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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十六】人到情多情转薄

书名:凤殇  类别:武侠修真  作者:凌尘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衣凰摇头:“娘娘误会了,衣凰什么都不想得到,也不想怎么样,衣凰只想还太子一个清白,保太子平安,只想我天朝安稳太平。”

    “哼——”闻言,毓贵妃竟是忍不住冷笑出声,满脸讥讽之色:“安稳太平?若是此事你不插手,那才是真正的安稳太平!”

    “娘娘此言颇有疏忽,今日娘娘能这般对太子,又怎保他日其他王爷不会此般对洵王臀下……”

    “啪——”毓贵妃手一松,手中的茶盏落在地上,应声而碎,而毓贵妃的神色便如那茶盏,怒气早已在脸上飘荡开来,她恨恨地瞪着衣凰,恨不得将那杯盏砸在衣凰身上,只是,片刻之后,这些情绪与神情又全数退去。

    虽然,这个丫头胆大包天,虽然她出言狂妄,句句都能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可是毓贵妃心里清楚,睿晟帝偏心于她,所以断不会因此而降罪于她。

    “哼哼——”毓贵妃冷笑:“慕衣凰,你好大的胆子,这番话若是让皇上听到了,只怕就是太后都保不了你慕家上下。”

    衣凰面不改色,淡然道:“所以,衣凰没有说与皇上听。”

    毓贵妃用手帕一边擦着自己手上的茶水一边问道:“你倒是说说,本宫这病由是在何处,又该如何解?”

    衣凰取出腰间的银票递上前道:“娘娘的病由便是在这银票上……”

    毓贵妃并未伸手接来,却已经沉了脸色。若是平时她看到这么一张银票,闻到这种香味儿,断不会这般在意,可是今天衣凰特意取来,她才豁然想起这银票上的香味儿正是睿晟帝赐下的荼芜香。

    那段时间她燃这香,觉得有些烦闷,便把香赐给了身边最贴身的宫人千亦,如今看来,必是千亦有什么证据落在衣凰手中。

    虽然这些早已在她预料之中,虽然她早已作了防备,灵芸鬼魂归来一事方一传开,她便将香茹带回仪秋宫,可她还是迟了一步。

    许久过后,她沉声问衣凰:“你有什么要求?”

    衣凰听出她的让步,稍微敛了敛神色,低声道:“衣凰希望娘娘三年之内莫要再动太子。”

    虽是早已明白她左右不过是想为太子洗冤,可毓贵妃此时却是想不明白衣凰这般尽心尽力为太子的原因,凝眉想了想,她冷笑道:“郡主这般为太子着想,莫不是看上了太子妃的位子?”

    闻言,衣凰不由轻轻一笑:“娘娘高抬衣凰了,衣凰哪有那个命?今日衣凰一切所作所为不仅是为了太子,更是为了皇上,为了娘娘。娘娘想想看,如若此次太子之事是由娘娘协助查清,皇上会怎么看待娘娘?”

    毓贵妃不禁问她:“怎么想?”

    “自然是两个极端。”衣凰不慌不忙缓缓说道:“皇上认为娘娘这么做,只是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今后一旦太子再出事,皇上势必会想到娘娘这里来。可是,如果娘娘三年不动太子,时间一久,皇上自然能识得娘娘真心。”

    毓贵妃不再出声,一只胳膊支撑在耳后靠在桌岸上,似是再闭目沉思。

    衣凰所言不无道理,且句句正中她下怀。

    从楼妃病逝,到冰贤妃葬身火海,至今已有二十年。这二十年来睿晟帝未曾立过一位皇后,如今后位空悬已久,而纵观整个后宫,就只有她一位贵妃娘娘,自然也是合适皇后的不二人选。

    太子苏夜澄的母妃楼妃已然不在,如果皇上能立她为后,即便日后皇上驾崩,太子即位,以太子的仁孝之心,她也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太后。

    思及至此,她终于微微睁开眼睛看了衣凰一眼,眼底带着一抹狠绝,沉声道:“既然本宫的病由是在这张银票上,那便毁去这张银票吧。唉——原以为本宫已经将这些银票处理得干干净净了,真没想到竟还留了一张在你这里……”

    她话没说完,然衣凰却早已明白她话中之意。

    处理干净?如此说来,只怕那个替她将灵芸鬼魂一事闹大的香茹,如今早已不在人世了。

    虽然衣凰心里早已明了她绝不会为了袒护一个宫人而连累自己,却也没想到她会这么果断,狠辣。

    可是转念一想,这也不足为奇,她既是能在这深宫之中安稳度过二十余年,且从一个修容一步步爬到贵妃的位子上,就必有她的能耐。

    “但是——”就在衣凰细想之时,毓贵妃又突然开口道:“本宫也有一个条件。”

    衣凰回神道:“娘娘且说。”

    毓贵妃看着衣凰镇定的神色以及她那如泉冰眸,嘴角冷不防地划过一丝冷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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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朝中各势力蠢蠢欲动,太子一派因着苏夜涣的关系,对于此事不愿作丝毫让步,坚持认为太子是受人诬陷,其他人虽没有正面与其交锋,却已然渐渐分成三派,分别支持清王、洵王和涵王,其中尤其以支持洵王的势力最为强势,想必毓贵妃从中出了不少力。

