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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书名:小气娘子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容黎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阿蝉心中虽动摇,但还是拧着脾气不开口,手上用力挣了挣换来得是他更加握紧,抬头看他时嘴唇抿成一条线,眉目清然却透着几分不悦。

    林远南的眉头皱得比她还要深,都是犟脾气,谁也不愿意先松口。林大娘在一旁瞧着干着急,视线与一旁的阿九相撞,笑道:“既然是和咱们阿蝉一块长大的,不如同去我家罢,坐一块说说话就认识了。”

    阿九在外面待了这么多年,早不是当初懵懂莽撞的年轻人,在北疆他学会了察言观色,揣摩人的心思,阿蝉看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神虽然冷,却依旧挡不住荡漾在其中的不舍和温柔,心中顿时一阵抽疼,他以为自己现在的身份会让她高看一眼,即便两人分开这么多年,阿九也从没舍得将她从自己的脑海里赶出去,谁曾想回来的喜悦还没停留多久……

    阿蝉心里有人了!

    阿九和她一起长大,对她脸上细微的表情都看得明白,阿蝉是个只要她不愿意谁也别想说动她的臭脾气,而现在她这么安静……还有什么好执着的?

    他笑着摇头道:“多谢大娘,我才从外面回来,家中有许多事情还等着张罗,就不去叨扰了。”说完转头神色复杂地看着阿蝉说道:“我改天再来找你,从北疆带了些新奇的小玩物给你,到时候给你一并送过来。”

    没想这么算了,只是眼前阿蝉的心压根不在自己这里,硬杵着又能怎样,倒不如让她把自己的事情处置完了再说。他想要的也不是心理放不下别人的阿蝉,如果能回到一开始该多好。对过往的怀念都化成了一丝看不清的水流消失在他微微上扬的唇角,离开时的步伐却是变得沉重起来。

    林远南凉凉地看了眼阿蝉,二话不说拉着她往家里走,急得林大娘在后面直呵斥:“你下手轻点,阿蝉细皮嫩肉的哪禁得起你这么用力,跟你说话呢,听到了没?真是个混账东西,欺负我这个老婆子腿脚不快。”

    眼看着前面两人离自己越来越远,林大娘嘴上这才露出一抹笑,昨儿去城里见了自己闺中交好的姐妹瑾娘。瑾娘嫁了个首饰铺子老板,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却胜在受男人稀罕,吃穿不愁,日子过得还算顺心,自打离开林家后林大娘与她便少了来往。

    林大娘嘴上不说,骨子里到底是个倔强的,不想让人同情和救济。先前两人在路上碰过一回这才重新走动起来,分别时瑾娘再三叮嘱去城里找她,如今儿子的亲事有了着落,定了日子,趁着办旁的事顺道上门去看看旧友。

    她就觉得二叔上门来没什么好事,到了城里才知道原来是林二公子搞大了别家姑娘的肚子,怪不得好端端上门来撮合远南和方瑶,存得是这等坏心,把她儿子当什么?好事从没见他们惦记过,这些狗屁倒灶收拾烂摊子倒是能让林二爷舍下这张脸来。

    林远南手紧紧地包着阿蝉,走到僻静处,往后看了一眼见娘没有跟上来,才要开口,却见阿蝉抬起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朝着他露在外面的胳膊上一口咬下去,深入到骨子里的痛沿着四肢百骸流散,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嘶地抽气声。

    这女人的牙到底是拿什么做的,咬着他胳膊上的肉像是恨不得要撕咬下来一般,照着这股痛意肯定见血了罢?他忍了忍,见她还是不松,这才沉声道:“你属狗的不成?”

