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平时起得早些;曾祖母更早,赶我醒来已经收拾停当,正坐在廊檐给自己梳头.她说:"我睡得早才能起来的.你不能不急急慌慌的?"我不语.曾祖母问:"几点回来的"我说:"后半夜,两点多.吧,热闹还没有完,还有人在看.回来时碰见咱村的完了,人都往回家走."曾祖母:"你把吉敏爸爸的饭钱算了吗?"我笑:"昨天的给了,我让他早上炸油条熬豆浆了,咱就不麻烦了.对了,我想给他们带一些枣儿,12个人一人6斤,我把枣钱给你,以后也一样.我叔叔他们拿你的枣儿不是也付钱嘛."曾祖母说:"看你大方的,好像比你爸爸比你爷爷还有.枣是你老爷的,和你老爷算吧.三嘎朋友那么多,也没见像你这样舍得."我呵呵一笑.
有顺他们就把"饼子""格拉兹"送来了,有顺说:"不急不行,建斌早上来催了.昨晚熬到3点才打够数儿."我问:"建斌把钱给了吧."纷纷忙忙说"给了给了",有顺老婆,这叫呱呱的女人还拉扯着一个男孩,三奶奶给他香蕉他还不好意思.我用袋子装了橘子香蕉什么的,送他们说:"让你们辛苦,不好意思."曾祖母也说:"拿着拿着,可可去了新乡没有谁吃了."
随后,曾祖母对三奶奶道:"看咱这个,还比哪个不舍得?"三奶奶说:"这又不是平时.你们在马家巷唱歌,有人叫好吗?"我说:"爆了都,那几个是经过高人训练的.在那里我没有唱,只顾照护他们了.林旺挣了300,那几个也100,200的."咯笑,心想:"民间艺人"很不容易的,是否涉嫌抢他们饭碗了.反正一天兴奋过头了,挨着一天就会有些失落,往往如此.曾祖母说我笑得难看.
都去吉敏家饭店吃早点,老爷去了不吃,他是盯着看我们怎么走的.曾祖母说:"老汉早上不吃这么早,没有习惯.给他喝一点就行."看见还只有三奶奶,蛋儿,冬雨说:"在我老家,也只剩下我爷爷奶奶了.他们在城里呆不住."
临走的时候,三奶奶说:"枣树下的麦子,我想好了雇人拿镰刀割吧,今年这样往后就不种了.我是累怕了,你也不要惦记了,安心读书吧."
到了新乡赶上了今天的第一课.中午回来匆忙吃过,然后蒙头大睡直到上学时.祖父说:"明天奎尔家孩子满月,今天就得回去你奶奶已经回去了.我们大半天都在看你拿回的录像,你奶奶说,应该给你请个音乐家教,现在不晚吧."我想笑笑不出来,道了句"干什么呢,别扭"祖父说:"我和你随便说说,人家指祖母没有让我告诉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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