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孩童的照片,看起来年级并不算大,只有五六岁的模样,瘦骨嶙嶙,真正可以说得上是瘦骨如柴,脸颊深深地凹进去了,只剩下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充满了阴郁和恐惧,他像是一具孩童骷髅似的,身上就没几两肉,沈千树静静地握着相框,眼睛通红,这是先生吗?
小时候的先生?
他怎么瘦成这模样,比起南城区最贫穷家的孩子,更不如。
“妈咪,别哭了。”小童画乖巧地站在沈千树身边,微微拥着她,沈千树点了点头,心酸得厉害,她放下相框,擦去了眼泪,童画又发现了一张照片,这一张照片,似乎是小一些,只有二岁的模样,照片上的小男孩雪白玉胖的,格外讨人喜欢,小童画有些错愕地看着照片。
总觉得……莫名的和相册里的小爷有点相似!
“咦?”童画皱了皱眉,难道真的是孩子都长一个模样吗?
沈千树回头,“怎么了?”
倏然大风吹来,吹走了童画手上的照片,楼下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沈小姐,小少爷,你们在吗?”
钟燃的声音。
沈千树大喜,慌忙拉着童画下楼,童画回头恋恋不舍地看着那张照片,被风吹出了楼下,钟燃一脸苍白地站在楼下的大厅里,惊喜地看着他们母子下楼。
童画瞬间就忘了照片的事情。
“钟燃,你怎么了?阿大呢?”
钟燃看起来状态非常的差,脸色一片惨白,却强硬地站着,一双眼睛里熬着血丝,沈千树立刻问,“先生呢?”
“先生不知所踪。”钟燃沉声说,“我在矿山里找到先生的手表,这是我们的一个约定,如果在矿山里出事,就在这里等人,我等了四个多小时,本来没希望了,来来回回好几次,没想到刚走出一公里,看到城堡灯亮了,我就知道有人从矿山里出来了。”
“沈小姐,先生肯定被带走了,我们的人已经全城搜捕,你不要担心。”
沈千树心里十分焦虑,却不敢给钟燃太大的压力。
“那天你和阿大去哪了?”
“抱歉,有人把我们引开了,我和阿大中枪被掳走,中途逃脱,阿大伤势非常严重,还需要静养,你们平安无事就行,大少不管在哪儿,只要你们平安,他会想办法脱困的。”
钟燃对夜陵,似有谜一样的自信心,并不觉得会葬身于矿山和敌人之手。
“钟燃,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大少母亲的旧居。”钟燃说,“大少……从未来过这里。”
“没来过?”
钟燃摇头,“我也没来过,一直都是路德管家在打理,矿山里本来就有一条地道,通往城堡,这座矿山,几十年前本来就是夫人的遗产,后来被夺走,又被大少拿回来,可他恨夫人,所以一直都不曾来过这里,密道也从未使用过。”
沈千树心中忐忑不安,想起了那张油画。
真的太像了,他们一看就是有血缘关系的!
夜陵和他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