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上,高见可是风风火火跑动,就算是防守,他也格外用心。
“你们快看了,高见他竟然会中投了?”
不添加任何华丽的姿态,就是普普通通的中投。高见可不算是第一个出手,这次之所以能吸引队友的重视,乃是,他这一击中投,并没有借助篮板力量。
上一轮比赛,高见实实在在利用他的打板技术,硬是把飞鹰球队给拉高。
“打板王子”,说的也就高见了。
“大家都给我集合过来了。”
安泽两臂举过头,特意拍打声音吸引球员的目光。
“第二轮,后天就要开打了,这层大家应该都清楚的吧。”
场上气氛瞬息变得凝重,下一轮比赛获胜了,就能进入分区赛。比赛输了,飞鹰球队恐怕就要解散了。
机会就这么一次的,众人都清楚,严峻的形势无人敢嬉皮笑脸面对。
安泽梦几乎把上头压下来的重量都扛住了,肥校长老实人,想到那句话说那句的。
“安泽梦老师,倘若这次我们球队冲不进分区赛,朝阳球队解散开。无论何人提起来,我都不会答应建立球队的。”
“我话就这么多了,该怎么办?那就看你自己了。”
校长临走之前,有意思拍打安泽梦右肩膀,声音尽量压低仿佛怕有人偷听到一般。
“安泽啊,发动发动你的球员啊,死都要给我死磕入分区赛了。进入了分区赛,不愁篮球队没有经费的,董事会多的是钱了。”
校长这么一拍,可让安泽梦倍感压力,连续呼出了几口气,心头上面的压力还是不能减弱半分。
安泽梦游神,身为经理人的罗青有义务去提醒一下。
“安老师,球员们还在等你发话了。”
面对这群生机勃勃的年轻人,一个个都怀着篮球梦而聚集在这里的。看着他们,安泽梦强打欢笑道,“各自去训练吧,我就不多说什么了,都去训练吧。”
驱散后,安泽一人往教学楼去。从背后看他,哈着腰疲态非常。
罗青自语着,“教练,背负太多了舆论压力了,球队玩意搞糟了,教练可能连饭碗都难以保住了。”
转头,罗青看到球场挥汗球员,她自我肯定着,“可以的,一定是可以的。我们球员乃是最强的,一定能冲过这次关卡的。”
“啊!”
安泽软坐椅子,后背着整个人就不想动了,手臂搁置在双眼上,尽量避开这种光亮度。
“该怎办了?球员技术还不够扎实了,第二轮对手也不弱的。乃是山水球员,惯于打团队配合的球队,怎么搞了?”
安泽连连叹气不断,上个周末的特训,安泽针对山水球队打法,给球员一一进行走位战术的布置。
球队新建,球员间相处时间断,默契感微乎其微的。战术,施展不出,那两天的特训,无疑就是浪费时间又浪费体力的。
“都没有默契了,还打什么篮球了?校长还让我死磕入第二轮,我看不要第二节崩盘,就已经算不错了。”
办公室,老师们都下班了,留下安泽梦一人,他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展示自己累的一面。
“这条路那么难走,为何你还要走下去了?”
另外一股声音回应着安泽,安泽急忙拉下手臂,对面骆花老师整理着台面。安泽脸都羞红了,被自己心爱的女人见到,他蛮不好意思的。
安泽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结结巴巴道,“骆花老师,你怎么还在这里?”
“帮几名同学跟进功课上去,所以就迟了。”
言语间,骆花已经把东西都整理好了,“时间都不早了,我先回去。”安泽立即从桌子起来,提议道,“反正我都回家的,不如我送你回家吧。”
骆花并不想领安泽梦情,“不必麻烦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反正我今天开车来学校的,反正我们都顺路的,不麻烦了。”
安泽梦热情满满,骆花拧着挎包,之前次次都推脱着,这次她认为继续推脱也说不过去的。所以了,她答应了。
下班高峰期,路上塞得相当厉害,喇叭鸣笛声更是此起彼伏的。
“这小玩偶还在这里啊。”
无聊,骆花捏着手上的玩偶,安泽看了一眼,笑着,“这是你送给我的,那肯定还在了。”
“安泽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你何必提来了?提起又有什么意思了?”
