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怎么样？？”
从球场回到球员通道，陈牧没有直接去更衣室，而是径直走向了医疗间。
“扭伤，踝关节严重扭伤。”
房门打开，队医和一众医护人员，正围在斯蒂芬库里身边，一个个都神情严肃，一边对库里的脚踝做简单处理，一边联系医院方面，尽快准备各项测试。
“有没有结构性损伤还不清楚，一会儿检查过后才会有结果。但目前来看……”
队医皱着眉头，摇了摇头道：“并不乐观。”
“……妈的！”
陈牧骂了一声，牙关咬得很紧。
在穿越到过去之前，陈牧曾经目睹过库里的未来。
第一个赛季小试牛刀之后，库里的明星之路似乎正要起步。然而第二个赛季开始，库里，就遭受了连续的脚踝伤势。
进攻、防守、突破、急停、上篮、落地……无论任何动作，库里那脆弱的脚踝，就像是受到了诅咒一般，总是会被厄运缠上。
很多时候，库里甚至是在毫无对抗的情况下扭伤脚踝的。当时有不少专家、解说员都不停的感叹，真是天妒英才，库里，恐怕会变成又一个玻璃人，留给人们无穷的幻想，却永远也无法达到自己的高峰了。
当然了，陈牧是知道的，不久的未来，几年时间过去，库里就会在新的训练师、新的技术打造下，开始逐渐克服这个难题。找回脚踝健康之后，只要给库里一个足够开放的进攻体系，他的个人火力，就会上升到NBA历史最顶峰级别的高度，一个人就能摧毁对方的防守体系。
陈牧本以为，库里在另一个位面所遭受的那些伤势，是因为球队百废待兴，落在这个菜鸟身上的担子太重，让他承担了太多责任所致。
所以当他力排众议，和球队、教练多次协商讨论，顶着压力将库里高顺位摘下之后，他的心，安定了不少。
“在费城，有陈、安德烈、科沃尔、阿伦艾佛森这一批球星在身边，斯蒂芬库里的进攻压力不会太大。他要做的就是梳理好进攻节奏，完成一个控卫应该完成的基础工作，然后在队内球星分球，获得空位机会的时候，将那些该死的投篮给投进去罢了。”
当时对于这笔选秀，专家们的评判是这样的。
陈牧认为，这种局面，这种程度的任务，可以让库里更加游刃有余，不需要每一场比赛都拼尽全力，最大限度的保持自己的健康。
但现在，今天赛场上发生的事情，让陈牧知道了一个道理。
“命运……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过的啊……！”
看着库里在病床上痛苦的模样，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滑落，陈牧心如刀绞。
刚才那次攻防对阵，埃文斯没有任何不干净的动作，双方甚至没有任何身体接触，纯粹就是库里太想发力，结果脚踝承受不住扭伤了。
这就是不少体育专家经常挂在嘴边的“习惯性扭伤”。
库里的脚踝结构，因为种种原因，恐怕很难承受超大幅度的变向。要改变这个命运，不是什么战术变化、责任减轻，就能办到的。
加强脚踝附近的肌肉力量，更换全新的技术体系，甚至彻底改变自己的习惯打法，才是正途。
但如今，说这些，有些为时过早。
“老大……”
病床上，库里咬着牙忍着疼，皱着眉头看着不远处的陈牧，喘着粗气开口道：“我……对……对不起，我没能坚持下去，这场比赛的失败怪……”
“你放心。”
不等库里说完，陈牧大手一挥，脸上的担忧之色瞬间改变。
留下的，只有冷酷。
“这场比赛，我赢给你看……！”
冰一般刺骨的，寒冬狂风！
另一边。
“表哥你太牛了哈哈哈哈！”
客队更衣室，国王球员们兴奋的都快要当场开趴体了。
大家伙儿都把顾羽围在了中间，一声声欢呼不断，仿若他们刚刚站上世界之巅似的。
“20分！妈的我们半场领先了费城20分！！”
考辛斯乐的手舞足蹈：“保持下去的话，我们这场比赛赢定了啊！”
“就是就是！”
怀特塞德也笑着点头道：“他们根本限制不住表哥的进攻，唯一的对抗方式就是和我们对攻！本来斯蒂芬在场的话，外线两个超级火枪手万一联手发威，三分刷刷刷的追起来倒是很快。但现在斯蒂芬受伤了，他们更没机会了啊！”
“不许拿别人的伤病说事！”
老派的韦斯特法尔伸手狠狠拍了大白边的脑袋一下。
“是是是……我有点得意忘形了……”大白边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急忙点头。
“不过……”
韦斯特法尔看向顾羽，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意道：“上次你在训练的时候，说自己开发出了好多新的投篮点，我还因为你只是手感好，那天训练爆发了一下罢了。没想到到了实战中，还真的有用啊！”
