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程博士,你都准备和她结婚了,是吗?”李美仪幽幽问道。她眨巴着一双大眼,望向伍樊,美眸中放射出一丝狡黠的光芒。
“还不行,她家的亲戚很市侩的,我没有硕士文凭,都觉得我配不上她呢!”伍樊老实应道。
“我们华夏国五千年的历史,婚姻都讲究门当户对,她是博士,而你是本科,确实有一点不般配。我们修道界也讲门当户对,但不是看家世,不是看学历,而是看修道天分,看未来的成就。”李美仪道。
伍樊点了点头,赞同道:“修道界弱肉强食,以实力为尊,确实如此。像你们四大家族总是联姻,其实也是讲门当户对,别说不是,你小叔娶的是陆燕涵的姨妈,不是吗?”
“不全是讲门当户对啦,主要还是看修道天分,你这个人就是喜欢钻牛角尖。作为一个天分极高的修道者,你,你是怎么看我?”李美仪面色绯红,说罢转过头去。
“你挺可爱的,又勤于修炼,很有上进心,是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女。”伍樊对于美女,赞美的话语信口而出,还露出真诚的神情,深谙沟女要嘴上抹蜂蜜之道。
李美仪撇了撇嘴,一脸不信,道:“你总是这样甜言蜜语,哄女孩子开心吗?”
“嗨,你什么时候见我随意对女人甜言蜜语,我是客观评价你。所谓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你本身就是那么美,我就算说出花了,你还是你,还是吸引他人欣赏的目光。就像那漆黑中的萤火虫,那么显眼,那么光彩夺目。”伍樊叹息一声道。
李美仪听到伍樊的话语,心里头是甜滋滋的,女人喜欢听到夸赞,她就算是一个修道者,也不能免俗。
“那,你就不能疏离那个程博士吗?她是醉心于科技创新,而你走的是修道证道之路。而我,和你志趣相投,不是更合适吗?”李美仪说罢,自己都已感觉到脸上发烧,她掉转头,不敢看伍樊的眼睛。
伍樊伸手,抓住了李美仪娇嫩的小手,含笑望着她道:“就是啊,我们是修道之人,不必理睬俗世的规矩。我呢,因为和程秋芸经历了很多,我不能抛弃她,但这不妨碍我也喜欢你。”
李美仪紧紧咬住嘴唇,羞怯地望一眼伍樊,道:“也不是不行,可是,可是,我还是要做大,你明白这个意思吗?”
“程秋芸是自尊心很强的女子,这个办法可不好,不过,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伍樊语气温和,亲了一下李美仪的手背,目光柔情万种,望着李美仪道。
“哦,你的意思,我就没有自尊心?”李美仪陡然色变,甩开了伍樊的手,定定地望着伍樊道。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伍樊张口结舌,
“我对你很失望。”李美仪抛下这一句,扭头走向自己闺房的房门,开门进去,丢下了伍樊一人。
伍樊怔怔发愣,望着李美仪的房门许久,摇了摇头,长叹太息。女人心,海底针,最是难以捉摸,名分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那顾萱婷如果也是这样,岂不是要哭晕在厕所?
想到顾萱婷,伍樊心中有愧,虽然她嘴上没有说什么,但不表示心里没有意见。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好好和她聊一聊,和她说说体己话,她一定会很心痛。
伍樊想到这里,给顾萱婷打去了电话,说他身在燕京,没有办法立即回光州,很想念她云云。顾萱婷说男人要以事业为重,她也想念伍樊,希望他尽快回来,但一定要先将事情办好。
顾萱婷体贴的话,让伍樊心底生出一股暖流,在这冷冰冰的夜幕下,不至于太悲凉。伍樊又想到了郭小冰,胡玉玲,宣杨柳,程秋芸,还有每日都会在心头萦绕的钱书月。
和当年的语文老师钱书月,虽然没有说过亲密的话语,但心底的那一份情愫,似乎经过了保鲜处理,总是那么鲜活。
伍樊收起心猿意马,回房修炼,他上下扫视,发现大床位置的天花上,有一个疑似摄像头的东西,立即启动了透视,检视一番,却发现果真是摄像头,只是线路是断的,心中疑惑。
没有别的地方可疑,伍樊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些翡翠原石,吸收灵气炼化。如果李家的人有心窥伺,自己的秘密很容易暴露,小心驶得万年船。
第二日一早,伍樊希望见到李美仪,又往练功场走去。在能力强大的风月宝鉴下,伍樊根本无意要去偷学李家的道法和功夫秘笈,清者自清,伍樊心中坦荡磊落,不想特意回避。
何况,昨日仅仅用格斗术就轻松击败李项,再和天才修道者李锐对了一掌,顷刻分出胜负,都说明自己没有理由要偷学李家的绝学。
练功场上,李家的子弟们都在各自修炼修习,李宝全和李宝英还是在指导他们,李美仪一个人独自在演练剑法。
“好,阴阳混一剑,果然名不虚传,厉害,太厉害了。”伍樊站在练功场边,为李美仪优美的剑法鼓掌叫好道。