骆花把玩偶放回了原处,安泽两手把住方向盘,目视前方。
“真的,就最后一次了。无论成功与否,起码我对得起自己了。”
安泽对篮球的誓言,骆花听过不下三次了,她冷冷道,“你都次次这么说的,你到底有那一次,才是真正最后一次了。”
“这次是真的。”
安泽激动看向骆花,骆花故意别过头看着外面塞成长龙的队伍,气氛有点不同寻常,尴尬不说话。
绕过了一个大圈,汽车速度逐渐提升上来,安泽不时偷看着骆花。他有很多话,夜里留在要当面与骆花说,可是了,骆花就坐在他身边,他一句话都说不出。
“车停在街口就可以了,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
说来也气人,安泽竟然答应了。
“回到家,发个信息给我了!”
骆花合上门,不情愿道,“我又不是当初那个小女孩,担心什么了?”
句话,刺痛了安泽胸口,他不该说什么是好。
骆花在临走之前,突然道,“既然选择坚持了,就坚持走下去了。累也要坚持走啊,说不定,走着走着,就真的见到了光明的。”
“世间上本来就没有路的,是人走出来的。这条路被人挡住了,你绕过去就行了。只要不放弃,肯定会成功的。”
当安泽梦缓过神,骆花已经走离几步。
“这话?”
安泽有点懵了,刚才骆花的话,他觉得十分之熟悉的。
“世间上本来就没有路的,是人走出来的。这条路被人挡住了,你绕过去就行了。只要不放弃,肯定会成功的。”
月光下,一对男女牵手过了木桥,男子憧憬满满抬头,呼喊着,“世间上本来就没有路的,是人走出来的。这条路被人挡住了,你绕过去就行了。只要不放弃,肯定会成功的。”
安泽下子清楚了过来了,“这话不是我说过的吗?”
他急忙下车,追了几步,高呼道,“小花,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放弃的。累了,我也会坚持的。”
安泽声音之洪亮,骆花当然是听见了,她只是不想转身而已。
安泽觉得一句话不够多,他再次高呼着,“这真的是最后一次的,你相信我,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骆花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安泽丧气往车上走去,系好安全带。
“也对了,小花现在都已经其他喜欢的人了,我的事她又怎么会关心了?我啊,我真是太自作多情了。”
扭动发动机,汽车缓缓开动。
其实,骆花并没有走远的,她从灯柱后面绕了出来,看着安泽已走的车辆。
“最后一次?这次真的是你最后一次才好了,你的最后一次,好难猜了。”
骆花心灰意冷呆着,双眼流露出满是在过去的会议,泪珠竟然悄然滑落下来。
“滚出去了,这里不是你的家,我都说了,滚出去了。”
“老爸啊,你可不要这么绝情了。”
安泽梦还未曾回家,就听见一阵吵闹声,一众街坊簇拥着。安泽踮起脚看热闹,询问着,“究竟看什么了?大家都不吃饭吗?”
“安泽啊!”
“真的是安泽啊。”
“你回来就好了。”一人拉着安泽梦的手臂,往后指着道,“你赶紧去看看了,你家老爸可是把高见赶出去了,说什么打篮球,不可以住下去的。”
“高见?”
安泽梦可淡定不下去了,硬是挤了过去,门口高见双膝跪着。怒发冲冠的安生手一点都不客气,指着高见骂个不停,安菲在旁边劝阻也没有用的。
“高见,你住入我家第一天,我不是跟你讲的十分清楚的吗?不可以碰篮球的,不可以碰篮球的,你有听见吗?”
