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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所有的事情放在一起考虑,很多没有想明白的地方,都逻辑性地连了起来。段章知道自己事情被夏岚招供,急忙追问她的近况。
药王谷药物的厉害,段章非常明白,夏岚落在对方手里,想不招供也难。自己对此也深有体会,想想****蚀骨散毒发时的痛苦,段章记忆犹新。
倪文筠告诉段章,夏岚在关押中,找到机会自杀了。像她那样的保镖,属于唐家的死士,从小就被训练出来,时刻准备着死亡。所以眼看无法逃脱,找到一点机会就自尽了。
段章一声叹息,挂断了电话。夏岚为人不错,段章与她打过一次交道,没想到因为自己的原因,把她牵连进来,就此香消玉殒。
接下来的日子,段章操办了母亲的后事,专门找了十方丛林的僧众经忏超度。传说中大目犍连救母,也是供养僧人经忏,才真正将母亲从地狱救了出来。
之后他赶到伏流寺,准备找明信长老商酌一些事情,这才知道明信长老已经被柳云龙所害。寺里现任主持是明信长老的弟子净意,他将明信长老最后死而复生,在庙门前就地火化的经历,告诉了段章。
段章感慨,给寺庙留下一笔巨资。净意不受,说是师父在世也不收无因果的财物。段章便让伏流寺的僧众,帮母亲经忏,净意才收下段章的馈赠。
随后,段章联系礁海城地下拳场的上官锋,得到的消息,竟然是上官锋已经去世。段章急忙赶赴礁海城,与地下拳场的幕后之人商谈。
幕后之人是上官锋的哥哥,名叫上官健。他并不知道段章的底细,只是从道上的消息,知道段章的名声和地位。
“弟弟死了,是被药王谷的人杀害,临终前他告诉我,自己没有透露你的一丝一毫消息。”上官健语气平淡,没有露出悲喜之色。
不过,段章听得出话里的意思,对方认为上官锋的死,皆是因为他的缘故,所以对他也有些不待见。
“上官前辈的死,在下非常抱歉,请允许我在前辈的灵前上柱香,慰告前辈在天之灵。”段章低头歉意,直接以前辈之名,称呼上官锋。
灵堂就设在家里,段章上香之后,恭恭敬敬在灵前三鞠躬。
看见段章的诚意,上官健的态度缓和了许多,两人在庭院内坐下细谈。段章答应上官家,如果有需要,自己是义不容辞。上官健也谢过段章的好意,化解掉心中的块垒。
段章问上官健,上官锋死前还交代了什么事情,或者遗物中的遗言,说到了什么。他告诉上官健,自己有一名朋友,托付给上官锋,去了加拿大,现在联系不上,只能从上官锋这儿得到线索。
上官健想了想,摇了摇头,遗物中没有信件纸条之类,也没有段章朋友的下落。不过,上官健告诉段章,以后如果有了线索,就立刻通知他。
得不到消息,段章也只好作罢。他笑着谢过上官健,告辞离开。
段章与韩依依分手时约定,只要韩依依平安到了加拿大之后,便会在国内的某报纸上,发布一则寻人启事,告诉段章自己的平安。以后会在每个月的月初和月中,发布一则寻人启事,在京城的几家大报上轮流发布,以此告诉段章,自己平安的消息。
但是两人并没有商量,直接联系的方式。韩依依在加拿大的住所,只有上官锋知道,现在上官锋遇害,两人也就无法联系了。
段章拿着报纸,看到上面的消息,却联系不上人,心中也是焦虑。不过,知道韩依依平安无事,也算是无奈中的安慰了。
段章离开之后,来到龅牙苏身前所隶属的公司。
公司知道段章会找上门,幕后的几名主脑急忙来见段章,拿出一摞照片。龅牙苏的死,是因为有人透露了消息,他们已经处置了泄密者,全部按规矩处以死刑。
段章看了看照片,全是行刑经过。他抬眼扫过对方首脑,对方几名大佬,平素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现在也只能低头赔笑,不敢露出半点颜色。
“苏哥的财产,全部换成现金,交给我。他有遗嘱,让我帮他全权处理。”段章冷声说道。
几名首脑相互看了看,都点点头,表示愿意接受。但要结算财产,不是马上就能完成,得过一段日子才行。
段章答应了对方,转身离开,回到了禹城。
唐文秋打来电话,问候段章,她知道段章母亲去世,没有多说什么,劝慰几句,谈了一些闲事,便结束了通话。
欧阳嫣、林雨兰也各自来了电话,问候劝慰段章。
电话里面自然不能深聊,二女安慰段章一番,都是平常朋友的问候。
段章也想打听林小英的消息,但他没有对方的电话,只有通过吴山询问,感谢对方在逃亡路上,对他的帮助。
吴山告诉段章,林小英离开了林家。
段章急忙追问究竟。
吴山告诉他,具体为什么他也不知道,好像听林家齐说,小英想一个人去国外旅游散心什么的。
