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府建衙,可以招募不超过十个的家臣。
家臣,和我的关系自然不是以前的那种聘用可以比的了。胡云娘以前不管怎么说,在我的面前总是有点见生的样子,担心自己在我的手下做不长,担心自己会被我卖给连云峰其他的修士,更担心自己前夫和陈家的恩怨会带来隐患。
但现在不同了,做了我的家臣,意味着她和我的关系已经不再是可以轻易解脱的。她更进一步的依附在我的名下,她也更深一层的和我的利益挂钩在一切。最重要的是,这种关系是主君和臣子之间天地公证的关系,是有一整套规则束缚着彼此双方的。她不用再担心很多东西,她甚至可以不用害怕陈氏山城再找她清算她前夫的恩怨,更不用担心自己的女儿被陈氏山城的某些人伤害,因为她已经是我的人。
随着我端坐琼花殿,在谢征的见证下,在委任状上落笔、用印,看着谢征拿起那文书,丢进五位道祖塑像面前的火盆焚成灰烬,她终于是哭了出来。
谢征一边在文书上面记录,一边点着前方哭泣的妇人打趣我:“陈师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能有手段收服如此美妙的人儿。不过,师弟你随便吃点东西,我不会反对。但是我家宝琴那里,她也有在修炼厨艺的,你不要冷落了她。你的口味有点怪啊,这个子是不是有点太高了,人也有点太结实了?”
这话为什么听起来有点怪呢?
胡云娘都被吓的哆嗦起来,抬起泪眼看着上面的两个男人,都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好了。
能说什么好呢?
难道说,我身体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但是我灵魂是一个四十五岁的大叔,习惯了丰乳肥臀,习惯了欢场酒吧里面的那些女人,喜欢着和这个世界截然不同的审美。
难道说,我刻意的挑选了拥有一米七五身高的胡云娘,而且按照过去世界里面御姐女王的军警黑色皮衣风格为她置办了全新的行头,连她的发式我都有讲究。
难道说,我为她专门寻找到了一门武功法门,让她修炼以后,心由法变,性由力生,自然而然的变得更加的英武飞扬。再加上我安排的各种事务,和我精心策划的详细到每一步的攻略,一次次在连云峰上那些大人物中露脸,一次次积累起来的成功,让她更多了一份世俗妇人没有的自信。
所以胡云娘现在看起来很特别,很赏心悦目,很另类。
谢征又笑着问我道:“你除了这个妇人,手里还有没有看好的人?要不要我推荐几个?”
呼啦一声,从门外面走进来三个人。
领头的一个英俊少年抢在前面喊了一句:“谢师兄,如此好事,你岂能独占?陈师兄今天开府,算是我们这些年轻人第一个,小弟也来讨个彩头。”转身就对我鞠了一躬,客气道:“观水师兄,我们彼此往来不多,以前师兄遮没是嫌弃小弟不成?”
呵呵,我心里一声冷笑。倪师弟,我敢嫌弃你么?
“那潘樱既然拜入谢德师叔门下,那我就把她让给陈师兄好了。陈师兄真的是好手段!”
竖起一个大拇指,但为什么眼睛还是那种鄙夷的神色。
“师兄既然门下缺人,我倪家正有大好男儿要出仕,不如我出三个老成的帮师兄管管家如何?我门下还有数百武士剑客,师兄也大可以挑出几十个带走,他们都是很有用的。”
说的很嚣张啊!你当你是谁啊!
这位是谁?自然是我亲爱的第五师弟倪大洪倪师弟了。他身后的,自然是另外两个倪师弟了。而门外面的,呵呵,站了好大一群人,怎么?是准备来砸我的场子么?
却听得门外人群一阵骚动,有另一群人硬是挤了进来。派头的那位轻步慢走,但是挡路的人却忙不迭的闪开。
白纸扇轻摇,随意就甩在身前某个闪开迟了的师弟脸上,啪啪作响。
远远一举手,像是没吃饭一样的懒散:“观水,你今天有好事,怎么不请我?我刘家也有不少人物的,可不像某些赖货,总想有点别的心思。”
话如此说,眼睛也是看向前面怒目相向的倪大洪,看得他有点按耐不住的暴躁。
我坐在琼花殿上,看着下面的闹剧,看的津津有味。
这样的场面,我心里有数,昨晚也推演过了。连云峰上谢、刘、倪、方、贺、覃,六家,怎么可能不插手呢?刚才的谢征,前面的倪大洪,现在的刘广河,站在门口远处的方师弟、贺齐师弟、覃师弟,来琼花殿的原因都是一样的。
但是啊,难道我就没有对策吗?难道我就乖乖的把自己的家门敞开,让这些混蛋塞人进来吗?