高见道,“听见了。”
“听见了,那你还碰篮球了?你这不是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是吧?”
高见冷漠道,“安老爸给我住,给我吃的,也让我上学的。安老爸说过的每句话,我都牢记在心里的。”
“但是!”高见抬头与安老爸对望起来,纵使面临被人驱赶出去的窘境,高见还是没有改变他的初衷,直言道,“我是因为要打篮球而离开村庄的,我要完成我父亲的篮球梦,所以我不能不去碰篮球的。”
之所以安生发那么大的火气,源头来自高见与王敌上了新闻。高见十分浮夸拉着球衣炫耀着,这就点燃了安生底线。
“你?”
安生抽起右掌,要下去,看到高见不忍心打下去。
“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了。”
安生往屋子走去,安泽梦紧跟了后面,安菲也进去劝说着。围观群众看是看热闹一样,看着高见的。
安生坐在椅子上,一掌拍打桌子。
“岂有此理了,真是岂有此理了,高见说什么都不听的。让他不要碰篮球,他非要去碰篮球的。”
安菲揉着安老爸的后背,尽量让安老爸的气消去。
安生看向安泽梦,“安泽你说说,高见是否参加了朝阳学院的篮球队?”
“对的!”
安泽梦见隐瞒不下去了,他就直接说着。
“那你为何不阻止了?也不告诉我了?”
安泽梦深吸口气,坦白道,“我是篮球队的教练,高见进入篮球队,也是我的意思的。他的篮球天赋,还真的是!”
不等安泽梦说完,安生气的可要生烟了,咳嗽不住。
安菲担心道,“爸爸啊,不要动怒啊,不要动怒了。不发生都已经发生来了,就真的不要动怒了。”
安老爸惊看着安菲,胸腹上下起伏着,“难道说,连你也知道的。”
安菲点着头,安老爸坐不住了,他离开椅子手指着自己的子女。
“好啊,一个个都长大了,就不拿老爸当老爸了。一个个都不听老爸的话了,高见是这样,小菲你也是这样,就连安泽你!”
尤其是安泽梦,安老爸气的一掌拍打在安泽梦脸上,骂道,“当初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你怎么说不碰篮球的。”
“碰篮球,把你害的现在一事无成;碰篮球,还你失去了一个最好的妻子;碰篮球,把你害的越来越叛逆。”
安老爸不住捶打胸口,闭目嚷道,“痛心了,我真的很痛心了。我不让高见碰篮球,就是害怕高见会步你的后尘。你是改不了了,高见也改不了了,你们都改不了了。”
安老爸独自往房间去,一阵大力的关门声,就说明了一切。
安菲完全是失去分寸了,她看向自己大哥,“哥,现在怎样?老爸知道了?还气的十分之厉害了。”
“能怎样了?当初他也是这样的,过几个月,他就会好的。”安泽梦想起还在外头跪着的高见,他对安菲道,“你先让高见进来,跪在外面多难看了,只会落入他人笑话的。”
“好的,我这就让高见进来。”
跑到门外,安菲拍打高见肩头,“喂,你跪够了吗?进去啊,哥哥让你进去啊。”
高见问道,“那安老爸了,是安老爸叫我进去的吗?”
“你想得可美了,老爸不单单生你气了,连我都生气了,哥哥更是被爸爸骂的狗血淋头了。那个场景,真不敢想象了。”
高见插话道,“我不能进去的。”
“啊!”
安菲吃惊了一跳,“啊,你说什么了?你不进去了?”
高见坚决道,“安老爸一天不肯让我打篮球的,我一天都不会进入里头的。”
“那你要跪一辈子好了,我老爸是不会答应你打篮球的。”
“就算这样,我也会在外面等安老爸一辈子的。”
安菲蹲下来,手指点在高见额头,嚷道,“你是不是疯了啊,脑袋进水了吗?到底是不是看电视看多了,弄得你会有这种思维了。”
“别管我了,反正我已经决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