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海看着面前一张张年轻的面孔。心中感叹不已。这位逆天相当于市长的领导就不说了。连这样年轻貌美的小女人都是处级干部。还有科级的。哪一位的年龄都要比他年轻得多。
原本兰苑海來的时候。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担任科技副乡长。就已经让大他十九岁的龚书记很感慨。如今看了这几位。龚海再也无话可说。人比人得活着。
沒一会儿。得到消息的乔斌乡长赶來：“欢迎欢迎。欢迎几位领导來到刘家楼乡调研。您瞧。事先也沒有准备。这个乡上的伙食可能有点······”
刘枫笑道：“这个不用乔乡长担心。吃住问題兰乡长早就安排好了。走吧。我们一起去。”
吃饭是在刘家楼乡一家农家饭庄。很简单的四个菜。葱油蒸鸭。鸡蛋炒西红柿。呛拌土豆丝。还有一个烧豆腐。这些都是刘家楼乡农民的家常菜。也就是葱油蒸鸭的造价稍微高一点。
龚海和乔斌还有几位乡里干部。都被如此简陋的菜式惊呆了。看着燕京城來的高官吃的津津有味。几个人互相看看。都有点难堪。
别说是燕京城來的干部。就是县里來一个小局长。也不至于用这样简单的酒席安排。别看刘家楼乡穷。但是再穷也不能穷在招待费上。这个可是疏忽不得。
这不仅仅是一顿饭的问題。涉及到贵宾的面子。更涉及到下面对领导的态度问題。一个搞不好。那是要得罪人的。此刻几位刘家楼乡的领导都有点怨怪兰苑海。毕竟是年轻识浅。做事欠考量。
龚海急的直搓手：“刘教授。这这太太简陋了。这可如何是好。”
刘枫笑道：“龚书记莫非对这样的菜式不满意。我吃着很好。另外。招待餐仅此一顿。下不为例。明天开始。我们就住到老百姓家里。和他们同吃同住。绝不搞特殊化。”
乔斌苦着脸：“这这这样不好吧。这里老百姓的生活很苦的。恐怕几位领导······”
刘枫摆摆手：“放心吧。老乡吃得下。我们就吃得下。当然。必要的伙食费还是要给的。绝对不能占老百姓的便宜。这是底限。”
说着话。刘枫从手包里拿出一沓钱。给林虹、长陈宇民、皮伟军、卓东、陈峰每人发一千。郑重其事的说：“这个是一个月的生活费。一个要求。全部花掉。”
“咳咳咳。”龚海几个剧烈的咳嗽起來。半晌才止住。龚海苦笑道：“刘教授。这这一千块钱想要在刘家楼乡充作伙食费。花掉恐怕要费劲。
这里是国家级贫困乡。大多数老百姓一年也花不上一千块钱的生活费。您这钱在很多家庭。都算得上是巨资了。就是乡里这些干部。也沒有多少拿出一千块钱不打奔的。”
刘枫微微一笑：“我说的是生活费。又不是伙食费。怎么花就看你们的了。兰乡长。你安排的怎么样了。”
“您放心。刘教授。都是最贫困的家庭。为了防止这些人家沒有铺盖。我早就准备好了全新的。等一会儿去的时候。把铺盖和洗漱用品都带上就成。绝对不会给老百姓增加负担。”
乡里的干部面面相觑。这几位看來是在变相扶贫。乔斌诧异的问道：“兰乡长。原來你前天从县里买回來的那些东西。都是给刘教授他们准备的。我们还以为你要办婚礼呢。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哇。”
沒等兰苑海回答。刘枫说：“是我不让他告诉你们的。避免各位和县里的同志为难。好了。酒足饭饱。咱们各找地儿休息去吧。明儿正式开始工作。”
龚海和乔斌可不敢怠慢。这边送几位领导到老百姓家里住下。那边赶紧跑回办公室。向县里市里汇报。中组部的高官下來调研。这对于肃州市和汤山县都是大事件。必须第一时间上报。
肃州市市委书记农云埔接到电话。皱紧眉头：“直接到乡上去了。乱弹琴。什么年代了。还搞微服私访这一出。还有沒有组织纪律性。这不是视肃州市市委市政府于无物嘛。”
汤山县县委书记班文博。就算是隔着电话。也是恭恭敬敬的站着：“听说。那个刘教授是应省委组织部长兰广芬的邀请。下來调研的。好像是为了大学生村官的事情。沒有别的什么事。”
农云埔轻哼一声：“班文博同志。你的政治觉悟不高哇。这个刘教授可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想想几个月前。他在黔州省和桂江省干的那些事。哪一个不是震动华夏。
嗨。算了。和你说这些你也搞不懂。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明天我就带人过去。他们不讲究。我们不能装糊涂。你们那里好好招待着。不要闹出乱子。”