开什么玩笑!
连云峰上真正值得依赖的,从来不是眼前的这些练气期的小家伙。哪怕他们的背后其实站着筑基修士,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果然,从外面天上飞来几团白云,直直飞进了大殿,落在中央。云霞散开,里面的是王瑰师姑和她带来的一些人。
傻眼了吧?
王瑰师姑眼睛扫视了一下大殿内外乱糟糟的众人,冷冷一笑,抬手就是放出一道巨风,吹得刚才嚣张无比的倪家三兄弟和故作风流的刘广河滚出了大殿,吹得外面的那些人狼狈滚出了视线。
“哼!”一声轻哼,一道惊雷,砸在倪家三兄弟的耳旁,砸的脸如金纸,开口就吐出一道血箭。
“你?王师姑,你何至如此?”却是谢征站起身来,有些“义愤”的劝说道。
“一帮蠢货。”王瑰师姑却根本就不给谢征面子,甩起袖子就走到我面前。
“陈观水,你向我要的人,我今天都带来了。我要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一伸手,不客气,直截了当,她也没有给我面子。
我却必须给她面子。作为连云峰上最有可能结成金丹的筑基修士,又是有着大背景、大来历的人物,我必须要给她面子。
我翻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玉简,恭敬的送到她的手里。
王瑰师姑用神念往玉简里面一扫,简单的看了一下,脸上的冰霜总算是裂开了一道口子。她抬手拍在我的肩膀上,轻拍了一下,“阿水,我还当你要欠我一次人情,先向我借一批人用用的。没想到,你还算是有点能耐,这些东西对我有点用,我就收下了。”
转身对着她带来的那些人冷喝道:“你们既然是我哥哥送过来的人,那就给我仔细听好了,以后你们就算是我后面的陈观水师侄的人了。他要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除了不允许你们和我王家作对,其他随便,你们都听他的命令。听明白了没有?”
“诺!”轰然一声,铠甲争鸣,刀剑直插地面,齐齐俯身低头。一共三十个魁梧大汉,带齐了全套精良装备,甲杖齐备,弓长箭短,像是机器人一样的秩序森严,扑面就是一阵恶风。
但是他们拜的是王瑰,不是我。
王瑰师父又指了指身边的两个女人,“你们两个,我现在把你们借给陈师侄,十年后你们再回王家。这十年里面,陈师侄就是你们的主公,这三十个人就是你们的爪牙,该做的事情一定要给我做好,不要坠了我们王家的名声。”
“是,小姐。”两个女人也是精明人物,立刻就俯身下来。
接着,两个女人当着众人的面,严肃的跪在我的面前,行参拜大礼。三叩九拜,严肃认真。我也同样认真的端坐上首,接受了她们的礼节。
礼节即成,名分确定。我一挥朱毫,拿过空白委任状,径自落笔。然后交给谢征公证,用印,祭祀,焚成灰烬。
一人名王娥,我任命做了主书,负责我身边的往来文书。一人名王娟,我任命做了大将,专门带领那三十个猛男,做我的打手。
这边做完,那边又是一团彩云来。
却是卢昀师叔来了。
他在云上只是苦笑,落了地更是苦笑。手指王瑰,却又说不出话来,只好转身对我说道:“观水,昨天你托那个人向我传话,害苦我了。”
话是这么说,他也没有追究的意思,而是同样指着下面的一群人对我说道:“既然你拿出那些东西来和我做交易,我也不能亏了你。这后面的人马,是我从小调教出来的,很是好用。虽然比你给我的东西价钱要高不少,不过我不像某些人,这点亏还是能吃的。”
他哈哈仰头大笑,却是让旁边的王瑰师姑恼火不已,狠狠就是上前踢了他一脚。
呵,这话里说的某些人岂不就是王师姑?
难怪这个家伙看上去风流才子,追个女人还要我这个小孩子来出谋划策。问题是我出谋划策,用了很多前一辈子的经典桥段,却全部都让这个木头给做的乱七八糟,正面没效果,还让女人对他多了几分反感。如果不是家族里面确定的姻缘,估计两个人早就散掉了。
卢师叔带来了三十个盔甲齐整的骑士,还有两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女人,穿着儒生的轻袍,晃着鹅毛扇,掩着曲折的身材,别有一种风味,也让王瑰师姑更怨恨了一份。
说话间,外面却是师祖谢道清和那位白云瑛真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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