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曼瑶手心里渐渐地出了冷汗。
知画与玉竹对视了一眼,二人飞快地将秦曼瑶推到车厢里,阻隔了那几个黑衣人的视线。两人则是以身挡在车厢前,一脸坚定,虽然她们两人的小腿都有些发软,可此刻她们也知道保护小姐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知画咽了一口口水,开口道:“我们可是……秦府的,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挡我们的……去路?”她战战兢兢的将话问出来。
知画话音刚落,其中三个男人便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一个男人说道:“哦,原来是秦府的女眷啊,好怕噢。”
另一个男人狠地呸了一声说道:“等你们成了我们的刀下亡魂谁还管你是不是秦府的。”
那人一说完,其他几个黑衣人也跟着哈哈大笑。
知画和玉竹又气又恼,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秦曼瑶虽然心里着急,可还有一丝理智尚存。
她细心地注意眼前那三位黑衣人一直在边上嘲笑,而最远处的那个男人自始至终一言不发,明显这三位黑衣人多多少少对他都有些忌讳。
看来,这人才是他们中真正的领头的。
几个男人的嘲笑声又近了几分,他们跃跃欲试地往前走了几步,一双双浑浊的眼睛闪烁,掩饰不住的兴奋之色,他们就如同饿狼,而秦曼瑶她们就如同美味食物,男人们恨不得将她们几人吞拆入腹。
知画和玉竹见他们越靠越近,脸色全白了。
她们现在身处的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要有个施救的人也找不到!
可单单凭着她二人对上这几个男人根本也是以卵击石啊!唯一一个男的阿木,方才为了制服惊马已经大耗心神,几人心神一转,心下大沉,隐隐地有些绝望。
阿木则是紧紧地握住手中的缰绳,隐忍着手中的剧痛,心里飞快地盘算如何才能一举突出重围。
秦曼瑶心底生寒,她脑子快速地转动起来,想着还有什么办法能躲开这几个男人。
到底是谁要她性命?脑海里隐隐地有了揣测,她没有想到,幕后之人竟然如此嚣张、手段如此狠毒,天子脚下下竟然敢找来山贼!
知画不知自家主子心中所想,她见几个男人又往前走了几步,离她们越来越近,心中大惊。她将四周的路线记在脑子里暗暗盘算了一番,一面开口斥道:“你们……都别过来!我们有钱,全给你们,你们别在过来了。”
她说完,一面示意玉竹将身上的钱袋都拿出来。知画伸手接过钱袋,顺势将她二人的钱袋往前一丢,道:“这是我们身上全部的银钱了,你们拿了钱之后快快走人,我们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否则我们就报官了。”这是她这会说的最顺的话了。
几个男人见被扔到地上的钱袋子鼓鼓的。步子不由得就停了下来,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男人翻身下马,拾起钱袋子随手就塞在了腰间,他嘿嘿地笑了一声。
“倒是大方。”他说完,目光在她们三人身上流连忘返,喉间忍不住地耸动。他咽了咽口水,双眼火热的说道:“也不知道世家千金小姐什么滋味,就这么杀了,岂不可惜,要不……”面露贪婪,恶狠狠的盯着她们三。
知画和玉竹一听,心想完了!二人脸上最后一丝血色顿时褪得干干净净。阿木心下一沉,顾不上其他,手中马鞭一扬,他冲两人吼了一句:“保护小姐,快进去抓稳了!”
当马鞭落下后,原本就焦躁不安的马儿抬起前腿高昂一声,随后往外疾驰而去。车里的几人被甩到车厢后。
而刚刚还下马捡钱的男人一不小心便被惊马撞倒在地。他团身在地上滚了几圈,骂骂咧咧地站了起来,随后翻身上马。
“狗日的!真是给脸不要脸!兄弟们给我抓活的!”他怒喝一声,扬鞭直追!
其余几位男人脸色一变,生怕猎物就这么跑了,策马跟上去。
秦曼瑶她们的马儿眼睛刚刚受了伤,来回乱窜,跑了几步后便一直在原地转圈,不管阿木怎么使唤,它也不向外跑!
几个男人勒着马绳骂骂咧咧地追了上来,将他们几人围在中间来回转圈。
“怎么不跑了?不是挺能跑的吗?倒是跑啊?我看你们这会跑哪去?就你们几人,胆子倒是大的!可把老子累个半死!”
其中一人一扬马鞭,狠狠地抽在秦曼瑶她们的马车上,马儿嘶鸣一声,高高地跳了起来,差点脱缰而出。
车厢里玉竹和知画一人一边抓紧秦曼瑶,另外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一旁的木辕,一阵天旋地转之后马车重重地砸在地上。她们三差点儿被这大力甩出马车。
修长身形的领头男子冷冷地瞧着眼前这一幕,沉声开口道:“她们这是故意在拖延时间!别啰嗦了,等一会人来了就麻烦了,快动手吧!”
男子说话的声音压得极低,声线低沉,仿佛是故意伪装声音,怕让人听出他本来的声音。
秦曼瑶此时心底的惧意越发明显,少艾怎么还没来?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背脊生寒,整个里衣都湿透了。
难道,这次她真的要葬送在他们几人手里?
她从刚开始到现在一直再想办法拖延时间,为的就是少艾能及时赶到,可她从未担心过,万一少艾没来可怎么办?
她从头上拔出银簪,那根银簪被她改良加工过,比平常的银簪要锋利的许多,如果……万一有不测她也不希望落入他们手中,这个银簪她就是为自己准备的。
她镇定心神,扬声道:“你们明知道我们这是秦府的马车,还要一路追杀,你们难道就不怕被官府抓获吗?只要你们速速收手,我便可既往不咎,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