段章哦了一声,不好意思再继续追问下去,挂断了电话。
对于林小英,段章内心相当复杂,当初与林小英有了一次,完全逃亡中的放纵,释放掉情绪压力。林小英这个女子还是相当不错,不管是相貌和身材都是上佳,最主要的一点,是林小英爱他,真正地爱着段章。
段章叹了口气,两个与自己有关系的女子,就这么失踪消失。
可是,段章又有什么办法呢?眼下只能暂时放开了。他摆脱内心的纷扰,继续自己的事情,完成母亲的遗愿,投案自首。
他自己也知道,有了倪文筠的关系,根本就不可能对他判罪处罚,就算他杀了再多的人,哪怕是杀了无辜的人,也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退一步讲,就算被审判有罪,也不会被判刑。不能被判刑的审判,几乎就是一纸空文。
母亲觉得认罪服法,那是普通人的观点。现实的世界,有很多人因为各种原因,凌驾于法律之上。虽然他们也会受到制约,但却不是法律的制约。
段章这样做,完全是因为母亲的遗愿。他是一个孝子,愿意走一趟程序,接受审判,了却母亲的遗愿。
然后就是结婚生子,好好地过自己的生活,这也是母亲的遗愿,更是他心目中的生活。与心爱的女子在一起,无忧无虑,一辈子阳光灿烂的美好岁月。
审判在法院的一个单间秘密进行,旁听的人只有三个,倪文筠和她的师妹张馨,还有就是欧阳家的家主欧阳章。审判也很简单,段章穿着囚衣坐在审判席上,审判员问了段章几个问题,然后就宣判结果。
法庭宣判段章有罪,但事出有因,可以被谅解。又介于被告的行为,对国家有巨大的贡献,最后判处段章监外执行。
然后一纸正规的判决书,交到段章手里,审判员宣布退庭。
段章拿了判决书,来到母亲墓前,用火烧掉,告慰母亲在天之灵,自己已经投案自首,得到了判决。
倪文筠和欧阳章两人,询问段章以后的打算,都向他伸出橄榄枝。
段章没有什么追求,就想为母亲守墓,如果心情好起来,可以的话,就各地旅游散散心。
“我就呆在这儿,如果两位有什么差遣,我一定全力相帮。但要说加入进去,说实话,我现在头脑很乱,还没有这方面的打算。”段章回答道。
两人也不多劝,反正段章答应了帮忙,加不加入进来,完全没有关系。闲聊一会,两人有事在身,告辞离开。
等倪文筠走后不久,吴山赶了过来。
“老吴,你好像是故意躲避倪文筠,她刚刚走,你就来了。”段章笑着说道。
“算我怕她,不想与她见面。”吴山没有觉得怕倪文筠有什么不好意思,“走吧,咱们好好聊一聊。”
两人来到一处小酒馆坐下,喝着酒,满满地闲聊。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吴山问道。
“我就准备在这儿买房,平时可以去公墓,为母亲扫扫墓、上柱香,祭奠一下。”段章说道,“我还有些积蓄,不会饿死,所以暂时不想去打工赚钱。”
“我来的目的,就是想问一问你今后的安排,这次不是为林家,而是帮我和林家齐。”吴山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出来意。
“老吴,有事情我绝对会帮忙,但是不想加入进去了。”段章饮下一杯酒,“其实,还不是一样?有事情来电话找我就是了。”
吴山笑了笑,只要段章应承下来,一切都好办了。
“对了,老吴,你与倪文筠到底什么关系,你怕她怕成这样?”段章问道。
“我答应过你,只要你活下来,我就告诉你原因。不过,这件事不许告诉别人。”吴山说道。
“当然,我发誓不告诉别人。”段章来了兴趣。
“其实就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和倪文筠有了……那啥,就只有一次,结果有了一个女儿。”吴山淡淡地说道。
“啊!?”
段章惊得叫出声来,腾地站了起来。
“给我坐下,别嚷嚷!”吴山皱着眉头,低声说道。
“明白、明白……”段章身子坐稳,满饮一杯,定了定心神。
他原以为吴山与倪文筠,就是年轻时的感情羁绊,所以才不好意思。没想到吴山竟然与倪文筠有了孩子。这老吴……这老吴也太能干了!
倪文筠是什么样的女子啊,超强的实力,智慧过人。还有她的地位,指挥着一大帮实力优秀的人才,专门为国家机器,处理一些脏活,属于行走于暗处的王者。
不管从哪方面说,倪文筠都甩吴山十万八千里,两人几乎没有可比性。段章原本就想听听老吴的笑话,没想到打听出这样一个惊天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