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子骚味直冲我的脑门,像是对我的一记上勾拳,给我“一拳”揍得猛地向后仰头跌倒在地。
我想如果给我一个镜头的话,当时这块区域当中的时间都静止了。
“呜哇!”
我早上没有吃饭,现在竟然给我恶心的连胃酸都吐了出来。
“哈,哈哈哈…”
那个所谓的“战神”先是一愣,随后竟然不知廉耻地放声大笑起来,他的猖狂带动了其身后的那群野蛮人,使得他们跟着这个蠢货一块,笑得前俯后仰。
也许这就是野蛮人对待我的态度吧,我清楚的看到那个老巫女睁开了眼睛,她在注视着我,密切关注我的一举一动。
“这是救安德鲁的唯一一次机会了吧!”
我受了这么多苦,完完全全是因为一次不信任的冲动!我站起身,盯着那翻译,大声问道:“足够了吧,我想你们的神明见到他的子民欢笑,也会稍稍露出喜色吧。问你们的祭祀,什么时候治疗我的朋友?”
“什么?”
这个作翻译的“假文明”小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应该是我刚刚屈辱的表现使他放下了最后一点对我的担忧与戒备。他竟然有胆量挺起了胸膛,就和他口中的“战神”一般,他将耳朵凑过来,故意试探我说道:“我并没有说这算是对于神明的赎罪啊?”
“你,说什么?”
我沉下心来,整个脑袋都“嗡”的一声全沦为空白,心里原来不住鼓舞自己的言语在此刻一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留下的,仅仅是一句疑问:“这句话,你说的这句话,是真的吗?”
“我的朋友现在需要治疗,我求求你们了,你们在这样捉弄我,我的同伴会死掉的!”
他们一定是开玩笑的是吗,一定是开玩笑,他们一定是喜欢捉弄人,这样的屈辱我都默默忍受下来了,你们到现在竟然告诉我不算?
“哼哼。”我竟然在这时候笑出声来了,我不信,看着他们那戏弄的表情,我真的不相信他们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不是野蛮人都很朴实没有心机而言的吗?为什么我这么真心实意的忍耐羞辱,换来的却活像一个小丑一样的可怜,让这群衣不遮体的野蛮人糊弄!
“哈哈,罗马人,哈哈,蠢货,蠢货!”
这个时候,他们的“战神”指着我大笑,还用那生硬的拉丁语辱骂着我,到后来,不仅仅是他一人了,所有人都在嘲笑我,他们用着我听不懂的语言,指着我,欢呼着,捂着肚子放声大笑。我在他们的面前就是活脱脱的一个小丑,是他们取乐地对象,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他们不在乎安德鲁的死活,而是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奚落我的方面上。
我从来没有感受到如此的痛苦,就像是自己的肚子让人狠狠地揍了一拳一样,内心里的疼痛让我连话都说不出来。那种常人难以忍耐的那种想哭的感觉让我毫无保留地体现在脸部。
他们并不因为我现在痛苦的而收敛自己那过分的表情,相反,他们甚至将我脸上所表现出狰狞的表情看成了故意讨好他们而故意摆弄出的。
他们的笑声越来越放肆,甚至开始一同伸出手来朝我大喊:“罗马,奴隶!罗马,奴隶!”
越来越放肆,生硬的拉丁语从他们的口中说出就像是一记记响亮的耳光,毫不留情地抽打在我的脸上。原来他们根本没有把我当人看,而是一个被抓来的奴隶。
我并不算是罗马人,严格的来说,我只不过是一个隐藏在罗马人躯壳内的一个东方人,我熟练的说着罗马人的拉丁语,一举一动,甚至杀人的姿势,就像是真的罗马人那样。可是那不是真正的我,我是一个东方人,虽然对于他们出言不逊地讽刺罗马本来就对于我无关紧要,可是我仍然保有着东方人内心的特色,就是归属感,我此时认定我归属于罗马,就算是罗马的所谓“英雄”们将我背叛跟想尽方法想杀我灭口,可是这并不代表罗马!
这是国仇,下面就是戏弄我而让我无地自容,这是家恨!
仅仅是这一帮,几十号不等的人,我就算是再过于不济,也是堂堂帝国的百夫长,而他们,仅仅是打着根本不知道哪里而来的神明的旗号。虽然救了我,但是现在我对他们的感激之情已经荡然无存。我甚至已经猜测到了如果安德鲁被医治好的下场,如此健壮的身体,去哪当奴隶都能够卖一个好价钱。
不!
我连忙摇了摇头,内心里不断告诉着自己,不,这样的事情不能发生。现在安德鲁命悬一线,根本没有丁点自保的能力,只有我,我虽然会因为四周寒冷的环境与自己那还有些微微潮湿的衣服和锁子甲。
渐渐的,我冷静下来,被捉弄的屈辱感在此时转变成了一股莫名的愤怒,那火焰就在我的心里燃烧着。不知道何来的柴薪,也许是那群人的嘲笑吧。
我把目光锁定在距离我最近的那个野蛮人身上,也就是那个他们眼里跟口中的“战神”,这个烂脚的腐烂玩意。他根本不像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战士,随手拎着手中那杆短骑枪,他自顾自地起哄,带领着其他人取笑我以外,甚至根本不去思考我会不会突然袭击他,事实证明他并没有如此的警觉。
此时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我的脑海中油然而生,而我的身体也在这第一时间选择听从大脑的指令,一步步,缓缓地朝着那背对着我的烂脚仔靠去。
他背对着我,那吵闹的笑声掩盖住了我的脚步声与身上锁子甲的沙沙作响。不仅仅是他完全没有在乎我,那些面对着我的人们也不在乎。我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他们“战神”的身后。
“嘿!”
最终还是有人保持了清醒并发现了我的举动,可是距离太远了,他不能够上来帮助并阻止我,所以他急中生智地大声呼喊试图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方法是不错的,可是使用的时间太晚了,就在他的一声惊呼使得在场包括那个即将被我偷袭的烂脚仔都不由得一愣。
我趁势抓住机会,挥掌直劈这个烂脚仔的喉咙,这个家伙完全没有躲闪跟招架的机会,喉咙被砍,整个人的面部瞬间憋紫。
他现在一定非常痛苦,只见他双手捂着脖子跪倒在地,连那手中的短骑枪都失手落下。在那枪杆落地之前,我乘机伸手将那还未落地的短骑枪紧紧地握在手中。
“别动!”
这一套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浪费时间,我左手一把抓住这烂脚仔的后脑勺,右手翻转枪头,是枪尖向上抵住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