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齐睿之间真没什么事儿,她嫌我素质太低,我嫌她毛病太多,根本不合拍。 而且我也不打算攀高枝,小门小户的还是找个普通姑娘过着踏实。”
“至于说她妈妈的想法,我肯定无从琢磨,我只见过她一面儿,是在她家里,还是被突然请过去的,说是要感谢我把房子租给了齐睿,还容忍她欠着我房租。我估计凡凡的父母也应该知道开店的事儿了,只是不说而已。你们两家应该关系不错吧,没理由不知道的。”
洪涛没法回答大斧子的问题,总不能说自己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然后忽悠住了齐睿父母吧。这种事儿蒙一蒙别人成,还得是先入为主的人,和大斧子玩这套就是找死,他有一百种方法让自己说实话。
“我对你的解释持怀疑态度,齐睿妈妈不会因为这么点钱就特意跑回来一趟。但暂时也只能相信,是不是真的要看你以后怎么做。我刚才听你和睿睿说起了周家兄弟要租房的事儿,我和他们的哥哥关系不错,用不用帮你带个话?他们兄弟俩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既然看上了你的房子就不会轻易撒手的。”
大斧子果然没那么好糊弄,洪涛说的话估计他一个字儿都没信,他这种人也不会轻信任何人。但他有一个优点让洪涛比较喜欢,就是办事不拖泥带水,一是一,二是二,该查的一点不会少,该还的人情也不会抵消掉。
“就不劳烦您出手了,这点小事儿也犯不着让您出面。如果您能告诉我一点他们兄弟的具体情况,我倒是很感激,这种事儿我也没地方打听去。”
周家兄弟到底要干什么洪涛不太关心,如果自己连家里的房子都保不住,那也就白活了好几辈子。就算让大斧子帮忙挡住了这一次,下次再来个王家兄弟、赵家兄弟咋办?自己不是他的亲戚,不可能一辈子都活在他的羽翼下。
况且他是个什么人自己也不清楚,总不能说因为他是凡凡的堂哥就能相信吧。在这一点上自己和他也有相似之处,轻易不会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当官的。
“周京走的是偏门,前些年军队上的人走私很厉害,这两年才算刹住,他在那边没什么买卖可做了,这才北上找机会。周家的根基也在那边,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就不多说了,你听了也没好处。和周川不同的是,他这个弟弟手段更激烈,但在京城会收敛的,不会太出格。毕竟这里不是他们家的地盘,不光不能搞出事儿,还得事事小心,他们更怕出事儿。可是也别小瞧他,京城也有他们家的关系,就算走官面这条路你也捞不到便宜。”大斧子有点意外洪涛拒绝的这么干脆,想了想,先说出了周京的身份,想看看洪涛的反应。
“那周川呢?”周京的能量洪涛大致搞清楚了,他应该不是周家的主力,在京城就是一条过江的小蛇,翻不起太大浪花,不好对付但不足矣为所欲为。
“……周川在南边经营了不少公司,有国内资本也有海外资本,业务大多与投资有关,投资一家公司之后很快就会操纵上市,然后把公司掏空套现走人。这两年他在京城投资了一家叫做克星的软件公司,目前正在做上市的准备。你应该知道这家公司吧?卖杀毒软件的,和金山、江民齐名。”大斧子就像个数据库,不光知道周家兄弟的营生,连大概经营手段都摸清楚了。
按照他的说法推演下去,周家兄弟的脉络就清晰了,他们家老大周贵是走军政仕途的,算是家族的未来;老二周川是在商界混的,算是家族的钱袋子;老三周京是老儿子,老儿子就容易娇生惯养,也就容易不听从父母安排,结果好像是走歪了。
但是不是真歪了谁知道呢,这种家庭的人思维模式与老百姓不太一样,不进入他们那个圈子很难完全搞懂。洪涛重生了这么多次,一次也没进入过那个圈子,所以他也不能完全琢磨透。
“我还想问一个问题,您能告诉我您是内勤还是外勤吗?”如果说周京还对洪涛还有点压力,那周川就成了洪涛的解药,现在洪涛基本没压力了,然后好奇心就开始泛滥。
“其实我就是个打杂的,专门拿着证件出来蒙人,这么说你心里是不是平衡多了?”估计大斧子被同样的问题问过很多次,深知洪涛的好奇心和嫉妒心,回答得确实让人感觉不错。
“你们单位还缺打杂的不?我最擅长打杂了!水管工、电工我拿手,泥瓦匠、木工、电气焊也能凑合干。上天我会监控卫星、下水我能泅渡几公里不是问题、入地我能种花种草。你看,院子里的花草树木都是我伺候的,年年开花结果!”
“在家我还能洗衣服做饭、打扫收拾、理美容、裁剪衣服。出门我会开车、钓鱼、野营、登山,没有指南针靠看星星定位也凑合能找到方向。”
“更厉害的是上班我可以写写算算,简单的会计科目也成,写检查一动笔就是三千字起步,不把领导看感动了不算完;下班了我还能陪酒、陪唱、陪跳、陪嫖,京城大大小小的场子我认识不少妈咪,中国的外国的我全能安排。最主要的是我对工资没太高要求,也不要求分房升值啥的,坚决不给领导添麻烦!”
打杂这个工作其实最适合洪涛干,他是啥都会又啥都不精通,专门让他搞一项工作反倒抓瞎了。不管大斧子是真打杂还是假打杂,洪涛都想试试,万一也能混个灰皮工作证,不求以后到处欺男霸女,只求没人能随随便便欺负自己。
“……我们家缺个保姆,要不你试试?她们俩真不太适合跟你待太久,学不了好。留步,免送!”大斧子怕是从来没遇到过能把赖皮赖脸说得如此一本正经、还敢在知道了自己身份之后口无遮拦的人。看着滔滔不绝的洪涛,他的脸色有点绿。可是看了看正屋,想到自己妹妹还躺在人家屋里,又不好作,干脆还是走吧。
“哎,大哥,别急着走啊,晚上就在这儿一起吃吧。我还会几手柔道呢,当不了长的保镖,但是给长女儿护驾没问题啊,要不咱俩过过招儿切磋切磋?”
烦了?太好了,可算找到你的弱点了,你要是不烦我就得烦!洪涛生怕大斧子再回来,又找出一个自己身上的优点,追着屁股送到了胡同口,目送大斧子钻进那辆夏利车扬长而去,才心满意足的往回走。
“欧阳大斧子好打,周家兄弟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唉,老和尚啊,你说这是因还是果?当个小老百姓咋就这么难呢,坐在家里凭空都降下灾祸。也就是我还有点特殊,但凡换个别人,还不得被他们折腾出屎来啊。”
“你当初是不是也看出我不是凡人了?还真难说,搞不好你也是天上那群家伙里的一个,权利斗争失败被人家踢下来了吧?弄不好你也没真死,指不定又跑到哪个时代去了呢。”
赶跑大斧子的喜悦并没持续几秒钟,更多的烦心事儿重新涌上心头。自打记忆大部分恢复之后,洪涛觉得自己快乐的日子就越来越少了,知道的越多能力就越大,可烦恼也跟着增多。到底是该高兴还是该郁闷,现在他自己都弄不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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