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之旅（25）
话说到此，赵氏话锋一转，道：“万毒门向来便以五圣毒君为镇门之宝。你们哥几个，云哥手中执掌着一只圣血壁虎。姓雪的手中，却是一条圣血灵蛇，老三布道人，有着一只圣血蜈蚣，老四李书生，有着一只圣血蜥蜴。对了，听说，这只蜥蜴，现下已是到了雪原的手中，是与不是？”
王展脸上一红，道：“四哥前些年外出公干，不幸遇难，所以……”
“一派胡言！”赵氏喝道：“那么，老五手中的圣血白蝎，怎的也到了他雪某人的手中了？”
赵氏继而怒道：“万毒门门规第七条，便是明确规定，五圣毒君，必须分由门内五人保管，万万不可全交在一人手中。哼哼哼，现如今，可是连门规也不要了吗？”
王展面红耳赤道：“雪师兄也是为了本门发扬光大，这才不得不暂时代为保管，只等日后时机成熟，还是要分由五人分别保管的。”
“哈哈哈……”赵氏听得狂笑起来，道：“王展哪、王展，你说这种话，你自己信吗？”
……
王展自然不信，当初，自己铁了心追随雪原，为的也就是能分到其中一只圣君掌控在手。因为当时雪原曾明确暗示他，有办法让他接管一只五圣毒君的。
当时，雪原背着云掌门在暗中收买拉拢自己的势力，他王展是知道的。雪原违背门规，悄悄向老四、老五讨要五圣毒君的毒液，说是为了配制一味极厉害的毒药，他也是知道的。
这些情况，他却统统没有向云大哥说起过，为的也是一己的私心。他，太想拥有一只五圣毒君了。
至于雪原是否当真谋害了云大哥。他却是不敢肯定。只是掌门一死，他心里却是多少涌起了一份希望，自己是不是从此就能轮上一只五圣毒君了？
可是，云掌门出事之后，赵氏第一时间带着圣血壁虎突然失踪，门中也曾派出不少高手四下里苦苦寻找了数年，却是丝毫线索也无。
当时，雪原便对自己说道：“六弟，之前答应你的那事，看来只有等日后慢慢找到云夫人时再说了吧。”
当时。自己就曾怀疑过是不是雪原偷偷害了赵晴，再悄悄将圣血壁虎给取走了。可是暗中观察了数年，这才发觉，雪原手上许多独门的秘法，始终无法修炼，也正是因为少了圣血壁虎的缘故。
如此说来，这圣血壁虎当真是被赵氏这臭婆娘给带走了！
在随后的岁月里，王展渐渐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心中对云掌门的愧疚之情渐减。却是对赵晴恨之入骨，却又无可奈何。
其后数年间，一直对云掌门之死颇有微词的四哥李书生，在一次外出任务时突然遭遇数名强敌围攻。力战而死。其名下的圣血蜥蜴，却是被雪原堂而皇之地“代”为保管。
这时，王展已然不敢再有二话了。因为，此时的雪原。在万毒门中，已是权势熏天，可谓一言九鼎、言出法随。更有着一班其悉心栽培的后进之士日日环侍左右。像王展这班老人，已是再无说话的余地了。
一直到了前年，跟雪原一向若即若离的老五，竟然也暴病而亡，其名下的圣血白蝎自然也归入了雪原的掌控。
直到这时，王展才后怕起来。要是当初自己当真接掌了圣血壁虎，是否也早已出现意外了。
万幸哪、万幸！有时候，王展甚至还会莫名地得意起来。只是一想到圣血壁虎，心中还是不由得一阵阵抽搐。也许，当时那壁虎若是交由了我掌管，结局又当是另一番情况吧。
毕竟，我与雪二哥还算是比较交好的，时不时的他还会做如此想。
当此之时，整个万毒门中，五圣毒君、雪掌门一人握有其三，独缺圣血壁虎和布道人的圣血蜈蚣。
可是，按门规，那布道人向来是不得居留于门派之内的，只在江湖上四处云游。只有当门内有着重大变故或者重要仪式之时，才会奉命回来露上一面。
如此安排，也是为了要尽力防止五圣毒君归于一人之手的考虑。
当年，云掌门溘然仙逝，布道人赶回时，已是事出十天之后。在云掌门的下葬仪式上，布道人神色冷峻、一言不发。当晚便是又匆匆离开了本门，从此再没回到门中一次。哪怕就是雪原接掌掌门的大典，布道人竟然也没露面。
其后，门中曾经派出过数次信使，想力邀布道人回山。蹊跷的是，这些信使，竟然是连一个生还的也无，就这么有去无回，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当时，雪原说道：“老三不愿意回来，便由他去吧。好歹，他还承认自己乃是万毒门门中之人也就是了。”
“哎，那圣血蜈蚣由他掌管，向来也是祖制，只有等他传承了衣钵，他的弟子，自然还是要回到门内来挂签的嘛。”
言下之意，竟然是只有等到布道人的弟子那一辈，圣血蜈蚣才有可能再回万毒门了。
如此，王展彻底死了对五圣毒君之一的欺许，安安份份在门内做事，老老实实唯雪原马首是瞻。这二十几年，虽然并没得到雪原的大力支持，倒也过得安安稳稳。
原想着，这一辈子，便是这么交待了，却是没想到，今日竟然会在此遇到云夫人，那么，圣血壁虎？
一时间，王展尴尬之余，却是心思也渐渐活泛了起来。
……
现在听得云夫人如此质问，王展无言以对，一时又想到当年赵晴的不辞而别，令自己白白空欢喜了一场，不由得恼羞成怒，斥道：“赵晴，你口口声声污蔑雪掌门，我问你，你可又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证据了？”
“当时当日，如果你当真占理，当时老四、老五均在，你何不全盘托出，也好让众位不及赶回的长老们日后站出来评评理。哼哼，天下事总逃不过一个理字，你又何必不辞而别，还偷走了门中的镇派之宝圣血壁虎？”
提到圣血壁虎，王展几乎目眦欲裂，那宝贝，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云夫人冷冷道：“王展哪王展，当时，我若不走，你以为，今天你还能在此见得到我吗？”
王展冷哼一声，一言不发。
云夫人道：“当日，我以一缕灵识轻轻扫过云哥的遗体，便是发现了一处极大的问题。”
云夫人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哽咽，道：“当时，想我夫妻在一起已有五年光景，云哥虽从不与我谈及门内事务，可许多事，却又怎瞒得了我这枕边之人？”
“云哥的圣血壁虎，更是一向便交予我日日供养，若论对其习性的了解，举世之中，云哥若认了第一，我，便是算得上第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