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太子殿下也听到了,帝扶摇你就等着身败名裂,不得殿下庇佑了吧!
“哎,这世道不要脸的人太多了,白的都能说成黑的。”帝扶摇冷幽幽地叹了口气,自然地撸起袖子将石桌上挑拣好的杂草抱在怀中,对着众人微笑,“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豺狼挡道,我还是乖乖回去窝着吧。”
帝茯苓直眉瞪眼:“你在讽刺我?!”
豺狼凶恶残暴,不就是指桑骂槐说她么。
“嗯,还不算太傻,知道捡骂。”帝扶摇风轻云淡。
“你!”
帝茯苓急怒欲发作,却被夏子七推开,他两步上前,站在帝扶摇的面前,看着她手臂上的青紫交错的新伤旧伤,只有长期虐待才能造成的痕迹,一双水晶剔透的眼眸里泪水莹莹,心疼道:“小姐姐,疼不疼?”
这个干净纯澈的少年,心思单纯又呆萌。
帝扶摇忍着想把他打包带走的冲动,轻描淡写地摇了摇头,安慰道:“没事,姐姐我皮厚着呢!”
夏子七破涕一笑,“哪有自己说自己皮厚的呀!”
南宫长卿虽背对众人,谈话内容却清晰入耳。
微微转头,也看见她手臂上虐待痕迹,心中对帝扶摇的形象颇为改观。
世人皆道帝家四女是丑陋魁鬼,性子胆怯如鼠,但两次见面他觉得她和传闻中四小姐的形象大不一样。
样子虽有缺陷,但为人既洒脱又狡诈,比起尖酸刻薄找骂的帝茯苓来说,丝毫不忸怩造作,反而干净利落。
被三人忽视的帝茯苓紧咬下唇,眼底尽是怨恨。
她可是帝家嫡出五小姐,二阶元素师,容貌是帝家数一数二的美!帝扶摇这个小贱婢到底何德何能,要修为没修为,要相貌没相貌,为何会得以太子殿下的青睐?
炼丹房。
云氏匆忙来到时,帝耀天正热火朝天开始第二次炼制。
炼到一半时,炼丹鼎忽地发出呲呲的异响,帝耀天脸色一沉,忙不迭地加持火元素输入。
云氏在旁急得满头大汗,目光紧紧盯着那炼丹鼎,随着老爷火元素加持,异响声逐渐消失,她这才松了口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炼丹室中开始飘逸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味。
帝耀天收了力,长吁了口气。
云氏急忙迎上,喜上眉梢:“老爷,成了?”
帝耀天脸庞严肃而庄重,一言不发缓缓走向炼丹鼎。已经废了一株龙灵草了,这丹再不成,他就要吐血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一鼓作气打开,瞬间药香味扑鼻而来。
云氏凑过去看,只见鼎中丹药成形,散发着浓郁的药香,顿时狂喜,“老爷这次只用了一半时间就丹成!太子该没话说了吧?”
“之前要不是那小贼阻扰了我,我早就炼成了,也不至于白白浪费一株龙灵草!”帝耀天怒极,龙灵草他帝家药库也只有三株,还是祖上积累传到他这代,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为保住玄兽丹,一连搭进两株龙灵草,不肉疼才怪!
“老爷,那赶快把丹药送去给太子殿下吧!”云氏笑道,这次帮了太子这个大忙,以后她帝家也算和皇室沾上点关系了。
帝耀天乐呵呵地拿起丹药,感受到丹丸中那忽强忽弱的药性时,脸色刹那铁青!
“老爷,出什么事了?”云氏看他脸色难堪,急忙问道。
“丹药未成。”
短短四字,云氏脑子里轰然一响,急了:“老爷这事可不能开玩笑啊,太子就在家中等着丹药,这时候出岔子,岂不是要砸了自家炼丹世家的招牌?”
“火候和操控没掌握到点,丹丸药性时强时弱不足百分之九十,怪我太急功近利。”帝耀天脸色阴沉十分懊悔,早知道他就认真炼丹好了,追求什么速度,现在好了,欲速则不达,药性不足百分百就是失败了。
“老爷,那怎么办,再重新炼?”云氏建议道。
帝耀天横眉竖眼,当即摇头:“我帝家药库龙灵草只有三株,已用两株,再重炼岂不太赔本了?”
药库最后剩下一株龙灵草,三女儿帝盛夏虽找到一株,但现下还没归家啊!
一下就折损两株龙灵草,帝耀天不止肉疼,还非常心疼!
“老爷,要不你加点什么,让丹丸药性提升保持丹成状态?”云氏压低声音提议道。
帝耀天皱了皱眉:“夫人的意思是说,先蒙混过去?”
“正是此意。”云氏点头,分析利弊,“太子给老爷你最后机会,如果不把握住,若在此时栽了跟头,那我帝家在京城便会难以立足。”
帝耀天微微眯眼,考虑了一会儿点头,“就如夫人所说,此丹未成之事,决不能让太子殿下看出来!”
两人躲在炼丹室里做手脚时,殊不知暗处早有一人看得清清楚楚。
“呵,南玄太子也太唐突了,把自己母后的命搭在利益熏心的帝耀天身上,日后可有得他后悔的!”
暗中,傅九轻蔑地说着,眼光暗了些。
父亲如此,那身为他女儿的帝扶摇也会不会沾染上她父亲的一些恶习呢?
“傅九。”
再深黯的某处,一道高大冷魅的身姿长身玉立,音如碎玉,优雅邪魅,正是夜重渊。
傅九脸色一凛,恭敬地低下头,“主子。”
“让你保护小丫头,怎么来这看八卦了?”
邪魅低沉的音色中蕴含着几分淡淡的嗜血危险。
傅九心中凌然,如实说道:“五小姐在和别人愉快的聊天中,属下不太方便接近。”
他刻意对‘愉快’二字咬得重重的。心中着实为主子鸣不平。
这么优秀的主子在她跟前,她无比嫌弃,换了别人,却又是另一幅姿态。
还不是知道那人身份尊贵,是南玄国未来国主,可主子呢,嫌之如履,有时候傅九气愤得很想把主子的真实身份告诉帝扶摇,吓吓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小丫头片子。
“哦。”
肆意冷魅的疑惑。
“和谁?”
“一个叫夏子七的少年,长的十分漂亮。”傅九顿了顿,又补上,“这少年是南玄太子身边的随从,对了,南玄太子也在那!”
他语气愤然不平,真为主子感到不值!
夜重渊轻轻一挑眉,笑容柔情似水,黑鎏金的凤眸里阴鸷越深,弥漫着浓浓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