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么诚意。”秦筱轻蔑地看着少年，“我们刚才可是公平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没欠你的，你也没欠我的，何况我还给了小费。”她轻哼一声，“推销也不带你这样推销的，难不成还想强卖不成？”
少年愣了愣，好笑地看着君狂：“你就是这么教你妹妹的？”
“妹妹不是拿了教的，那是要宠的。”君狂不无可惜地耸了耸肩。‘我脸皮厚，你继续损，我听着。’
“这都宠坏了。”少年一副无奈的表情，明知秦筱说不通，便又将目标转到君狂身上，“有我跟着，想要什么消息都能最快速度得到，森林的地图我烂熟于心，出了什么宝贝只要分我一点点就够了，我还可以不要佣金。”顿了顿，他又说，“我好歹修为摆在这里，你们就不再考虑一下？”
他这番话算是情词恳切，说得比唱得都好听。虽然并没有夸大，但听在秦筱耳朵里，就是觉得很烦，不自觉地就想皱眉。
“你别看我，我说了不算。”看到秦筱皱眉，君狂觉得说话态度必须改了改了，“你跟我们一道走，又没什么好处，难道是对我妹妹生了绮念？”
“……我……”少年觉得，这两人实在是说话太直接。
他只不过是因为君狂他们这群人看着实在挺强，就算偶然进了哪个大能留下的洞府，至少能全身而退，被当做厚脸皮也没关系，为的还不是个生存率？
他承认，这个姑娘是漂亮，太美了，但他好歹道心坚韧，也不是看到美女就一定要动心的，况且人家美女不止对他没有意思，还很不耐烦，他做惯了赔笑的生意，察言观色的本事最强，做生意最讲究进退得宜，这点他从来很有自信。
见少年一脸颓丧，想拿话反驳却找不到论点，记得脖子都开始发红，君狂轻叹一口气：“说吧，究竟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我也有想去的洞府，想拐你们过去而已。”少年说，“我这年纪，如果是凡人，早已经该成家立业了。也不是没想过要一个道侣，只是我虽然有钱，却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灵器，在郁韶森林这里呆了好几年，也是因为有一个很中意的大能洞府，我对立面的传承很有兴趣。”
“可是你连门都进不去，拐了别的队伍很多次，并且每次碰到强力的队伍都会附赠你想要某个洞府某样东西，可以高价收购的信息。”君狂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所以，才频频有人找你寻仇，而你为了能够继续做生意，只要有上门讨还交易金的，也会照例还回一半。我说得有错吗？”
闻言，少年震惊了，猛地抬头看着君狂：“你怎么知道？！”
“你这个人。”君狂笑开了，“旁人戴兜帽，都是为了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防止离开的时候被抢劫——但那只是一般的摊主；而你，身为一个请报商，脸难道不就应该是你的招牌吗，为什么故意带着兜帽，并且也不吆喝叫卖，行为举止低调得不像一个情报商人。”
听完君狂判断的依据，少年彻底服了：“我算是遇到看人的行家了。”
“说吧，那个洞府究竟有多难？”君狂又问。
“并不多难，在冰原深处，门口有守卫兽和禁制，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少年说，“我之前说我姓魏也是骗你们的。之所以找上你们，硬要跟着，是因为这个……”说着，他掏出一块有着绣章的碎布。
君狂挑了挑眉，与秦筱交换了一下眼色，又问：“这东西是你的吗？”
少年点了点头，将两人拉到一个人少的角落，垂手布下禁制。
“在下雷聿，千山学院北门出身。”雷聿说，“之前想要小姐的灵符，只不过是因为灵符看起来很眼熟。千山学院从来只有绣章，并不要求学员统一服装，因此我才觉得也许你们是我需要的那种人。”
“既然是北门的人，为何不继续在北门修炼？”秦筱好奇地打量着雷聿，“在学院的话，不管怎么说，资源方面都比在外历练来得好吧？”
“还不是因为三位导师五年前将我打发过来，说冰原洞府内的东西对我大有好处。可当我找不到进入方法，正一筹莫展打算回去请教的时候，才得知他们三位都已经出外云游。”雷聿长叹一口气，“北门如今的导师是哪位？还是说他们三位已经回来了？”
“北门如今的导师，是石院长。”秦筱颇为同情地看了雷聿一眼，“我们是北门今年的核心弟子。北门今年核心弟子共六人，我们分了两批，现在走散了。”
“原来是这样。”雷聿对着两人拱了拱手，“两位虽然比我先入门，可我也只是个内院的，还是要称呼师兄、师姐。”
“无需客气。”君狂微微颔首，“既然是北门学员，早些亮出身份便是了。”
“……师兄的意思是？”
“既然是北门的人，那就要另当别论。”秦筱轻咳一声，微扬着下巴，“我们助你一臂之力。但关键时刻未必顾得上你，你想要灵器不假，但须得有命。”
“如此，便多谢了！”雷聿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两人相视而笑。
他们嘴上说的是为了雷聿去了一趟冰原，实际上飞雪、飞霜两姐妹的目标也是冰原。冰原那儿似乎不止一个传承，但毕竟顺路，如果能够得到更好的东西，还能跟学院交差，也没什么不好。
正说着，又有绫澄学院的人过来，君狂着意看了一眼，发现并不是两姐妹。只是这几个人，并没有对君狂视而不见，反而向着他们走来。
“三位！”为首的一个对着君狂三人拱了拱手。
雷聿立即撤去禁制，对她们点了点头。
看起来，她们只是想买点消息。临走的时候，还感谢了君狂，救下飞雪、飞霜姐妹俩，似乎她们和姐妹俩是认识的，关系看着还不错。
“你那份地图刚才好像只要了我们十五万呢……”秦筱藏不住揶揄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