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佛家的这个世界观,也未必就是对的。佛家还说这些小世界的构成全都一模一样呢,都是有四大部洲,中有须弥神山。可我来的地球与现在这个神雕世界,却都不是这种地貌构成。不过至少有一点是对的,那就是大千世界中,肯定有着无数的小世界。”
“如果我能穿越到一个有仙人的世界,那便也有机会去修仙问道,追求长生逍遥。可我穿越到神雕世界本就莫明其妙,却要再怎么去穿越到仙侠世界?我穿过来应该跟那颗奇怪的珠子有关,可惜现在那颗珠子却找不着了,我刚穿过来的时候就在身上跟房里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哎,烦恼啊!”
尹治平摇头叹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后,又觉着自己想的太远了。自己现在武功还没练到最高境界呢,就想着去修仙了。
“现在还是先一步步把武功练到最高端再说吧,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说不定当我的武功练到顶端,就自然能够领悟到该如何离开这个小世界,去往另一个世界的方法。就像那什么,对,破碎虚空。”
尹治平紧紧握了下拳头,又重新振奋了起来。
其实道家的终极追求,本来就是成仙得道,长生不死。全真教既为道家教派,也是有这个理念与说法的。不过王重阳却认为人的肉身是不能够永生不死的,只有jīng神方能永存,所以讲求的最终得道是肉身灭亡而元神超脱。
“王重阳死那么早,却不知是不是修炼有成,元神超脱而去,留下了一具**躯壳腐朽?话说起来,还真有这个可能呢!王重阳武功天下第一,五绝之中,属他功力最高,可偏偏他却死得最早,这实在有点儿太说不过去了。如果真是修成得道,元神超脱,那倒也说得过去了。”
“一切的秘密,都在《先天功》,可惜现在我却无缘一观。争取十年之内,把《天罡正法》练成,到时便可以修炼《先天功》了。金轮法王那老轮子,花个十几年的功夫,都能把《龙象般若功》练到第十层。哥的资质也不差,十年内练成九层《天罡正法》想必也是没问题的。而且我练成第二层,只花了半年多的功夫,如果照这个速度下去的话,那都用不了十年。”
想到这里,尹治平又自信满满了起来,而且充满了练功的劲头,当即也不起床吃早饭,便在床上盘膝而坐,练起功来。
李莫愁这时早已起床洗漱毕,正打开了窗户凭窗而坐,以手支颊瞧着对面尹治平所居住的那座竹楼,默默想着心事。
“尹道长、莫道姑,你们起床了吗?”
忽然楼下有人大声喊话,李莫愁闻言惊醒,从窗口转头瞧去,但见却是一名丐帮弟子手里提着两个食盒,正站在下面两座竹楼的中间,向楼上喊话。
李莫愁听这丐帮弟子喊话后,尹治平那边却没回声,心下暗道:“难道他还没起来?”
“尹道长、莫道姑,你们起床了吗?”那丐帮弟子喊了一声,听得两边都未回话,等了片刻,又跟着喊了一声。
尹治平那边还是没动静,李莫愁站起身,从窗口探出头去,向那丐帮弟子回道:“我起来了。”
那丐帮弟子闻声转头,瞧见是李莫愁,道:“莫道姑,鲁长老命我给你们二人带了早饭来。”又问道:“尹道长还没起床吗?”
