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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七西苑督府

书名:汉末霸图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风云无痕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刘备因平叛黄巾有功,而被封为平原县尉,掌理一县军政,平原县隶属青州平原郡辖管,自古民风彪悍,习武成风,是天下最好的良兵源地,如此天时地利,让刘备生出以据平原而图大业之心。

    自出任平原县尉之后,刘备的运道就一直很差,平原县虽地处平原,良田万倾,但经历黄巾祸乱之后,百里之内田地荒芜,杂草丛生。路人行人稀稀朗朗,村庄不闻鸡犬鸣叫,人烟俱无。城内荒民遍布,民心浮动,县府破烂不堪,民生经济损耗极大,整个就是一堆烂摊子。

    刘备在简雍的协助下,经过了数月治理,才将平原县恢复了生气。谁知祸不单行,张飞醉酒之后得罪平原郡督邮,并将其击成重伤。如此飞来横祸让刘备惊怒交加,为防督邮报复,无奈之下在关羽,张飞,管亥与飞虎骑的护卫下仓皇逃离平原县。

    宿营地,寒风呼啸,倍添了凄怆与萧索之意。

    刘备坐在火堆边一丝睡意都没有,只有营地四周飞虎骑巡夜的脚步声依稀传来,燃烧正旺的偶火在疾风下不停的摆动。

    想起这几十年一直郁郁不得志,几经坎坷到头来,还落到如此田地,不由脸现戚戚之sè,双眼发红。堂堂皇室宗亲之后,却要逃命为生,天地之大却无立锥之地,宏图大业瞬间又如境花水月,成为泡影。刘备此时的心境,百感交集,满不是滋味,隐隐中有着不甘与背逆的唳气从心底深起。体内邪异的九幽魔决的魔xìng涌上他的神经,他的脸上禁不住露出狰狞的杀机,让人不寒而悚。

    “大哥”

    一声熟悉的轻叫声让刘备混身一颤,九幽魔决如cháo水般消退下去,脸上绽出一丝温厚的笑容,转头向面前的魁梧的大汉道:“二弟”

    赤sè如火的脸孔冷峻而透出一丝傲慢,形如刀锋的卧蚕眉,jīng光湛湛的眼睛如电芒不时的扫过,尺余长的美髯青须垂立如颌下,这一切都如鬼斧神般工雕琢在一起,形成一股特有的男人气质。手中轻提着一柄丈长的冷艳锯,青绿sè的战袍协调的将九尺虎躯衬托得如战神一般,隐隐约约透出的刀气竟与周围的天地融为一体,如此玄妙的感觉能出现在他的身上,只有他的结拜二弟关云长了。

    “大哥在想什么!如此入神?”

    关羽对眼前的这个敦厚如长兄的刘备,有着非比寻常的敬重,语气关切的道。

    刘备抛却心中的愁绪,身躯向旁边挪了挪,示意关羽坐过来,递给他一袋烈酒,凄婉的道:“为兄正在想以后的出路!此次三弟将督邮击成重伤,遭此大祸,必受通辑,青州我们已经无法再呆下去!如不另谋生路,我兄弟三人前途将如黑雾一般!!!”

    关羽神情一肃,沉呤了一下道:“三弟生xìng鲁莽,才创下如此大祸,连累大哥前途,望大哥心中不必挂怀!”

    刘备脸sè不由一正道:“二弟,为何要说此见外的话,我兄弟三人当初结义之时发过誓言,生亦同生,死亦同死,有福同享有难共当,三弟的事就是为兄的事,小小县尉之职如何与三弟xìng命相比!就算叫为兄抛妻弃子亦无妨,兄弟如手足矣!”

    关羽的脸上露出了因激动的神sè。

    “大哥!羞煞三弟也!!”

    帐蓬后传来一声大嚎,张飞扑到刘备的面前号啕大哭起来。

    刘备也中泪流满面,扶起跪地的张飞,兄弟二人俱都激动得双眼垂泪不已。

    紧跟在张飞的后面简雍与管亥也一起走了出来,齐声道:“主公!!”

    简雍脸sè一整,对刘备恭敬的道:“主公,属下有一计,可解如今的困境!”

    刘备一怔,心中大喜,收起戚然之sè,急不可奈的道:“宪和有何计策,快快讲来!”

    “昔rì,主公与代州郡首刘恢私交甚笃!又是同宗一脉,此次主公可往一投,以避眼下劫难困境,再图后rì!”

