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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0章 实话

书名:骨债  类别:网游动漫  作者:茶茶木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严绪道夙寻帝君现在东阁,我点点头,随即头也不回将九莲抱去了西阁。

    九莲头上的伤愈合得极快,想是起初仍是有些疼,抱着头纠结了好一阵,之后又心大的开始趴在我肩上犯困。

    带着她正是进殿门之时,九莲晕晕乎乎一句话,直直戳进我的心口,“我不是该同帝君去请个安么?殿下,我晚点再睡没关系的,总不能失了礼数。”

    我脚步未停,将之轻放在床边,随后靠着床帐在她身边坐下。

    自苏沫将她送到我身边不过几个时辰,天上便端端的掉下来个帝君落到我府中,她这份运势委实是叫我艳羡得胃疼。

    我府上风景良好,给帝君和九莲牵线个初见也能凑合了,日后他们回想起来,说不定还能故地重游,再来感激我一番。

    呵呵,可若是如此一番作想,我又实在悲催了些。思来想去,还是做个狞恶的反派角色较之符合我心意的。

    偏首,温和望着九莲,脸不红心不跳,和煦笑道,“唔,不必了。九莲你有所不知,夙寻他作为帝君,其实不大随和,颇难伺候。我念在你刚飞升,不好见着仙界如此不友好的一面。至于礼数,同帝君参拜的小仙芸芸,帝君刚才凡界历劫回来,想必也有些劳累了,无须非得当下叨唠。今个我便先代你说一声,下回你再寻个正式点的场面去参见。今夜便就这么睡吧,恩?”

    九莲脸色经由讶异到苍白的几番变化过后,终是落定为感激,真诚道,“多谢殿下照顾提点。”

    我点点头,“应该的。”

    ……

    安定好九莲,我在严绪的严格把关下沐了浴,又焚了香,折腾了大半晚,终于能去见夙寻。

    守殿的门侍小玄抖着嗓子以几不可闻的声音同我道,“帝君睡下了,殿下明个早晨再来吧。”

    我在这警告意味颇浓的一声中顿了顿,后退两步仰望一眼东阁的题字,笑一声,微微叹息般对身边站得笔挺的栗子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走错了路,这东阁分明是我的寝宫,怎的到头来却是我被避之门外了。”

    栗子看看我手边抱着的枕,沉思半晌后道,“原来你今夜还打算宿在东阁么?”

    我揉一把栗子刚去整理得一丝不苟的包子头,悠悠道,“我挪了地儿就睡不着。“转而对门卫,”小玄儿,你若不打算同通报帝君,我便自己进去了。”

    小玄儿呆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严绪看不过去的皱眉,“殿下……”

    我瞅他一眼,与之道,“人道福祸相依,得失相衡,你今晚不让我同帝君睡……“意味深长的笑笑,“那明晚你便来陪我睡吧,我都可的。”

    严绪合嘴,退开一步,一顿,连退几步,转身出了阁楼。

    栗子从我的手上夺过他的包子头,晃了晃,嘀咕道,“你居然连严绪都不放过,真是丧心病狂。”

    我只当没听见,眼见障碍基本扫清,便懒得再耗费时日,没自觉人就已经摸到了门扉处。

    手触到微冷的门扉,静一静,还是佯装镇定的回首同栗子道了句,“早点睡。”随后便在门侍惊恐的眼神中,堂而皇之入了殿。

    ……

    殿门在身后合紧隐没月色,一室寂静,风过帘动,或有清香暗涌。

    分明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寝房,却无端添了一份若月色的清冷,淡化在流动的暗香之中,让人不由的提起丝拘谨。

    我轻吸了一口气,仔细的绕开几处凳椅,避开香炉屏风,一路默然的走到自个的床前,站定。

    窗前涌动倾泻着清幽的月光,凉凉的透进来。我亲眼所见,那张自随我以来就没给别人躺过的玉床上真真切切的睡了个人,云枕之上墨丝如锦缎柔顺。

    夙寻。

    我静了足有半晌,才在空白的神思中寻回一点理智。

    移开眸,环抱着枕头,含笑轻声道,“帝君如若是不介意的话,我便在此睡下了。”

