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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香椿再现

书名:绝艳天下之农门弃妇  类别:玄幻魔法  作者:子时无风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夙丽娜与穆挽容互相挽着手臂,一道儿回了大使馆.大使馆内,白国与夙国的院子挨得并不近,白国在外,夙国靠里.故而,穆挽容便与夙丽娜打了招呼,先行回了院子.

    临别时,夙丽娜捉着穆挽容的手臂,连对她说了好几遍务必记得画像,才放她进去了.穆挽容口中连连应着,笑得好不温柔,等到进了院子,那温柔的笑容便立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讥诮.

    然而这抹讥诮随即也消失了,穆挽容昂着下巴,仪态从容而又高贵地走进去.

    "郡主,您回来了."婢女见得穆挽容回来了,连忙迎了上来.

    穆挽容淡淡地"嗯"了一声,问道:"我不在的时候,可有什么事发生?"

    "有!有一件大事!"婢女连忙急急说道.

    穆挽容不由得侧目,问道:"什么事?"

    婢女一边扶着穆挽容进去,一边急忙端茶倒水,口中不忘说道:"大顺朝的皇上来圣旨了,说之前的制衣大比不算数,要重新比过!"

    "什么?"穆挽容拧眉,"喀"的一声将杯子磕在桌上,厉色看向婢女问道:"你可听准确了?"

    婢女连连点头:"奴婢不敢胡言乱语.确实是大顺朝的皇上派人来传旨,说是此次制衣大比过程有误,所以重新比过."

    穆挽容越听下去,眉头拧得越紧,又看向婢女问道:"只咱们接了旨,还是其他三国也都接了?"

    婢女愣了一下,有匈疑地道:"似乎,只有咱们接了旨."

    "啪!"穆挽容拍桌站起,疾步往外走去:"我去问他们一问!"

    每座小院子都分为男院和女院,因着穆挽容身份尊贵,自然居住了女院的上房.此刻迈步往外走去,一路来到男院.刚进门,便有下人跪地呼道:"参见郡主."

    "起吧."穆挽容看也不看一眼,便往院子里面走去,一路迈上台阶,入了厅房.

    白国的使者们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狐狸,此刻正因为大比重新来过之事,吵得脸红脖子粗.也有几名年轻些的,却是躲在后头,压根不敢开腔.

    老狐狸们此时吵得入神,就连穆挽容进来了都没发现,还是另外几名年轻男子觑见穆挽容脸色不好,连忙起身分开吵架的众人.

    众人这才发现郡主来了,连忙收拾仪态,纷纷见礼:"参见郡主."

    穆挽容点头应了一声,也不客气,直接上座:"怎么回事?"

    "回郡主的话,此事乃是大顺朝欺人太甚."众人纷纷落座后,便由最有资历的一名使者,将此事从头到尾一一道来:"……原是他们自己出了岔子,那衣裳当众剥落,岂能怪到我们头上?我们赢了便是赢了,他们怎能不认?竟要重新比过,太也过分!"

    穆挽容听罢,眸光微垂,又问道:"其他三国皆未收到圣旨?"

    "更气人的就在这里!"那名老使者猛地一拍桌子,直是脸红脖子粗地道:"要重新比过,那便都重新比过.只叫咱们一国重新比过,是什么意思?"

    圣旨发下来后,其他三国都暗暗嘲笑,好不可气!

    穆挽容却出乎意料地冷静下来,她略一思索,忽然勾唇讥讽地笑了:"倘若咱们赢了还好.倘若咱们输了,他们又岂有独善其身的道理?"

    众使者们一听,也都纷纷恍然.无不在心中暗骂,大顺朝的皇帝真是老成精了,他怕四国全都不满,便只挑出一国来重新比试.假使大顺朝赢了,自然有借口挑其他国也都重新比试.假使大顺朝输了,自然也丢不了太多面子.

    "奸猾的皇帝!"老使者骂道.

    心中甚至暗暗在想,大比之日,舞女们身上的衣裳忽然剥落,会不会是大顺朝的皇上故意弄出来的?如此便可以使出花招来,诱他们入瓮.

    "重新比试的话,流程是什么样?"穆挽容抬眼又问.