    刘备恍然大喜,一拍脑袋笑道:“玄德怎么会忘了此事呢!刘恢兄长待我不薄,此去相投必能如愿!还是宪和机智,哈哈……”

    笑声刚落,刘备脸上又现疑虑之sè,道:“玄德乃待罪之身,刘恢未必会收留!”

    简雍笑了笑道:“主公尽可放心,宪和观刘恢此人,豪义爽直,是仗义之人,不会因此而不顾昔rì情份!”

    刘备心中yīn云顿时化为乌有,喜道:“既然如此,就依宪和之言,明rì起程代州……”

    关羽,张飞,管亥三人听事有着落,俱都高兴不已。

    刘备眼神突然扫到管亥身上,心中顿时生出一个大胆的计划出来。

    竖rì,刘备一行马不停蹄的向代州而去,只是随行之中少了一个,此人正是管亥,他到底去哪了呢?

    代州刘恢将到来的刘备藏匿在家中,时值天子诏令幽州牧刘虞统兵征剿张纯,张举,刘备看到出头机会,遂到刘虞军中投奔,被升为骑都尉,随军出征。

    御林军统皇家卫营,所以军徽标志都是以皇家神龙为象征,高大的督府上雕刻着腾空而起的巨龙。两丈见方的巨型上府门布满铜钉,门前站着十余名虎贲都骑,金sè的战甲,在阳光的照shè散发着夺目的光泽,擎天而立的斧越节杖,代表着法权与皇家地位。府门不是很豪华,但一股大气与磅礴之势却油然而生,显得庄严而肃穆。

    府门前清冷行人俱无,一声大喝声轰然而起,斧越节杖拦住了秦天一行。

    “督府重地,闲杂人等,禁止靠近!”

    秦天对门前都骑的严谨与职守甚是满意,从怀里掏出御林营军令‘龙符’道:“本候秦天!”

    众虎贲都骑看到秦天手中的龙符,脸sè顿时一惊,俱都跪地道:“叩见镇抚使大人!”

    秦天将战马交给门前的都骑向府内走去,督府本是上军校尉与其余七校尉商议军务与处理刑案的地方,设立功曹,参军各职,协助上军校尉。由于赛硕是宦官出身,上军校尉形如虚职,其他各校又不服管辖,各行其事,督府如同摆设一般。

    步入府门的秦天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四周,这里的一切现在都属于他,从今天开始他就是这里的主人,可以行使真正属于他的权力。

    督府采用正统的中心轴对称的建筑法,一共有三重进深,一重是督卫营御督堂处理dì dū一切案情,二重为都骑营白虎堂商议军务的重地,三重为大堂是镇抚使开会的地方。以前的西苑御园被改为皇家校场,御林军八校营地,在皇城的北面形成一片庞大的建筑群体。

    走进御督堂的秦天发现,若大的大堂内冷冷清清,只有数人在低头忙碌着,丝毫没有注意这个突然走进来的陌生人。秦天没有打扰他们,独自打量着堂内的一切,突然在大堂的角落里,一个名形态邋遢的文士引起了他的注意。三十岁左右,看他身上穿着的是御督堂的参军袍服,证明明他是督堂的参军之一,别人都在忙碌,而他却在一边喝茶养神。

    秦天心中有些恼怒,渡步到此人的身边,而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嘴里一边喃喃的念着诗经,还一边摇头晃脑,神态悠然之极。此人虽身为文士,却身躯极高,坐在那里也足有五尺左右,估计站起来应该有八尺左右。不修边幅的脸孔上,青须乱糟成一团,皱巴巴的参军服穿在他的身上,丝毫没有文士的气质,反而有点让人觉得不伦不类。

    “笃……”

    秦天的手指轻轻敲击着他面前的桌面。

    此人睡惺惺的双眼才微微张开,顾不得擦去眼角的眼屎,看了眼面前的秦天一眼,好似怪秦天打扰了他的好梦,脸sè微恼,含糊不清的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打扰本参军的好梦,御督衙不是你能随便来的,快走吧!”

    说完又闭上眼,假寐养神了,嘴里好像在嘟哝道:“这些吃白饭的门卫,怎么让一个平民跑到这里来了!还打扰我的好梦!!!!”

    秦天突然对此好奇心大起,轻笑道:“参军好悠闲啊!”

    此人白眼一翻,恼声道:“你到底是何人?我刚才好心让你走以免招来麻烦,你反而打扰本参军的清梦!莫以为御督刑法不利?本参军悠闲是本参军的事,关你屁事!只有那一帮废物,才为那点小事情而忙个没完没了!!”