    “……”等了许久,床榻之上的人并未有丝毫的反应。

    我便只当是他默认,俯身妥帖的安置好枕头,旁若无人的褪下外衣,在他的身侧躺好,磕眼欲睡。

    我什么都不打算做,能这么在他身侧躺一晚,也是过往想也想不来的福泽。他是帝君,连我父皇母后都要礼让三分的人。我若有胆子做点什么,来的时候就该带来份黯然*香了,总好过赤手空拳,毫无便宜可占。

    闭着眼躺了半晌,睁眼,再继而望着床帐。

    犹豫复犹豫,我还是缓缓伸出手,摸进了夙寻的被中。

    当我的手这么自发的探出去之际,心中十有*已经了然大抵会有的下场,帝君的油水哪是那么好揩的。

    果不其然,我还没能碰到夙寻的衣角,手腕便给人扣住。

    这不轻不重的随意一扣……唔,我听见了自己骨碎的声音,很是清脆。以及脑海中栗子依稀的笑声,伴着句活该。

    云被窸窣,依稀是有人翻了个身,朝向这边。

    偷腥受了伤和偷腥给人抓到是两个等阶的压迫感,好在本殿是见过大风浪的,尚能维持淡定,不动声色的受着一份黑暗中扫来的视线。

    一阵的小默之后,有声音从容且淡定,略慵懒的道一句,“对不住。”兼之不声不响的将我粉碎性骨折的手腕松开来去。

    我听到他声音,皮笑肉不笑的哈哈两声,“无碍无碍……一条手臂而已,帝君客气。“拖回手,打算与之细细协商,“只是我这东阁之内寒气颇重,我来的时候只带了个枕头,未能携来被子,还望帝君能屈尊,分我点。”

    流动的黑暗之中,帝君声音淡淡传来,“你的手伤了,仍是打算留在这?”

    我也知晓这么奇怪了些,但我躺在着拢共还没有一刻钟,机会难得,便是严绪当即来拖我,我也要死赖着不走的。

    遂微笑,“一点小伤,明日处理也无妨。”

    夙寻默一阵。

    我以为他不打算与我计较了,自己大着胆子往他身边挪了挪,哪知他却忽而淡然开口道,“你当真是断袖么?”

    我在这淡然的‘断袖’二字之中,终于开始担忧起自己的名声来。

    实则,我从不忌惮在外人面前谈起夙寻,说自个喜欢他,好似头个这么招摇的说了,也便能宣告主权,警告那些蠢蠢欲动的众仙,帝君是本殿的。

    可在外人面前说是一回事,当着夙寻的面说有是另外一回事,我承的是永世孤鸾的命,他承的是和九莲双宿双飞的命。

    我不信命,却信他从未对我,一个连名字都记不清的男子动过情。

    撑身坐起,放散的发丝垂下时不经意间与他的发尾纠缠在一起。

    原想俯首望进他的眸,以给话语添一份眼神交流上的真诚,哪知自个心中却先是悠悠的一荡,狼狈的匆匆避开。

    那眸泽似墨玉温润,明澈清润,又或似沉寂若渊,敛起风华,只做古井无波。

    当他还是容清的时候,并没有这么心如止水,却有如出一辙的清冷淡漠,作壁上观。

    薄情之人最是轻松,一句忘了,万事过眼云烟。

    我仍旧是笑着,“是否是断袖,倒是不好说,指不定也是一时兴起,才有了这个传闻。“漫不经心的挽了下自耳侧垂下的发,”不过我再怎么总也不能在帝君身边翻起什么浪。唔,方才不过伸手拿个被子,不也被阻得好好的么。帝君铜墙铁壁,我自知是翻不过去的,所以帝君也无须刻意防着我才是。”

    床边骤然亮起一盏琉璃灯,暖暖的烛火给那五色的琉璃一衬,霎时流光溢彩,晃耀夺目。

    这灯亮的突然,我下意识的移眸瞥了一眼,再度回过身的时候,夙寻已经撑身同我并排坐着。一袭宽松的雪衣,松松的挂在肩上,发如流动的墨玉,勾勒轻抚着精致、肤质细腻若瓷的脖颈。