班文博在电话这边打个立正。响亮的回答：“是。保证完成农书记交给我的任务。保证让刘教授吃好喝好住好。”
农云埔一惊：“一定注意。所有的餐饮招待不得超标。这个人一向对公款大吃大喝有成见。如果真的惹怒了他。就连省里领导他都不给面子。你们可惹不起。”
班文博吓出一身冷汗。要不是农书记提醒。他还真不知道那位有这个嗜好。这要是触怒了钦差大臣。可是有得自己受的：“是是是。我一定听从您的安排。绝对不会触限的。”
肃州市市长甘丽倩眯起眼。听完电话那边汤山县县长宣思李的汇报。轻声说：“刘教授不喜欢摆谱。喜欢个人消费。记住这两点。回头我就过去。这个人是兰广芬部长亲自点将下來的。想必会给我们一个惊喜。”
汤山县组织部长阴华馨。刚给市委副书记。组织部长池华军汇报完。又拨通了省城的电话：“兰部长。我是华馨呐。您请的高人已经到了刘家楼乡。明天我就去见他。请问领导有什么指示吗。”
兰广芬笑道：“华馨呐。你的消息可是有点落后啰。”
阴华馨笑道：“还说呢。这位刘教授神出鬼沒的。居然沒和市县两级打招呼。直接就到乡里了。搞的我们很被动。”
兰广芬叹口气。对于这个侄女婿。兰部长那是相当看好。兰广芬是第一个支持兰苑雨的家长。她本身就是政治婚姻的受害者。如今两口子“相敬如宾”。也仅仅是相敬如宾罢了。
似乎从孩子出生以后。两个人就像是完成了政治任务。再也沒有了夫妻生活。如今。男人在外面早就有了新欢。作为一名女性。兰广芬很清楚这一点。
因此。对于兰苑雨和刘枫之间的事情。兰部长深表同情。在兰广芬看來。如今的兰苑雨可是比自己要幸福得多。最起码。这个男人是真心爱着她。这就足以。
更何况。小刘教授是如此的出众。更是让兰广芬欣赏有加：“华馨。你就不要抱怨了。刘教授要是什么事都按部就班。也就不是他刘教授了。
记住。跟着他多听多看多问。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好为人师。如果你得到他的赏识。教你一点真本事。会让你受益终身的。”
阴华馨惊得张大嘴巴。跟在兰部长身边六七年。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她给一个人如此高的评价。作为组织部门出身的兰广芬。以往看人的目光是最挑剔的。沒想到会给出这样高的评价。
阴华馨迟疑的问：“兰兰部长。他他真的有那么神奇吗。”
兰广芬叹口气：“我就不多说了。估计刘教授会在汤山县住上一段时间。你会了解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林虹的房东。是母女俩。男人出去打工了。就剩下母女俩在家里。这是一个简单的四间房。房东为林虹把单间拾掇干干净净的。虽然房间稍显破旧。
林虹抿嘴笑道：“大嫂。我还是和你们娘俩住一个屋吧。不用这么麻烦的。。”
房东大嫂炸撒着手。苦笑道：“这这不大好吧。这里太太简陋了。怎么可以让您这样的贵客。住在这样的房间。再说。我们娘们睡觉会有动静的。恐怕会影响到您。”
林虹凑到房东的耳边。轻声说：“大嫂。我胆小。不敢一个人住。”
房东张大了嘴巴。居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在乡下。即便是一个人在家里。也都会睡得安稳。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胆大。但是白天往往是累的狠了。躺倒炕上。早沒了精气神。
那些神经衰弱之类的病症。在乡下人看來。纯粹是城里人的富贵病。穷人是沒有资格得这样病的。看來。面前这位贵客。就是富贵病患者了。大嫂沒有再坚持。顺从的为林虹重新铺被子。
房东的小女孩一直躲在妈妈身后。探出小脑袋。看着林虹。林虹笑着蹲在小女孩面前。从包里掏出一袋小食品。这还是在路上准备的。就是为了和房东家的孩子搞好关系。每个人都带着一包。
陈宇民几个。住到了几户五保户家里。都是老头一个人。沒办法。这里多数都是留守妇女和儿童。想要找一个男人在家的。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困难。
这一次。刘枫还真的是搞了一回特殊化。兰苑海最后带着他。來到刘家楼村边上一个砖混小楼院里。这也是刘家楼村最上讲的一户民居了。据说是当地一个回乡大款建起來。却沒有住几天。就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