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国作为现代国家,在组织中,开始并没有这样一个位置的存在,但不久后吸收了历史经验教训,也设立了这一个地位无比尊崇的职位,具有生杀予夺,便宜行事的权力,行动上非常自由,仅仅是名字略有变化,叫做护国圣师。因为别的国家都有,我们国家之前没有,吃了不少大亏。”
李宝英早已领略过伍樊的过人之处,也知晓老爷子的心思,见老爷子将华夏国隐秘的事情,都向伍樊说出来,因此在一边解释。
“哦,原来如此!”伍樊装出是第一次听闻一样,脸上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吃惊的表情。
“常老是第三代护国圣师,在俗世中的声名不显,现在已过百岁高龄,有意隐退。我们燕京四大家族,你是知道的,都有心要夺得这一个位置。”
李老继续向伍樊举杯,一边将这些只有家族内部核心成员之间,才会谈论的话题,向伍樊透露一些。
“李老,不客气,干杯。这些东西我是第一次听到,感觉很新鲜。”伍樊举杯道。
程秋芸和黄茵不用说,就是上官琴玉都是第一次听闻这种华夏国的隐秘之事,她们三人举筷吃菜,但动作都停滞了,一脸惊讶地望向李家各人。
李老一捋雪白的胡子,又道:“我们李家,虽然实力不输其他三家,但如果在实力上能够再加强一点,最后夺下护国圣师之位,也算是为华夏做出贡献,保我华夏国运昌盛,国祚延绵。”
“我家老爷子是养道巅峰,就是放眼整个华夏,也没有人的境界超过养道巅峰。常老作为护国圣师,也没有突破到得道境界,但他的实力最高,只是现在年事已高,不得不隐退了。”
李宝华用崇敬的眼神望了李老一眼,又亲切地望着伍樊,一脸期盼道。
“是的,我曾去过龙虎山,掌门张真人的境界也不过是养道中阶。”伍樊道。
“哈哈,我们都知道你大闹龙虎山,夺得了全国青年道士精英赛的冠军。”李锐笑道。他后来收到这一个消息,立即向李老和几位叔伯禀报了。
“可惜有一个变数,陆家的陆燕飞,短短几个月,从触道初阶提升到了养道巅峰,这实在太吓人了!”李宝胜流露出一丝惧怕之色道。
“怎么可能?”李锐李美仪兄妹二人惊呼起来。
“应该是他有了奇遇,得到了传说中古时候丹道境界的修士,丹田中凝结的金丹,炼化后快速提升的。”伍樊解释道。
其余众人微微颔首,唯有这种解释最是合理。
“他刚刚跨入养道巅峰不久,不足为虑。阿樊啊,不如这样,你立即和美仪登记结婚,我可以向外界放出消息,你是我李家的一员,这样我们拿下护国圣师之位,就容易得多。”
李老深思熟虑,将他的计划和盘托出。
“啊——”
程秋芸和上官琴玉同时惊呼一声,张大了口,目瞪口呆,随即二人面面相觑,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
“有什么问题吗?”李老的双眼放射出锐利之色,望向程秋芸和上官琴玉。
李宝胜李宝华四兄弟和李锐都悚然一惊,想不到老爷子如此决断,快刀斩乱麻,将结婚这种还没有和伍樊商量的事,立即摆上了台面。
李美仪满脸通红,低下了螓首。
“没,没有问题。”上官琴玉慌乱地望了一眼伍樊,只要伍樊不答应,这就不是什么事。
“我知道,你以前跟陆燕飞有婚约,你以为退了婚约,你上官家族就能置身事外,能够自保吗?”李老平静的语气下,透出的意味是骇人的惊险。
程秋芸望了上官琴玉一眼,见她已是脸色煞白,也不由慌乱起来。
上官家族盘踞岭南上千年,一直是岭南地区的豪门望族这一传闻,她也有所耳闻,上官琴玉作为华元集团的女总裁,见多识广,一向雷厉风行,都吓成这样,自己是普通人家出身,只怕更要招来灭门之祸。
原先以为自己才是伍樊名正言顺的未婚妻,此时的程秋芸,信心已然崩塌。
“李老,这无论如何使不得。”伍樊眼见气氛骤变,赶紧拒绝道。
“阿樊,你作为一个天才修道者,不能被儿女情长羁绊,绑住手脚。你成为我们李家的一员,将来我退隐之后,你将有足够的实力,登上护国圣师之位,我看好你。再说了,护国圣师之位,落在其他家族手中,他们心怀鬼胎,未必会真正保护我们华夏国。”
眼见伍樊沉吟许久,李老终于祭出了杀手锏,又道:“哼哼,如果陆家上位,阿樊你想想,上官家族得罪了陆家,还有好日子过吗?灭门这种可能性,你们想过没有。”
李老的话,让在场其余所有人都心中一凛。
“程姑娘,你是识大体之人,我听我家美仪说了,你是伍樊的女朋友。如果陆家坐大,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伍樊吗?”