    阿蝉怒目圆睁,巴掌大的脸上因为怒意而染上淡淡的红晕:“我恨不得咬死你!当初说好要和以前断干净的,那会儿她受伤,你送她回去本没错,我逼自己忍住不要胡思乱想,可我没法子不在意,一整天都是方老爷松口同意你们在一起,你跟我就这么到头了。你和方小姐才是一对,是我厚脸缠着你,就算你反悔我也不能说什么,是我开的头……所有人都当我阿蝉不值钱非要贴着你,我也不挡你们的路,现在我孤身一人怎么着都能活得下去,你和我就这么……”

    阿蝉怒极了,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像是要抠出来个洞似的,下颚紧绷,肩膀发颤,在林远南看来倒是楚楚可怜动人的紧,他在那两个字要吐出来的时候,上前一步将她拢在怀里,抚摸着她僵硬的脊背,柔声道:“胡说什么,当时也只是怕闹出人命,一个外人值当你发这么大的火?倒是你,什么话都憋在心里,也不问我,转头就要和别的男人走?”

    阿蝉心底的火气依旧不消,他霸道的拥紧了她,让她挣脱不出来,头被压在一边肩膀上连声音听起来都闷闷的:“我向来心眼小,是我的就不能给别人惦记。你心思难猜,我心里没底,反正这一阵什么坏事都赶在一块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往后各走一边。”

    林远南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你不光心眼小,翻脸也这么快,今儿早上还好好的,太阳还没落山就开始阴晴不定。我与她也不过是小时候在家中见过几面,搬到镇上来她买了几幅字画罢了,世人多爱说些不着调的闲话,大多都是听不得的。”

    阿蝉眼睛微涩,闭了闭眼用力将他推开,垂着头无力道:“我的心很乱,不知道该不该信你。如果换做以前哪怕是天塌下来我都站在你这边,可现在我……林远南,我是个没出息的人,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你都知道,我真怕栽进去再无回头的可能。往后几十年的日子我不想浑浑噩噩地过下去,更不想往自己的眼睛里搁沙子,这一次,我们都好好想想。”

    林大娘在两人后面站了好一会儿,这是她第一次在远南脸上看到如此丰富的表情,惊讶、焦躁,欲言又止下是深深的无奈,自从离开林府他像是一夜之间长大,再不如当初那般开朗,整个人生都布满阴云。倒是最近反而像变了个人,时常无事的时候站着发呆,嘴角的笑也多起来。他是个知晓分寸的孩子,别说和那方瑶没什么,即便有什么冲着以往的仇怨她也得闹个天翻地覆!她是胆小怕事,为了儿子怎么忍气吞声都成,但是再过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这一次倒是老天开眼了,方家人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想来倒是解气的很。

    “走得比我快,这会儿怎么停着不走了?当我瞧不出你们两人在置气?阿蝉,你别理他,有什么不痛快就和大娘说,大娘帮你收拾他。这事儿我也听说了,外面的人嘴脏,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儿子没人比我更清楚,先回家罢。”

    林大娘脸上慈祥和蔼的笑,让阿蝉紧绷的身子蓦地软下来,她太过贪恋这种善意的关心,全身的防备都在这一刻轰然坍塌,只能随着林大娘往回走。

    林大娘抓着阿蝉的手劝道:“你是我认定的儿媳妇,眼看着你们俩的好日子也没几天了,该是高兴些,我这老婆子可等着抱孙子呐。大娘是过来人,女儿家图的也只是嫁个自己中意的人。前阵子远南和我说你心里总觉得给我们带来了麻烦,大娘跟你说一回,我一早就瞧中你了,人聪明又手巧勤快,我就待见你这不吃亏的性子,大娘这辈子软弱所以才把日子过成这样,等你们成亲后,咱们家说不定还能有个大变化。你不亏欠林家,只不过是你把我们的话抢着说了而已。”

    阿蝉有点羞,林远南居然会将她的顾虑和林大娘说,那一天她匆忙跑到林家央求林远南娶自己,成了她心上拔不去的一根刺,就算他答应了,她内心里还是在意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情愿……像是拧成了一团怎么都解不开的线,时时刻刻折磨着她。前两天才刚刚平复,今儿又再度乱了起来,说到底她终究是个俗人罢了。

