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是因为我才中了枪伤的,你不能死!”
念头乍起,寒心陡然施展开“满天星针法”,在真气即将把子弹冲破的瞬间,他再次将一缕澎湃的真气注入竹叶青的身体中。
满天星针法与北斗七星针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真气的输入速度,北斗七星针讲究的是循序渐进,通过银针将真气慢慢注入患者的穴位中。
而满天星针法则与北斗七星针刚好相反,需要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将真气注入患者的穴位中。刹那之间,一缕新鲜的真气瞬间就到了子弹附近,将那些近乎狂暴的真气压制住。
与此同时,竹叶青左肋的伤处周围陡然出现七颗米粒般大小的白色光点。
象征北斗七星针的白色光点越演越亮,璀璨夺目,将竹叶青那本就白皙胜雪的肌肤映照得更加雪白,晶莹剔透,冰肌玉骨一般。
七星在刹那之间连为一线,与此同时,竹叶青发出一声惨叫:“啊……”
伴着竹叶青的惨叫声,她左肋处伤口中陡然飞出一枚子弹。
“咻……”
这枚子弹的移动速度明显比之前打进竹叶青左肋的时候还要快,它从伤口中冲出来的时候,立时发出一声刺耳的锐啸。
子弹悍然从寒心的耳边飞过,然后重重打进屋顶的水泥吊顶中。
“呼!”
危急关头将那枚差点爆炸的子弹逼出,寒心不由长舒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因为识海中的神农鼎一直源源不断地提供真气,他估计会直接晕厥过去,饶是如此,他仍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索性,他倒头就睡,片刻之间,鼾声如雷。
子弹被寒心用真气逼出来的瞬间,竹叶青就好像又中了弹一般,原本浑浑噩噩、半睡半醒的她在这时候终于醒过来。
冷不防看到寒心突然倒在自己的身旁呼呼大睡,竹叶青吓了一跳,她原本打算赶紧翻身爬起来整理衣服的,毕竟后背这会儿就暴露在空气中,凉飕飕的,不过当听到寒心的口鼻中发出如雷的鼾声后,她突然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保持着趴在床上的动作,竹叶青瞥眼偷偷去看寒心,目光落在寒心脸上的瞬间,竹叶青那原本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如纸的俏脸突然刷的一下就红了,红到了耳根子的那种。
“哎呀,我好困哦,就这么睡好了……”作为女孩子,竹叶青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想和寒心睡觉,所以,在心中这么说了一句话后,她当即羞得闭上眼睛。
当然,如果她愿意,立马就可以从床上翻起来。
不知不觉,竹叶青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寒心的手偷偷摸摸地爬上了她依然光着的后背。
作为职业杀手,竹叶青非常的敏感,所以,几乎是感觉到寒心的手搭在她背上的瞬间她就惊醒了,只是,她却不敢睁眼看寒心,这种心态就仿佛是大半夜的遇到小偷却不敢吱声一样。
“他应该不会做那种事情的吧?”
假装睡得很沉的竹叶青这么安慰自己。
不过,当她感觉到寒心搭在她背上的手竟然在她的背上不规矩地动起来以后她就不这么想了。
感觉到寒心的手是不是会揉自己的后背,竹叶青的身体不由一僵,因为害羞、也因为害怕,她忍不住轻轻地动了动身子,那意思是在提醒寒心收敛点。
让竹叶青更加郁闷的是,寒心仿佛丝毫不惧自己,继续在她的背上乱摸,而且时不时地捏一下。
最让竹叶青暴跳如雷的是,寒心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指尖的力气太大了,捏得竹叶青一阵生疼生疼的。
“嘶……”
疼得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后,竹叶青终于是憋不住了,趴在床上的她突然翻身而起,冲着寒心就是一顿臭骂:“混蛋,你怎么能乱摸女孩子的身体呢?我又不是你的女人……”
竹叶青话音刚落,突然就后悔了,因为她分明看到与她相对而坐的寒心正捏着银针无辜地看着她。
也就是说,寒心从来就没有捏过她的背,而是在她的背上施针,只因半梦半醒的她自己想歪了,以为寒心是要在她的身上耍流氓……
“呃……”
盯着寒心手中那枚犹自颤巍巍的银针,竹叶青的脸滚烫得不行,耳根子都热乎乎的,那颗芳心更是直接跳到了嗓子眼。
含羞盯着满脸错愕的寒心,竹叶青没能忍住,用弱弱的语气问了一句:“你……你刚才是在帮我扎针……”
“子弹虽然取出来了,但伤口处已经被感染,必须要消炎啊!”寒心苦着脸解释。
“这样啊……”得到了寒心明确的回答,竹叶青更是羞得不行,她红着脸埋着头,支支吾吾地说,“我还以为……以为……以为你……”
结巴了半天,竹叶青愣是没有脸把“耍流氓”这种话说出口。
“嘿嘿……”
寒心打死也不会告诉竹叶青,他在给竹叶青扎针消肿的过程中其实是真的占了点便宜,邪邪一笑,他故意追问竹叶青,说:“以为我什么?”
