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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有情终古似无情

书名:逃宫弃嫡  类别:网游动漫  作者:唐妡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为什么,还要跟来……

    为什么,不让她完全死了这条心……

    是的,陶沝怎么也没有想到,此时此刻,站在她跟前的这个人,居然就是她刚刚才在储秀宫里见过的、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可是,他现在不是应该正和绾儿在一起么?他之前明明就说过要送绾儿回房的,那又怎会这么快就出现在了她这里?!而且……

    虽然有点想不通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但陶沝还是在第一时间、犹如条件反射一般地从地上站起了身,并毕恭毕敬地朝某人行礼:“董……鄂,恭请……太,太子……金安!”

    她这个安请得颇有些语无伦次。

    虽然陶沝真的有努力想在语调上保持常态,但因为心头这会子莫名堵得慌,使得她整个喉咙的发声也一并受到了影响。到最后,甚至还出现了一丝破碎的泣音。

    幸好,某人并没有追究她的这一失仪。他只是静静地立着,极仔细地端详着她此刻半低下去的脸:“你在哭什么?”

    他问得很直接,没有任何的拐弯抹角,也不像刚才在人前那般有所顾忌。

    陶沝咬了咬嘴唇,想答却又答不出。总不能说,她今次是因为他才哭的吧?

    见她半天不吭声,某人似乎也并不执着于向她要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只是高深莫测地打量了她一眼,又径自接下去问道:“你……是在介意刚才的事?”

    陶沝闻言一震,她显然没料到对方会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当即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去,保持着沉默不语。

    而某位太子殿下也依旧不死心地继续冲她发问,但他脸上的表情由始至终都保持着淡然如一,连带问话的语气也是如此:“……我不是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么?你不是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么?在看到刚才的那幕情景之后,你不是应该彻底心安了么?”

    乍听到他这句话,陶沝心里突然不由自主地一痛,继而便下意识地想要再度逃开,然而这一次,他却没有再像前面几次那样轻易放过她,而是动作迅速地用单手狠劲钳住了她的下巴:“怎么,你不敢看我么?”

    他用的力道很大,陶沝挣扎了半天也没能从他的手中抽回自己的下巴。

    他扳起她的脸,逼着她与自己对视,他此刻的脸色阴沉得有些可怕,丹眸里盛满怒色,原本淡漠的口吻也在这一刻突然变得强硬无比:“那晚,不是你信誓旦旦地说,要我们两个忘记以前的事么?不是你言辞凿凿地说,要我们两个将以前的那一切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么?既然当初说得那般干脆决绝,那你现在又为什么还要一再地选择逃避?又为什么还要在我面前摆出一副你很在意的表情?!”

    “……”原本就有些心生畏惧的陶沝冷不防被他的这番厉声抢白给吓得愣住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自己该回以怎样的态度和表情。

    “怎么,你还是不说话么?”他见状冷哼,略带嘲讽的语气中明显透着一股不依不挠。“哼——你准备要装傻充愣到什么时候?!”说着,语气又陡然一盛,手上也加大了力道,他近乎失控一般地冲她厉声低吼道:“你心里明明就是喜欢我的,你明明就不可能忘了以前的那些事,那为什么当初还要说那样的话?”

    “是……”

    或许是被某人的这一吼吼昏了头,亦或者其实是被他给吼清醒了,这一刻,陶沝终于缓缓地开了口。只见她定定地望着眼前的他,低低出声:“我喜欢你,我承认,我喜欢你……”

    “你说什么?”陶沝这句话出口的一瞬间,某人的那双琥珀丹眸里也相应地划过一道飞闪而逝的错愕。他大概没有想到她今次会真的把这几个字大胆地说出口,本能地松开了适才握着前者下巴的手,只是,还没等他心头涌起的那丝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对方接下来的一句话已如同一盆天山雪水般紧随而至,霎时浇熄了他心中所有刚刚燃起的火苗——

    “但,那只是曾经……我喜欢过你,在你对倾城做出那种事之前,我真的喜欢你,可是……现在已经不是了,我不可能、也绝对不会……去喜欢一个对我朋友作出那种过分事情的混蛋……”

    他当场怔住,继而看着对方脸上露出一副彻底豁出去了的表情,很是不怕死地冲自己继续叫嚣:

    “而且,而且你也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啊,我凭什么要继续喜欢你……”

    “你……说什么?”他被她最后的这句话激怒,当即咬牙切齿地压抑反问,一字一音都像是从喉咙里生挤出来。“你再说一遍……”

    陶沝被某人此刻颇为凌厉的眸光吓住,自然没有勇气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但她显然也不想在这当口服软认输,遂咬了咬牙,倔强地冲对方抬高了下颔:“以前的那些事,我会尽快忘记的!只要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可以忘记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缠着你——”

