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要喝问廖学兵到底干什么,只觉自己嘴巴突然一空,喷出几枚和血断牙,左脸颊仿佛是被行进中的火车头狠狠冲击,不由自主向后飞去,把对面d排座位的三四名客人全部撞倒,高脚板凳七零八落。
叶小白一跃而起,把身边那人推开,拾起一张椅子便要往柴永恒脸上摔落,柴永恒鲤鱼打挺,弹了起来,手臂架住板凳,冲叶小白双是一拳。
廖学兵一看这家伙凶悍至斯,不敢大意,跟着扑上,趁着他与叶小白的交手的当口踢向他的小腹,扑跃之势疾逾奔马,飞踢快过闪电,柴永恒避无可避拳头即将触及叶小白脸庞的一刹那,小腹中招,胃液和着鲜血涌了出来。
剧痛竟然影响到视觉神经,有那么半秒钟,柴永恒眼前景象变成闪烁的星星,明白遇上了平生劲敌,他急忙向后退开,却一脚踏中倒在地上的板凳,立足不稳,身体失去平衡,心叫要糟。
就是他凝神戒备的时候也难躲廖学兵的进攻,何况现在连站都站不稳?廖学兵不肯放过机会,拳头横掠,依样画葫芦,击中他右边脸颊,剩余的牙齿又飞出凡枚。
几名游戏室保安叫骂关赶过来,只见手里拎刀的飞车党斜斜倚着游戏机朝他们望去,顿时把所有话头缩回肚里。
老廖连接几拳把他打得趴在地上也起不来,拳头力量大得惊人,饶是柴永恒就击打能力比普通人要高,也经不住几下就变得如同软泥了。
叶小白被揍一拳,感觉失去了面子,拔出小刀在柴永恒身上连插几刀,力道方位控制得当,捅在非要害的大腿,胳膊和屁股,只造成伤口流血,不至于让人倒毙,
周围一大片区域玩游戏的客人都纷纷退开,站在远远的安全距离看热闹,兀自有人扼腕叹息:“都快通关了,唉!”飞车党驱散掉几名郁金香高中旷课来玩游戏的学生。
把关慕云推到前面,冷笑道:“柴永恒,莫老五的手下是吧?我不管你是什么阿猫阿狗,犯在我的手里,足够你死一百次了。”
柴永恒见了关慕云顿时明白自己挨打的原因,好汉架不过人多,为免却无妄之灾不禁求饶道:“廖先生,那天无意打错人了,今天先放我回去,改天我一定登门道歉。”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小白,我觉得挑了他的手筋脚筋以后就不敢胡乱牛逼了吧。”
叶小白很想这么做,但知道廖学兵只有吓唬他的意思而已,故意在柴永恒面前用手指试了试刀锋,刃口处凝着一滴鲜血,格外吓人。
柴永恒见那天见老廖与莫老五称兄道弟,还存了一线希望,捂着伤口道:“廖先生,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就看在五爷的面子上放我一马吧。”
“呵呵,那天你怎么不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这位小兄弟一马呢?”
柴永恒突然跃起,飞踢向廖学兵,总算反应及时,情急中侧开脸,皮鞋擦着脸皮而过,甚至可以闻到他鞋底的污泥气息,他先前一直示北弱,蓄势待发,时机把握极佳,可惜仍让廖学兵躲开了。
急忙退开半步,柴永恒已经窜入人群中,把一个看热闹当中意图阻止他的飞车党踢开,拔足狂奔。
叶小白低骂一声,追了出去,飞车党们见势不妙,点子要逃,纷纷跟在后面,一时间游戏室内鸡飞狗跳,乱成一团。布局本来就很糟糕了,客人众多,机位的发布把剩余空间压榨得一丝不剩,到处都是板凳,便是寻常人想从这个区域移到吵架一个区域也十分困难,十多个人同时追击一人,朝同一个方向涌去,顿时交通堵不堪,人人都在喊爹骂娘。
柴永恒在游戏混了好一段时日,凭他身为打手一向的敏锐和谨慎,早把每个机子的方位和人多人少记在脑中,当政左突右冲,滑若泥鳅,专注人多的地方钻。
这边追的人挤做一团,那边逃的人如鱼得水,只是一眨眼功夫已到了门口,把飞车党众甩在脑后,不顾身上诸处刀伤,翩若惊鸿,手脚飞快登上车子一道烟走了。
飞车党们也骑上摩托车,一个个怒叫:“敢和我比车速?简直是找死!”
