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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有您老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打算把农机厂、掘进机厂和收割机厂。一起打包处理了。想要改制成股份公司。生产农用车。载重汽车和装载机。需要您那里的很多手续。这不走个后门。先和您打个招呼。”
“好。好好。这样的后门我随时为你小刘教授敞开。你放心。我这就交代人准备这事。到时候让同兴市的人來商务部找我就行。”
放下电话的时候。陈总还沒敢站起來。刘枫沉吟一下：“不错。多余的钱就算是利息好了。不给你找零了。”
陈总哪里还敢要找零。这位出手真要命： “不必不必。”
刘枫一挥手：“汪总监。把收条给他。”
“呃。”陈总看到收条上明明白白写着三百万。看來人家是连滞纳金都打算要回去了。幸好自己识相。“收条------”
刘枫一瞪眼：“百委员是我很敬重的国务委员。我不希望因为你的缘故。给他带來不好的影响。要是想赚钱。有的是正当门路。你也可以來找我。有一条。把所有的欠账付清。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陈总颤巍巍的站起身：“小刘教授。不。刘哥。刘叔。您放心。回头我就清理自己的债务。宁可砸锅卖铁。也不会给姑父留下一丝的麻烦。”
此时。门口涌來一群警员。一个个气势汹汹。这里是外资企业。是市里重点保护的地方。治安务必保障：“怎么回事。什么人敢在这里闹事。活得不耐烦了吗。”
酒店老总赶紧迎上去：“对不住各位。刚刚喝多了。乱打电话。麻烦兄弟们了。”说着。冲身边的秘书一点头。那位从手包里掏出一沓钱。“各位。这是一点小意思。权当赔罪。谢谢各位能够前來帮忙。谢谢。”
警司任由对方把那沓钱塞进口袋。恍若身子丧失了知觉的样子。一个年轻的警员警惕的看着门口的四个人。这些人很普通。但是也只有这位从特种部队转业的军人。才能感受到对方的威胁。
这是一种近乎与动物的本能。普通人早就丧失了这种本能。而那些受过残酷训练的。这种本能被重新唤醒。四个人似乎也感受到了警员敌视的目光。冲对方呲牙一笑。浑沒在意对方的敌意。
就听带头的警司说道：“以后注意点啊。别让客人喝多了乱打电话。多耽误事。”
酒店的公关部长笑的格外灿烂：“是是是。给各位长官添麻烦了。实在是对不住。这样。这间包房有一桌酒席。是一位熟客预定的。刚刚摆上。请几位赏光。”
警司稍一犹豫：“这个不大好吧。”
酒店的公关部长想要请客。要是被轻易就拒绝。她也可以辞职了：“怎么会。这桌菜要是沒人吃也浪费了不是。请诸位长官品鉴品鉴小店的手艺。以后帮助宣传宣传。请。请请。”
刘枫沒有理会门外的是是非非。看向一直不做声的司国安：“司主任。我的事办完了。我可不等你了。先行一步。”
司国安慢慢的站起身。冲刘枫摆摆手。黑着脸看向李省长：“李省长。这是我的工作证。有点事情想和你谈谈。是在这里还是另找地方。”
刘枫带着汪斯怡施施然离开。陈总一直送到酒店大门外。居然发现还有两位守在门口。他激灵灵打个冷战。看來李叔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
他脑子里飞快的转着。想自己和李叔之间。有沒有违规的事情。这可是会要命的。别看陈总扬威耀武。那也得看火候。以前扬威耀武那是有资本。
但是如果上面真的较起真。别说他陈总。就是李省长都啥也不是。好像还沒來得及办事。心中一阵庆幸。陈总忽然有点清醒。再抬头。刘枫和汪总监早就沒了影子。
关东女人做事一向是风风火火。在陈波的协调下。从头再來家政服务公司开业。总经理陈昭弟。公司下属几个分公司。有月嫂公司。餐饮服务公司。夕阳红服务公司。妈妈代管公司等。
最为庞大的是餐饮服务公司。女工们鼓动从前的机修班。制作了很多的精美板房。这种小巧别致的板房。色彩鲜艳。整齐划一。是一个个别致的移动小厨房。
经过市政部门批准。这些小厨房将被允许。安置在一个个小区入口。校园周边。闹市区。每一个小厨房都由两个人操作。销售馄饨、煎饼、油条、麻花、饭包等食品。
公司将会成立专门的物流配送中心。那些在小厨房无法制作的食物。会在大食堂做好。在分送到各个销售网点。这样不仅仅丰富了小厨房提供的食物。更是保证了食物的卫生和口味的统一。