    没错!身为现代女性,自尊是最最重要的,她才不屑于低声下气地去对一个男人死缠烂打呢,即使那个男人她再怎么喜欢。在她看来,喜欢应该是两个人的事,如果一方付出的感情不能得到另一方方同等的对待,那她宁可选择放弃这段感情。遗忘虽然是一件痛苦的事,但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她相信自己是可以做到的,就像,她相信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忘了师兄一样……

    “你……你这个……”

    很显然,陶沝此刻鼓足勇气给出的这个回答并不能让她眼前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感到满意。更确切的说,她这番话起到的效果正好相反,对方彻彻底底地爆发了——

    他再一次伸手狠狠地扳起了她的脸,而他的脸也跟着迅速逼近——

    “放开,你做什么……”陶沝本能地挣扎,可话还没说完,她的嘴已经被对方死死堵住了。

    他狠狠地吻着她。就像那个在四爷府桃花小院里的晚上。

    只不过这一回,陶沝学聪明了,她并没有像之前那样选择逆来顺受,因为同样的方法对她用第二次都是无效的。所以,她很快就实施了相应对策——反过来狠狠一口咬在了对方的下嘴唇上——

    这一招显然非常有用!

    某人的嘴唇被咬破,当即吃痛地松了手,鲜红的血随之溢出了唇角。而陶沝本人也得以从他手下成功逃脱。

    他一手举着伞,一手捂住痛处,不敢置信地拿眼瞪着她,一字一顿地质问:“你、咬、我?!”

    “难道不该咬吗?”她有些气息不匀地反问,虽然心里底气极度不足,但嘴上还是强行出声辩驳:“反正我已经打过你一巴掌了,反正都已经是死罪了,我不介意再多咬你一口……”顿了顿,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卯劲强撑着再补充一句:“反正,你从头到尾也只是把我当成了别人的替代品而已……”

    “替代品?”听到她这句话,他突然莫名一愣,而后,竟是不怒反笑:“哼……你是指倾城?!”见她不答,又再度冷笑,笑容里透着满满的讥讽:“你以为,你这样的人能做得了她的替代品么?”

    不得不说,他此刻的这句话远比她先前对他所说的那些话都要更为伤人。陶沝气得当场自眼眶里滑下两行清泪:“我知道我代替不了倾城,那你找绾儿去啊……”

    “呵——”出乎意料的,在听到她这一声嘶力竭地反驳时,他居然又莫名笑了,虽然浅的很,但的确是在笑:“你果然,还是在意的……”

    “我才没有——”因为没料到会被对方借机戳中痛处,陶沝顿时有些恼羞成怒地冲其挥出了双手,只可惜还没等她的拳头落到对方的身上,便已被他一把攥住了。

    因为此番动用了两只手的关系,所以方才一直撑在两人头顶的那把油纸伞这会儿也被他给无情地抛在了地上。

    豆大的雨点不停地打落在他们两人的身上,隔着衣服渗入丝丝凉意。

    但,他却仿佛并不在意似地继续扣紧了她的两只手腕,将她的两只手臂一齐举过头顶,而后他俯下身,近距离地贴近她的脸,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将她此刻展露在脸上的那股愤怒表情一点一点地用目光描绘了个完全。末了,他轻轻勾起半边唇角,浅笑着从嘴里迸出了一句话:“我从来就没有你当作过任何人的替代品!”

    言罢,还不待陶沝这边有所反应,下一秒,他那厢又迅速收住了笑,神情冰冷,语出狠厉:

    “因为,在我眼里,你顶多就只能算是个陪衬品而已……”

    “你……”说什么?!

    他此言既出,陶沝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霎时像是被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从头劈到了脚,耳膜被也被震得嗡嗡作响。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像这样浑身冰冷过,甚至有那么一刻,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他这会儿明显上翘的唇角却又像是在毫不留情地提醒她,她刚才的确所听非虚。

    陶沝死死地盯着眼前那张薄如红枫般的嘴唇,有些难以置信对方今次为何会对自己说出这般伤人的话来,而且还出现得那样毫无预兆,让她根本无从招架。

    “难道不是吗?”相对于陶沝此时脸上流露出的那满满震惊和受伤,某位太子殿下却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似地,还在径自往下继续,他的嘴角依旧上翘,且讽意十足,“像你这样的人,倘若是跟倾城摆在一起,想来只要是眼睛没长瞎的话,肯定都会毫无犹豫地选择她……”说着,像是还觉得份量不够,又重重地再补充强调一遍:“没错,你只是一个丝毫不起眼的陪衬品罢了,连她的替代品都算不上……”

    听到这话,陶沝知趣地没再吭声,只狠狠地咬紧了牙关——如果对方是想借着这样的羞辱她来让她对他死心的话,那么,他现在几乎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功德圆满了……

