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州城外的蒙古大营,白旗迎风飘飘,白色布条迎风飞扬。
城内城头之上立有一人,雄姿英发,身负盔甲,胡须斑斓,他立于城门正上高台,迎着微风,发丝飞扬,好不威武。
此人便是宋军之中有名的大将吕文德,以抗击蒙古军侵略起家,亦以此闻名。他十七岁便从军抗蒙,长期居于抗蒙前线,三十多年军旅生涯铸就了他的威名和地位。
蒙哥开春攻伐四川之际,他临危受命,被封保康军节度使,四川制置副使兼知重庆府,并总领四川财赋,权利极大。
吕文德受命后,先后打通蜀道,增援钓鱼城挫败蒙军水军进攻,战功赫赫,随着蒙哥猝死,合州之危解,他便受命增援鄂州。
吕文德与贾似道关系密切,时贾似道受命节制两广人马,统领鄂州战局,因为他乃是文臣之由,故而配置起将领不免有失妥当,军中许多将领心有不服,贾似道调度起兵马亦措置乖戾,军中高达和曹世雄便是最为反对贾似道的代表。
在此情形之下,吕文德却率先表示支持,逐渐压住局面,为此,贾似道还特为感激。
吕文德此举甚是精明,他心知自己军功再大,也不过是游离朝廷之外的武将,他身后背负着吕氏家族的兴旺,若无朝中得力权臣相助,吕氏家族难以保得长时期的兴旺,而贾似道乃是朝中文臣,若无朝外有军威的大将支持,自己也难以取得更大功绩巩固自己的地位,故而,两人便默契地成为内外相互援引的盟友。
接到增援鄂州的命令后,吕文德便持观望态度,他带着军队暗中守在鄂州城外不远之处,为的就是等待一个时机,等到鄂州城万分危急之时再出手,如此方能让贾似道铭记自己的恩情。
那夜张禧带着其子张弘纲猛攻鄂州,情势便是万分危急,贾似道在城中惶恐不已,恰是在此关键时刻,吕文德率兵赶至,杀得张禧措手不及,故而张禧才受到重创,不得已领兵撤退。
此事,忽必烈并未怪罪宗正的提议,因为忽必烈心知乃是自己的疏忽所致,低估了敌人,加之之后宗正又救回张禧一命,便无过多猜疑。
吕文德望着城外,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忽而,其弟吕文焕上得前来,问道,
“大哥在想什么呢?”
“今晨,探子回报,蒙古军全军上下挂满了白旗和白色布条,似乎军中有人离世,我正在揣测究竟是何人。”吕文德回复其弟道,
“会不会是前几日被我们用箭射伤的张禧,他身上中了好几箭,怕是活不了吧!”吕文焕暗自猜度道,
“张禧自那日重伤已经有好些日子,若是不治,也该是前几日之事,应该不是他。”吕文德经验老道,立即否定。
“那又会是谁?”吕文焕一脸疑惑。
“今晨,我向丞相谈及此事,丞相似乎有所隐瞒,而且近日,他的行踪很是神秘,却不知究竟在忙些什么。”吕文德对其弟说道,
吕文焕听着其兄所言,忽而想到前日深夜看到贾似道同高达带着兵马趁着黑夜悄悄出城之事,便如实告知吕文德。
吕文德听后一阵纳闷,故而问道:“丞相不是一向和高达不和吗?怎会随他一同带兵出城,你没有看错吧?”
“虽是夜里看到,可是我却看得真真切切,绝对是丞相和高达一起。”吕文焕语气肯定,一脸笃定。
吕文德不禁眉头紧锁,心中涌起疑惑,暗自嘀咕道:“此时正是和蒙古军对峙之时,我军一直坚城闭守,蒙古军巴不得我军出城与他们对战,丞相应该深知此理,为何却还要深夜和高达领兵出城呢,他们出城究竟做了些什么。”
“文焕,你去给我把高达将军请到这来,我有话要问他。”吕文德忽而想起些什么,随即吩咐吕文焕道,
吕文焕应承后随即离开城楼,去寻高达。
吕文德望了望天上的云彩,伸出右手掌,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着吹来的凉风。
过得一刻,高达便步履沉健地来到城楼之上,见到吕文德,便拜见道:“末将高达拜见制置使大人,大人唤我不知所谓何事?”
吕文德便直接问道:“前夜里,丞相是否和你一同出城了?”