廖学兵制止他们道:“算了,不要追了,让他带着一身伤口去找莫永泰报个信也好,大家该干嘛就干嘛去,今晚上我肯定榨那小子拿点压惊费出来。”
游戏室老板躲在柜台后鬼鬼崇崇打电话,看样子是想报警,几个飞车党徒过去,先没收了电话,再勒索保护费充做零花钱。
廖学兵拍拍关慕云的肩膀,“今天本想帮你报仇,不过不太谨慎让他给跑了,走,大家一起去喝酒,叶小白请客。”
“滚!老子身无分文。”叶小白摆出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的架势。
斗鸡眼的小弟吉暗站出来道:“各位老大,各位大哥,我请你们去月滩路的夜合花吧,那家店很早就开张了。”众人一听有肉可宰,立即跨上车子朝月滩路方向飞驰而去。
“你们先去吧,我还有点小事要办。”老廖找叶小白借了几百块,慢慢逛出小巷,找到一家临街的粥店。下午四点多钟,店里很是冷清,除了他就没其他客人,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早饿坏得不行,让老板煮碗苋鳝粥,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等候。
过了五分钟后,等到了莫永泰的电话。
听起来对方怒气冲天,声音早失去平日的冷静:“廖学兵,你这是什么意思?把我莫家逼急了你不会有好果子吃。”
“哦,知道你有话要说,我在学校门口向北大约一千米的福康粥店等你。”
“懒得理你,我还要上课。”
“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不来的话,受伤的就不止是柴永恒。”
莫永泰终于骂了句粗话:“娘的,你这什么态度?矛众打伤了我随从还没追究你的责任呢,等着,我马上就到,别打什么主意。”知道父亲对廖学兵有所忌惮,不敢把这件突发状况告诉他老人家,恨恨收了线。
“等你这么久,原来是找帮手去了。千嘉顺的公子爷,手下能人不少。想吃什么东西我请管。”老廖笑道。
“别来什么假惺惺的,你蓄谋打伤柴永恒,这笔账怎么算?”莫永泰摆明兴师问罪的架势,拉开一张椅子大马金刀坐下,冷冷看着老廖,凭空生出一股慑人的寒意,虽然是莫老五不务正业的儿子,常年耳染目濡,这点气势还是有的。
廖学兵对老板招招手:“来一碗绿豆粥给这人消火,再给我拿两个茶叶蛋。”
“我父亲告诫过我尽量不要招惹你,不过既然被踏到头顶上来了,我也不是任人打咒的懦夫,廖学兵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就直说吧。为了一个女人做出这种事,你可真够丢脸的。”莫永泰理所当然认为他是为了争夺慕容冰雨或者苏冰云才拿自己属下示威的。
廖学兵嘿嘿冷笑:“前段时间柴永恒在晚上袭击了我的学生关慕云,据说是你的指使,这是其一,其二,昨天晚上你刚刚出门不久,我就遭遇陌生人枪击,时间跨度刚刚好,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莫永泰一瞬间脸色白了:“你是说真的?”
廖学兵撩衣服给他看了一眼肋部宛然清晰的枪伤,笑道:“幸好我机智勇敢,躲过了这场劫难,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与他被偷袭的事件相比起来,柴永恒那件事简直微不足道,毕竟两人身份千差万别,重视的角度不一样。
莫永泰沉默片刻,手心冒冷汗,沉声道:“你稍等一下。”出到门口与几名手下急切交谈,还拿出电话四处找人询问,终于把事情求证清楚,又走回来道:“廖老师,请你不要误会,我刚问过紫荆花路的警察局,昨天晚上我走后十多分钟确实是星巴克发生枪击案,不过我可以发誓那绝对不是我干的。”
老廖冷笑着:“昨天晚上的事姑且不论,我知道那不是你干的,不过你指派柴永恒半夜拦路殴打我的学生,这笔账倒要好好算算。”
莫永泰见他亲口承诺,总算放下一半心事,心道:“柴永恒那档子事倒还好商量。”他父亲曾询问过他和廖学兵之间的过节,要求他尽量远离那条光棍,他认为该泡妞还是要泡妞的,只要不沾上黑道的事就没什么,两人除了女人上的冲突,倒也相安无事。今天廖学兵突然找他手下的麻烦,让人惊讶不已,隐隐觉得发生了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