    老使者便摇了摇头:"暂且不知.大顺朝的皇上只叫我们去御衣局,寻一位姓秦的妇人,乃说此事由她掌管,叫我们一应听从她的吩咐即可."

    姓秦?穆挽容不由心想,方才在外头,拐了澄儿的那小娃娃曾经说,澄儿是他的舅舅家,秦家的孩子.莫不是同一个秦家吧?

    随即好笑地摇了摇头,哪有这样巧的事.穆挽容打听完毕了,便起身说道:"今日天色已经不早了,明日吃过早饭便去御衣局,寻那秦氏妇人商议罢."

    "恭送郡主."在一声声恭送中,穆挽容昂首离去.

    秦羽瑶回到御衣局后,先去熊姑姑那里报了到.否则,以熊姑姑的性子,多半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连饭也不会叫人送.

    从熊姑姑的院子里出来后,秦羽瑶便回了清宁居.才走进院子,便见闫绣娘格外兴奋地迎出来:"夫人,您回来了!"

    自从知道秦羽瑶要主持重新比试之后,闫绣娘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仿佛重新活了过来.此刻亦步亦趋地跟在秦羽瑶的身后,不停问道:"夫人,咱们什么时候重新比试?怎么个比法?"

    秦羽瑶进屋.[,!]把东西放下,才笑着引了闫绣娘坐下,解释道:"比试的时间,要等到跟白国的使者们商议过后才能定下.至于比法,我心中虽然有了主意,但是也要跟他们商议一番,最后才能定下."

    闫绣娘仍然坐不住,只是着急问道:"夫人心中的主意是什么?"在闫绣娘看来,秦羽瑶这样厉害,她既然有了主意,多半能够说服白国使者.便想听一听,到底怎样比呢?

    秦羽瑶见她着急得很,不由得一笑,刚要说什么,忽然外头跑进来一名宫人,说道:"秦夫人,外头有个年轻女子找你."

    "哦?可有说她叫什么?"秦羽瑶问道.

    "那女子说,她叫香椿,还说请夫人务必见她."宫人答道.

    "什么?香椿?她还敢回来?"闫绣娘听罢,猛地站起来,瞪起眼睛喝道.

    宫人不敢多言,只是抬头看着秦羽瑶.

    秦羽瑶的眼睛眯了眯,缓缓开口道:"那便请她进来吧."

    "夫人?"等宫人下去后,闫绣娘握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啪嗒啪嗒"的脚步声焦急而紊乱,"她还敢来?莫不又要坏我们的事?等她来了,咱们怎样教训她?"

    秦羽瑶只好又拉她坐下,说道:"闫姐姐别急,等她进来了再说."

    闫绣娘仍旧面露愤愤,却在秦羽瑶身边坐下了,偏头看向门外.不多时,在宫人的带领下,一个相貌端正的年轻姑娘低眉垂首地走了进来,举手投足之间,很是恭谨的模样.

    闫绣娘猛地站了起来,盯着来人的面孔,渐渐愤怒消去,变为犹疑.

    "秦夫人,人带到了."宫人将人领进来后,便退了下去.

    那名自称"香椿"的女子,便低头行了一礼:"香椿见过夫人."

    秦羽瑶盯着这名自称"香椿"的女子,但见她生得眉目端正,身材窈窕,因着年纪较轻,竟很有些小家碧玉的模样气度.同从前那个浓眉大眼,呆憨热情的姑娘,竟是天壤之别.

    "你,你是香椿?"闫绣娘怀疑地上下打量着她.

    香椿点头微笑,答道:"小女子便是叫做香椿."

    "你是那个曾经伺候我们的宫女,香椿?"闫绣娘忍不住又问道.

    香椿面上笑容不减,从容不迫地答道:"小女子曾经奉命在清宁居伺候过秦夫人和闫绣娘一阵子."

    "果然是你!"闫绣娘大喝道,然而这大喝里面,又有些不确定,她走近香椿,盯着她的脸问道:"你怎么是这个样子?"

    香椿微微退后半步,笑着又道:"小女子本身便生得这个模样.只不过,从前因为受人指使,面上做了妆容罢了."

    这一下,即便闫绣娘仍旧认不得,也终于信了,她猛地吸了一口气,指着香椿抖抖索索地道:"是谁指使你,叫你毁了我们的东西?"