    当朝尚书令毓古骞正是毓贵妃之父,平日里向来是眼高于顶,傲气十足。此次左相被贬,他本是升任左相的最佳人选,不想他倒是懂得避嫌,竟在那些时日收敛许多,一连多日称病不朝。

    所以现在,表面上一切看起来还是一湖静波水面。

    而今,毓贵妃还不能倒,太子也不能出事,一旦他们之中有任何一方出了乱子,都会引起整个朝廷的动摇。

    一直以来,衣凰都觉得,即便自己不是什么清高风雅之士,但至少是个坦荡正直的人,然这一次她却是为了自己的私心,终于也做了一件曾经为自己所不齿的事情……

    轻叹一声,却是等到听到自己的叹息声,她才豁然回神,原来,自己已经保持同一个姿势在这院子里坐了许久,久到腿脚酸麻,连站都站不起,勉强站起之后,身子竟朝着后面仰去。

    以她之身手,想要稳住身体自是简单之事,只是未及她有此想法,一双手便从一旁伸出,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到面前。

    抬头,那是张熟悉的面容,永远的澹然宁静。

    衣凰不禁想起还在章州之时,那天她的手被苏夜涵牢牢抓住,也是这般僵坐了一夜,第二天站不稳脚,是他从身后拉住了她……

    “坐好,我看看你的脚。”他没有去看衣凰微怔的神情,只是让她重新坐到石凳上,自己则蹲下身去。

    “你……你这是做什么?”衣凰有些错愕。

    苏夜涵依旧不看她,而是用手轻轻捏着衣凰的脚踝处,一点一点地试探着:“别撑着了,这些天你为了太子的事整日奔波,即便你自幼习武,身体也难以吃消,更何况……”

    他说着顿了顿,终于抬头看了衣凰一眼,却是有些斥责的眼神:“那日在紫宸臀我便看出你的脚有问题,本以为你会自己小心些,不想你却是这般不知爱惜自己。”

    衣凰睁大眼睛瞪着他,有些语塞。

    以前,不都是她训斥他的么?何时,换成他来教训她了?

    她撇了撇嘴,嘟囔道:“我没事,只是稍微扭了一下……”话音未落,就被苏夜涵忽然投来的眼神将后面的话压了回去。

    良久,苏夜涵才淡淡说道:“你自己懂医,该不用我告诉你是什么情况。”

    衣凰苦笑道:“我知道,放心,没有伤到筋骨。”停了停,见苏夜涵脸色清和,面容平静,她不由问道:“你不生气了?”

    苏夜涵心知她所指是那日在永德宫撞见她与苏夜洵说笑之事,便淡笑道:“我知道,那是个巧合。”

    衣凰轻叹:“可是,那天你真的生气了,我在你眼中看到了怒气,以前所没有过的怒气。”

    “嗯。”苏夜涵干脆地应下:“四哥也会看得出,我生气了。”

    “为何?”衣凰微微皱起眉。

    苏夜涵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衣凰,眼底是一抹幽深净澈,却又柔和无比的笑意:“四哥知我,我若生气,则必在乎。”

    短短的一句话,加之苏夜涵干脆直接的眼神,让衣凰有瞬间的恍神。

    苏夜涵却不给她恍神的时间,从腰间取出几只小瓶放到衣凰面前:“这是父皇前些日子所接触的茶水与食物,还有他素来喜欢燃的香。”

    衣凰接过瓶子打开细细闻了闻,笑道:“涵王臀下果然有能耐,连这些东西都弄得到手,该不会皇上身边有你的人吧?”

    苏夜涵不慌不忙,徐徐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闻言,衣凰连连撇嘴,不再与他争论。

    却听他继续说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衣凰侧身看了他一眼,眼神略有担忧:“我只担心,怕是连毓贵妃都被蒙在了鼓里。”

    她说着将几只瓶子拿到面前闻了闻道:“这里有熟悉的味道,而这味道,除了东宫之中,就只有仪秋宫内会有。如今皇上的饮食之中被人下药已然是事实,关键是这下药之人究竟是谁。是东宫之人,还是仪秋宫?只怕,任谁都会想到是仪秋宫吧?”

    苏夜涵眼神微冷:“太子一倒,父皇若出事,四哥必是最好的继位人选。”

    “可是,依我对贵妃娘娘的了解,她绝不会对皇上下毒。”衣凰心中长叹,毕竟,毓贵妃对睿晟帝情真意切,她是真心爱着这个男人的,尽管这个男人给不了她全部的爱。

    “所以,你认为那千亦背后真正的主使,并不是毓贵妃。相反,那人是想借毓贵妃除了太子,再毒害父皇。”

    “没错,如果我没有猜错,该就是那个对皇上下毒,又欲嫁祸于我之人。”

    “可是,这一切你还没有确凿的证据。”

    “会有的。”衣凰满脸自信:“千亦如今尚不知自己已被毓贵妃推出来作了替罪羊,明日一早就会有人带人去搜她的住所,就算她再仔细小心,也必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苏夜涵不禁凝眉:“谁带人去搜?”

    衣凰诡谲一笑道:“这个人不可以是太子的人,不可以是九哥的人,更不可以是清王、洵王或你之中的任何一人,可偏偏又不能与你们任何一人有恩怨,如此一来,既有理由与权力插手此事、在京中又有都城护卫在手的,就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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