郡主顿了顿,仰起头对着墨潋清澈的眼底,心里猛地一跳。

    须臾,清歌郡主暗自咬了咬牙,道:“沁夫人莫不是嫌弃清歌绣工不好吧!还是说,沁侧妃不肯原谅清歌以前的错事?”

    清歌郡主话里带了一丝小女人的娇羞和委屈,墨潋水眸盯着她片刻,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如此,墨潋便却之不恭了!多谢清歌郡主的礼物了。”墨潋伸手从清歌郡主手里接过那香囊。

    看着墨潋把香囊挂在了腰间,清歌郡主暗自叹了一口气,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带着红柳招呼其他客人了。

    “墨潋姐姐,你别随便收她的东西,她肯定不安好心!”婉瑜郡主看到情歌郡主递给墨潋一个东西,看着清歌郡主走了,凑近墨潋耳边小声提醒道。

    墨潋勾了勾唇角,连婉瑜郡主都看出来的,她怎么会不知道,可是,好戏还得她配合不是吗?

    “不过一个香囊而已,何况这可是顺王府世子的大婚,她还想出点事不成?”墨潋端起跟前的杯盏,凑近唇边,浅酌了一口。

    婉瑜郡主想想也是,不过,还是担心,从青竹手里要过试毒的银针,试过香囊没有问题,这才放下心来。

    看着婉瑜郡主那细致紧张的表情,墨潋突然觉得心里一抖,顿时感觉全身暖烘烘的。

    宴席之上,清歌郡主一改冷清的高傲的姿态,十分热情的招呼着前来贺喜的客人。

    婉瑜郡主一直跟墨潋在角落里说话,良王妃看她跟墨潋聊得来,也没有多管束,只叮嘱了几声,便和其他贵妇话家常去了。

    期间厉雨过来了一趟,墨潋一愣,以为出了什么事,却不想,厉雨却是黑着脸把温穆飏地话传给了,一个字:六!

    墨潋一愣,随即心里一颤,温穆飏在告诉她,最多只能喝六杯!

    看他平日里冷着一张脸,也不苟言笑,其实却是细心至极的,她,越来越贪恋这种感觉!

    招呼了一圈,清歌郡主又转到了墨潋和晚于郡主跟前。

    “今日的酒菜黑合你们的胃口吗?”清歌郡主神态自若的坐在了墨潋身侧。

    婉瑜郡主对于清歌郡主这样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不习惯,看着墨潋脸色平静,水眸之间温柔如常色。

    收敛了自己一伙,婉瑜郡主这才转过脸,对清歌郡主笑了笑,道:“你家的大厨手艺不错!”

    “那就好!”清歌郡主柔美的脸上带出三分笑。

    清歌郡主笑着转向墨潋,看她一脸淡然柔和,素手抬起,挥了挥。

    红柳见状,赶紧拿紧了手里的酒壶走了过来。

    “沁侧妃,这是我娘秘制的桃花酒,我特意取了一壶过来。”清歌郡主说话的功夫,红柳已经摆上了新的酒杯。

    清歌郡主含笑的看了墨潋和婉瑜郡主一眼,小心的斟满了杯,递给了两人。

    墨潋浅笑的接过酒杯,细细地闻着酒香,唇边触及杯沿,浅浅的酌一口。

    婉瑜郡主见墨潋喝了,也跟着喝了,清酒入喉,一股甘甜的味道传来,婉瑜郡主的脸上顿时有了一丝惊叹!

    墨潋细细地品着,这样的美酒,果然是很少能喝的到的,酒香纯清,甘冽爽口。

    只是,清歌郡主这样大费周章的铺垫,看来后面的戏,是要唱大啊!

    想着,墨潋浅浅一笑,仰起头,整杯酒倒入了口中。

    “好了,你们先吃着吧,我先招呼其他客人,等下过来陪你们!”情歌郡主看着墨潋喝下酒,眼睛弯弯的勾起来。

    “请便!”墨潋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清歌郡主对着墨潋和婉瑜郡主笑着告辞,拖着一身红色长裙离开了。

    “清歌今天有点不对劲!”婉瑜郡主捏着手里的杯子,微微地皱了皱眉头,是她想太多了吗?

    墨潋看着婉瑜郡主一脸的疑惑,不由得心底浮出一丝冷笑,她可不认为清歌郡主的心思这么浅显。

    事出一场必有妖,这点警惕都没有,那以后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了!

    她回来,可是来讨债的!

    穿过长长地走廊,终于到了茅厕,墨潋无奈地看着婉瑜郡主火急火燎的冲了进去,摇了摇头。

    双手环抱着肩,这一处天然的池边还是有些清凉的,此刻墨潋一身淡紫色柔纱长裙,在绿意盈然的绿柳陪衬下,更像是九天下凡的仙女一般。

    猛地,墨潋感觉到身后的一阵气息,眼中闪过一分厉色。

    “这里风大,小心染了风寒!”月冥的声音后背后传来,同时,肩上多了一个斗篷。

    “午后余温尚未散尽,此时温度刚好,多谢三皇子的好意了!”墨潋声音清冷,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月冥手里拿着斗篷在半空荡着,姿势有些尴尬,他无奈地笑了笑,将手里的斗篷放在了栏杆上。

    “你害怕我?”月冥勾起唇角,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墨潋!

    “为何要怕你?”墨潋抬起头,迎着月冥的目光,唇边冷冷勾出一个笑。

    “因为,过了今晚,我就要带你走!”说话间,月冥一个快步凑近墨潋身边,伸手往她腰间揽去。

    “因为,过了今晚,我就要带你走!”说话间,月冥一个快步凑近墨潋身边,伸手往她腰间揽去。

    墨潋侧身躲过,右手扬起,侧劈,拦下了月冥的一招,轻哼:“那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你以为你在王府的暗桩还在吗?还是,你觉得王爷对你一无所知?”

    清冷的话,声音不大,却让月冥顿时停了手,难怪这段时间他埋在王府的那些钉子都没有传过来什么消息,原来都被温穆飏暗中拔了吗?!

    看进墨潋的眼底,月冥突然觉得后背一阵冷寒,难怪温穆飏有恃无恐,原来他在就做好了部署!

    “哼,我想,为了盟约,你们的皇帝,应该还是可以掂得出轻重!毕竟在他眼里,你不过是个女人!”月冥说着,伸手往墨潋腰间袭来。

    看着月冥伸过来的手,墨潋突然指尖多出来了一点淡绿色的粉末,极快地洒在了香囊的流苏上。

    一个转身,香囊顺着腰间的弧度甩了出去,刚好拂过月冥的指尖,月冥一愣,调转方向手用力,就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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