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死亡大陆,这男子居然义无反顾的跟着帝扶摇进来了,可见其心意有多深。
“小扶摇,这木屋居然有个后院,而且还养着不少兔兔呢!”君风华兴奋得像个孩子的声音从后院传来。
“他,没见过魔兽兔吗,这么惊讶?”
帝扶摇闻言忍俊不禁道:“他心性单纯无邪,对萌物没什么抵抗力。”
“原来如此。”公风起若有所思。
“风起,我来此除了要感谢你借我十方舟以外,还想问问你,你愿意离开堕神崖底吗?”
虽然她知道答案,但是也好心问一句吧,若风起想离开,那她就带他回九幽山脉。
“我现在居住在九幽山脉,那里有个兽族的老前辈镇山,人非常好,你若愿意,可以搬来与我们同住,也好有个照应。”
公风起愣了下,继而笑容和熙地婉拒道:“我一个人习惯了,人多了反而会不自在。”
“你真的不用考虑看看吗?九幽山脉很大的,你若喜欢一个人住,亦可住在后山那,不会有人去打扰你的。相对于堕神山来说,九幽山脉会更安全一些。”
公风起认真地考虑了一下,结果还是一样。
“扶摇,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已经习惯在这里一个人生活了,这里虽然枯燥无聊些,不过却能给我想要的安全感,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五百年来,他都一个人住在堕神崖下,早就习惯了与孤独为伍。
换个地方,他只会更不自在而已,哪怕那里有他想见的人。
“好吧,我也为难你了,你若哪日想通了,可以随时来九幽山脉找我。”帝扶摇微微笑道。
在公风起的小木屋里,吃了午饭后,帝扶摇和君风华便要离开了。
临走时,她将拜托祖龙炼制的丹药交给了公风起,并叮嘱他,哪瓶丹药分别是什么用途。
公风起拿着丹药,一脸感动。
最后,由他驾驭着十方舟载着两人飞上堕神崖。
三人在堕神崖上告别。
“扶摇,下次你若来找我,不必再跳下去了,你记住我之前与你说的话,只要你往下扔三块石头,我便会上来接你。”公风起就是怕下次她来,还会像之前那样直接跳下去,那多危险啊!
帝扶摇笑着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公风起倒也不磨叽,钻入十方舟中就飞下堕神崖了,目送他离开后,帝扶摇才和君风华慢悠悠地往山下走去。
三人都没发现到,在堕神崖边上,隐晦的暗处,夏琥珀正躲藏在那,听见公风起教的办法后,他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弧度,握紧了寒光凛冽的骨刀,咬牙切齿道:“原来这该死的药奴一直躲藏在崖底,也好,得来全不费工夫,我现在就杀了你这小子!”
他大步流星走到崖边,望着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厉眼微眯。
强烈的风刮得夏琥珀的身姿摇摇欲坠,不过他一点也不怕,找了三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后,便往深渊扔了下去。
为了能顺利引出公风起,夏琥珀甚至不顾疼痛的划破手掌,将自己的鲜血洒落在堕神崖上那皑皑白雪上。
刺眼猩红的血迹,只要公风起敢上来,就能一眼发现。
做好陷阱后,夏琥珀便躲藏到暗处,伺机蛰伏。
当石头落下堕神崖底的水池中后,公风起第一时间就听到了声音,赶忙出来一看。
正好三道落水声。
“难道扶摇还没走?!”公风起脸色不禁一喜。
想着这三块石头只可能是帝扶摇扔下来的,便兴奋地打开十方舟钻了进去,二话不说操控着往崖上飞去。
他以为,等待他的会是帝扶摇,可没想到,等待他的却是灭顶之灾。
十方舟飞上堕神崖后,崖上空无一人,只有呼啸的冷风。
公风起目光扫视周围,忽然猛地顿住,盯着雪地上那触目惊心的血迹,他脸色顿时难看,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扶摇!”
打开十方舟舱门,第一时间冲了出去。
公风起发疯似的在崖上找起来,好端端的地面上怎么会有血迹?
肯定是扶摇扔了石头后出事了。
他越想越急,崖上明明刮着冷厉的风,刺骨生寒,然而他却急得满头大汗。
“你是在找我么?”阴狠毒辣的冷笑忽然从身后传来。
公风起浑身巨震,听着这道熟悉得让他生厌的声音,急忙转过去,然而迎接他的却是明晃晃的一个刀子!
骨刀瞬间染红。
鲜血滴落,在雪白的地面上盛开出壮丽的血蔷薇!
“你是——”公风起目眦欲裂,望着插进自己胸口的骨刀,双眸瞪大,难以置信。
眼前的男人身材高大,带着让他熟悉的厌恶气息,可这张脸却不是当日的面目全非了。
“这么快就忘记老朋友了?”夏琥珀用力一插,将公风起逼得靠在石壁上不得动弹。
公风起本就有内伤在身,力气压根就不敌他,顿时就被压制得无法反抗。
这张俊朗却狠厉得让人头皮发麻的脸庞,不是那个丧心病狂的夏琥珀又是谁呢。
“是你……夏琥珀,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公风起奋力反抗,又被他插了一刀,鲜血汩汩流下。
“当然是帝扶摇告诉我的啊。”夏琥珀笑得阴恻恻的,嘴角微勾,十足的像个恶魔,“不然我怎么可能知道你这个从我手上逃之夭夭的药奴,会躲藏在崖底呢?”
公风起脸色煞白,咬紧牙关仇恨地盯着他,“不可能!”
扶摇绝对不会当背叛者,唯一的解释就是夏琥珀这恶徒跟着扶摇上了堕神山脉!
“我说药奴啊,你可真能躲,这种地方,确实是颐养天年的好地方,不过……”夏琥珀故意顿了顿,握着骨刀的手恶趣味地用力转动,锋利的刀尖绞着公风起的胸口肉,让他痛得浑身颤抖不已,脸庞都扭曲了起来。
“你当初跑就跑吧,还找人糟蹋了我妹妹。你难道不知道,我最恨别人欺负到我的头上吗?”
“谁欺负我夏家人,就要付出百倍千倍血的代价!”
夏琥珀狰狞一笑,仿佛想到了夏家被灭门之日,他被流放时的冤屈和羞辱,眼底的恨意狂释而出!
抽出骨刀,发疯似的往公风起的身上猛扎去。
鲜血狂飙,很快将白雪染成了刺眼猩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