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们小声的议论道。
就在这时,殿门突然打开了。
夜重渊那张俊美冰冷的脸庞透着一丝不悦,“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宫女吓得噤声。
“刚才谁来过?”他冷冷问道。
“回皇上,是白军师。”一宫女弱弱地说道。
夜重渊眼底闪过一抹绚烂流光。
肯定是白苏找到摇丫头了!
前脚刚跨出殿门,身后就传来阎千雪的声音,“夜,我已命人备好茶点了……”
“你自己吃吧,朕没胃口。”夜重渊说完顿时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匆匆离开雪殿。
阎千雪望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扶着门框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冷冷问宫女,“刚才是谁来?”
“回雪主子,是白军师。”
阎千雪微微眯眼,“他可说有何事要找皇上?”
“白军师只说有急事,具体没说。”宫女如实回答。
“难道是那个人找到了?”阎千雪眸光深了一些,淡淡嘱咐,“我要休息了,不用你们伺候,没事切勿打扰我休息,你们先下去吧。”
“是,雪主子!”守着殿门的宫女被她遣散离开。
阎千雪转身回殿中,从暗格里拿出一颗血红的丹药服下,她的面貌迅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着,直到变成普通人的模样后才停下。
换上宫女装,阎千雪悄无声息地从后门离开雪殿。
却说白苏,正在偏殿里换衣服时,夜重渊突然撞门而入。
白苏正好将裤子提到一半,然后看着突然闯进来的某帝,整个人僵化在原地。
夜重渊此时没管这么多,大步流星走过来,抓住白苏的双肩兴奋地问,“摇丫头是不是找到了?她人在哪里?”
白苏清咳一声。
夜重渊这才发现人家裤子都没穿好呢。
也不急于这一时,正了正神色背过身给白苏穿裤子的时间。
白苏穿好后,夜重渊才转过身来笑问,“你把摇丫头带来了吧?”
“她……”白苏刚要说。
“等等,还是你告诉我,摇丫头在哪,我自己去找她!”夜重渊眉飞色舞地说道,一双黑曜石般尊贵的黑眸里满是兴奋的笑意,还蕴藏着一丝丝的甜蜜。
白苏第一次看到夜重渊动情的样子。
说实话,很美好,就像是冰块终于在春天融化了一般,和盎然的春意糅合在了一起。
他真的不忍心去破坏这种美好。
“夜,你淡定点,我其实……”白苏鼓起勇气一笑,“其实我还没找到她。”
夜重渊笑着瞪了一眼白苏,“欺君罔上是要杀头的,你要试试?”
白苏小心脏一抖。
“是你告知宫女说有急事找我,天底下,现在对于我来说,最急的事,就是找到摇丫头!”夜重渊俊脸上勾勒着一抹妖孽绝伦的笑容。
白苏真的是冒着会被天打雷劈的风险来说这个善意的谎言,可夜重渊不相信啊。
“好吧,夜老大,我告诉你。”
夜重渊微微眯眼。
白苏平时在外人面前是喊他皇上,没人的时候都是像兄弟一样直呼他名讳,但是夜老大这称呼,他好久都没喊了。
突然叫他夜老大,怎么让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是不是摇丫头出事了?”夜重渊紧张的问道。
白苏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
“到底怎么回事?”夜重渊俊脸微沉,眼底掩盖不住的担忧。
白苏深呼吸一口气,如实说道:“夜,你记得十天以前我抓在水牢里的那个女子吗?”
“记得。”夜重渊厉眼微眯,“难道是她伤害了摇丫头?!”
“不是。”白苏苦笑一声,揭开残忍的真相,“她就你要找的帝扶摇。”
什么?!
夜重渊像是被重锤狠狠敲到了心脏一样。
一切都那么猝不及防。
他猛地后退了一步,俊脸煞白,似有一股血流直冲上大脑!
“怎么可能是摇摇?”
水牢中那个女人,声音嘶哑难听,怎么可能是他的摇摇?
“确实是她没错。”白苏也不想接受这个真相,可事实就是如此,“我这几天调查过,帝扶摇坠入通天河后被激流冲到了西楚,被东方祭所救,而后她为了找风老祖报仇,只身来到北刹,风灵儿身上的春毒也是她下的。她来到北刹已有些日子了,一直住在风府旁的一家客栈里歇脚……”
“摇摇!”
夜重渊大喝一声,转身冲了出去,就像是一头失控的野兽。
白苏连忙追出去,谁知夜重渊速度极快,偌大的皇城,几乎是一个瞬移就来到了天牢。
他直奔关押帝扶摇的水牢。
一掌将铁窗拍成齑粉。
进去一看,却空无一人。
只有那青石板平台上散落着她的衣服。
夜重渊顿时目眦欲裂,纵身就是一跳。
“夜老大!”白苏甚至来不及阻止,夜重渊整个人就跳入了水中,很快没入了水底。
浓烈黑暗的水底,静的可怕。
夜重渊奋力向下游,去找帝扶摇的踪影。
水底隐约间只有一团青光盘踞在那。
也许是惊觉外人闯入,青光毒蛇抬起蛇头,吐着猩红信子去找这个擅闯它领地的人。
站在高处俯瞰的白苏见到水面上青光泛滥,顿知是青光毒蛇发现了夜重渊。
“这条青光毒蛇是连主都不认的畜生,眼下夜老大气息紊乱,着急找帝扶摇,若是惹恼了青光毒蛇,必定又是一番激战。”
白苏正想跳下水去帮夜重渊时,忽然水牢里巨浪翻涌,水花迸溅。
一道冷厉白光,一道阴森青光。
在水底缠斗不休。
只是那道白光太过凌厉,只见一条青光骤然被一分为二,二分为四……
白苏不禁看呆了。
不一会儿后,夜重渊手擒青光毒蛇的蛇头从水里飞了出来,他落在青石板平台上,浑身湿透,墨发凌乱却带着霸者的冷傲气息。
“畜生,我养你数年,不是让你来伤害我家摇摇!”夜重渊一掌拍在青光毒蛇的蛇头上,蛇头顿时爆炸,洒了一水牢的血。
“夜老大,其实我下水找过帝姑娘,但没有找到,她很可能真的被……”白苏有些说不下去了。
夜重渊目光森冷地射向白苏,“她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可说到最后,夜重渊自己都说不下去了,他缓缓拿出从水底捡到的罗刹刀,看着帝扶摇从不离身的武器像是被抛弃的孩子一样,在刚才,就静静地躺在水底。
他目眦欲裂,心口处痛不欲生的感觉一阵阵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