“我的上升星座是白羊，所以性子比较急躁，不太肯吃亏，不服就是怼。但我的月亮星座是处女，我其实很龟毛的。”
顾羽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新技术新投篮点之类的事情，我自己没彻底闹明白，不到实战可以使用的级别的话，我是不会拿出来告诉你们的。”
“呃……”
一帮大老爷们儿懂个屁的星座？只能面面相觑。
“不说这些瞎扯的，说比赛。”
顾羽摆摆手继续道：“第三节，恐怕会很难打。”
“哦……？”
韦斯特法尔眉头一皱，不解道：“为什么这么说？”
“嗯，刚才……”
顾羽犹豫了一下，将半场结束前，陈牧对自己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这……运动员总得说自己要继续战斗，不可能服软的啊！而且陈是联盟第一人，总不可能上来就对你说，你厉害，我们认输吧？”
埃文斯笑道：“你是不是太过谨慎了一点？”
“不。”
顾羽却表情依旧严肃，郑重其事的摇摇头道：“我……太了解他了。”
言出必行，绝对没有半句大话。
从出道进入职业联赛开始，陈牧，就从来没有一次食言过。
他说要赢的比赛，最后都赢了，他说要拿到的荣誉，最后都到手了，他说要打败的对手，最后都跪在了他的面前。
如果说，陈牧的技术和实力，是他成为联盟第一人的资本的话。那么他这种言出必行、决不妥协的性格，就是他封神的基础。
“他说要对攻，就一定会对攻。”
顾羽沉声道：“第三节，我们防守端面对的压力会非常非常大。如果一下子撑不住，他可能会只手遮天，短时间内就扭转局势……！”
“杰森。”
韦斯特法尔闻言思索了一番，点点头，回头看向一直魂不守舍的汤普森：“杰森！”
“嗯嗯……啊？？”
汤普森完全是游魂状态，似乎压根没有听到众人之前在讲什么。
“第三节开始，你不要跑快攻，不要补防，不要想着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韦斯特法尔皱眉道：“你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死盯陈牧！”
“我……是！”
汤普森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应承下来。
但心里，却早已打起了退堂鼓。
他很清楚，这场比赛打到现在，陈牧可还没有拿出自己的真正实力呢。
无论是顾羽进攻太过耀眼也好，费城全队状态太过低迷也罢，总而言之，陈牧上半场的表现，从普通球员的角度来说已经足够精彩，17分9篮板准两双的贡献，不能说是不出色。
但从陈牧这个联盟第一人的角度来说，这，恐怕还只是开胃菜。
如果真如他们所说的一样，第三节开始，陈牧就会拿出全部实力，要接管比赛的话，我……
“我能撑多久呢……？？”
二十分钟后。
赛场。
“呼……砰！！！”
“吼——！！！”
篮筐被扣的吱嘎作响，一个远古巨兽从荒芜蒙昧之中走出，每一步都震动天地。
他的怒吼好似死神之音，震的整座球场都在瑟瑟发抖，站在他对面的杰森汤普森，连抬起头看对方一眼都做不到。
“好球！！！”
瓦乔维亚声浪再起，欢呼声中，费城球员退防而去，唯有陈牧，退防之前回头，狠狠瞪了顾羽一眼，随后才起步离开。
“太强了……！！”
解说台边，史密斯已经彻底看傻了眼：“这……就是又过了一个夏天之后，陈的实力吗……？？”
“靠……！”
场边，顾羽拳头一挥骂了一声，抬眼看向记分牌。
74比68。
第三节开始才不过四分钟，费城76人阵中，那个恐怖至极的男人，就已经开始了他那夺人魂魄的噩梦表演。
一波16比2，原本20分的差距，在陈牧一个人的狂轰滥炸之下，瞬间被缩小到了6分。
而且这波超级攻击波，还没有半点要停歇的迹象。
对攻到底？
是，陈牧确实是这么说的。
但没有顾羽在场，萨克拉门托国王队，连和陈牧一个人对攻的资格都没有，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头颅就已经被狠狠斩下。
这该如何是好？？
“小鬼头。”
“在……！”
终于听到老帅的呼唤，顾羽直起身子重重点头。
“随时准备好，你……”
韦斯特法尔眉头皱紧，盯着肆意爆发的陈牧，沉声道：“……得提前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