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那妇人眸子里迸出一抹精光,忙凑过去道,“夫人,这话还不仅仅是我那个亲戚那儿听说的,昨个我们回去的时候正好碰见了公子和管家在说话,也在说这个事,您说,好好的一个国家怎么弄出这么多事来呢?咱们小百姓不过就是想过几天好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你说公子和管家也说起过这件事?”女子总算在一堆抱怨中找到了话的重点。
见女子有意思,妇人立马开口:“正是。昨个出门的时候恰巧遇见了公子和管家,听他们谈论的就是这个事呢,之前我还不当回事,后来回到家里看到递来的家书才将这事重视起来,今个是特地来和夫人说的。”她很带眼色,八成是绝对的若是说的话讨了女子心意,就能得不少好处。
“具体怎么样了,你那个亲戚在信上有没有说明?”女子忙问道。
“提了一些,说得不甚清楚,说如今二皇子已经将大军派遣至京城,已经兵临城下,大战已迫在眉睫,只怕战事开始很多事情都会有变故。”妇人琢磨着措词缓缓道,却没瞧见女子紧握的手指。
“其他的你还知道些什么?”女子眉头紧锁,嘴唇紧闭。
“旁的我知道得也不多了,夫人您若是想知道不妨去问管家或者公子吧,这些东西……”妇人抬头连连看了女子几眼问道,“夫人,看起来您很是担忧京城的事情,莫不是京城里头还有亲人,您是担心他们的性命吗?不过我想便是夺宫顺利,新皇登基对于老百姓也没有什么区别,夫人大可不必担心,只不过那些个宫里头表错了忠的,便要吃亏了。”
“好了,今个我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吧,来人,送婶子出门。”说着旁边的侍从打赏了些银两给妇人,要领妇人出门。
在临走之前女子道:“你家里也有事,往后你就不用来了。”
女子的语调冰冷,硬生生让妇人不敢接话,只得道一句:“谢谢夫人关心。”
“管家,你来了……”女子懒懒的躺在软榻上,微微抿起的嘴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有些许的妖艳。
“姑娘,不知您召老朽前来所为何事?”
女子抬头看了眼老者,轻笑了一声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将京城的消息告诉于我,我便离开府上如何?”
老人眸子明显亮了亮,旋即黯淡下去,赔笑道:“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姑娘是我们家的贵客,怎么会让姑娘离开。再说了,姑娘有身孕,更是要好生款待,公子可是说了,要老朽好生招待姑娘不得有半点马虎。”
“哦,是吗?既然管家不愿意谈那就先下去吧,我就在府上好生呆着,哪儿也不去如何?”
管家眸眼微垂,心中思忖片刻,缓缓道:“不过若是姑娘想知道京城的情况,说一下也未尝不可。”将视线转向女子,静待她开口。
“不若管家便说上一说,京城里头究竟怎么了?”
管家深吸一口气,嘴角扬起一道微微的浅浅的笑:“姑娘,京城确实出大事了,二皇子逼宫到了皇城根下,新帝正忙得紧呢,外头的人都传,这天下怕是要易主了。”
女子幽幽的看了一眼管家,笑颜温柔婉约:“管家,我不想听这些市井都能听到的传言。给我说说实话,京城里头到底怎么了,二皇子手里的兵从何而来,京城里头太子的兵力布局是如何,我要知道得越详细越好。”
管家心中有些莫名的惧怕,忙问道:“姑娘是想去京城?”
“这与你无关,说罢,我自有打算。”女子揉了揉发涩的眼角,长嘘一口气缓缓道。
管家抬头看了她一眼,片刻方道:“既然是姑娘想知道,那我便将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姑娘。”
“京城里头二皇子的兵是从外头借来的,其中有一队精锐铁骑,不知是从何而来,其速度极快,让人无法捉摸,在战场上恍若一架人形碾压机,所向披靡,无所遁形,军队的数量也远远胜过皇城之中,他带过来的兵马都是古族士兵,骁勇善战,一般的普通士兵无法抵挡。
“若是边关与之交战多年的人倒也罢了,京城里头——唉,姑娘你是知道的,那些个御林军平素狐假虎威倒也罢了,要真的动起真格打仗,真是不堪一击,如今更是有数十万大军压境,怕是早已吓得屁滚尿流了。”
“继续说说,皇宫里头呢?”女子闭目养神静静问着。
“皇宫里头先也是一片混乱,宫里头都是些御林军,大军都在边关被敌军拖着,若是贸然撤离怕是有破国的危险,新帝便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将那些军队贸然撤离,皇位被夺是小事,若是被敌军攻破防线,让国家落入旁人手里,那是会被指做国家的罪人的!”
“难道新帝就没有一点点准备吗?”她不信,太子那样的人回答没有把握得仗。
“回姑娘的话,并不是新帝没有把握,而是所有的把握都已经离他远去,京城里只有相爷护着他,其他的人都被二皇子幕后之人收买了,而且大军压境,手里空不出多余的力量打击,敌强我弱,这般明显的东西摆在眼前,什么也都明了了。”
“继续说说京城里头的布局吧,若是有人想闯进去该如何进去?”这才是女子最关心的问题。
“若是如今想进去,只能混在人群堆里,从西门进去,因为朝中动乱,大军压境,民众惶恐不已,早早的从京城逃了出去,所以只有西门一处大开,让百姓们出城,而二皇子仿佛默许似的,并不攻击这一处,而是让民众们出来。”
“如今京城里头兵力还有多少,那个城门防守更加严?”
“如今京城里头除却御林军,只有些许护卫军了,不过二皇子一直不曾与之交战,按兵不发,不知打得什么主意。”
“主意吗?二皇子手里都是古族的兵,二皇子精明古族也不笨,自然知道二皇子是把他们当枪使,若这个时候进攻,而皇城里头的士兵正是精神大好的时候,免不得要吃亏,而且不知道皇宫里头的士兵有多少能耐,自是不愿意打头阵的,而二皇子自己的兵虽然强悍,但人数太少,也是不愿的,不知道太子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