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长官,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看上去年纪与我们差不多,可是为什么他们会有凯撒的推荐涵?”望着卢迦一行人远去的背影,一士兵不理解,或者说他是不服气,相形见绌的比较,让他的内心越发地煎熬。
“他们注定是前途无量之人。”老军官左手那两个指尖不住摩擦着,像是对那皇家用得羊皮纸还有那么一丝丝地感觉。望着卢迦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君士坦丁堡西面欧罗巴城门后他缓缓回答道。老人的目光深邃,然后他又望向遥远的东方,在海峡对面的小亚细亚还要往东的荒漠平原上,那里有些屹立着一个同样强大的帝国,他们正打磨着自己的尖牙利爪,对东帝国的土地,虎视眈眈!
告别了还算是好客的守门侍卫们,卢迦与安德鲁一行人终于走进了君士坦丁堡。
铺着灰色石板的路面,散发着臭味的排水道,拥挤的房屋,细长的街道,来来往往摩肩接踵的行人,会场上叫卖的地摊小贩,还有不时在来回巡逻的士兵,甚至是在街头拉客的女郎,这一切都满满充斥着罗马的风格。到处都是新面孔,到处都是新花样,生机勃勃的君士坦丁堡让卢迦看得是眼花缭乱。加上人生地不熟的,走在这路上自然会迷路。再回头,发现来到了一处道路交错的中心店,一时间竟然连来时的路都分不清楚。
路面上的行人来来往往,他们大多是平民,衣着还算不错。因为地处东方,他们这里黑色头发黑眼睛,留着大络腮胡的附和中亚特征的人满大街都是,金发碧眼的人种倒是稀少了。不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皇宫怎么走!
“该死的!”卢迦攥紧拳头狠狠地朝着面前的空气挥了一下,心想着如果有个超能力,打出一条道路也是好的,现在只需要一个向导,向导,对向导!卢迦盯着两旁来来往往的行人,正要伸手拦住一个路人询问,可是他愣住了,因为他想到了上路前提醒:到了君士坦丁堡,不要跟任何一个路人搭话。
“靠,这到底是什么规矩!”刚伸出的手凝固在半空中,还是跟泄了气的皮囊那样无力地垂了下去。卢迦到底是一个因循守旧的人,既然是个提醒,哪怕是根本没有透露到底是为什么,那也自然就有他的道理。可能是看惯了电视里面各色人物因为不遵守规矩,我行我素,到头来轻则受伤败事,重则一命呜呼。卢迦自己也知道他现在的地位与担当的责任,所以他断不敢胡来。
抬起头,大老远就看见了那如同鹤立鸡群那般座落在城市中央的皇家宫殿。
安德鲁越走越来气,索性当街抱怨道:“这八成是那皇帝老儿故意给我们的下马威,哪曾想我们在这里本来想着会受到善待,谁知道完全把我们当平民那般,真不怕......”
“够了,安德鲁,小心身边可有耳朵!”
安德鲁到底还是个急脾气,但想来也是,毕竟是拿着西帝国凯撒的推荐信,就算是使臣也多少需要个人来接待吧。
“什么嘛!我可是西帝国的客人,怎么都走到了这里还迟迟没有看见接待哪怕是一个引路人也好。”对于东帝国的待客之道深感失望的卢迦只能带着安德鲁和一行的几个随从侍卫面朝着皇家宫殿,也不去理会那条路最终会通向哪里,只需要知道现在眼下的通道,确实是朝着皇家宫殿的方向去的,有着,谁管它会变道呢!
“凯撒,他们到了!”
一个衣着干净得体的侍者,他正站在皇家宫殿的顶层,那里是一座空中的花园,里面长满了各种植物,配合着罗马石柱与各种工艺精细地全身雕像,本来适合安静的环境,却让那铁链拖地的声音给破坏了。原来是那些负责打理花园的奴隶,她们全是女奴,穿着简陋,跟这美丽的花园格格不入,她们年轻,都是少女,而且来自于西帝国,有日耳曼人,还有勃艮第人。(沃姆斯会战投降的勃艮第上多达数万,埃提乌斯自然不会忽视这几万人背后的巨大利益,当然,他们当中相当一部分被卖为奴隶,本已经趋于饱合的奴隶市场遭受到了一次巨大的冲击,为了生意,奴隶贩子只有将这奴隶越卖越远。)他们是奥古斯都的奴隶。
他面对着一个背影,一个披着紫色长袍体态有些稍稍显老态并且忙碌的中年人。那中年人在打理着一盆叫不上名字的花,显然人年龄大了,更何况是在位已经有三十年,狄奥多西二世,他自然厌倦了政治,开始醉心于那堆空有看头的花草。那侍者刻意与其保持距离,大概是畏惧那老人身边的两位坚甲利剑的武士吧,他低下头,毕恭毕敬。
“哦?”狄奥多西二世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回过头来,一旁的侍卫见状立即为其端上一个银盘,上面仅仅有一杯用银精雕细琢的酒杯还有一块编织精美的布。酒杯里面斟满了按严格比例稀释的葡萄酒,狄奥多西二世放下那锋利地小匕首,那匕首是用来修剪花草的,虽然是大材小用,可是这经过奥古斯都的手后,这把匕首的价值可是呈几何地往上涨。就算是价格不菲,可它对于狄奥多西二世来来说,只不过是一把用来修花草的刀子,算不上什么特别的玩意。
他很随意地捏起那块布,很仔细地擦了擦手,再随手将布丢到银盘上,然后很优雅地端起酒杯,先是凑到自己的鼻尖轻轻地嗅了嗅,再然后用杯口压住下嘴唇,上嘴唇微微末入玫瑰色汁液中。也就是抿了一口,过程也不过短短几秒,但是一举一动所透露出的贵族气质令那侍者为之折服。那是多年培养而成由内向外散发出来的气质,也只有皇室和名门望族的家族成员才会拥有的。
“我那从没见过面的侄子,却破天荒的给我推荐了两个说靠得住的侍卫。”狄奥多西拿着酒杯,倚靠在大理石的围栏上,黑色的眸子就跟他爷爷那样神秘,他开始思考,心里默默盘算着他的那个未曾谋面的侄子送来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西帝国正遭受着前所未有的蛮族入侵灾害,正是用人之际却还要往这里推荐人,看来是他的麾下人才济济啊。”
“那么陛下!”身边的那位身穿黑色鳞甲的侍卫开口了,他既然能够开口,那么这个人就绝对不简单,至少在皇帝的面前有着自己一定的地位。只听他接着说道:“西帝国的奥古斯都既然能够推荐人来,一定是有他的道理吧。”
“道理?呵!”狄奥多西二世冷笑了一声,他又将葡萄酒杯轻轻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开口说道:“一个十八岁的小孩子,他能有什么样的打算?”
“要不,回上一封书信让那几个人带回去,我看那一行人已经在城内摸索了不少时间了。”
“那就让他们再找吧!”狄奥多西二世将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将空酒杯放回那银盘当中,回过头来,整座城市仿佛就在他的脚下。
“如果他们连我的住宅都找不到,那还有什么资格谈做我的近身侍卫?”