    香椿抬头看了一眼秦羽瑶,细声细气地说道:"是秦夫人的对头."

    "你!"闫绣娘但见她供认不讳,直是气得脸都白了,她的手指头哆嗦着,像是要给香椿一巴掌:"你这个卑鄙小人!叛徒!下作!"

    闫绣娘几乎把所有能想到的恶劣词语,全都搬了出来,指着香椿的鼻子骂道.香椿被她指着鼻子骂,竟也不生气,仍旧是神色淡淡,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

    如此一来,倒把闫绣娘气得更狠了:"枉我一片真心待你!没想到你竟是别人家的狗!"

    秦羽瑶心中叹气,起身把闫绣娘拉开,而后看向香椿问道:"你来做什么?我记得曾经跟你说过,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香椿抬头一笑,说道:"夫人,我如今已是自由身,特来投奔夫人."

    "呸!什么自由身!皇上刚下了圣旨,叫夫人主持大比之事,你便来投奔了,你安得什么心?"闫绣娘气得啐她一脸,"夫人不会相信你的,你这个两面三刀的不忠不义之徒!"

    香椿抬袖擦去脸上的唾沫,神情已经有些淡了,抬头看着闫绣娘激动的面孔,嘴唇动了动,终于是没说什么.低下头去,直等秦羽瑶把闫绣娘哄住了,拉回桌边坐下,才说道:"夫人是有本事的人,如果留我在身边,必定如虎添翼,做出一番大事来."

    "你算什么东西?以为自己有多大的本事?"闫绣娘忍不住又骂道,偏头瞧见秦羽瑶似乎在笑,不由提高声音道:"如此两面三刀的小人,哪怕就有再大的本事,夫人也必不会要你的!"

    香椿不理,只是定定瞧着秦羽瑶.

    秦羽瑶此刻也瞧着她,先头是几不可查的轻笑,渐渐竟放大了,变成十分愉悦的笑容.

    "夫人,您笑什么?"香椿但见秦羽瑶的反应,远远超出她的预料,不由得心中有些没底.

    只见秦羽瑶倒了杯茶,饮了两口,才不急不缓地道:"你的本事确实不错,派去做细作,实在令人防备不得."

    香椿听罢,不由得露出一抹骄傲.她此生最得意的事,便是自己与生俱来的,信手拈来的伪装.

    秦羽瑶瞧着她毫不掩饰的自傲,面上笑容淡了.[,!]一些,又道:"你为那位做事之时,心中便存了寻新主的念头,我怎知你跟了我,不会再做出相同的事?"

    香椿听罢,面上陡然变了.惊疑不定地看着秦羽瑶,再也没了方才的自信满满:"夫人,我,我倾慕夫人的才华品貌,再不会背弃夫人的."

    秦羽瑶却不听,只道:"你最大的筹码,便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叫人对你深信不疑.可是,你的这个本事,我是不敢要的.你还有别的筹码吗?假使没有,你今日来投奔我,实是一个错误."

    香椿听到这里,脸色更苍白一些,目光中的惊疑也愈发深了.她的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竟是失了秩序:"夫人,我真是倾慕您的才华品貌,一早便为您倾心.当日,当日箱子里的耗子虽然是我放的,可是我放进去之前便掐得半死,所以耗子才仅仅咬坏了少数衣裳,大部分都是好好的."

    秦羽瑶点了点头:"我知道.所以那日我放你走了,没有问你的罪."

    香椿听着这个冷淡的声音,心中一片冰凉.她今日敢来,便是算准了秦羽瑶也猜到她做的事,必会有三分看重她.毕竟,别人家的细作,却被自己征服,换了谁不得骄傲一些?

    哪里料到,秦羽瑶所看重的却不是她的早早投诚.

    "夫人,是不是当日我没有徇私舞弊,叫耗子把那一箱子衣裳全都咬坏了,您反而会收下我?"香椿怔怔地道.

    "不."秦羽瑶果断地摇了摇头,目光有些冰冷:"假使那般,今日的你绝不会站在这里与我说话."

    香椿会意过来,陡然倒吸一口凉气,连连倒退两步,惊惧地看向秦羽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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