“是。”高达语气浑圆,答得干脆利索。
“所为何事?”吕文德复又问道,
高达据实回禀道:“丞相告知,得到可靠消息,蒙古军中大将张柔及其儿子张宏彦会在风华寺出现,他已经事先命人在风华寺周围埋好炸药,命我带兵随他前往,一同诛灭蒙古大将张柔父子。”
“原来如此,那结果如何?”吕文德询问道,
“自然是点燃了炸药,将张柔父子炸死了。”高达冷冷回道,言语间并无欣喜之意,倒是满腹牢骚。
“哦!原来是张柔父子去世了,怪不得蒙古军营到处挂着白旗,飘着白色布条呢。”吕文德当即醒悟,转而看到高达不屑的神色,一时不解,细细推敲,便揣摩出了当中端倪,也明白了丞相相为何要同高达前往,无非是想在高达面前立下军威,以此震慑高达,故而,高达方才回答问题,亦是满腹怨怒。
“那自风华寺之后,将军可见到丞相去过哪些地方吗?吕文德复又问起,
高达并未思索,而是当即回道:“吕大人应该清楚,我与他素来不和,哪里会关注他去了哪里。”
听到高达所言,吕文德方才意识到这回事,便觉着有些白问了,
高达仔细想了想当日的情形,忽而记起些什么,随后又突然警醒道:“哦,我记得,当日从风华寺下来后,他好像命我带领兵马先行回去,自个带着一队卫兵往西北方向而去了。”
吕文德听完高达的话,沉思了片刻,回复高达道,
“好了,我知道了,下去吧!”
高达随即告辞退下。
吕文德是个精明之人,细细沉思,便觉当中有所不对劲,忽而眼睛一亮,边转身离开城楼,往兵库房而去。
兵库房典司见到吕文德气势滔滔而来,赶忙上前拜见道:“拜见制置使大人,不知大人来兵库房所为何事?”
“典司,我问你,近几日,兵库房可有火药运出?”吕文德问那典司道,
典司当即回道:“没有。”
吕文德望着典司,语气苛重地问道:“典司确定没有?”
“兵库房乃是军中重地,所有兵器火药的拨付均有记录和印鉴,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查查记录即可。”说着便请吕文德往内房走去。
吕文德便跟在典司后方来到储存案卷的内房。
“大人稍候。”典司说道,随即从最边上的架子上取下一本书册,翻到近几日的兵器调拨记录,递予吕文德。
吕文德从典司手中接过书册,连续翻动了几页,确实未见有火药调出的记录,不禁心下一沉,眼眶微缩。
随即将书递还典司,急匆匆往门外而去,随后直奔贾似道的居所。
吕文德来到贾似道在鄂州的临时府苑,气势汹汹地往府里而去,却被守卫大门的四名府兵拦住道:“吕大人,宰相大人现在不见客。”
吕文德望着四名府兵,斥骂道:“大胆,你们几个狗奴才竟敢拦我。”随即直接硬闯。
四人畏惧吕文德,便不再相拦。
吕文德快步走入府内,直奔厅堂,贾似道的管家见到是吕文德前来,立时上前拜见。
吕文德并无心情理会那管家,而是直接走入厅堂,四下搜索查看。
“吕大人这是要干嘛?”管家跟着吕文德走来走去,不明白吕文德究竟欲意何为,便问道。
吕文德没见着贾似道便问管家道:“宰相大人呢?”
管家嗫嚅道:“我家大人他,他出去了。”
“去哪了?”吕文德厉声问道,
“这个...”管家犹犹豫豫,畏畏缩缩。
“快说。”吕文德大声喊道,
“我也不知道,我家大人并未告诉我。”管家回道,
吕文德深吸了一口气,甩了甩衣袖,生气地走出门外。
午时过后,,本是晴朗的天气,忽而不知从何处飘来一朵乌云,继而狂风大作,天气顿而大变,下起瓢泼大雨,偶尔伴着几声沉闷的惊雷,让人甚是诧异。
狂风暴雨下,三十名蒙古兵骑马直往蒙古营门而去,身上全部湿透,领头之人进入大营,下得马后,未及换衣便直往张弘纲营帐而去。
张弘纲见到那领头之人,随即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那领头之人告诉张弘纲,他们压根就没有见到梅少侠。
张弘纲怒骂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怎么就没见到梅少侠?”
领头之人解释道:“依着梅少侠的嘱托,我们来到西焦山下的岔路口等待一个叫老二的人,随后按他的吩咐行事,我们见到那个人,对过口令后,他便命令我们在西焦山等上一天,待到今日午时便返还大营,别的吩咐没有了啊!”
张弘纲听完,一阵疑惑,便又问道:“那在西焦山,可有何事发生?”
领头之人摇头回道:“无事发生,一直风平浪静。”雨水顺着他两侧的发辫滴落在已经湿透的衣服上。
张弘纲一脸迷惑,见领头之人身上湿透便淡淡回道:“既然是梅少侠的吩咐,那就算了,你下去吧!”
那领头之人便即刻退下,张弘纲心下暗自疑惑,若是让三十名蒙古士兵在西焦山待上一天,那么自然有其中的缘由,可是为何西焦山没有什么动静呢,张弘纲不禁感到奇怪,一时不知何解,想着既是完全依着梅少侠的吩咐行事,便也没有过多追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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