“没……没什么……我……我要睡觉觉了啦……”
竹叶青羞得不行,本能地就用上了女孩子撒娇的招数,说完这话,她赶紧趴在床上,继续将自己的性感“裸”背留给寒心。
见竹叶青再次趴着睡觉,寒心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属狗的吗?”
“啊?”竹叶青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寒心为什么会这么问自己,于是就无辜又迷糊地回头看向寒心。
她双手胳膊撑着上身的时候,胸前的软玉便一览无余地暴露出来,即使被衣服遮挡着,但是那圆润的幅度依然牵动了寒心的双眼。
“够才会趴着睡觉!”
寒心丢下这句话,然后腾一下跳下床,转而坐到了床边的沙发上。
“我……”
听了寒心这话,竹叶青大羞,她想要解释来着,可是寒心已经靠在沙发上闭眼睛了,而且她总不能说她之所以趴着睡是为了方便寒心吧?
“哼!”
也不知道是生什么气,或许是气寒心刚刚说的话吧,当然也有可能是气寒心居然不解风情地睡沙发不睡自己,竹叶青一声冷哼,继续趴着睡觉。
只是,这一次竹叶青再也无法睡着了,趴在床上的她满脑子都是寒心之前在她背上倒弄的画面,足足到后半夜她才猛然醒悟,寒心当时一定是真的摸了她的背,而且动机不是消肿而是吃豆腐……
想通了这一点,竹叶青又羞又愤,又生气又高兴,傻了一般,时不时会借着窗外的昏暗夜光瞥一眼仰面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寒心。
……
坐从青城到京城只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
此时,在一众保镖的陪同下,左龙象已经下飞机了,他吩咐保镖们,说:“就在这里等着,我去卫生间!”
怀揣着“神农鼎”憋了几个小时,左龙象早已尿急,可是在飞机上的时候他总觉得不踏实,于是就一直憋着。下飞机后看到卫生间,他终于是按捺不住了,干脆就吩咐保镖们护在卫生间门口,然后匆匆钻进卫生间。
十分钟后,左龙象心满意足地从马桶上站起来,正准备抬手把门打开,突然,他意识到了不对。
太静了!
卫生间里太安静了,安静得可怕,死寂一般!
要知道,即便此刻是后半夜,但是作为机场的卫生间,时不时总会有人进出卫生间,左龙象坐在马桶上的时候还能偶尔听到小门外的过道里不时有人声传来。
然而,此时此刻,他正要推开卫生间的小门的时候,他却突然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
仿佛他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除了他就再也没有人的世界。
若是换作平时,左龙象一定不会害怕,但是现在不一样,因为他的身上有“神农鼎”!
“下飞机的时候我已经打电话给老爸,这时候他应该已经派人来接应我了吧?”
“我左家在京城是豪门世家,我左龙象是京城出了名的大少,有谁敢在我的地头上动我?”脑子里闪过好几个安慰自己的念头,左龙象搭在门把上的手终于还是将门拧开了。
“啊……”
几乎是左龙象把门锁拧开的瞬间,门外突然有一道人影朝他扑来,他大惊失色,当即一掌拍出。
“咔嚓……”
一声脆响,那道人影的胸骨顿时被他的摧心掌击碎,整个人更是倒飞而出,顷刻间倒在了卫生间的过道里。
“杰森……”
这时候,左龙象终于看清了被他打得晕厥在地的黑人是他的保镖之一。
不仅杰森,就连其他保镖此刻也全都躺在卫生间的过道里,一个个面色苍白,神色呆滞,或瞪大了双眼、或双眼深深凹陷,显然是死人。
“啊……”
冷不防看到脚下全都是死人,而且死的还都是自己的保镖,左龙象吓坏了,即便他武功高强也差点精神崩溃。
惊呼出声的同时,左龙象忍不住倒退半步,整个人再次坐回马桶上。
与此同时,有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入左龙象的耳中,对方穿的明显是布鞋,脚步声很小,如果不是因为卫生间里太过安静,左龙象也未必能够听到。
“是谁?”
听到脚步声朝自己传来,左龙象大怒,当即腾一下从马桶上站起来,然后一个箭步冲向过道,同时狠狠拍出一掌。
“啪!”
左龙象的摧心掌打在空气中,发出一声脆响。
背对着刚刚坐过的马桶站在过道里,左龙象用眼角的余光环顾四周,卫生间的大门是反锁着的,除了他脚下那些已经毙命的保镖,死寂一般的卫生间里,半个人影也没有。
“是我!”
正当左龙象惊得额头上满是豆大汗珠的时候,突然,他的身后猛地传来老者苍老、沙哑的声音。
“啊?”
左龙象大惊失色,赶紧回头看向身后他刚刚坐过的马桶。
“唰……”
几乎是左龙象回头的同时,一道冰冷的刀锋陡然朝着他的脖子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