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生意人,楚某人心情还是有点忐忑的。
为了让每个人都能够享受药泉,又不对药泉产生太多的好奇,他利用系统铸造了几只紫黑色的大鼎,鼎身上虽然没有可以增强修炼效果的禁制,底部却篆刻了一个聚敛天地灵气的阵法。
将药泉装进鼎中,让众人每天定时定量在鼎中修炼,直至鼎中的天地灵气被完全吸收,高效率地利用起来。
而鼎看起来腿很短,矮墩墩地坐在地上,实际上不过是为了掩盖最靠近池水的三个鼎,下面与池水其实是相连的。需要的时候,只需要在鼎底部注入少量玄力,池水便会逆行而上,充入鼎中。
换而言之,这三个鼎的灵气,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枯竭的。
能考虑到这种地步,偏袒了自己人,又不暴露自己的偏心眼,楚某人做事果然很圆滑。由此看来,作为人师,他对秦筱也是非常尽心的。
不止是对秦筱尽心,在知道君狂打算炼器之后,楚某人也不遗余力地收集各种灵材,只要君狂开口,只要他手里有货,一定不会吝啬。
可他就不是很明白,这种时候了,君狂如果要请他帮忙,也改开口了……
“我记得,你说要闭关造一些灵器?”他试探着问了一句。
“没错。”君狂回答得很干脆,“打算造一些君谦能用的灵器,小小手上大概也需要一两件防身的。”顿了顿,他又说,“在闭关结束以后,我需要一个空旷的场地,再需要一些靶子,数量越多越好,目标越小越好,并且最好是会动的。”
楚某人一一记下,每记下一点,他就点一次头,也不知道是对自己的肯定,还是纯粹告诉君狂,他记住了。
“宅子里面的房间你们随便选,只要是没人的就可以了。”他说,“我扩建过两次,现在里面空房间很多,也重新设计了一番,相信不会让你们失望。只不过,没有人伺候你们,你们还是得自给自足。”
“有单独的浴室吗?”这个问题才是君狂关心的。
秦筱毕竟是女孩子,而且也就十五岁,而且还是虚的,从身材上判断更像十二三岁的,让他跟一群男人共用浴池,甚至在男人们面前暴露自己身上的大片肌肤,那可真是羞死了。
“有,但不是每个房间都有。”楚某人翻手丢给君狂一枚令符,“我的房间我上了锁,不过我一般很少在,让小小在我房间里洗澡也是可以的。你拿着灵符,只要靠近房间,它就会发光了。”
‘这不是比红外线遥控还厉害……'君狂这样想着。
早知道楚某人手里稀奇古怪的东西不少,这样类似解锁的东西,还不足以让君狂震惊。
“这事儿,算我欠你人情。”君狂口气中带着一丝犹豫,末了还不忘补上一句,“不违抗天道,不残害无辜民众,不随意与人交恶,其他的,随你差遣。”
“你倒是大方。”楚某人笑了笑,转身就走,一边走还一边非常潇洒地挥了挥手。
君狂只向楚某人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见后者的身影已经消失。恐怕不是去找秦筱了,就是遇到什么事情必须离开随身空间。
正想着,究竟要不要回头跟灵药么也聊上两句,之前扎下去的灵药,就有一个冒头了:“还请大帝高抬贵手,放过我们。”
“……我并不准备与你们为难,你们大可放心。”君狂觉得这是个搭话的好机会,于是连忙问,“你们每天这样修炼多久?什么哈似乎可以化形?”
灵药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噗通一声又扎了下去,溅起的水花浇湿了君狂的前襟。
“我去!要不要这么过分……”他长叹一口气,一想到今后很可能要受这些灵药拿捏,他就觉得前途未卜。
“哥——”秦筱不知什么时候溜达过来,身后还跟着君谦和炽焰狮虎兽。
“怎么了?”君狂挑了挑眉,“你来路上,见着你二师父了吗?”
秦筱用力摇了摇头:“没有见到,二师父好像已经不在随身空间了。”
‘果然……’君狂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心想楚某人确实有够忙的。不止是商会的事情要忙,更重要的是他还请对方帮忙,查出始作俑者的身份,怕是之前他刚说过可以找呼雷鹏雕一族,让鹏雕女王派人帮忙,这怕是赶着去和鹏雕女王打招呼了。
说起来,鹏雕女王也是个很不错的女人,楚某人也算个很不错的男人,鹏雕女王这么奔放,说不定直接看上了……
想到这里,君狂就一阵恶寒。
他用力摇了摇头,将这些杂乱的思绪全部扯散,对秦筱说:“这里有几口鼎,是你二师父专程方便我们使用的,前排这三口鼎,就是我们的了。”
“可是,我不太喜欢在水边……”君谦有些不悦地抿了抿唇,抬手去摸鼻梁。
“就算不愿意,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君狂不无可惜地耸了耸肩,“这三口鼎还是有些玄机的,让我慢慢给你讲。”
“不就是比别的鼎更低一些,看着更深一点,能多装点水么……”君谦颇为嫌弃地看着紫黑色的鼎,还试探性地伸手敲了敲,结果手指被鼎本身的防御弹得生疼。
“该!”君狂剜了他两眼,指着鼎的底部说,“看好这里。”
“跟池水是连通的?!”虽然很不明显,但君谦能够明白地看见,这三个鼎的不同之处。
别的鼎都是独立的,唯独这三个与池水连通,就算反射弧再长,他也能明白,楚某人这就是在偏心眼。别人每天能够使用的药泉,大概是有限的,虽然数量也多到令旁人艳羡,但毕竟是有限的;而他们,则能够一直从药泉中不断获取灵气,自然比旁人更有优势。
然,君谦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我可是听说,修士必须人品很正不偏不倚才能道心稳健,这样明显的偏袒,不会道心不稳吗?”
“那你觉得,我这个人很板正吗?”君狂问。
“你跟这两个字,今生无缘。”
“知道我为什么跟他处不好吗?”君狂又问。
秦筱举起藕臂:“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两个人,某些方面还挺相似的,本来可以英雄惜英雄,偏偏又政见不合……”
“所以,你明白了吧。”君狂似笑非笑地看着君谦,一字一顿地说,“道心也就是做人的原则。他做人绝对坚守原则,只不过他的原则是看心情而已。”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