    分明是闲散的模样,低首时,沉寂的眸中却未有一丝敷衍,认真凝着我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的手,像是看看骨骼残损程度般,轻轻握了握。

    开口时,声音似是轻叹一般,“你品味倒很独特。”

    我有一阵没有缓回来,静了片刻之后,才重新找回面容上的轻佻笑意道,”这世上亦有男子风姿容貌胜过女子数百辈,偶尔喜欢一两个,不是人之常情么,帝君莫要如此古板才好。“

    夙寻抬头,适逢琉璃灯光晃碎映照入眸,流光之中,唯余一份恰到好处的清润明澈,沉静若水,淡淡道,”我指的是,你在睡房也要安置如此刺目的琉璃灯么。“

    我一哽,才明了是自个会错了意,咳嗽两声,“既然喜欢,耀眼一点也没大碍的。”

    夙寻神情略带恍然的扫了一眼我挂在一边,缀满珠宝,色泽花哨的外衣。

    我坦然自若,微笑。

    “是么……”顿一顿,低声道,”手腕似是脱臼了。“

    灯火熠熠,晕染着橘色的暖意。夙寻就靠在我的身侧,衣袖轻扫间都能触及我的发丝,我低眸凝着他腕上的一缕红绳,一时出神。

    半晌后回神,才觉夙寻一言不发凝了我有一阵了,略有尴尬笑笑,正要道一句没事。却见他忽而敛眸,似笑非笑,“给那光晃了一遭,我今夜大抵是睡不着了,你……想要做点别的么?”

    我稍静。

    夙寻淡若镜湖的眸光,从我眉眼,唇角拂过,似有实质般轻柔的触感般,残余灼热,沿着脖颈往下滑去……

    一贯安静的心脏,在那目光下无端僵硬得发疼,我无措的傻了一瞬,但凭本性使然的朝他伸了手,“好。”

    “忍忍。”

    ”恩?“

    但听咔嚓一声脆响,我低头瞅着在夙寻手中归位的手腕,心灰意冷,淡笑。

    ……

    翌日正午,小玄子抖抖索索,低着头推开进门来时,我正抱着一只被裹的若粽子一般的手,将将合眼不久。

    ”已……已是正午,有各方来的仙者来与帝君参拜,不晓帝君……”言语之时,小玄子不曾抬头扫过床榻这方一眼,像是怕撞见什么不该见的,灼灼的目光恨不得自个一双脚尖烧出个洞来。

    我翻了个身,懒声道,”昨晚折腾了一夜,小玄子你这个点就来推门委实是不人道了些。”不紧不慢打个呵欠,同其解释道,“帝君清晨就走了,他昨日刚从凡界归来,神思疲惫遂随意寻了个地界休息,原也不准备多留。唔,你就这么转告那些来参拜的小仙,本殿身子乏,今个就不亲自招待了。”

    合眼再预备小憩一阵,搁了良久,才觉殿门依旧是敞着的,似乎并未有人离开。

    我揉揉眉心坐起来,正要唤一句小玄子时,却见他正俯身收拾着地上的碎布,面若死灰,摇摇欲坠。

    稍加思索过后,不由暗自发笑。

    小玄子见我起身,一张脸都红到了脖子根,连将脸埋了下去,“殿……殿下,你身体还好么?要不要备热水沐浴?”

    我虽然是不介意这些个误会,但思及帝君前脚刚从我房中踏出去,我后脚就给他若高山之雪的清白上抹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实在不厚道。

    遂随意摆了摆自个若粽子一般的伤手,“那些个碎布都是我自个包扎用的失败品,你莫要想太多。”叹息一声,“昨夜我同帝君下了一夜的棋,简直满心疮痍,还需稍加休憩调养。你若是收拾完了,便帮着嘱咐一下严绪,道我今个不见客,让他帮我照顾一下九莲。”

    小玄子担忧道,“可……殿下手上的伤?”