李宝华老气横秋地望向一脸惊疑的程秋芸,沉声道。
想起在元午科技总部大楼开会时,被陆燕飞打昏,和上官琴玉黄茵一起被绑架上了他的飞剑,一路高空飞行,冻得几乎死去,到了燕京,又差点被陆燕飞凌辱,程秋芸全身不寒而栗。
“伍樊,你不用管我们,你得对付陆燕飞,杀了他最好!”程秋芸带着哭腔道。
“昨夜,你救了我们,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伍樊,你应该当机立断,不用顾忌我们的感受。”上官琴玉美丽的双眸中,两颗晶莹的泪珠,缓缓滑落。
她想起了爷爷,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上官俊才,以及整个家族中的叔伯兄弟姐妹。
众人都望向伍樊,等候他最后的决定。
“好吧,李老,我决定和美仪登记结婚。”半晌,伍樊终于艰难开口道。
“哈哈哈哈,阿樊,你应该改口叫我爷爷了。”李老爽朗地大笑道。
李宝胜四兄弟和李锐都喜笑颜开,唯有李美仪的脸色更红,头低得更低了。
“伍樊是华夏的大名人,科学巨星,神医,又是天才修道者,和我们李家是一家人,他们三家都要掂量掂量。”李宝英道。
“李锐,明日带上户口簿,和你妹妹,伍樊去一趟民政局,先登记了再说。”李宝华吩咐道。
“来来,饮酒,侄女婿海量,不醉无归。”李宝全举杯,朝伍樊一晃道。
酒宴继续,但之前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重新变得热烈起来,觥筹交错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李美仪接到一个电话,她接听后惊呼出声:“燕涵死了?!”
“陆燕涵死了?!”
李锐重复了一句,在座的所有人都心中一震,目瞪口呆,脸上的神情惊骇起来。
“不是说外伤吗?还及时止血治疗过,怎么会死了?”
李宝华没有检查陆燕涵的伤势,是李宝英处理的,他疑惑地望向李宝英道。
“确实如此,她心跳正常,只是外伤,就算她有其它隐疾,造成并发症,也不会这么快就死了!”李宝英仍然目瞪口呆,道。
李美仪早已站了起来,泪水模糊了双眼,转身冲出了门外。
伍樊赶忙跟了出去,一边命令风月宝鉴,调出历史影像。
自己和陆燕涵比剑,众目睽睽之下,一剑刺进了她的胸口,别人只会说是自己杀了她。
李家私家园林灯火通明,名如白昼的路灯下,李美仪已经跳上了女式摩托车,疾驰而去,伍樊没有追上,风月宝鉴上显示的画面,让他停下了脚步。
一向爱慕自己,脸色仍然红润的陆燕涵,被抬进了她的闺房,躺在床上,随后,一个中年人和一个高个青年,进入了房内。
高个青年分明就是陆燕飞,中年人应该是陆燕飞兄妹的父亲陆阿谦,二人检查了陆燕涵的伤势后,都摇了摇头。
“必须立即疗伤。”陆阿谦说罢,伸手贴在陆燕涵的头顶百会穴,灌注真气进去,给她疗伤。
可惜,几分钟后,陆燕涵的头一歪,双目紧闭,再没有了气息。
陆阿谦父子脸色肃然,神情悲痛,出了房门,随后是众多陆家的妇女进到房内,嚎啕大哭,场面凄凉。
房门外的空地上,聚集了许多陆家子弟,都是义愤填膺。
“打到李家去,揪出伍樊,要他血债血偿!”一名精壮青年悲愤地喝道。
“为燕涵报仇,杀了伍樊!”又有人高声道。
众多陆家子弟纷纷叫骂,吵闹不停,誓要给陆燕涵报仇。
陆冠庭匆匆赶来,双手往下一压,示意众人肃静。
“当时是什么情况,伍樊杀了我家燕涵?”陆阿谦沉声问道。
一名陆家子弟,当场将陆燕涵和伍樊比剑,但伍樊的剑道更加高明,几十个回合后,伍樊斩断了陆燕涵的宝剑,迫退陆燕涵,可伍樊却起了杀心,一剑刺入她的胸膛。
另有一名十几岁的少年,立即将自己手机的正面朝向陆阿谦,递给陆阿谦,手机上面正播放一个视频。
陆阿谦接过手机,停止了播放,将进度条拉到最左边,从头播放起来。陆冠庭和陆燕飞凑到一边,一起观看。
越看到后来,三人的神色越发悲愤,咬牙切齿。
“伍樊,他为什么要杀死燕涵?还利用比剑的机会,卑鄙无耻!”陆阿谦恨声道。
“阿爸,今年五月份的时候,就是这个伍樊和我比斗,逼我和上官家解除婚约。此人境界不高,但无所不用其极,将我骗到荒岛上,偷袭伤到了我的丹田气海,让我在荒岛上吃尽苦头。”
这些事情,陆燕飞早已禀报过他父亲和家主爷爷,此时从头说起,是为了让其他陆家子弟了解。
“后来,他可能为了看看我是不是已经在荒岛上饿死了,再次到来,我和他大打了一场,这小子逃了。我回到京城,他仍然不死不休,依赖阵法水平高超,布置了隐匿阵法对付我,但还是被我打跑了。正是这个原因,伍樊恨我陆家入骨,对燕涵下了毒手。”
陆燕飞描述事情经过,忽略了他绑架挟持程秋芸上官琴玉黄茵三人的事实,倒也算是人之常情。
现场再次嘈杂起来,要求报仇雪恨的呼声高涨。
身形高大,古铜色的脸上,皱纹层叠的陆阿谦双目放射出精芒,示意众人肃静后,高声道:“这件事发生在李家,就不是那么简单,何况,我们修道界的恩怨,以武力解决,不需要俗世的公安机关处理。我会将此事报告家主,陆家所有人不得轻举妄动,上门找人寻仇。”
众多陆家子弟,都是满脸不服,有的说李家已经没落,还怕他们做什么。
站在楼前的空地上,伍樊看到这里,停止了历史影像的播放,心情愈发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