李莫愁道:“那我可也不知道,你喊他没动静,应该是没起罢。你把两只食盒都放在我楼下就是了,待会儿尹师兄起来,我自给他送过去。”
“好。”那丐帮弟子应了一声,把两只食盒都放到李莫愁竹楼下层的门口处,然后又走回能瞧到李莫愁的位置道:“莫道姑,我已经放好了,这就告辞了,你慢用。”
李莫愁道:“好,多谢你了。”
那丐帮弟子笑道:“莫道姑客气了,这是在下份内的事。”说罢,遥遥向李莫愁抱拳行了一礼,转身去了。
李莫愁目送他走远,下楼开门,取了两只食盒进来。瞧了眼对面尹治平的竹楼,又提了一只食盒走向对面。到得楼下门口,轻轻推了下门,却是从里面关着的。
“尹师兄!尹师兄!”李莫愁敲门喊了两声,仍是不闻回应。瞧了下左右无人,从门上的窗格中探手进去,从里面把门栓拉开。
这竹门上有着不规则的菱形窗格,而且窗格挺大,能穿过人的胳膊进去,还没贴窗纸。这种门也就起着个防君子不防小人的作用,而且丐帮总舵所住的多是乞丐,身无余物,也不怕人惦记。
丐帮弟子沦落到要饭,也不干偷鸡摸狗之事,所以最是恶偷窃者。不得偷窍乃是很大的一条帮规,帮中弟子但有犯了,必遭严惩。所以丐帮总舵驻地,实可谓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许多人晚上睡觉,都是根本不关门的。
李莫愁自己可没有这等规矩,虽然她不是专门偷盗的,但有时候不告而取也是常有的事。比如有时候身上正好没银子了,便会顺手夜入富户之家去借上一些。如被人发现了,她就干脆改暗取为明抢。
拉开了门栓,抽回手来,李莫愁推门而进。楼下厅中自无尹治平的身影,她从门外面透过窗格也能瞧见。走到楼梯处,她冲上面又喊了声,“尹治平!”
刚才在外面她怕有其他丐帮弟子听见,这时不虞有人,她也就直呼其名了。
喊过之后还是无人回应,李莫愁略迟疑了下,抬步上楼。她轻手轻脚地缓缓而上,到得能瞧到上面卧室时,她停下步来,先探头往上面瞧了一眼。
一瞧之下发现尹治平没光着身子睡觉,而是正盘坐在床上练功,不由松了口气。当下又轻脚上去,将食盒放到桌上,她走到尹治平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挥了一下,又喊了一声,尹治平却仍是双眼微闭,毫无反应。
李莫愁不由心中暗动,“看来他练功正在紧要处,心神沉内,对外毫无所觉。这时我若打他一掌,他便是不死,也必要走火入魔,身受重伤。”
盯着尹治平闭着的双眼,咬牙提起掌来,忽然才想起自己功力被封,无法用出内力。这么一掌打上去,恐怕没什么效果。转头瞧了一圈,发现尹治平的银龙剑正倚在床边,轻移一步,探身过去,将银龙剑拿起,然后缓缓地一寸寸抽拔出来,没发出丝毫声响。
两人之前一路同行时,尹治平也不是没有练功的时候。但那时候尹治平却对她提防得很紧,但有练功,必先点了她手脚穴道,让她无法活动,有时干脆点了她昏穴,让她昏睡过去。反正就是要她在他练功得时候,不能对他造成丝毫干扰。
李莫愁一边缓缓抽剑,一边心下暗道:“可能是他自觉身在丐帮总舵,不会有什么危险,这才大意了。而且我们两个分处两座竹楼,若不是要来给他送饭,我也不会知道他此时正在练功。眼下实可谓难逢的良机,只要一剑将他杀了,我便得脱zì yóu了,而且一劳永逸,永远也不会再怕他来追拿我。”
她终于将银龙剑一寸寸完全抽出,素手紧握剑柄,盯着尹治平的左胸口。她杀过许多人,知道人的心脏正位于左胸处,只要一剑刺中心脏,便绝无幸理。虽然世上有极少数的右心人,但她之前有过被尹治平抱在怀里,能察觉到尹治平不是那极少数的例外,跟大多人相同,心也都是长在左边的。
剑尖对准了尹治平的心口处,李莫愁贝齿紧咬,便要用力刺下。她虽然功力受制,但多年习练的武艺还在,她相信自己这一剑绝不会刺偏,一定会正中这个无耻混蛋的心脏。
他的生死,就在她的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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