    我靠着床帐,左右看了看包裹得厚重的手腕,轻笑,“我倒巴不得这伤晚些好的。“偏首瞅着小玄子,”你无须在意,只当没瞧见就好。”

    ”……恩。”

    ……

    一觉睡到傍晚,我起身之际,窗台的绿萝披戴层绒绒暮光,瞧着分外的精神。

    我随意披上件外衣,起身想给自个倒杯水喝。睡得久了腹中空空、便有些无精打采的绕开屏风,将在桌前坐定,晃一遭壶中茶水稀薄,叹然时。背后忽而让开一缕微光,殿门轻轻启开。

    我含笑道一句正巧,悦然道,“小玄子,帮着添壶茶吧。”

    身侧伸来只指节分明的手,纤长匀称,施施然执起茶壶,淡声道,”要温的么?“

    我稍一愕然,旋即浮了些许笑意的回眸,望见那近在咫尺,倾尽天下的绝美容颜,先是点了点头,随后懒懒道,”帝君怎么回来了?”

    夙寻道,“我何时道要离开了?”扫眼我拖了一地的绷带,“昨晚教了你那般久,仍是不会?”

    我喝尽杯中最后一点的茶水,浅笑,“我在这方面大抵没什么天赋,一只手给自个绑也不方便,晚点随意绕两下便好了,无须帝君挂心。”

    夙寻应一声,执着壶,当真出门去添茶了。

    我坐在原处瞧着他走远,将绷带缠丝一般的绕回手上,裹成一个中间大,两端小的茧,心满意足的打了个结。

    诚如我所说,夙寻的确是路过我行宫,图个方便便住下了。毕竟这九重天上谁家不是翘首盼着帝君能莅临,纵不见得能说上两句话,沾沾祥瑞之气也是好的。沾不着祥瑞之气,看看那张颜也够了。

    我这回,算是捡着了天上掉下的馅饼,赚大发了。

    夙寻没一阵回来,身后毕恭毕敬,脸色煞白的跟着两个侍从,口中叨念着,“这等小事,怎敢劳烦帝君”云云的。

    我站起身,噗嗤一笑,“若是怕做劳烦帝君,便少在旁叨念个没完就够了。”转而对夙寻,“帝君你道可是?”

    夙寻气定神闲的为我添了杯温茶,并未搭话。

    两侍从顿时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哥,你莫在使坏了,左右吓着人。“跟着夙寻的身后,一板一眼跳出来个包子头,一眼便落在我改作蚕茧一般的断手上,稚嫩的脸上俨然正经,”听闻你手断了,想必帝君也没吃着亏,我过来看看,就宽心了。“

    我道,”栗子,你委实是个贴心的。”

    栗子肃然拱手,“自然,我是站在帝君这方的。“

    我抿了口茶水,再道,”你还记着你自个姓什么否?“

    便就是在栗子微微鼓着个腮帮子,一脸的严肃行将破功;两侍从垂头束手站在门边,一副受委屈的模样等着栗子为其伸冤;我润了润喉,预备将这个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还为之沾沾自喜,堂而皇之摆明不正当立场的碍事包子两句话摆平的时候。

    夙寻忽而伸手,众目睽睽之下,执起我看不出形状的手爪,垂眸时神情认真,动作细致,慢条斯理且旁人无人的解着绷带……

    整个环境内都静了静。

    我同样一卡,有点怔忪,他今个实在有点平易近人得过头了,叫人受宠若惊。

    正是心花开得灿烂,意欲道一句感谢时,夙寻缓缓开口道,”你认得九莲?”

    即便不必看,我也晓得我当下的脸色不会很好,眯了眯眼,笑得不走心,”我昨个将她带回府,自然认得的。”

    夙寻包扎时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未停,神色却几不可查、微微动容。

    旁近一干看戏的只在云里雾里绕,偏偏不好开口询问。

    我心知肚明,缅起一番意味深长的笑,大度与了他一个借口,”昨夜薄倾同帝君切磋棋艺,自知棋艺浅陋,上不得台面。既然帝君做客我府上,不如便多留一阵,遂了薄倾求教之心,可好?”

    众目睽睽之下,他应我一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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