    曾经她自以为虽然没有过去的记忆,但是她能明辨是非,能看透这世间万物,不会让自己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谁知道不过才几年就扇了自己一嘴巴,她为了一个男人输的一败涂地。

    林远南跟在她们身后,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阿蝉,他不知道要怎么说她才能相信他和方瑶之间并没有什么,或许是因为心里背负了太多的东西才让他懒得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有些事情注定是要放在心里不能被任何人知晓的,包括娘,自然还有阿蝉。充斥在心间的陌生情愫让他变得更加焦躁难耐,厌恶两人之间分明只有几步远的距离却像是隔了一条大江一样,更厌恶那个男人再看阿蝉时含情脉脉的眼神。

    这是嫉妒是极重的占有欲,只是无法说出口。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些不愿意表露出来的最为真实的感情在阿蝉的眼睛里终究化成了更深的误解,最终到了不管怎么费尽心力都说不清楚,所有的一切过往都将再眼前飞灰湮灭的境地,他不知所措,更是惶然无助,陷入像是没有止境的彼此折磨与难过中。心怀想念与爱恋,却不能再走近一步,漫长的人生路竟是越发艰难起来。而阿蝉没想到的是方瑶的疯魔,为了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不管多么凶险的事都做得出来,让她在震惊与自愧不如中一步一步往后退,对她和林远南未来的日子半点光都看不到了,自然这是后话了。

    回到林家时夕阳只剩一个头,周边的云霞被染成瑰丽绝美的景致,阿蝉要帮着林大娘收拾菜却被她推开,来回忙碌却还不忘说:“以前我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自打他爹走了后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得我张罗,远南嘴挑的很,能饿死都不愿意亏待了他的肚子,人都是给逼出来的。你去同远南说说话儿去,难不成真打算不理他了?”

    阿蝉张嘴刚要说话,那人从屋里出来,站在阿蝉后面,压低了嗓音说道:“我的衫子破了个口子,你进来帮我缝两针。”说着拉起阿蝉的手就往屋里拖,阿蝉回头看了眼林大娘,她正忙着没空主意到这里。

    她从没见过男人住的屋子,刚落了帘子还没看清里面的布置人就被抵压在墙上,他使的力道大,极不温柔,像是再压抑着什么,喘息有些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照着她的唇就压下来,先是一下一下的轻嘬着,像是怕她不愿意的试探。见她并没有意料中的反抗,这才坦然的入侵,像是饥饿许久般席卷着她的芬芳馨香。

    好一会儿他微微分开,生出薄茧的指腹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白嫩柔软的面颊,沙哑富满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不喜欢你这么看我,别把我当外人,该说的我都说了。阿蝉,你不能不讲理,……当我向你赔罪,别气了可成?”

    阿蝉脸色漠然地看着他,这男人分明是在占她的便宜,却说这是赔罪?这世上哪有这般无耻的赔罪,真是不要脸!定定地看了他两眼,不顾他耳廓染上的淡淡红晕,嗓音清冷道:“不是说缝衣裳么?你拿过来罢。”

    林远南脸上的神情蓦地僵住,顿了顿无奈地转身从凳子上拿过那件破了口子的衣裳,正是今儿穿过的,上面还沾染着淡淡的脂粉气。

    阿蝉的脸色微变,他赶忙说道:“回来就换了,只是这衣裳还好着丢了可惜,待缝好了我再拿去洗,这样可成?”

    阿蝉从他手里接过来,说道:“还是先洗过再补。”

    这事就这么算了吗?细细说来,倒像是她在不断地发脾气,而他呢,能说的也不过是那么几句话,她又想听什么呢?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不停地回绕盘旋,早已让她没了力气,只恨不得好好睡一觉才好。

    而这个时候周祖母在家中等着更是焦灼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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