女工们从前在纺织厂的时候。对离开那个大集体总是心存疑虑。当她们真正背水一战的时候。拿出了远远超越男人的勇气和魄力。这家家政服务公司是纺织厂第一家下岗职工成立的公司。更是同兴市第一家。
这家企业的示范作用。远远大于它在经济上的贡献。它将成为同兴市市委市政府重点扶持的企业。假如一切顺利的话······
金东方站在棚户区的马路上。看着周围的工人。他喜欢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更喜欢俯视众生的错觉。就像当初在平治市做的那样。掌控。掌控这里所有的资源。现在不过是刚刚开始。
“同志们。棚户区改造。市委市政府是下了决心滴。为大家打造一个舒适的环境。让大家住上宽敞舒适的楼房。是同兴市市委市政府义不容辞的责任。
当然。棚户区改造的成本很高。市委市政府决定。市里面拿出一部分。从东北亚商贸城项目上挤出一点。大家再付出一些。争取在两三年内。让大家住上新居。”
金东方顿了顿。按照常规。这个时候应该是掌声响起來。这些工人忒沒素质。此时。就听身边的秘书。一个人拍起巴掌。随即。三十几个下属跟班也鼓掌。可是工人们依旧是沒有任何反应。这一幕让金东方很恼火。
“这一次的棚户区改造。势必会打造成安居工程。样板工程。民心工程。放心工程。工程质量要像商品楼看齐。售价要低于商品楼售价的九五折------”
一个清脆的声音问：“喂。九五折书记。刘书记为什么沒有來。”
金东方一愣。随即明白过來。是在叫自己：“刘书记。你是说刘枫同志吗。他休假了。以后棚户区改造项目的负责人。市委市政府另有任命。刘枫同志不再负责棚户区改造、纺织厂改制和东北亚商贸城项目。”
又一个声音问：“九五折书记。你打算把我们的老房子怎么样作价。”
金东方这个腻味。关东人是不是都喜欢给人起外号。这个名字太难听。幸好金东方同志很有风度。不和这等市井小民计较：“这里的住宅都是危房。拆迁办已经进行了评估。每平方米作价二百元。这是------”
“新楼每平方米作价多少。”
金东方有点后悔來出这个风头。想像在平治市的亲民市长那样。在这里做亲民书记。可惜的是。这帮人的素质太低。自己是堂堂的市委一号。高高在上的领导在讲话。她们怎么可以一个劲打岔。
“新楼房每平方米作价八百元------”
这一句话出口。下面登时炸锅：“放屁。”
“臭不可闻。”
“滚回去。”
“让刘书记过來和我们谈。你算个什么东西。”
此时。前进区书记王军大喊：“肃静。肃静。金书记是來关心大家疾苦的。请工友们注意言辞。不要------”
“滚。你个王八蛋整天吃着三江的大米。喝着三江的水。却向着外人说话。整个一汉 奸。”
“就是。汉 奸。打出去。”
登时。无数的垃圾向这帮干部身上砸來。其实算不上垃圾。很多似乎都是工人们买的菜。一时间。土豆、豆芽、豆腐、白菜······这个季节同兴市的蔬菜品种简单的很。这里并沒有太多的蔬菜大棚。
那些反季节蔬菜对于纺织厂的女工们來说。实在是太奢侈。能够在四月份吃到鸡蛋和豆腐的。都是不错的家庭。一枚鸡蛋砸在金东方的脸上。顿时黄的白的糊满了他的脸。让金书记狼狈不堪。
这还仅仅是开始。女工们开始涌上來。女人打架。最有力的武器永远不是抛掷。她们更擅长近身搏杀。就看刚刚还很淑女的一帮妇人。一个个咬牙切齿。挥舞着九阴白骨爪冲上來。第一个目标就是金东方这个九五折书记。
金东方沒想到女工们会这样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攻击市委书记。他甚至都忘记擦去脸上的蛋液。这这还有王法了吗。就在金东方愣神的功夫。一个女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破防护网。伸手就挠上了金书记的脸。
这一下可是遭罪了。蛋液里面参杂着几缕血丝。让金东方终于清醒过來。这还是刚刚那群乖巧的女工吗。这简直就是一帮女暴徒。幸好金书记早有防范。身边的跟班足够多。
在三十几人的掩护下。这位想要标榜亲民书记的家伙。用手臂护住头脸。狼狈而逃。历经千辛万苦。冲破女工们的重重阻截。一干区市领导终于撤离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