    眼睑低垂,陶沝等着某人继续将自己伤到极致,那么,她也就可以彻底对他死心了。但,他却好像并不打算就这样轻易遂了她的意,而是选择在这当口猛地停了下来。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紧紧盯着她,将她此刻表现出的所有伤心都尽收眸底,他深深地凝视着她从眼里泛出的丝丝哀痛,而后,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可是,我好像就是瞎了眼了,也失了心了——瞎了眼地舍弃了那位正主,失了心地偏偏看上了你这个陪衬品……”

    他的这句话与其像是在对陶沝进行变相地表白,倒不如更像是在自我感叹。陶沝当场懵住,她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在这种关头出现如此天翻地覆的大反转,一颗心也因而在所谓的泥沼和云端之间剧烈地、来回地大幅度颠荡起伏,几乎让她无法承受——

    他,到底在说什么?!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么?呵,其实我自己也不相信——”没错过她此刻眼中充斥的满满惊愕,他突然自嘲一笑,伸手拂上了她的脸颊。“因为我怎么也没想到,你这个明明就一无是处的陪衬品,居然能在不知不觉间,喧宾夺主地抢占了人家正主的位置,居然让爷的目光该死的再也离不开你……”

    他说着,又一次以单手托起了她的脸,动作却是极轻,并没有再像刚才那两次一般用力。他仍旧自上而下地望着她,用大拇指的指腹缓缓地在她的唇瓣上温柔摩挲,语气也不失温柔:“只可惜,你却好像一点都不懂,也一点都不明白……”

    “你,你胡说——”这是陶沝的大脑思维此刻能作出的唯一反应。

    “我没有胡说!”兴许是因为自己的话被陶沝质疑,他手上突然一滞,继而恶狠狠地厉声打断了她,斩钉截铁:“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又何必要走到现在这一步?!”停了停,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一次俯身逼近她的脸,突兀冷笑:“哼,长相不起眼也就算了,连脑子也笨得一塌糊涂——你这样的人,还真正是能把人逼疯到极点——”

    他这一刻的语气有些失常,神情虽然凶狠,却又莫名地透着一丝明显的痛楚——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一个人真的可以笨到这种程度么?”一声短叹,他轻轻地用双手捧住她的脸,带到自己近前,极仔细极仔细地端详。他深深地,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的双眼,他的眸光亮得惊人,就像是要彻底穿透她的这双眼眸直达她的内心深处,将她的整颗心也探究得清清楚楚,“亦或者,我是不是该认为,你其实都是懂的,只是故意装作不明白……”

    “我……我……”陶沝被他看得脑海里俨然一片空白。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些什么。她只能怔怔地回视着他,眼带惊惧。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对峙良久。

    “好吧,我就当你真的一点都不明白——”终于,他率先出声,但那双琥珀色的丹眸却仍是一眨不眨地始终盯着她的眼睛。他的语气恢复了原有的淡然,却又坚定得不容许任何人反驳:“可是,不管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对你的心,并不会比你对我的少……”

    因为这最后的一句话,陶沝此前蓄积已久的眼泪当场如决堤一般汹涌而出。而原本内心高筑的所有心理防线也几乎在这一瞬间尽数崩溃——

    他,这是在向她表白吗?

    不管是刚才的那句也好,还是现在的这句也好,他竟然……是在对她表白自己的心意?!

    刹那间,陶沝再度懵住了。她愣愣地、不敢相信地凝望着眼前这位太子殿下的琥珀丹眸,直觉像是再一次被一道晴天霹雳从头劈了到脚。只是这一回,她的心口是热热的,身体也是热热的,好像从来都没有感到这般灼热过……

    然而,为什么——

    直至此时此刻,她的脑海里却仍有个声音在拼命呐喊阻挠,似是还有什么东西正在作最后的抵触一般——

    说谎!他是在说谎!她不能相信他说的这些话,死都不能相信!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之前为何要去主动请娶绾儿?!又为何还要当着她的面,跟绾儿表现得那般亲密?!

    是了,他一定是骗她的!他今次说这些话一定是有什么目的的,一定是又怀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心思,想利用她去做伤害别人的事……没错,一定是这样……

    联想到这一点,陶沝方才自眼角倾泻而出的泪水当即反射性地收住,她几乎是毫无预兆地猛力用双手推开了站在自己跟前的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而后二话不说地迅速转过身,头也不回地逃开去了。只留下对方独自一人怅然地立在原地,许久未动。

    我对你的心,不比你对我的少……

    我为你做的事,你却一点都不明白……

    绵绵的细雨依旧淅沥不停地下着。

    沙沙的雨点声,轻柔地敲打着两颗同样不确定的心,演奏出一曲近乎忧伤的旋律,幽幽转转地飘荡在四周的空气中,如梦轻吟:

    “……谁道多情偏作无情游,谁许薄情酿成痴情忧;春雪消融便以温暖氤氲在眼眸;说如梦,堪一梦,人间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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