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非常厌恶能会道的女人，尤其能会道的上了岁数的女人。我没有理由反感，因而很少把情绪表露出来。有时忍无可忍，我就婉转地发泄一下，比如，对曾祖母：“姥姥，我要写作业了。”曾祖母立时明白，看情景会对同伴：“可可爱在这屋里，趴在茶几上写。咱到那间儿聊去。”一时扫了女人们的谈兴。曾祖母偶尔也会反驳，大加斥责，“哪儿不能写？非要在我眼皮底下。”发泄她的：对“我讨厌她那些人友人”的不满。
一个口无遮拦无话不的女人，如果活得足够长久，一定能把世界个通透。安顺妈就是这样的女人，见**见狗狗。多嘴女人才是真正的巫婆，有时能让世界抓狂，所以：别把自己的秘密不当一回事儿。
我和黑蛋悄悄练着双节棍，背着别人、偷偷儿的，感觉这样刺激好玩，因为大虾都是深藏不露的，不见霍元甲结婚以后才风光乍泄？可是，黑蛋不听劝，会耍几下的时候忍不住到处炫耀，任何时候都让双节棍呆在身边。黑蛋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啦，不把我的建议和我当一回事儿了。上课时，他的双节棍藏在书包里，不时还偷偷地看或摸。这就叫走火入魔吧。
四年级的一个星期天，下着毛毛雨。我和黑蛋在茶几上写作业，黑蛋的双节棍放他在手边。听得园子里笑语喧哗，就知道曾祖母带回几个女伴，或者打牌或者扎堆聊天来了。她们进了厅，等着安顺妈。安顺妈先上了一趟茅厕，最后一个进来，进门就悲哀地嚷道：“我是不是有毛病啦，以前拉屎一截一截的，没有林林奶奶的粗，也赶上这了。”她提起黑蛋的双节棍比划，：“现在拉不成了，细的要死，难道我哪儿衰啦？”另一个女人答道：“你得了癌症，快死了。”补到：“没有你不能的。人家孩子不爱听，你看可可变脸了。”
安顺妈笑叹，“怨我怨我，我就是疯嘴巴子。我那琴儿的闺女珍珍也11岁了，一回，忘了聊起了什么，使得我‘珍珍的屁股上也有一块胎记’，长长短短的；珍珍不耐烦当下就呵斥我‘外婆，什么不好偏这个呢’，那闺女有脸儿了，我的嗓调不好听，在人家家里，我当下就脸发热没地儿搁。”
她们到另一间打麻将了。黑蛋嘻嘻嘻，还能笑出来；我：“女人的嘴巴有毒哩，看你倒霉着。”第二天，黑蛋额头有个包，肿的不明显但发青。我猜：双节棍练失手了。黑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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