    秦天不由对他*不羁,生起一丝久久未有过的熟悉感觉,当年他们在邺城做混混的时候也不正是和现在差不多吗?语气粗俗,放浪形骸。

    故意好奇道:“哦!参军大人骂他们是废物,看来参军大人自视奇高啊!”

    此人这才盯着面前气宇轩昂的年轻人深深打量着,眼神中奇光一闪而逝,露出一丝傲sè道:“杂碎小事,一个时辰足矣,何需如此耗神!程某志在扶佐明君,创千秋之业,可惜世无名君矣!生不逢时,只叹未生在武帝之时!奈何奈何!!”

    说完眼神灼灼的盯着秦天,丝毫没有刚才那样睡意惺惺的样子。

    秦天对此人不觉有点高深莫测,果然是奇人奇形,语气狂傲似有所指,又像在暗示着什么。笑着淡然的道:“先生果然豪言,是不是明君,先生可拭目以待,不是靠嘴说的!不知到时先生以何以待?”

    “哈哈哈……”

    此人突然起身,大笑起来,身躯足有八尺余,与秦天相差无几,笑声让大堂内另外几位正在忙碌人向这边望来,这才发现堂内站立的秦天与门口的典韦等人。整了整衣冠,抚了抚皱巴的袍服,脸sè严肃的向秦天一跪道:“属下,东阿程昱程仲德叩见秦候!”堂中其他三人闻言心中一惊,连忙跑过来行礼。

    秦天心中一动,忽而高兴的道:“你就是程仲德?如何知道我就是秦天?”

    程昱抬头jiānjiān的一笑道:“属下正是程仲德!至于如何知道候爷身份,只是稍为智力的人都能猜得到!”

    秦天心中生出怪怪的感觉,奇异的道:“哦!说来听听!”

    “其一是能进得御督府而不惊动都骑卫就是疑点;其二整个御督府内没有我不认识的人,而候爷我却没有见过,平常人是不会到这来的,当然也不是什么名门世子了;其三,候爷腰中所系的乃是紫绶候爵玉带,在dì dū内如此年轻能得紫绶的除了候爷外,还没有第二人;就凭这三点,候爷的身份呼之yù出矣!”

    “哈哈……好!好!”

    秦天禁不住心中的喜悦道:“本候曾听吾师田元皓提过先生,对先生赞赏备至,他老人家说仲德善谏言,乃良谋王佐之才,今rì能遇仲德,本候有何不可图矣!”

    程昱恍然道:“原来候爷竟是元皓先生之徒!想不到元皓先生还记得仲德这个落魄之人!”

    “起来!起来!”

    秦天连忙扶起程昱。

    “仲德,难道御督堂只有你们几人?”

    两人来到后堂,侍从奉上茶后,秦天突然问道。

    程昱脸sè一肃,收起一贯放浪形骸,神态有些严峻的看着秦天道:“眼下御林营的情势,主公可曾了解?”

    秦天点点头道:“略知一二”

    程昱*尺余长须,眼中戾sè的道:“眼下御督府内势力纠葛,主公如要图大业,立足dì dū,必要先将整个御督府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不能有任何干扰主公的权力,形成至高无上的权威。主公应该知道御林营的权力与地位,战力都让人垂涎三尺,只有全部掌握五万御林营才能与何进、张让争斗。八校中袁本初与曹孟德,淳于琼倾向何进,其余各校要么态度暧昧,要么摇摆不定,御督堂的枢密使李信就是袁本初的人,其余各校也在府中安插了人手。自主公被天子昭封为镇抚使后,七校都很少来督府,有为难主公的,也有在观望之中。而府中一切参军,功曹,侍郎也俱都称病未来!御督堂就我等几人,加上统属主公的上军校尉本部人马还在,督府内已经如死府一般!”

    秦天也没有想到形势竟然如此严峻,程昱的xìng格有些对自己的胃口,不禁有些喜欢眼前这个新收的谋士,遂还想看他的能奈,泯了口热茶道:“仲德,有何可教本候?”

    程昱鼻子嗅了嗅,好像找到宝一样,连忙端起桌上的茶杯,连泯了几口,好像在品味淳年美酒一般,*不羁的本xìng又露出来。

    秦天毫不为意,他就喜欢这样真xìng情的人,像程昱这样的人都是大智若愚真正智者。

    程昱从回味中缓过来,缓缓道:“仲德有上下两策,主公要先听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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