李美仪早已望见了伍樊的身影,但她装出冷若冰霜的样子,打算不理睬伍樊。伍樊却厚起脸皮,在一边大声叫好,明显是讨好她。
练功场中的众多李家子弟,昨日已经见识过伍樊之能,对他的现身颇为关注。几个中间休息的年轻人,被伍樊的喝彩所吸引,走到了李美仪练剑位置的周围,观赏起来。
李美仪经常练剑,今日有人围观,是因为伍樊在一边品头论足。
一个人一旦被人称颂,立即就自带光环,总有人不自觉地产生兴趣,希望了解他的一言一行。
伍樊正是这样的人。
“你很能是吧,来,跟我对练。”李美仪停下舞剑,信步走到伍樊前面,一脸挑衅道。
昨夜,伍樊的话很伤她的自尊心,她此时是故意显得矜持,要削伍樊的面子。
“你都知道了,我不懂剑法,怎么跟你对练?!”伍樊春风满面道。李美仪的心理,无非是要找回面子,伍樊愿意配合,作为绿叶衬托她一下。
“既然不懂,说什么名不虚传,剑法厉害,岂不是装腔作势?来,不敢用剑和我对练,你就得承认自己是懦夫。”李美仪毫不退让,就是要在剑法上压倒伍樊,让伍樊出丑。
伍樊朝李美仪咧嘴嘿嘿一笑,一副贱贱地神情,抱拳道:“敢,怎么不敢,和你练剑,我求之不得。哪位有宝剑借我一用,伍樊在此谢过。”
“我的宝剑你拿去。”李默上前,递上了一柄长剑道。
伍樊接过,道谢一声,从剑鞘中抽出宝剑,剑身寒光闪闪,打制精良。风月宝鉴立即显示了一行文字:普通兵器,没有达到法器的最低级别凡器。
凭着敏捷的捕捉剑招轨迹的能力,伍樊相信即使没有练习过阴阳混一剑,也能抵挡住李美仪一阵,最后让她获胜,满足她的好胜心。
“好,伍樊要和美仪姐较量剑法了!”有十来岁的小孩叫好。
“如果伍樊真的不懂剑法,我相信美仪三招就要将伍樊打败。”又有人叫道。
“伍樊,我看好你,不要真的支持不了三招。”李默高声道。
李美仪迎风而立,身形婀娜多姿,右手持剑,左手伸出两指,做了一个比剑的架势。她飘逸俊美,英姿勃发的形象,赢来了阵阵喝彩。
伍樊抓住宝剑,在李美仪一丈外站定,就如抓住一柄刀,举在半空,完全没有剑士的优雅,引来的则是哄堂大笑。
脑海中,风月宝鉴上出现一个小小的黑色人影,正在行云流水地舞剑。
“主人,阴阳混一剑是华夏上古流传下来的一套精妙剑法,一共有七十二式,我已搜索出来,请按动画图示出招演练。”一道粗犷的嗓音响起。
伍樊的记忆力何等厉害,短短时间,风月宝鉴上的小人影从头到尾演练过后,就已经深深刻在脑海中。其中有部分招式,十分繁复,但这难不倒他。
“我在旁边看你们练剑,学到一点点,看看是不是这个样子。”
伍樊说罢,自顾舞起第一式第二式,可是因为毕竟没有专门练习过,手脚很不协调,左一榔头右一榔头,显得十分生硬。
“哈哈哈哈,这也叫剑法!”李美仪的堂兄弟们有的大笑起来。
“伍樊还真不懂用剑呢,还以为他是故意谦虚。”又有人道。
李美仪微微摇了摇头,平举长剑,朝伍樊刺出,大喝一声:“看剑!”
眼见李美仪已经发动了进攻,伍樊顺势挥剑格挡。因为只是剑法对练,二人都没有释放出真气。
第一个回合一开始,伍樊就显得左支右绌,不过还好,剑身相交,发出悦耳的叮当声,堪堪抵挡住。
风月宝鉴中,清晰显示了李美仪的来剑,不但将她的招式图解出来,还适时显示了应对招式,那个小人影在左下角,舞出这一招式。
伍樊见此,自信心更是大增,虽然姿势不好看,却也能在每每惊险之时,堪堪应对过去。
李美仪飘逸的身形,犹如一个仙子,攻向伍樊的剑招越来越快,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矫若惊龙,引得喝彩声四起。
这边的热闹打斗,将李宝全和李宝英等人也吸引过来,站在一旁观战。
二三十个回合过去,围观众人眼中的伍樊,仍然是进退失据,但已经越来越熟练,不再手忙脚乱,并且似乎料敌机先,挥剑格挡从容得多。
伍樊一心陪李美仪练剑,渐渐进入佳境,二人的身影靠近时,伍樊左手还作势要揽住李美仪的腰肢,令李美仪心生一丝恼怒。
围观众人此时都发现了诡异之处,就是凭伍樊前面的表现,按理来说,李美仪几招之内,就应该已将伍樊击败,剑指他的咽喉,可是这一幕却没有出现。
按照伍樊的趋势,只怕再过斗个几十回合,李美仪也是难以奈何,不能干净利落地取胜。
此时,就连李美仪都焦躁起来,本以为凭多年的剑术修为,两招三招,就可杀得伍樊丢盔弃甲,扔下宝剑认输,现在却不是这个情况。
伍樊出剑的速度,如今已能跟自己相比,而且他还偶尔主动出招攻击,是越来越难缠了。李美仪心道,难道伍樊是扮猪吃老虎,开始故意显示不懂剑法?
又斗过十几个回合,伍樊已是轻车熟路,步伐和剑招都行云流水,身姿优美起来。和李美仪对敌,犹如是经过了彩排,看起来配合默契,打得酣畅淋漓。
“好!”“太好了!”“妙,原来可以这么打!”
到了后来,喝彩声四起,围观众人看得入港,早已忘记了先前伍樊左支右绌,难以抵挡的窘况,转而欣赏起精彩的剑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